何晨曦试着解释过，不过都是无用功。
她的脸涨红着，仿佛早已说明了一切。
“我知道的……你……喜欢阿辉的事情。我看的出来。”
白小柏喃喃地说道。
在他的身后就是一张硕大的床，床上的被子和枕头被扔到一边，他走到那边一边叠着被子，抱持着清醒。
那些照片上全是一些男人的私密照片，哪怕说是某个明星的，但打开的窗户和阳台的风景证明了一切。
透过阳台，就能看见私密的房间，他还在照片中发现了他自己。
看到自己在照片中的样子，他就觉得那不是自己，那拍的太假了。
他从未发觉，跟陈辉道站在一起，自己居然那么矮。
这对一个男生来说是绝对的痛点，而且照片中的他看起来有点胖。
“不过拍的真的挺不错的。”
“额……”
何晨曦听了白小柏不靠谱的言语，也无语了。他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个……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就是……我喜欢他的事情。”她羞红着脸，嘟起轻咬的嘴唇说道。
“没……没……没什么……不过阿辉其实已经在跟庞小华交往了。他们是青梅竹马。”
以为躲过了，原来你喜欢这种，或者原来你喜欢他，这种白小柏会说出令人听了炸毛的话，随即又听到了更令人气愤的事情。
虽说是有点羞愧，但对方是白小柏，堵住对方的嘴还是简单的。
何晨曦走到床边，弯下腰从床底将存放已久的纸钱拿了出来，总共三百全部都放到白小柏手中。
她随后靠近白小柏，神秘兮兮地探过身子，然后伸出手盖在耳边，像是怕别人听见，随后将嘴巴凑近，轻声说道，“钱给你，你想买什么买什么，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收钱办事，何晨曦的父亲经常这么办事，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对方只是个傻子。
但她低估了白小柏，白小柏还是把钱还给了对方。
“我总觉得你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如果是因为这件事的话，我可以帮你。你刚刚还帮我劝劝何九月了。”
“……”
“你去告白吧。”
“嗯嗯嗯……”
何晨曦当即眯起眼睛，冷冰冰地瞪着他。并且发出愤怒的呻吟声，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她跟庞小华在交往吧。而且他们是青梅竹马……”
“可是你也喜欢他啊。”
“我跟他又不怎么熟悉。虽然是同桌，但不像你跟南宫思羽一样常常聊天，都是各自沉默。”
“我已经记得这不是第一次帮你。”
白小柏叠好被子，走到了一边的凳子上坐下，何晨曦的房间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缺。
他想到了这几天何晨曦郁郁寡欢的样子，实在有点于心不忍。
“喜欢别人的男友，这又不犯法。只要不犯法，我觉得都可行。”
“我看是都可刑吧。”
白小柏的馊主意，差点把何晨曦逗乐了。她认识白小柏是在初中，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对方知道自己喜欢陈辉道。
她也一直因为这个问题苦恼，虽然他有点憨憨的，不过有人能够一起谈论问题的确挺好的。
“她认识庞小华的时间更长。”
“喜欢一个人，不是看认识了多久。况且，我觉得也许两人的喜欢只是因为认识久，重逢的错觉而已呢。就像是见到旧相识会产生喜爱之情。”
感觉自己会被忽悠住。不过貌似说的也有道理，就是……
“人是很容易变得。庞小华是出国回来的，还过了那么久，也许她早就是另一个人，或许阿辉喜欢的只是回忆中的她也有可能。”
“嘛……你说的也对。”
何晨曦觉得渐渐的，自己快被白小柏说服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何晨曦闷闷地去开了门。
何九月的眼神中满是惊慌和恐惧，她动了门把，可门把是锁上的。
“姐姐在屋内聊什么的？”
“那个……其实啊！”
见白小柏的不靠谱，何晨曦一个闪身，跑到了白小柏后面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这诡异的举动反而让何九月更加起了疑心，脸上的笑容逐渐收了起来。
“说了也没事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喜欢的人是在正常不过的行为。”
“噫？姐姐喜欢的人？是谁啊。”
“是我们班上的。”
白小柏兴致勃勃地跟何九月讲。何九月则是拿起一个用牙签固定的苹果块，抵到白小柏嘴边，他一口就吃了下去。
大概是感知到何晨曦冰冷的眼神，白小柏帮何九月端起盘子放到桌上，并且拿了个橘子自己剥着吃。
“啊……好酸啊。”
吃了那颗小橘子，白小柏酸的神经都紧绷了。
“你也太逊了。”
何晨曦也拿了一颗，刚刚剥开，里面还有点硬，好似没熟，剥都剥了，将就吃了。
一入口，她也被酸到了。
“九月，这是新买的橘子，应该用冰箱里的砂糖蜜橘。”
“姐姐的脸好奇怪。”
何九月露出天真的笑容，搭配着印着花朵的连衣裙，就像是西方壁画中的天使一般。
……
何晨曦是因为个人情感导致的心情低落，白小柏就对症下药。
如果说何晨曦是典型的现实主义，那么白小柏刚刚好相反，是浪漫主义。
“首先缺少的是机遇，要是我的话，我常常会在何九月的必经之路上与对方相遇，或者就是到对方中午固定的图书馆，晚上则是在放学的道路上。在食堂的时候晚等一会也能撞见何九月。机遇不是天注定的，必须要自己创造。”
白小柏说的，头头是道，甚至差点何晨曦都对他感到敬佩。不过更多的是想要卡住他的脖子，骂他并且弄死他。
如今他在也忍不了了，他这种行为，就是何晨曦最讨厌的那种油嘴滑舌的男生。
“平时看你挺老实的。你这个臭小子，居然这么对我妹妹。”
本来好好的商谈，差点变成案发现场，何晨曦忍不住掐住白小柏的脖子晃动着。
“咳咳……”白小柏好不容易挣脱，他在天台缓了好久，“我很高兴何九月喜欢自己。人是会改变的，我不知道何九月什么时候会厌恶自己，我只能把自己剩余的时间全都给她，希望她过得开心点。”
“额……”
何晨曦沉默了。
对于一个小女孩而言，就打何晨曦来说，他也喜欢过其他男生，不过才过几天就分手了。
“噗哈哈哈哈……”
随即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拍打着钢铁围栏，发出梆梆的声音，想要抑制自己。
“你还真可爱呢。”
何晨曦敛起嘴角，嫣然一笑。
这不是嘲讽。她对白小柏与何九月的关系抱有了一份赞同的祈愿。
“你有没有想过她或许不会讨厌你呢。永远呢。”
“这样的话。我也听担忧的。我配不上她。怕耽误了她的人生。”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我看到九月焦急的样子就知道一切。还有，你要真的喜欢她，就应当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的想法。”
“我可能是把何九月看做比我小的妹妹了吧。”
白小柏如此回答，秋天的风伴着凉意袭来，他做出结论后，转而将目光放在坐在长椅上的男生身上。
“你现在过去应该能搭上话，他是英语课代表，应该能搭上更多的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