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岑跳下奈何桥的那一刻,她,从未后悔过,反而觉得如解脱一般,有着从未有的自由感。她,对于“情”的执着没有任何一人能真正体会到。
她会失去在地府所有的记忆,包括自己。那么,到了那时,她会在何处,又是谁呢?
不知过去了多久……
“小姐,你怎么又玩儿胭脂粉了,您都快成大花猫哩!还有,小心感染伤口啊!”一位穿着粗衣的小丫头拿着一块手帕擦着孟岑的脸蛋。顿时,一种痛感便涌了上来。她看了看双臂,红红的划痕“嵌”在上面,有的血液尚未凝固,还在流血。
孟岑环顾了四周:墙上积着灰尘,边边角角上结满了白白的蜘蛛网,此地只有一张退色桌子,看起来还不结实的样子。
“小姐,头别乱动,杏子知道你疼,但要乖哦!”小丫头抚摸着孟岑的头。
“请……问你是……?”孟岑躲开了小丫头的手。
“小姐是不是被道士给吓到了?您放心,杏子一定会保护好您的。”小丫头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呯--!”木门被踹开了。是一个道士,还有一个打扮十分艳丽的女人。
孟岑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她感受到那女人充满了虚荣之心,和毒辣。道士则是给她一种虚伪之感。
不等孟岑开口发问,只见小丫头挡在了她的面前,用一种坚定的句气答到:“小姐已经被你们折磨成这样了,你们还想如何。”
那女人的语气十分嚣张:“呵,是吗?你不过是个奴仆罢了,让开!”说着,便把小丫头推倒在了一边。
孟岑想前去搀扶,不料,那道士一把抓住了她那满是伤痕的手臂。
好痛!孟岑咬了咬牙,想尽办法要挣脱开,但无济于事。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孟岑这话一出口,女人与道士便愣住了。
“看来秦小姐身上的妖气暂时被压制住了。”道士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
“也就是正常了?我看到不像。”女人伸手朝抓孟岑的脖子抓走去。谁知孟岑下意识便迅速躲开,并将脚一伸,将女人拌倒在地。
“你!你!大师,她绝对不正常!她,她攻击我!”女人指着孟岑大呼小叫。
“看来这妖孽还是不死心,明天一早,我会再次布置阵法,今天先将此药丸服用下。”道士将药丸交予了那女人手中便先行离开了。
“喏,这是‘糖’吃下去。”女人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孟岑将此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准备接过。谁知,才刚一伸手,女人已经将手中的‘糖’滑落于脏兮兮的地上。
孟岑盯了‘糖’好一会儿,捡了起来,在女人的眼皮子下送入了口中。
“小姐!那不能……”小丫头想上前阻止。
“很好。”女人转过了身,嘴角上扬,踏门而离。
“小姐……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只见孟岑半天没有说话,嘴里正捣鼓这什么,随后便吐出来了一个小球体,正是‘糖’。没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你是谁?他们又是谁?还有……我自己又是谁?”孟岑的语气十分平静。
小丫头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不平稳了:什么鬼?什么鬼?自家小难道被折磨得失意了?并……更傻了?
“请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孟岑一脸严肃道。
“……小姐叫秦语瑶。刚刚……是‘二’夫人和那折磨小姐的臭道士。”小丫头将“二”说得十分重。
孟岑点点头:“接着说下去。”
“哦,好。由于二夫人的入门,大夫人便失宠,生下小姐之后便出家了。而在小姐生的那一天,洪水肆虐,淹了宋家村……(犹豫)然后,在小姐祖母寿辰那天,小姐刚一踏进宴席,老夫人就……”
孟岑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就死了是吧?也就是我天生招晦气?”
小丫头咬了咬嘴唇:“杏子认为不是,杏子不信这些,只愿跟着小姐!”
还真是个忠实的下奴啊。
“大概我知道了。我还很傻是吧,我的意思是……”孟岑指了指脑袋。
小丫头说不出话来了。
孟岑看着小丫头的样,心里有些同情,脸上显是受过冻,手上也有抽痕。
“没有关系,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杏子!”孟岑笑了笑,又摸了摸杏子的头。
杏子突然间变得呆萌呆萌的,小姐以前难道是在演戏不成?
———————
地府
阎邹在藏书阁内,撑着头,皱着眉,闭着眼正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一个时辰前,当差的来报,说孟婆喝下汤跳下奈何桥。
她为什么要跳?是该说她傻还笨?
跟百年前一个样,还是不长记性。
“阎邹大人也有闷的时候,是在闷什么?”黑衣人如一团黑雾到了阎邹旁边,发出了细细的笑声。
阎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严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哦?敢问有何证据?”
阎邹将一个用小瓶装着的紫色液体拿到她眼前:“这种事情,除了你,还会有谁?是你操控了她。”
黑衣人笑了,笑得特别大声,并拍了拍手:“推断能力一点也没有差。这是你欠我的。”
“她是无辜的,与一百年前的事亳无关系。”
“但她跟你关系,不,是,吗?怎么,不认?”
阎邹沉默了。
“该还的总该还的。”黑衣人化一团雾消失不见了。
“云冕。”阎邹道。
此时,从墙上冒(穿)出来了个家伙:“天哪,你已经有十年没叫我了,今天终于……”说着,便要上前拥抱。
阎邹动了动手(法术),止住了这家伙的行为。
“啊!阎邹,你嫌弃我了……”云冕这家伙胆儿贼肥,全地府也只有他敢这么叫。
“我要闭关。”阎邹说完,便离开了。
“哎哎哎!别,你到是先把话说清楚在走嘛。”云冕道。
“与你无关,只需你帮我监视个人。”阎邹瞟了他一眼。
“哪有你这么求于人的嘛。”云冕小声地低估道。
“一句话,干还是不干。”阎邹道。
“得得,怕你了。”
阎邹一脸阴沉,道:“槐夜陵……”
不等阎邹说完,云冕便跪下了:“不是,你让我去送死啊,算我求你了,那女人太可怕了。”
“就这么定了。”阎邹不想再看此人演戏了。
“哎,行!”云冕刷得一下不见了。
……
阎邹进了闭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