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主持人分别是于安莱和庞洲,庞州虽然年龄上比于安莱要小些,但声音老道,而于安莱又天生嫩脸,两人站在一处,竟莫名有些养眼。
年会的第一个环节是表彰大会,杨泳先吧啦吧啦讲了1个小时的PPT,然后开始公布表彰名单,分别是优秀员工,优秀新人,优秀部门以及年度业绩第一名。
严詡意外地收获了一个优秀新人,得了1000块钱的红包,她自认这一年里没什么突出的表现,再加上公司高层又几乎不认识她,如今能获奖,估计多半是于安莱的功劳。
严詡上台领奖的时候,于安莱冲她眨了眨眼皮,证实了她的猜想。就在对上于安莱眼神的那一刻,严詡的心脏疯狂地颤动,满脸红润地如同春日里的草莓一般。
如果可以,严詡真恨不得立刻就把于安莱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和她来个激情四射的热吻,然后再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得到她。
随着闪光灯的消失,表彰大会算是结束了,台上领奖的人也随之离开了舞台。
按照往年的流程,接下来就该舞台表演了,此时整个年会的氛围变得轻松了许多,女人们大多都拿出化妆包,照镜子,涂口红,男人们则互递香烟,聊聊今天的美女和一会儿上桌的科尔沁美酒。
于安莱回到舞台cue流程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台下的冯国辉,见他边鼓掌边对自己频频点头,便知晓经理之位已胜券在握了。
舞台表演,一共16个节目,两个小时的时长,中间会穿插着抽奖和互动小游戏。
表演的人有唱歌的,有跳舞的,还有说相声的,不管你表演得好不好,底下总会有人欢呼雀跃,积极暖场。
到了严詡和于安莱的武术表演时,二人已将连衣裙换成了有弹力的运动衣。她俩一打一闪一回击,按照提前设计好的动作,卖力地挥拳出腿,嘴里时不时发出“哈!哈!”的声音,就如同电视里的武打场面一般,看得人十分过瘾。到了最后的过肩摔,于安莱将手在严詡的后脑勺处垫了一下,避免她摔的时候磕到头。严詡和她相视一笑,然后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起身,动作利落干净,一气呵成,惹得台下纷纷叫好。
表演结束后,两人一同到卫生间换衣服。
“安莱…”
“嗯?”
“年会结束后,你可以早点走吗?”
“你有事儿?”
“我有话想和你说,很重要的。”
于安莱盯着她,若有所思道:“等第一轮敬酒结束了,我就和你回去。”
“好。”
俩人甜蜜回场时,台上正在进行夹气球的小游戏。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男女一组手拉手,面对面夹气球,其中手脚都不能触碰到气球,只能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将位于胸部的气球夹爆,每轮两组pk,计时一分钟,夹得较少的一组要接受连喝三杯酒的惩罚,而赢的那组则可以亲自为大家抽奖。
她俩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第三轮。
此时,冯国辉突然站了起来,于安莱便很有眼力见地将话筒递了过去。
冯国辉兴致勃勃道:“大家伙比了半天,想不想看看两个主持人的默契度啊?”
”想!”
“喔!冯董英明!”
“那就请我们两个主持人也参与一下吧,和这两组一起比试比试。”
台下的人全是支持,鼓劲儿的声音,直说冯董会玩。
于安莱觉得有些尴尬,却又不好驳了冯国辉的面子,便冲一旁的杨泳做了个为难的表情,暗示向他求助。
杨泳有些不明就里,他想不通于安莱有什么可为难的,毕竟这只是个游戏,况且又是老冯亲自点名的,一般人想要这个机会还没有呢,于是不仅没帮她,反而指了指舞台,示意让她听从冯董的安排。
于安莱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默默走向了舞台。
庞州伸出手想去扶她,可于安莱却只搭了下他的手腕,连目光都瞟向别处,没有为他停留片刻。
游戏开始,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瞧着她和庞州,不停地拍手起哄,大喊加油。唯有一人全程黑脸,默不作声。
于安莱对这个游戏根本不感兴趣,只象征性地和庞洲拉了一下手,然后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恶狠狠地盯着庞洲,不许他靠近自己半步,最终显而易见,他们这组输的彻底。
到了惩罚的时候,于安莱声称都是自己的责任,打算把庞洲的那三杯也一起喝了,庞洲当然不肯,还反过来要替她喝酒。
这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冯国辉,又出了馊主意,说体谅他俩一会儿还要主持节目,便只要求他们一人喝一杯,但要交杯着喝。
于安莱听完,感觉肺都要气炸了,要是换了别人,她非得把酒泼过去不可,可偏偏这人是自己的老板,她再怎么生气,也只能笑脸相待了。”
于安莱抬头眺望了远处,目光聚焦到了严詡所在的位置,她私心里很希望严詡把她带走的,毕竟如果严詡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就说明她这些天的猜测没有错,若是能得到严詡的爱,别说是搞砸了年会,就是公司当场把她辞了,她也觉得无所谓。
严詡盯着舞台,脸色沉得吓人,与周围人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实,她也想冲上台,目空一切地把于安莱带走,然后大声地告诉台下这些白痴,她才是和于安莱共饮交杯酒的人。
可是这一切,只能局限在她的想象里了。因为她不能不考虑于安莱的处境,她怕自己冒冒然跑上去,会让于安莱下不来台,尤其现在是于安莱升职的关键期,她不能捣乱,不能让于安莱奋斗了三年得来的机会,被她一时冲动就搅黄了。
况且,她无法确定于安莱是否对庞洲真的没有感觉,在她的印象中,于安莱是一直喜欢男人的,而能喜欢她的概率至多不超过百分之一。
万一在红毯上,只是她的一句玩笑话呢,更何况,她要结婚的对象怎么可能会是我呢。
于安莱没有等到严詡上台阻止她,便烦闷地喝了这杯心不甘情不愿的交杯酒。
台下顿时一阵欢呼声,还有的大喊“在一起”。庞州羞涩的摆了摆手,拿起手稿,继续主持,于安莱则随手扔掉杯子,到候场室排解郁闷。
严詡实在受不了周围的喧嚣了,饮了一杯酒后,黯然离开了座位,走到酒店的大厅,找了个窗口的位置,让自己吹吹冷风。
忽然,一只厚重的大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慌地转身一看,原是技术部的主管林修。
林修看到严詡有些吓到了的表情,便抱歉道:“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吗?”
严詡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您怎么也出来了?”
“我和你一样,不喜欢这种人多热闹的场合,见你出来,所以也跟着出来了。”林修道。
“哦,这样…,”
“你今天的样子很美,我第一眼看你的时候,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子,不,准确说,你比仙子还要美。”
叶修本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只会用这些过时而又直白的语言
“对不起,我不太想和人说话。” 严詡犹豫了下,又道:“可能我这么说,不太礼貌。”
“不,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看风景了,那我现在不说话,只在这里待一会儿可以吗?”
严詡嗯了一声,便转过身去,林修站在她身后,隔了一米的距离,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严詡的后背很迷人,黑色的修身礼服,将她的细腰,翘臀完美的凸现出来,光是搁着衣服,便足以叫人浮想联翩了。
过了许久,严詡回到座位,此时节目已经表演完了,只剩最后的压轴环节,由冯董公布各公司的年度总业绩,并为业绩第一名的公司亲自颁奖。
“现在公布年度业绩第一名,也是我们50万年终奖的得主,它就是,以二千八百六十万的业绩荣获第一名的,我们的朝阳区分公司!”
冯董说完后,站在他身旁的于安莱,便接道:“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响声有请朝阳区分公司总经理,王勇诚,王总上台领奖!”
王勇诚正是庞州的总经理,所以上台时庞州一路跟着他,到了台前,庞州刚要站到台侧,却被王勇诚留了下来。
“非常感谢冯董给我们颁奖,也很感谢他当年建立了创富,让我们有平台可以施展自我,感谢杨总英明的领导,帮助我们取得了这么优异的成绩,同时,我要感谢我们朝阳分公司所有同仁,谢谢你们这一年的辛勤付出,”说着,王勇诚把庞州向前拉了一把,“尤其是庞州,在入职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为朝阳分公司贡献了一千多万的业绩!…”
顿时,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坐在一旁的李旭说道:“今年庞洲可真是出尽风头了,看来明年官网首页上,都得放着人家的照片喽。”
“扎心了吧?更扎心的是,人家过了年才24岁,这么年轻,就事业爱情双丰收了~。”隔壁桌的男人也附和道。
严詡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这下气得掀起波澜了,她感觉心脏一揪一揪的疼,她无法想象于安莱和别人在一起的情形,因为那样,一定会让疼得她窒息。
年会落下帷幕后,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敬酒,科尔沁的酒浓烈香醇,一打开瓶盖,便酒香四溢,不过对于不爱喝酒的严詡来说,这只是呛鼻的液体。
往年她参加年会,要是不想喝酒,一杯水里,滴两滴酒,等有人来敬酒了,就滥竽充数一下。只是今年,她却什么都懒得做,内心的愁苦让她已经不去计较酒的味道了。
于安莱酒量好又嗜酒,哪怕是喝一整瓶,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冒点汗就能挥发掉的东西。
两人在不同的桌子上,各自喝着自己烦闷的酒,谁了没理谁,好像都忘了要早离场的约定。
严詡正喝到半醉的时候,朦胧中看见一堆男的正围着于安莱,起哄要她对瓶吹。严詡眉头一紧,借着酒劲儿,左摇右晃地走了过去,一把抢过了于安莱面前的酒瓶,不由分说地就往嘴里灌。
刚刚喧哗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几人齐刷刷盯着严詡,一个个的都不知所措,连于安莱都有些慌了神,焦急地夺过酒瓶,对周围人道歉道:“各位,真是不好意思啊,小诩知道我肠胃不太好,所以就忍不住替我喝了。”
张扬也匆忙走了过了,一一向在场的人赔不是,他也是纳闷,严詡平时这么严谨的一个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严詡突然觉得胃里一通翻滚,于是大力地甩开了于安莱,对着眼前的桌子,“哇”的一声,把刚灌进胃里的酒水全都吐了出来。
那些起哄于安莱喝酒的人,看到这些呕吐物,不禁纷纷作呕,瞬间没了喝酒的兴致。
“操,这是闹哪样啊?”一个男人骂道。
于安莱正给严詡漱着口,听到那个男人的骂声,便猛地瞪了过去,若不是她现在要照顾严詡,非得和他对骂起来不可。
张扬站在她俩前面,怼了回去:“你呀操谁呢,不会说话就他妈闭嘴。”
严詡再怎么不对,也是他手底下的人,他骂是一回事儿,别人骂那就得另说了。
“算了算了,别吵了,冯董还在呢,大家去别的桌喝酒吧。”一个女人走上前说道。
众人悻悻离去,除了要找领导敬酒的以外,其余的都发牢骚着回家了。
于安莱跟张扬道了声谢后,便搀扶着严詡离开了餐桌。出去后,于安莱向酒店要了间大床房,把她和严詡都扔到了柔软舒适的床上。
于安莱伸了个懒腰,便去给严詡打水洗脸了,她将毛巾打湿,仔细地给严詡擦拭着脸庞。
“不要。”严詡的右手软绵绵地在胸前摇晃着,好似拒绝的意思。
“什么不要,脸都脏了。”
“不,不要。”
于安莱小声嘟囔道:“不要也得擦,由不得你。” “哼,你说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搞不懂了,本来还以为你要…,唉,算了,全当我又自作多情吧。”
“安莱,安莱~,呜呜呜。”严詡突然发出哭腔,委屈地叫嚷着于安莱的名字。
“干嘛!叫的这么委屈,我又不走。”于安莱没好气的说道。
“安莱,安莱,你,你不要和他喝酒,喝…交杯酒,我讨厌他,我讨厌他。”
“嗯?”于安莱转了转眼珠,对严詡的耳边说道:“我不,我就要和他喝酒,我就要和他交杯,不光这样,我还要和他亲嘴,睡觉,上…,唔…”
于安莱还说完,便被严詡一把抱住,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严詡也不做些别的举动,就长出直入地吻她,越吻越投入,好像要把自己的灵魂注入她体内一般。
于安莱没想到严詡会这么突然,她先是慌了下,然后闭上眼,陶醉在这个不真实而又美妙的吻中。
吻了好一会儿,直到俩人大脑都有些缺氧了,严詡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于安莱,让她呼吸空气。
于安莱趟在严詡的枕头边,气喘吁吁道:“你,你这是要酒后乱性吗?”
喝醉后的严詡没有正面的回应她,反而在床上又蹬腿又砸床,“呜呜呜呜呜呜,我要抱抱,我要抱抱。”
于安莱一听,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然后故意严肃道:“想抱呀?哼,就不给你抱,你说清楚,你到底想干嘛呀?”
严詡撇了撇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撒泼似的嚷着要抱抱。
“不许闹!”
于安莱叹了口气,转而温和道:“你告诉我,我就让你抱。”
严詡哼闷了一声,用孩童般的声音说道:“我,我想和你抱抱,亲亲,摸摸…,我,我喜欢你,嘻嘻嘻…”
“于安莱,我喜欢你,嘻嘻嘻。”严詡傻笑着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