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小清歌她还是那样吗?”希拉瑞丽坐在办公室里,对着希尔薇说道。
“是的,自从您一出现,姐姐的心绪就一团乱,她的恐惧不是装出来的,我能感受到。”希尔薇答道。
希拉瑞丽不语,陷入沉思。
“母上,那样子对姐姐是否真的做错了?”希尔薇问道。
“我也不知道,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起码比最初要好了许多不是吗?”希拉瑞丽说道。
“好了你先出去吧,多去…陪陪她。”希拉瑞丽眼眸里满是藏不住的萧瑟,应该是为自己不能光明正大接触她而感到不甘吧。
“好的,晚安母上大人。”希尔薇推门离开,只留下希拉瑞丽孤零零的留在房间里。
小家伙还是不肯接受我吗?不行自己得采取措施了,得趁早将她的心夺回来。
希拉瑞丽思绪飘远,回想到之前。
当小清歌再次醒来,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房里,落在小清歌清隽的眉眼上,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病服,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小清歌抱腿蜷缩在被单里,眼神空洞,静静的,好似坠入凡间的天使在休息一样。
“清歌!你醒啦。”希拉瑞丽欣喜地打开房门走进来,小清歌一惊,看到来人,身体忍不住地颤抖,空洞的眸子竟然染上厌恶和惊恐,她残存的意识告诉她这个人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要来害她的。
“走开啊!求求你放过我,不要过来…”小清歌拼命挣扎着,用手拍打床单。
希拉瑞丽看到清歌清醒过来,心中一喜,只当作是她的气话,不顾她的意愿就抱住她,说道:“没事了…你醒了就好。”
清歌感觉全身的血液好似瞬间停止了流动,有如一条毒蛇在血脉里游走,她疯了一般大喊:“啊!啊放开我。”惊颤的哭喊声响彻整个病房,那种恐惧令人感同身受,如影随形,久久无法离去。
“亲爱的,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希拉瑞丽慌了,饶是她在迟钝此刻也看出来小清歌的不对劲,一边抱着她,一边顺着她的头发,一副温柔似水的样子。
在身后跟着希拉瑞丽进来的奎叔看到此情此景,急忙冲过来大喊:“小希,快放开她。”随后对身后的护士说:“快给血妃大人准备镇定剂!”
“小希,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先出去,好吗?”奎叔语重心长地道。
希拉瑞丽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虽然心有不甘,但为了顾全大局,低着头默默地出了病房,站在门外,怯怯地看着里面的人儿,小心翼翼的,好似怕再次惊扰了她。
两个护士竟然按不住发疯挥打着的小清歌,身上好几处被她划破口子,听着她的大喊大叫,又好似悲鸣,是那么的撕心裂肺而又让人心疼。
最后随着一剂镇定剂的注入,那哭喊声也随之烟消云散,世界恢复了宁静。
希拉瑞丽一颗心坠入谷底,她缓缓地走进病房,踏这绒毛质的毛毯,脚上却好似有着千斤重,每一步都那么的艰难,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小清歌,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嘴唇被咬的发白,双手无力地垂在床上,整个人虚弱无比,即使处于昏迷之中,脸上依旧保留着清醒时的惊恐慌张。
希拉瑞丽怯弱地伸出纤纤玉指,放在小清歌鼻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弱的呼吸犹如摇摇欲坠的风筝,随时都会掉一样。
希拉瑞丽这时候才想起来奎叔所说的“失心疯”并不是什么开玩笑,小清歌她确确实实是疯了,而且疯了的病源头在于自己。
希拉瑞丽听着奎叔的诊断,心里拔凉拔凉的,后悔如潮水一般涌来,这种令人绝望的痛楚成了她今后人生最难忘的记忆。
清歌再次醒来时,双眼还是迷茫的,她紧紧的蜷缩着身子,将头埋进**,披着厚重的床单,拒绝跟所有人交流,那么的惹人怜爱,让人心疼。
当有人靠近她的时候,比如护士,医生等人,她依旧不理不睬,无论对方用多么温柔的语言跟其对话,亦或者为她注射药物,好似所有的情感都被抽离开来,只会保持同一个动作,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希拉瑞丽安排了清歌的熟人与她相见,无论是妮娜,希尔薇,甚至是依娜等人,却换不来清歌的一个眼神。
直到当清歌听到雪莉的名字的时候,那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才会有那么一丝丝涟漪,随即消逝不见。
希拉瑞丽苦笑,她赢了,却将小清歌完完全全地毁了,雪莉输了,却完完全全地带走了她的心。
只要小清歌能够恢复过来,哪怕是雪莉她也能够让步,只是一个死了人该怎么去找?
希拉瑞丽看见小清歌对待别人情绪都很平和的,自己也不甘心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不出所料,她在见到希拉瑞丽的第一秒,亦或是听到她的声音就浑身颤抖,嘶声力竭地尖叫,带有一丝不知所措。
最后要么她哭晕过去,要么就被强制注射镇定剂睡过去。这样子做的后果是,会让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她会不吃不喝很多天,身体好似垮了,一天一天地消亡下去。
希拉瑞丽再也不敢去赌了,无论内心再怎么渴望,再怎么急躁她也不会出现在小清歌面前。
她只敢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出现在她病床前,贪恋这份美好,看着病床上的小清歌,虽然因为生病面容憔悴,可是不施粉黛的小脸上依旧光洁如玉。曾经灵动天蓝色的眸子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无声的低垂着,樱花唇瓣紧紧闭合着。
希拉瑞丽在她的床前站了很久,曾好几次,她很想俯身轻轻地亲吻小清歌,但终究没有动,只怕惊醒她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
从此之后不可一世的血族女帝改变了很多,熟悉她的人包括希尔薇,妮娜等人都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她虽然表面依旧不动声色,但眼里失去了神采,整个人从内心泛着一股落拓灰败气息,好似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牵动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