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带着零号来到这座马卡拉市最大的教堂——“神佑教堂”。
这是隶属于神佑教会的教堂，也是整个卡特瓦亚最大的教会。
在卡特瓦亚有着很多教会，所以一座城市也不止一座教堂，就连罗尔镇这种边缘小城都有三座教堂。
而今天恰好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婚礼。
听说是某个贵族公子娶了一位美丽的贵族小姐。
算是一种政治联姻。
不过周明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只是带零号过来看看而已。
两人坐在教堂的最后一排，望着最里面即将接受神之祝福的两位年轻男女。
“他们在干什么？”零号问道。
“结婚。”周明很简洁的说了两个字，但想想，又继续补充道，“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发誓永远在一起的意思。”
虽然他不知道上面两个人是不是真的相互喜欢就是了。
零号没有继续问问题。
周明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两人就这样沉默到这场婚礼结束。
“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他们出了教堂后，周明就看着零号问道。
零号也抬头看向周明，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好，接下来就跟我去一个地方吧。”周明说着就在身上摸索了起来。
零号脸上虽然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内心却好奇了起来。
因为之前周明一直都在将就她，去哪都是由她决定的。
现在周明突然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自然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于是往周明的身边靠了靠。
周明摸了左边口袋，然后又摸了摸右边的口袋，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地图。
是他昨天特意买的一张马卡拉市的地图。
目的就是为了今天的约会——算是约会吧——为此他还找人咨询了一些关于旅游的景点之类的地方。
“嗯……这里是中央广场……往右……过了这条小街道，再往前一百米左右，左转……是这里吗？”
周明摊开地图，手指在上面比划着路线。
最后还是无奈的搔了搔后脑勺，放弃了。
“走吧。”周明合上地图起身招呼着身后的零号。
零号眨了眨大眼睛，跟着周明的身后走向了人流涌动的大街。
马卡拉市太大了，街道也比罗尔镇要复杂的多，关键是每条街道长得都很像，一言蔽之就是很难认。
周明带着零号绕来绕去，一路上也不知道迷路了多少次，甚至有好几次误闯进了人家的私宅。
什么踢碎人家的花盆啊，踩烂人家的菜园啊，翻过人家的窗户不小心看到人家姑娘在洗澡之类的。
被人骂，被人追，最后终于逃了出来，他也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周明已经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罗娜那个家伙传染了。
难道说路痴也会传染？
“路痴。”站在周明身后的零号嘴里突然蹦出两个字。
“喂！不要说出来啊！”周明可不会承认自己是路痴，最多把原因归结到自己对这座城市不熟悉。
这时，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扬到一个漂亮的弧度。
这是周明第一次看到零号的笑容，或者说是第一次看到零号的表情有了变化。
“这不是笑得挺好看的吗？”周明笑着揉了揉零号的头，把她的帽子又揉歪了。
在他们身边是一座古老的钟楼。
钟楼的墙壁上爬满了藤曼，而且潮湿冰冷，很多地方还长满了青苔。
这是一座废弃了很久的钟楼。
多处的砖块都出现了裂纹，看上去就像是要倾塌了一般。
“来，跟上我。”周明走在前面向着钟楼上走去。
零号默默将帽子带好，然后跟着走了过去。
通往钟楼顶端的石梯已经有些缺损腐蚀的痕迹了，走在上面都能感觉到石块的晃动。
路上又湿又滑，周明害怕零号滑倒，伸手牵着零号往上走。
两人绕了又绕，终于抵达了楼顶。
在钟楼的楼顶是一座巨大钢铁的齿轮，这是原本大钟的动力机构，不过现在已经荒废了很久，有些齿轮已经脱落了。
在这间石室外有一块小平台，周明带着零号快过钟面来到这座平台，他们的身后就是早已报废的大钟，指针停留在十二点过十分。
在平台边缘有一排已经称不上护栏的铁管。
放眼望去，则是整座城市的街景，规划整齐有序的房屋建筑分列在街道两侧，数不清的小巷纵横交错，构建出一片密集的建筑群。
夕阳投下微微泛红的幽光，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不少房屋也已经亮起了油灯，明亮得街头把马卡拉市存托得很繁华。
遥望远方是空岛得边缘，那里有一层模糊得金属栅栏，夕阳透过栅栏得缝隙能看到栅栏得影子。
天空的红云，再远处得黄沙大地，已经那一座座黑色巨塔，全都尽收眼底。
景致确实不赖。
零号看的有些入迷，这是她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俯瞰这座城市。
这里看过去的马卡拉市是那么的陌生且美丽。
这就是人类最后的立足之地了。
一阵清风吹来。
零号的头上的帽子轻轻上扬，她伸手按住帽檐，死寂般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生命的复苏，又给她披上了一层活力。
这个时候的零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漂亮。
“怎么样？这地方？”周明坐在平台的边缘芭蕉伸出了平台之外。
零号突然回神，收回目光，然后轻捋裙摆坐到了周明的身边。
“嗯，第一次来。”零号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漠。
“很漂亮。”但是她依旧补充了一句。
周明看着少女的侧颜，虽然看不出对方的表情变化，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少女的话中带着一种喜悦。
她只是不善于把这种感情表现出来罢了。
太阳彻底落山，天际升起一轮明月。
“好了，该回去了。”周明起身向零号伸出一只手。
“嗯。”零号握住了那只手。
回去的路比来时要轻松许多。
少年牵着少女走在灯光倾洒的街头。
两人走到一间饰品小摊前，周明突然停了下来。
他走到摊位前从零散的商品种挑选出一个蓝色的蝴蝶发夹，和零号的头发颜色很像。
花了十个铜币。
很便宜。
“嗯……这个送你留作纪念。”周明将发夹放到零号的手中。
零号轻轻握着发夹，愣愣看着周明，没有说话。
今日的「约会」圆满结束——应该吧。
周明如此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