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来两屉包子,一只照烧鸡,再来一碗热粥,小爷快要饿死了。”
因昨晚实在劳累过度,此刻张子川早已饿的是前胸贴后背只想着能赶紧饱餐一顿。
“好嘞,客官您稍等。”
这时,张子川才猛然想到那仙人先前说道前几日曾在风吟山修炼过几日,自己竟忘了问问那仙人那白纹齿甲兽的生活习性以及弱点所在,现在已追悔莫及。
“客官,你的两屉包子,一只照烧鸡,一碗热粥,来咯,客官请慢用。”
“多谢。”
张子川张开血盆大口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三下五初二那包子和照烧鸡便被他收入腹中,周围众人皆被此景惊呆了,只觉得这孩子可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小二,结账。”
“好嘞客官,一共五枚灵纹币。”
张子川本想接着还价,但他们家的饭该说不说的做的还真挺好吃,量也挺足的,虽欲还价,却也只得罢休,便起身到柜台前付了钱。
“掌柜的,跟你打听个事儿,此处距风吟山还有多远?”
“这位客官,此去风吟山还需百余里,若是现在出发脚程快些的话日落前便能到了。”
“公子是要前往风吟山吗?听往来路过的人说这段时间那山中古怪,每逢夜晚那山顶上便黑气凝聚,不见天日,况且那山上凶兽甚多,公子此去可得万般小心哪。”
“黑气?应该是那位仙人聚集起来的吧。”张子川心想。
“多谢掌柜提点,晚辈告辞了。”
离开客栈,张子川继续向西出发,走到桥面上那桥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他心里抱怨这官府衙役真不靠谱,这豆腐渣工程怕是要不了几天不用雷劈了这桥也得塌咯,不过眼下能支撑着让我过桥就好了。
正午时分,张子川寻了一处阴凉地休息,吃着出发时奶奶放进包里的干粮,这才发现水壶里的水早已经喝干净了,正好旁边有一条小溪,便拿着水壶过去打水。
“这天怎么越来越热了。”张子川洗了把脸喃喃道。
打完了水回到树荫下饮了两口准备启程时却发现天上似乎有一点很微弱的红色光芒缓缓的落了下来,张子川眼看着,那红光落进那条小溪,他跑过去看,那小溪瞬间被那红色光芒蒸发掉,似乎是因为吸了水的原因,那光芒慢慢消散,逐渐变成了一颗拇指大小的圆形玉石。
那玉石晶莹剔透,看不出一点瑕疵,周围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
张子川伸手去碰,那红色圆玉温度之高让他把手又缩了回来,他看着那玉石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只觉此物应是仙人之物,凡人怎会有如此之物。
他拿出水壶,将水壶内的水慢慢滴落在那玉石上,果然,滴上去的水瞬间蒸发化成一团水雾,张子川盯着这颗玉石看了许久,发觉它的光芒正在慢慢消散,他再次往玉石上滴水,这次水滴没有直接化成水雾,而是顺着玉石慢慢滴落下去,他断定这颗玉石温度正在下降,便继续停留了一会。
再不久后,那玉石光芒已然消散,张子川伸手探了探温度,发觉温度正常后便将那玉石拿起来放到手中掂量了一番。
这时,仔细看这颗玉石光芒消散后变成了暗红色,张子川拿起它对着太阳看去,瞬间眼前一片漆黑,应是被太阳光线灼伤了眼睛。
他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后眯着看仔细看着这颗玉石,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被灼乐眼的缘故产生了幻觉,竟然从玉石中看到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小世界,那些小世界里人们像清流村中人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是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一丝生机。
看了许久,张子川只觉头痛欲裂,他赶紧把目光从玉石上移开,闭着眼靠在树上缓了好一会才感觉好些了。
心想道这次外出历练能够遇到仙人已是上天眷顾,没想到又捡到如此一颗神奇的玉石。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果然如族长爷爷所说,人还是得多出去走动走动,才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才能见到以前从未见过的景象,看到以前从未听说过的东西。
张子川收好玉石便继续前行,因玉石耽搁了太久,他必须得加快脚步了。
沿途走来,他注意到刚才那条小溪的主流与分支竟然全部干涸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玉石开始害怕起来,万一这玉石突然温度再次升高那不得给自己烤熟了吗。
眼下已然顾不得这些了,再耽搁的话天黑以前怕是到不了风吟山了,张子川加快脚程小跑了起来。
但有一点让他很疑惑,自过了桥一路走来竟未发现一个村落,一户人家,这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此去风吟山不知多久才能拿到鳞片,万一是场持久战自己就算家底耗光了可能也拿不到鳞片,甚至更大可能会被困死在山上也说不定呢,本想着在离风吟山更近一点的时候会有镇子或者村落就近补给自己路程上的负担会更小一点有点开始后悔没有在同福客栈好好补给一番再出发。
此时他正一边赶路,一边祈祷着前方会有村镇的出现,不然可能真的撑不过去,他开始埋怨自己,真是太能吃了,足够别人支撑好几天的干粮,在自己这里竟撑不过两日。
复行十余里他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不管自己此刻气喘吁吁便急忙飞奔过去,走近一点他发现那户人家的烟囱正有白烟冒出来,他兴奋不已知道有戏,走到门前,门半掩着,他便直接推门而入。
“有人在家吗?”张子川在院内喊道,久久无人应声。
“有人在家吗?”张子川再次问道,他在院内等着,看着这院内的陈设,院子靠墙边上放着许多石板砌成的柜子,不知那柜子里放着何物,在那柜子旁边零散着许多破损不堪的蒸笼,他正要过去查看一番时,从屋内走出来一白发老者。
“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那老者一字一顿的说完后看着张子川。
张子川看着那老者,那老者面无表情,双目无神,眼圈极重,看起来万分诡异,一时间竟不晓得应该如何接话,之前也未曾听族中来过的兄长们提及过有这么一个地方,许是因为其他族人未曾因为补给的事情而停留过此处吧,大概真是因为自己太能吃的缘故。
“晚辈前往风吟山,途经此处,干粮所剩无多,见长辈家中升起炊烟,便来寻求补给。”许久,张子川才缓过神来,说出这么一句话。
“哦,那进屋里来吧”那老者淡淡说道。
张子川随老者走进屋内,发现这屋内是个火灶房,那老者自顾的掀开蒸笼,一个个白面馒头映在眼前。
那老者拿起一个口袋,往里面塞馒头,直至将口袋塞满后便递给了张子川。
“此去风吟山所为何事?”老者突然问道。
“晚辈家中有长辈患疾,听闻风吟山中有药草可去疾病,便前来,意图上山采药。”张子川未敢说出实言,只因觉得这老者说不上来的诡异,便撒了个谎。
“原来如此,真是个好孩子。”
“那前辈为何会身处于此?又为何做出如此之多的馒头呢?”张子川反问道。
“此处往北一百二十余里,有一天溪镇,那镇上有一吕姓大户人家,我本是吕家护院教头,那吕家老爷是个善人,但其子却顽固不堪冥顽不灵,有天那吕家少爷听说这风吟山上生的异兽,便一心想着前来涉猎,那吕老爷子也听说过此处凶险,但终究是拗不过此子,便让我这个护院带着十余人一同前往,我们一路进山,未发现任何异常,但当快要到山顶之时忽有异兽从丛林中窜出,那兽足有一成年人高,体型庞大,獠牙异长,双目血红,口能喷火,众人见之纷纷胆破不能行之,惨死于那兽手中,我带着少爷一路逃跑,那兽穷追不舍,我为保护少爷提起长枪便向那兽冲去为少爷争取逃跑时间,我与那兽缠斗两个回合,那兽怒气难当,一爪子排向地面,我竟直接被震起到空中,那兽一爪子将我拍下山崖,之后我落入崖下一水潭中,万幸的捡回了一条命。”老者叹了口气,似乎不愿回忆这些前尘往事。
“后来我回到天溪镇,向吕老爷子说明了此事,那老爷子托关系发动镇子上的衙役和府里所有的护院前来寻人,誓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上山时,到半山腰附近便能听到阵阵低吼,众人便不再敢上前去了,从山腰下找了好几天,未能寻到,此事便只好就此作罢,之后吕老爷便在此处盖了这个火灶房,吕老爷子定期派人送来物资,说若是有人进风吟山来此处补给不管何许人也皆给予补给,万一被山中凶兽残害也能吃饱了再上路,一晃我已在此守了十三年了,想必老爷是因为当年我没能保护好少爷一直怪罪于我才令我在此守候多年的吧。”
说罢老者面色微微变化,眼睛内竟泛起一丝泪光,看样子对老者来说这真的是一场痛苦的回忆吧。
“原来如此,前辈能独身在此坚守十三年之久,能够为过往之人提供如此便利,就算那吕老爷可能还怪罪与你,但上天一定已经替他赦免了你。”一向不会安慰别人的张子川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说出这种安慰别人话,虽然听起来有点蹩脚。
“但愿如此吧。”
“今天天色已晚,夜晚进山太过凶险,孩子,你不妨在此休整一晚,明日再进山,白天的话视物清晰,遇到突发事件的话也比较容易应付。”
张子川看了看屋外残阳,确实夜晚进山会更加凶险,而自己也并不急于这一时,便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