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在这吗?”一个士兵毛毛躁躁的跑了进来。
写信思绪被打断了,说实话我为了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写信费了不少力气。我皱着眉头,捏了捏鼻梁。
“好像我出现得很不是时候?”那名新兵有些慌张的说。
我放下笔,平静的说:“卢瑟,你来得很是时候,不过先说正事。”
新兵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说道:“史学家让所有的首领去总指挥室开会。”
“先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信使吧,跟信使说是蒙多的信件。”我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信封,把信装好后递给了卢瑟。
“好的,头儿。”新兵接过信件后,很快便小跑着离开了,而我也向总指挥室所在的帐篷走去。
史学家以及另外几个部队的首领已经到达了,他们围坐在圆桌面前,上还摆放着一副非常完善的城市、下水道、煤气管道的布局图以及几份文件。
“你迟到了,蒙多。”狙击部队的布图多冷冷的盯着我,机械与人脸融合的面孔更是令人有些胆颤心惊。
“这并不是重点,根据远方探子送来的情报公爵军最近有了新的动向。”史学家岔开了话题,示意我入座,“我预计我们的计划可能要提前执行。”
“上星期安敏雷诺夫送来的十批(一批等于三百把)拴动步枪和十五批杠杆步枪里有三分之一出现了各种问题。”后勤保障部门的路特忧心忡忡的说,“就连那四十批十字弩里就有一半以上都已经损坏,虽然突击步枪已经被淘汰了,但光凭这些不足以武装队伍里一半人的武器,是无法和装备了半自动步枪的霍底姆军队对抗的。”
史学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路特说:“尽最大努力寻找熟悉这方面的工匠,拆解已经损坏的武器,组装新的武器,而且速度要快。”
“我们根本没有更多的人力了,在这种情况……”
咚咚咚——
还没等路特说完,史学家便敲桌子打断了他的发言:“阿萨德,散会后你亲自带着路特去部队里挑人。”
“是。”阿萨德似乎有些面露难色,毕竟此时的部队里什么都缺。
随后史学家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们的主要部队训练得怎么样了?”
“他们目前已经可以熟练的使用刀剑以及盾牌了,另外对突击群战术也掌握得差不多了。”尖锐的目光使得我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只是这种稚嫩的水平只适合对付军警,在人数、经验和装备远远不及公爵军后备军的水平。”
史学家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首领们,我知道你们各有各的难处,但请允许我阅读一下侦查部队传回来的情报。”
4月29日,霍底姆公爵亲自视察了北方堡的建设进度,并调拨了四个整编卫戍师,总计7.2万人进驻了北方堡。
4月30日,来自南方二流佣兵团的探子报告称,一些二流佣兵团收到霍底姆公爵的征召信,任务内容大致是驻守北方边境。
5月2日,霍底姆公爵接见了来自奥伽克的使者,在这之后双方达成了某种未知的交易。
史学家读完后,总指挥室里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默了,我很庆幸今天早上我看过了日历——五月四日。
“同胞们,我知道你们现在各有各的难处,但霍底姆公爵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史学家语重心长的说,“另外还有八万人左右的被感染者正躲藏在奥伽克和方舟共体的边界上,了解过的人肯定知道其中有一半人以上在昨天断粮了。”
“对于这件事我们无能为力。”一直以来作为队伍精神领袖的贺罗斯发言了,“更何况我们的部队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解决后勤的问题。我们缺乏粮草、缺乏武器、缺乏弹药,就连最基本的人力我们也缺。”
坐在贺罗斯旁边的威尔顿,开始坐立不安了,他坚实的铁拳砸在了桌子上,缩在机械骨架里的眼珠都快凸了出来:“那群该死的混蛋根本不愿意相信我们,他们总是想不劳而获的得到保护和面包,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上战场拼命。”
情有可原的愤怒——拜那帮自私自利的混蛋所赐,拯救会牺牲了二十多人。
“各位请冷静一下,我们需要解决问题,而不是把问题放大。”史学家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文件从中取出了一个信封,“这封信是我昨天下午才收到的,写信的人是文学家,他提出要和我们做一笔交易。”
随后史学家便把信扔到了圆桌中央,贺罗斯取过已经被拆开的信件看了看信里的内容。
史学家皱着眉头说:“考虑到这比交易的特殊性,我没有在私底下答应这笔交易。”
紧接着,信件便传给了每个首领,我也不例外——字体工整、语气简洁。除了信件还有佣兵团的签约、数百批拴动步枪以及可供三万人连续作战两个星期的物资收货单。
涵盖了我们所缺少的一切,后勤补给、武器装备、作战人员。而我们仅仅只需要提供二十个健康的被感染者青年即可。
总指挥室陷入了少有的沉默,作为领袖的史学家托着下巴望着其他首领,比起其他的首领,我觉得他应该更在意贺罗斯的态度。
“我觉得我们应该接受这比交易。”路特率先打破了沉默,“这样做至少可以让我们获得与公爵军持平的战斗力,文学家都能在这比交易中得到补充。”
威尔顿冷冷的说:“可别忘了我们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布图多打断了他:“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有永远的利益。”
“比起在座的各位,其实我更愿意去听听贺罗斯的想法。”史学家接过话茬,转手便将选择权扔给了贺罗斯。
贺罗斯最后再拿起信看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史学家,请给文学家那边一个答复,我们愿意达成交易。”
“人从那里找呢?”史学家故意为难道。
威尔顿站了起来:“我亲自去找那些自私自利的混蛋报仇,他们理应为我部下的死亡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