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营养不够,你把煎蛋也吃了吧,这个可是人家做了好久的,煎坏了好几个,才成功了这么俩儿。”于安莱撒娇道。
“那我尝一口,真的吃不下了。”
“嗯嗯。”于安莱嘻笑着给她喂了过去。
严詡试着咬了一小口,果然除了更浓的怪味儿以外,什么也吃不出来,但仍旧细嚼慢咽,慢慢品味,“很好吃,要是我没生病的话,吃起来就更有滋味了…”
“没关系呀,等你过两天病好了,老公天天给你做,以后咱家的早餐我包了!”
说着,于安莱又把药拿了出来,看了看说明书,“这两个是退烧药和消炎药,不过要饭后半小时吃,那这样吧,你先休息,过半个小时我叫你。”
严詡摇摇头,说道:“我自己定闹钟就好了,你不是还得上班吗?”
“我跟杨总请了两天假,部门里还有小章盯着,没事儿的。”
“哦,”只是吃个饭,严詡便觉得身体累得不行,许是太久没病了,这一病,身体就受不住了。“那我先睡了。”
“嗯,睡吧。”
严詡重重地躺回了枕头上,昏昏沉沉地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梦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塞进她的嘴里,她感觉很不舒服,下意识地咬紧牙关,摇头晃脑,想要把这个把东西甩开,但她一动,那个东西也跟着她动,根本甩不掉,最后把她弄急了,一下醒了过来。
严詡一睁眼,便看见于安莱在吻自己。于安莱对严詡的突然睁眼也吓了一大跳,慌乱之下把嘴里叼着的胶囊也弄掉了。
“你,你,做什…?”严詡嗓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你不用说了,我给你解释,我不是要偷亲你的,你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就想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喂你吃药,但是药我还没喂进去呢,你就醒了。”
“我自己吃,不要这样做。”
严詡扶着于安莱,半躺着自己把胶囊吃了。
“你不喜欢被我这样喂…,我下次不这样了。”
严詡揉搓着于安莱的大拇指,柔声道:“只是怕传染。”
“哦~”于安莱会心一笑。
伺候完严詡吃药,于安莱便钻进了严詡的小被褥,将身上的睡衣随手一丢,光溜溜地从后面抱住了严詡。
“不要这样,会传染。”严詡想推开她,但手上却没什么力气了。
“我不亲你了,就抱着,不会传染的。”
……
以前于安莱生病,严詡都是急得焦头烂额的,坐在床边,给她端茶倒水,随身伺候,如今好不容易轮到她伺候自己一回,竟然直接跑床上了。
要是往常这样也就算了,偏偏自己现在病着,自然也不能和她做什么亲密举动,只是她贴自己这样紧,要强行把持住不去碰她,简直是比生病还遭罪呀。
“你吃了药,估计又该困了,就好好睡觉吧,我守着你。”于安莱甜甜地说道。
“睡太多了,睡不着了。”严詡耳根通红地说道。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没准你听完,就想睡觉了。”于安莱道。
头一次听说,助眠是听笑话的。严詡内心翻了个白眼。
突然,严詡感觉身体像触电了一般,喘息着拉住电源线,道:“你说归说,手别乱动。”
“哦哦,不好意思,我习惯了,嘻嘻。”
于安莱清了清嗓子,正式开讲道:“我这是个真人笑话,话说有一回,大概三年前吧,前任经理正给我们人事开会,我跟当时和我关系还不错的魏源同志坐在一起,然后我们经理就在前面吧啦吧啦地讲话,突然,魏源同志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跟我说了句话,你猜她说了什么?”
“什么?”严詡敷衍地问道。
“她说…”于安莱笑呵呵地说道,“她说,她放了个屁~”
“啊??……”
“没想到吧,关键是我当时也没听见她放屁了,而且那个味儿也没散开呢,我就说,没事儿,没人知道,结果我刚一说完,她就放了一个巨响无比的连环屁,噗噗噗~的,那个响的呀,连回声都出来了,哈哈哈。”
被于安莱演绎地如此绘声绘色,让刚刚一脸无奈的严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后我们经理的脸都绿了,说以后能在其他地方解决的,不要带到会议室来。”
说完,于安莱又埋在严詡肩上,大笑了好一阵。
“你这笑话怎么味道都这么重呀,不是屎呀就是屁呀的。”
“那又怎么样,你敢说你没笑。”
严詡眼神乱瞟,道:“这是两码事,小时候也就算了,你现在都当上经理了,不说对得起你的职位,好歹也得对得起你这张脸吧。”
于安莱一听,声音瞬间温柔下来,“我这张脸对得起你就行了。”
于安莱停住了笑容,将小脚丫伸了过去,勾住了严詡的脚踝,然后在她的脚背上来回探索者。
“你…”严詡眉头紧蹙道。
“嘘…,我不动手,动动脚总行吧。”
有个能勾魂的女朋友真是要了命了,生病了都不得安生。
不一会儿,严詡便觉得面红耳赤,浑身越来越热,汗水也越冒越多,她实在被于安莱磨得受不了了,拉住她的手翻身将她抱进了怀里。
就在她差点就要亲上去的时候,她又赶紧刹住车,双手摊开,平面躺好,让于安莱枕着她的胳膊。
于安莱拿床头的纸巾给严詡擦了擦身上的汗,“现在有没有舒服一点?”
“嗯。”严詡眯着眼说道,药物的作用让她的眼睛开始睁不开了。
“那就睡吧。”
“不许…”严詡喃喃道
“嗯?不许什么?”
“不许对别人这样,这个治疗只能对我,只能对我一个人…”
话音刚落,严詡头一沉,便恬静地睡着了。
于安莱起身亲了下她的侧脸,当然只能对你,因为从始至终只有你。
病后初愈,严詡一回公司便提出了辞职,一方面,照顾她这两天,于安莱没少在她耳边唠叨她,她要是再不主动提,那位人事经理怕是要把她强制开除了;另一方面,还有不到四个月就考研了,她想要全力备战,确实没什么心思在工作上了。
没过几天,申奇又跑过来找她,还额外带了双新买的女士运动鞋。
“老姐,这个给你。”
严詡欣喜地打开鞋盒,定睛一瞧,粉嫩嫩的运动鞋,像是给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穿的,鞋面上还有蝴蝶结图案的装饰。
严詡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堆砌了一个笑容,“谢谢老弟,姐很喜欢。”
“嘿嘿,姐你喜欢就好,之前你请我吃了那么多回饭,我这一次都没请回来呢,哪知你这么快就要走了,我就觉得总得送你点儿什么。”
申奇挠了挠头,道:“这双鞋是我经常在去的一家店买的,穿着肯定舒服。”
严詡微笑道:“嗯,我下次出去玩,一定穿上。”
“老姐,你辞职以后打算干啥呀,要去哪里高就吗?”
“不是,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去学校里学习,所以辞职后,会先去准备研究生的入学考试。”
“哇,姐你好飒呀!”
“你小点声,我只是去考试,又不一定能考过。”
“以姐你的智商,一定能考过,公司里我还没见过能难倒你的事儿呢。”
“切,又对我吹彩虹屁了。”
“我说的是真的,照我说,以后于经理,不对,要改名于总了,你们一个企业高管,一个研究生,两人合体,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什么于总,在公司里可不许瞎说,安莱是经理,你别给她招黑。”
“马上就该改口了,我先叫着适应适应。
“嗯?”严詡有些纳闷道:“什么马上要改口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啊?你不知道吗?于经理没告诉你呀!”申奇诧异道。
严詡愣愣地摇了摇头。
见严詡确实被蒙在鼓里,申奇便小声对她说道:“东城分公司总经理的位子,很快就是于经理的了。”
东城分公司总经理!
前些日子严詡的确听说了,现任东城总经理因身体原因要辞职的消息,可是就算有人要接替她的位子,按照公司的惯例,要么是空降,要么就在分公司内部晋升。安莱作为集团人事经理,又没管过业务上的事情,没道理升他呀。
更何况,东城分公司没有孵化器地址可以管理,主营业务也只有一般的服务,虽然还在盈利,但业绩下滑得最严重,是四个分公司里业绩最差的,甚至还有人传,陆琳一当家,就预计要关了东城,这个节骨眼交给安莱接手,岂不是要把她变相赶走吗。
“老姐,老姐!”申奇叫道。
听到申奇叫她,严詡回了回神。
“姐,你怎么了,表情这么凝重,怎么感觉于经理升职你不开心的样子?”
“没有,老弟,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集团通知可都没出来呢。”
“切,姐你还不信我,我们朝阳分公司好多人都知道,也就总部这边儿在各路大领导的坐镇下,消息反而不如我们那边传得快。”
哪里是大领导的缘故,分明是某人特意嘱托,不让人告诉我,我平日里也是不爱聊八卦,每回知道些小道消息都是被人强行拉进群聊的。
“老弟,姐还有点儿事儿,先不和你聊了,晚点儿再请你吃饭。”
“嗯嗯,谢谢老姐,你先忙,老弟溜了。”
严詡向身边两个徒弟叮嘱过工作后,便径行去了人事部。
此时的于安莱正在办公室郁闷地想事情,握着个中性笔在A4纸上划开划去。
严詡叹了一口气,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于安莱见严詡来了,随手把A4纸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眉开眼笑道:“小诩宝贝好清闲呀,上着班还能想去哪儿去哪儿,想见谁见谁~”
“你这酸溜溜地说给谁听,我能这么清闲还不都是某人日夜叨扰的缘故。”
“哎呀~,”于安莱双手拉住严詡的手,捧在自己的怀里,“归根结底,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嘛。”
严詡摸了摸于安莱清香的头发,“我知道。”
严詡又笑道:“听说安莱同学又要升职了呀?”
于安莱顿时一怔,转了转眼珠,装傻充愣道:“啊?什么升职,谁又要升职了?”
“东城分公司的总经理,给我装糊涂?”
“呀!讨厌死了,谁呀,那么不守信用,”于安莱不悦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快考试了,也辞了职了,干完这个月你就解放了,我不想让你再为我的事情操心。”
严詡捏着于安莱的下巴,严肃道:“你这话说的,跟我分得挺清楚呀,不让我为你操心,那你想让谁为你操心?!”
“啊~~”于安莱吊着脖子说道,“我错了,你别这么凶,你再这样,我…”
“你怎么样?”
“我就哭给你看!”
说着,于安莱表情一拧,真要挤出眼泪来。
严詡无奈白了她一眼,只得放过了她。
“说正经的,这个烂摊子是谁推给你的?”
“还能是谁,陆董呗。我这才算是看清楚了,一直对我不顺眼的都是陆董,方婷只是她的代言人而已。”
“杨总的态度怎么样?”
“他不要脸地说,之前许诺过我升职,现在算是实现诺言了,而且他说当分公司总经理比当什么人事总监有前途多了。
“哼,他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东城分公司什么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管好了,正好可以稳固他的地位,管不好,牺牲我一个对他也无关痛痒。”
于安莱满脸的愁眉不展,她斜眼看了看严詡,却见她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小诩,我都愁成这个样子了,你无动于衷也就算了,怎么还挺乐呵呵的。”
严詡耸耸肩,笑道:“我是想到,你这不到一年,连跳两级,一跃翻身成分公司总经理,也算是年少有为了吧。”
“谢谢啊,我也将成为史上任职时间最短的经理和总经理。”
见于安莱有些不乐意了,严詡便不再打趣她了,一本正经道:“那你有什么打算?这个位子你要不要接?”
“接呀,一个集团董事长,一个集团老总都他妈器重我,我哪有拒绝的道理,不过嘛,我也得为我自己做打算,我这几天有和其他公司的人事联系,万一干不好,老娘就拍拍屁股走人。”
严詡点点头道,“可以。” “对了,东城那儿你什么时候上任?”
“我一开始以为能瞒得住你呀,就杨总说这半个月我先熟悉熟悉,等下个月再正式接手,而且你不知道,东城那个办公环境和这里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是能少遭几天罪就少遭几天罪。”
“额…,有多差?”
“就这么跟你说吧,比咱们曾经住的隔断还要差,窗户只能通着楼道的风,白天不开灯,和晚上没有区别。”
“这么糟糕的环境,东城公司的员工是怎么干下去的?不全跑光了吗?”
“东城公司头几年也不在那里办公,后来业绩越来越差,去年才被迫搬到那儿的。那儿的员工也是越来越少,现在也只剩15个人了。”
“哦,”严詡叹了一口气,“唉,果然是麻烦得很。” “你什么时候过去一趟,上任之前怎么也得和那位要离职的总经理交接一下吧。”
“那是肯定的,我明天下午就去趟东城,和那边已经约好了。”
“那我明天在公司等你,和你一起下班,路上我们也好一起商量。”
于安莱眨巴着眼睛道:“这次你光动嘴就行了,不许再身体力行地干活了,否则,我就不让你帮我了。”
严詡扑哧一笑,道:“好了,我保证不动手,只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