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日子是无聊且漫长的。子墨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制作傀儡,摆弄傀儡,修改傀儡,拆卸傀儡……好吧,其实还不算太无聊。闲暇时间子墨还会修炼魂力,以便将来获得魂环后,踏入史莱克学院大门后的生活做准备。
在这片大陆上,史莱克学院有着举足轻重的重要地位。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同时被三大帝国完全承认,是宛如一个独立国家一般的存在。史莱克在古语中是怪物的意思,它创造于万年之前。也就是说,这个学院的最初创始者,是为了创造一个怪物学院而奋斗的。史莱克学院的最初校训所说的,便是“只培养怪物,不培养普通人。”而这里的怪物,所说的正是那些前途无量的天才们。他们才是史莱克学院愿意培养的感兴趣的目标。
如果你问起这片大陆的小孩,最差劲的学院是哪一座?他们一定会不约而同的回答自己所就读的那学院。而如果你问起他们,最棒的学院是哪一座?那恐怕三岁小孩也知道,正是史莱克学院无疑了。
在这边大陆上,没有人不知道史莱克七怪以及史莱克学院的传说壮举。
而若想要入学史莱克学院,只有两个标准。第一,年龄不超十二岁。第二,魂力不少于十五级。子墨两者都满足。很好,他想。
就在一个月前,他加入了唐门。其实更多的是碍于情面。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场交易,以他加入唐门并修炼唐门绝学为筹码,换取他在唐门大基地里的居住权以及自己的疗养费。这笔交易并不算亏,一来安静的住所和一日三餐正是他所需要也不可能不需要的。二来,唐门绝学其实对他的修炼有着这很大的帮助。特别是暗器,如果能多加利用在傀儡的制造和改装上,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当然,以上这些还都停留在理论阶段,还很难实际运用起来。子墨最近也在努力钻研攻克这件事。看到他这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唐雅这个一帮之主也是很高兴的。她从来不善于隐藏表情,想哭就哭了,想笑就笑了,从不考虑太多。所以她总是不加掩饰的表达出自己的高兴之情。她会深深地抱住子墨,并一遍又一遍的夸赞着他。那劲头简直仿佛是一只凶猛的恶兽正在逐渐吞噬着子墨一样。所以子墨总是颤抖的从挤成一条的身躯中挤出一条微弱的胳膊来向贝贝哥求救。他倒也看上去对唐雅抱住了子墨这件事满不在乎的样子,就好像唐雅姐很早就这样了似的。
当然,他也收到了珍贵的魂导器二十四桥明月作为入门的礼物。是贝贝送的。还挺合身,子墨想。
日子就这么偷偷分从指尖溜过了,真快。估摸着算算,距离子墨重伤后静养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月了。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并没有什么后遗症,一切都还是和原来的那副身躯一模一样。
刚好,唐雅的修炼也已经到了三十级的瓶颈期,是时候去狩猎一些猎物了,他们一致认为。
阳光漏过森林的层层筛查,撒在这条林间小道上,温柔的宛如母亲的怀抱。子墨微微的拉下眼皮,挡住一些阳光不让它们射入眼睛。他们漫步在阳光中,寻找着心仪的猎物。
一边走着,子墨还不忘一边在树与树之间步上密密麻麻的丝线,就像一只精明的蜘蛛正在织网一样。警惕身后,是这里的为数不多的法则之一。
“罗小弟,这次你可不能单打独斗了啊,在没有魂环的时候,魂师的战斗能力是相当有限的。”是贝贝在说话。
“知道了……”子墨小声的回复到。他有些怀疑自己声音是不是有些太小了以至于贝贝根本没有听到,看到贝贝有些无动于衷,他便更确定自己的猜想了,“知道了。”他更大声的说。
“嗯。”贝贝显然是看出子墨的用意了,才如此回答道。
一阵窸窣声。
贝贝停下了脚步,招出了自己的武魂,是蓝电霸王龙,全大陆最强的强攻类兽武魂之一。
也许只过了几秒钟,但感觉上过了很久。后来子墨回想那时时,好想他既有时间思考无数种方法,又仿佛根本没有一点时间去思考。森林里有一种气味,让他觉得格外烦躁不安,说不上原因。他看见贝贝招出武魂做出进攻的姿态,感到不解。显然,唐雅也这么觉得。她慌张而又有些喜悦的问到:“是什么?”
贝贝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啧”的一声,这下子墨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烦躁不安了。
“你在这里看着罗小弟,我去去就回。”一边说着,他一边慌忙的奔向前方。
“那你呢?贝贝?”唐雅担忧的问到,她的身体向前倾了倾。
她四下看了看,子墨的丝线没有断裂,周边也比较空旷,并没有什么魂兽的迹象。她看上去就像是还很犹豫要不要增援贝贝的样子。直到远方传来了些许打斗的声音,她才也奔向了前方。只留下一句:“待着别动,我去看看贝贝怎么样了。”
子墨本想跟上唐雅,一个没有魂环的人待在星斗大森林实在太不安全了。每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没来得及抬脚,因为他意识到让他焦躁不安的气味是什么了。
隐龙破除了隐身,用爪子盖住子墨的脸,他的嘴唇感到无尽的冰凉。它的羽毛像砂纸一样粗糙,刮擦着他的脸。是那天在星斗大森林的同一只!它是来寻仇的。它的脸上爬着五条血肉模糊的抓痕,身体满是烧伤,羽毛残次不全,尾巴也断了好大一截。他本想大喊,却马上意识到都是徒劳。他的耳朵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喊叫,只有最基本的头骨内的震动声,隐龙的羽毛有吸音作用。
没用的。
他想要挣扎着放出傀儡抵抗,却发现傀儡早就被切断丝线瘫在了一边。
紧促的心跳声响起,震得子墨内脏直钻心的疼。只能赶鸭子上架了!不然别无他法。他对着傀儡使出了控鹤擒龙,随后抓着傀儡的手臂往上一冲,隐龙吃痛的放开了子墨。它捂着脸上的抓痕,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还好,刚才的一击牵动了它的旧伤,否则它不可能一下放开子墨。
“奇迹于你!”他大喊道,整个森林都仿佛为之颤抖。
一股裹着寒意的黑色的气息席卷而来,包裹住了子墨的右手小臂。身后,一把纯黑色的镰刀缓缓升起,杀意毕露。其下,一条长长的弯曲的长柄隐隐约约的连接着子墨的小臂和镰刀,也是黑色的。
隐龙对眼前这个少年充满恶意。很大程度上,这种情感是互通的。他们怒视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