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站的大厅,严詡给于安莱拍了个照片,告诉她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拿出一本真题书看起了解析。
不一会儿,于安莱微信回道:我下午两点才到,你干嘛这么早就到了。
严詡:想你了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两日不见,都快思念成疾了,再见不到你,我怕要一命呜呼了。
于安莱:切,骗人~。
严詡:真的,你难道不想我吗?”
于安莱:不想,我恨不得待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
严詡:嘿,你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噎人了。
于安莱:我没听错吧,这话居然是你跟我说,以前你都是这么噎我的。
严詡:额…,是吗?
于安莱:嗯哼~
严詡:我那是无心之失,怪我过去太直了,以后我改正。
于安莱:嘻嘻,不逗你了,我还有一个小时才到呢,你继续看书吧,到了我去找你。
严詡:OK
过了一阵,一个少女握着一把玫瑰花走了过来。
严詡的光线一下被挡住了,便道:“对不起,我不买花。”
少女乖巧地说道:“不用您花钱,已经有人付了。”
严詡一听,猛然抬头,便见少女身后窜出一个人影来,“Surprise!哈哈。”
严詡笑着撇了她一眼,接过少女手里的玫瑰花,“谢谢小妹妹。”
少女走后,严詡单手搂着于安莱的腰,俩人顿时紧贴在一起,“什么时候到的?”
“十分钟前。”
“为什么不直接过来?”
“看你学得认真不忍心打扰。”
严詡勾唇一笑,俯身低吻了于安莱,橘子味儿的唇膏沁入鼻腔,软软的嘴唇好像果冻一般清甜,吻得让她舒适沉醉,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不似以往出乎意料的吻,这次她俩像是约好了一起吻的,两人都吻地深沉,思念的吻远比其他的更加饥渴难耐。
“你让我晚见了十分钟,我会跟你计较十年的。”
“这么小气?十年,不如直接一百年吧。”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家了。路上,于安莱把这次回家的情况告诉了严詡。
“早知道,还不如让你在家多待几天呢,难得你们父女关系变好了。”严詡道
“我走的时候确实有点舍不得他,不过我也不能多待了。”
严詡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下次回家多待几天吧,我们一年到头都在一起,你爸他就一个人,你应该多陪陪他的。”
于安莱耸耸肩道:“我回来不只是因为你,还有东城公司的业绩啊,假期这几天,杨总也没少催我。”
“为什么?光要回来的业绩就足够东城发奖金的了,你又开拓了高新的业务,业绩应该增长了不少才对。”
“就是因为这样,人家才贪得无厌,对我有更高的要求,想让我把东城的业绩增长百分之三十。”
“嚯~,狮子大开口啊,真不愧是当一把手的。”严詡冷言冷语道。
“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说了,年底之前是不可能的了,但如果我在东城租期到来之前,达到百分之三十的话,就让陆董给我们换一个办公场地。”
严詡笑着点头道:“深谋远虑,要求合理,如此一来,东城可以扩大规模,吸引客户,而你这个总经理也可以换个办公环境,少遭些罪了。”
听到严詡的表扬,于安莱不禁沾沾自喜起来。
“对了,申奇在你那儿怎么样?应该有点长进了吧。”
“他嘛,机灵够,心眼儿够,就是有点心浮气躁了,最近做事总是急功近利的。”
“他之前一直不受人重视,难得遇到你这么个伯乐,难免急于表现了些,你多磨练磨练他就好了。”
“哟呵~,我以为你会让我对你的宝贝老弟手下留情呢。”
“他是你的下属,你管人自有你的一套,我跟着瞎掺和什么。”
“算你识相。”于安莱笑道。
十一假期结束,于安莱继续为业绩冲刺,严詡的考试也进入了倒计时。
或许是精神压力过大,严詡开始失眠了,她白天不睡觉,晚上也睡不着,每天实际睡眠不足三个小时。
于安莱看见严詡一脸倦怠的样子,心疼坏了,生怕她熬坏了身子,于是便给她买了个泡脚盆和一些泡脚的中草药,想着通过泡脚来给她助助眠。
“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矛盾的普遍性是指…”严詡泡着脚,小声背诵起来。
“15分钟到啦。”于安莱道。
“哦~,”严詡擦干净脚,刚要去倒水,却被于安莱拦住了。
“不着急,一会儿我给你倒,你继续背你的。”
“倒个洗脚水又费不了多长时间,不要把我当成三岁的小孩了。”严詡笑着摇头道。
“不行,听我的,赶紧背你的书,快点!”于安莱瞪圆了眼睛,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那…,好吧。”
严詡倚靠在床头,继续认真地背起书。
于安莱单手撑着头,斜眼注视着她。心道:这几天熬得眼底已经乌青了,但五官还是那么俊俏,唇红齿白的,果然底子好怎么样都好看。
于安莱转了转眼珠,趁着严詡不注意,拿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把严詡的一只脚抱了过来。
“你要干嘛?”严詡有些紧绷地问道。
“忍一会儿,我给你按摩按摩。”
“不,不用了,你这样我背不下去书了。”
“那就先别背了,十分钟,耽误不了你多久的。”
说着,于安莱用大拇指使劲按了下严詡脚底的穴位。
“诶,诶,…”冷不丁地被这么一按,严詡疼得连忙收回了脚。
“你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有哪儿我没碰过。”于安莱一脸无辜地说道
“那个,我脚比较敏感,你一碰我反应比较大。”
“那你就大着吧。”于安莱笑眯眯地说着,把严詡的脚又强行抓了回来。
“疼~”
“忍一下,谁让你这几天失眠的,心肝脾肺肾全有问题了,所以才疼的。”
“不行不行,媳妇儿,别…”
“你管谁叫媳妇儿呢,我是你老公。”
“是是是,老~公 ~,要不明天再开始,今天先算了吧。”
“那怎么能行,今日事今日毕,这可是你说过的。”
“啊~,我怎么不记得。”
“你有时候说完就忘,不记得的多了。再说了,我不是给你按摩过后背吗,我记得你挺享受的呀。”于安莱边说着,边加大了些力度。
严詡绝望得平躺在了床上,这可比按摩后背疼多了,她真想打死那个发明按摩的人,这哪里是享受,分明是受刑呀。
左脚按完了,又给她换了右脚,疼完左边,又要疼右边了。
“老公,你要不歇会儿吧。”严詡疼得龇牙咧嘴地说道。
“不用,我不累,这才多久。”于安莱无所谓地说道。
严詡有点后悔说这句话,因为说完,于安莱的力道便又加重了几分,不过剧烈疼了一阵后,好像就适应了,疼痛感没那么明显了,身体也觉得酥软了不少,不知不觉困意便袭来了。
于安莱见严詡表情放松了,便逐渐减轻了力道,随之严詡便进去了梦香。
“大功告成!”于安莱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皇天不负苦心人,你可终于睡着了。”
她在严詡白皙的脚背上吻了一口,“辛苦你了,可惜明天还得让你受罪。”
未来两个星期,一到晚上11点,于安莱就会给严詡按摩双脚,头几天严詡还疼得直皱眉头,过了那几天便也不觉得疼了,后来,作息规律形成后,不用于安莱的按摩也能安然入睡了。
一转眼,便到了考试的日子。由于考场在海淀,严詡和于安莱便提前在考点附近租了酒店。
早上于安莱陪严詡去考试,中午陪她一起吃饭,考试结束前半个小时在学校门口等她,然后和她一起回酒店。
于安莱也不和她交流考试的情况,只是和她说些有的没的,逗她开心,缓解她的压力。严詡自然明白于安莱的用意,即便她心里总是紧张得打鼓,但仍然配合着于安莱闲聊儿,说些有一搭没一搭的东西。
两天考完后,严詡的手臂都酸痛不已了,心情也有些低迷,因为最后一道大题她一点儿都不会,靠着求生欲,东拼西揍瞎写了一堆写满的。
但出了校门,在人群中看到于安莱的那一刹,心中的欣喜便扫走了所有的疲累和阴霾。
于安莱看到严詡,健步如飞地冲了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恭喜恭喜,我的研究生。”
“我只是考完了,又不是考过了,恭喜什么。”严詡温和道。
“考完了就已经很棒了,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是我的研究生。”
严詡咧嘴一笑,“是,我的于总大人。”
“走吧,本大人带你去消遣消遣。”于安莱眯眼笑道。
“嗯!”
于安莱带着严詡来到了一家中餐馆,门是半关闭状态的,是一家普通的小店,上下两层,二层是包间,一层是散座,不过一层的桌椅却只摆放了两三个。更奇怪的是,隔壁店面门庭若市,而这家店却一个客人都没有。
“安莱,你确定你订得是这家店?”严詡好奇地问道
“没错啊,是这家。”
“这都到饭点了,一个客人都没有,会不会很难吃呀?”
“反正咱俩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
说着,于安莱便把严詡拉了进去。严詡心中莫名的困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此时,大厅里突然窜出了七八个穿着红衣的男男女女,对着她俩兴高采烈地说道,
“Surprise!!!!!”
严詡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见五颜六色的撒花,正散落在她和于安莱的身上。
七八个男男女女边撒着彩花,边将她俩围起来转圆圈,圈越转越快,使得严詡都看不清谁是谁了。
等撒花飘落地差不多了,严詡晃了晃头上的撒花,再定睛一看,这傻里傻气地,笑得跟个小太阳似的,不就是申奇么,其余的人她不认识,应该是店里的员工,充当群演的。
“老弟?”
“老姐,祝贺考试顺利哟。”申奇顽皮地说道。
严詡指着他,笑道:“可真有你的。”
申奇凑到严詡耳边,说道:“这都是于总的安排。”
“嗯?”严詡瞬间反应过来,回头便去找于安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绕到人群后边的。
“小诩姐,你就请好吧。”申奇一路小跑到楼梯中间,打开了事先摆好的摄像机。
紧接着,音乐伴奏响起,众人由一个圈站成了两排,于安莱手持着话筒,缓缓向严詡走来。
“多幸运在最美的年纪
遇见你没有遗憾和可惜
抱紧你用尽全部力气
不让幸福逃离…”
不过短短几句歌词,于安莱却彩排了十来遍,每次要唱到结尾的时候,就忍不住热泪盈眶,没想到正式唱的时候,还是这样,可她脸上明媚的笑容,又真切地唱着快乐与幸福。
于安莱用指尖轻轻点了点眼角的泪珠,站在严詡面前,哽咽地问道:“严詡女士,嫁给我好吗?”
严詡一把抱住了于安莱,轻声道:“好。”
于安莱听到答复,开心地在严詡的肩上笑开了花。
“但不是现在。”
众人听闻,顿时大眼瞪小眼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楼梯处录像的申奇也惊诧不已,差点把摄像机都推倒了。
于安莱一下心慌起来,掩饰尴尬地浅笑道:“不,不着急…”
“因为,我还没向你求婚呢。”
。。。。。。。。
严詡的大喘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严詡的右腿向后撤了一步,单膝跪在地上,接过于安莱手中的话筒,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我……”
哪想她一开口,这眼泪便夺眶而出,不争气地往下掉。
严詡是个害羞的人,最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哭泣了,实在忍不住哭的时候也会连忙拿个纸巾擦干,绝不让人发现。可这回她丝毫不理会,任由泪水随意落在脸上。
严詡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于安莱女士,我,严詡,愿伴你一生一世,一辈子爱你,呵护你,尊重你,保护你,你… 愿意嫁给我吗?”
于安莱的手被严詡紧握在掌心里,给了让她满满的安全感与幸福感。
就这么一直握住我吧,永远不要放开。
这是她第一次体验到被幸福冲昏头的感觉,她笑中带泪地说道:“我愿意。”
“哇!!”
“接吻!接吻!接吻!接吻!”
伴随着众人的起哄声,严詡站起身,一边拉住她的手,一边勾着她的腰,和她来了一个长久又投入的亲吻,这是她们吻得最暧昧的一次,也是吻得最难忘的一次。
突然,一个雷霆般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美好。
“你们在做什么?!”
严詡霎时一哆嗦,扭头一看,“爸?妈?”
惊讶之余,她的手松了些,然后又攥得更紧了些。
紧接着,另一个人也连跑带喘地跟了过来。
于安莱瞠目看了那人一眼,惊讶地长大了嘴。
“安莱!”门口一个男人叫道。
“爸…”
严詡恍然向上看去,一切已了然于心,却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