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另一边的苏醒与临近的危机
把瑞里简·赛琳这个名字来来回回在脑子里过了好多遍，杀死成千上万脑细胞后，楚文才勉强记住了名字，至于姓氏还是记不住。
一会后，楚文看着赛琳在发愣。
因为她又得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真相。
“原来你居然是我的舍友？那个全是书的位置居然是你的？”
“不然呢？”赛琳言简意赅。
赛琳还在因为楚文记不住她名字而生气，叉腰嘟嘴，但这副模样怎么看都只会让人觉得很可爱：“那种时候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住哪，总不可能丢神殿不管吧。所以只能把你带回我自己的寝室了，遇见等你的那位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我舍友。”
“你说小娜？”
赛琳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我怀疑你叫她小娜也是因为记不住名字（还真是）……行了行了，你先找她告别一下，等会跟我出校一趟。”
突如其来的话让楚文有些不安：“这么突然？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笨蛋，你以为承受一只三百多岁亡灵的攻击有这么容易吗？那可是灵魂上的创伤啊！要不是你是我舍友我才不想管你呢。”
“我觉得我现在很好啊！”
“你会这么觉得才是你最大的问题啊！你好好想想，之前是这样的吗！你自己看不出来，但这实在太明显了。昨天你一句话都不会说，现在居然……这已经是灵魂受到重创的症状了啊！”
楚文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情况相当不对劲，似乎忍不住总想要提问题。
“所以，现在应该去医院看看吧。”
“教会在你心里只是医院吗！”
这天，9月2日，楚文一大早就知道了很多事，比如现在她其实已经重伤快死了，比如昨天遇见的赛琳居然就是除了帝蒂娜之外的另一个舍友，再比如……
‘赛琳这名字真难记啊，为什么魔法世界就一定要用英文名字啊。’
……
……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艾法拉就醒了。
不不不，别想太多，艾法拉不是楚文那种明明在国内也需要倒时差的夜猫子，寝室阳台也不是朝西的，这是很正常的早起。
“给我过来！”
刚起床，何俊峰就气势汹汹地把艾法拉拉去阳台，拉上窗帘，关上门，何俊峰二话不说命令道：“你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那个……”艾法拉目光有些躲闪，过了好久，才组织起了语言，“那个，你和考试没关系的，对吧？”
“考试考试，又是考试，你到底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哦！”
何俊峰瞪起了眼睛，仿佛要把艾法拉给看穿。后者不敢直视眼睛，低下头把眼睛偏到了旁边。
“作为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你可以相信我吗？”
“你一直什么都不说，让我信什么！校服搞丢了，鞋子没了，衣服还破了，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只见艾法拉又叹了一口气，紧紧盯着何俊峰的眼睛，强势的目光差点把对方逼退一步。
“因为，我可能，现在正在参加一场考试，那是决定我命运的考试。昨天晚上，考试就正式开始了……”
何俊峰完全没听懂艾法拉在讲什么：“等等，你在说什么，给我说清楚！你说的考试到底是什么！”
“考试就是考试啊。”
“楚文，我知道你家里可能有点背景，能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但还是要给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见何俊峰还是不相信，艾法拉直言不讳：“你可以叫我艾法拉，我的考试内容就是拯救这个学校，其实昨天你吃的药片是蛊毒，里面是一条虫子！”
“等等，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于是艾法拉讲了昨天晚上的见闻，从外墙爬上七楼（正常人会这么做吗？）被发现，一直到在追杀里逃出教学楼。期间由于怕自己理解错误，甚至还一字不漏把那个老板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一边说，一边上蹿下跳拱来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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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体语言那叫一个丰富。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艾法拉讲的很详细，很久才总算讲完。
听完就像恐怖小说的故事，何俊峰彻底无法淡定下去了：“这怎么可能！你说第六研究所对我们整个高三部下毒？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一系列的事实让何俊峰瞪直了双眼，张大嘴巴。何俊峰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艾法拉”这个奇怪的名字，满脑子都是关于寄生虫的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结合艾法拉之前的糟糕样子，她说的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很可能是真的……何俊峰已经信了七七八八，但下一刻，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因为——
寝室里传来了异常的响动！
“我好痛，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
那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可怕的叫喊即使隔着厚厚的玻璃也能清楚传入耳朵，难以想象声音的主人究竟承受了多么惨烈的痛苦。
何俊峰被吓到了，下意识就想拉开玻璃门。但就在他伸手的同时，艾法拉更快把手按在了门上阻止了他。
何俊峰惊魂不定，突然看见房间内部的窗帘被一把掀开，一个人影如同地狱的恶鬼一样往玻璃门上扑来！
他是舍友，陆仁贾。
陆仁贾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他并没有缺点，也没有优点。以至于他总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有一天可以得到万众瞩目的存在感，现在他的梦想实现了——触须一样的虫子正在嘴里疯狂晃动！这副模样如果走大街上绝对回头率百分之百。
何俊峰吓傻了：“卧槽！”
艾法拉此时声音无比冷静：“是虫子发作了，考试开始了。”
在玻璃门被拉开的瞬间，艾法拉以更快的速度挡了上去。
就在那一刻——
……
……
和帝蒂娜道别，看着她又迷迷糊糊睡去，楚文就和赛琳一起离开了。
这是她穿越以来，进入学校后第一次走出学校。
突然离开安全区域，楚文有些迷茫，但依旧走路完全不看路，只是紧紧跟着赛琳。
一路上，楚文一改常态主动找赛琳闲谈：“赛琳，你说的你是修女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又同时的魔法学院的学生呢？”
“这个嘛。”赛琳随意回答，“看来你对光明教会不怎么了解？”
岂止是不了解？
楚文表示，她现在对光明教会的了解仅限于图书馆看的一个关于光明女神的神话故事——
也就是大概在一千年前众神纷争不断，为了给凡人带来和平，一个注定成为神的少女诞生了。她在和伙伴的冒险中通过了慷慨、节制、自信、纯洁、谦虚、勤劳和温柔七重考验得到七颗宝石成为女神，成功把其他神通通揍趴下成功让神的战争再也不牵扯到凡人身上。
——比起宗教传说更像是一个童话故事。
面对赛琳，楚文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拘谨：“嗯，我不清楚，因为我们村里没有教会。”
赛琳看了楚文一眼，楚文只能在那份强势里低下了头。
“这样给你说吧，在光明教会，成员分为两种人，一种是普通信徒，一种是神职者。信徒是谁都能做的，但神职者只能在教会内部诞生。”
“每隔一段时间，教会就会收养一批无家可归的孤儿，他们长大后有的会选择离开教会，而那些自愿留下的就成了神职者。”
虽然楚文在盖娅星时在小说里看过一些魔法题材的小说，但这个世界的教会体制，可能是于是神真的存在，所以教会和印象里的似乎有点微妙的不同。
楚文有些惊讶：“所以你？”
“对啊，我也是教会养大的。至于瑞里简这个姓氏……你去查查字典就知道是宗教的意思。”
“教会没你想象的那么严，它允许成员在不违反基本原则的前提下做任何事。另外教会和塞西尔院长一直有合作关系，所以其实只要符合条件都可以上学的，不会强制在教会内清修。”
之后，因为现在要去教会神殿的缘故，赛琳给楚文说了不少关于教会的常识。
楚文一开始一直以为教会是一个无论是影响力还是实力都是顶尖的组织，有事没事就去威胁国家统治，动不动就君权神授……
然而——
真实的教会是这样的，它负责收养孤儿培养成教会成员，负责收信徒的捐款，用这些捐款作为日常开支并资助穷苦人家，甚至还负责医疗救助，唯独没有任何政治权利机构。
——压根就是孤儿院+慈善机构+医院，连审判者圣教军什么的都没有！
知道真相，楚文反而更加反感教会了。
这种圣母婊组织明早一起床直接覆灭都不奇怪，感觉能存在下去唯一原因就是背后真有个女神在撑腰了，说实话楚文对这种白莲花没有一点好感，如果有实力她甚至还想去洗劫一遍，把它推一把弄死得了。
楚文绝对不相信有这么无私的组织——无论是个人还是集体，表现的越是无欲无求，背后谋划就越是巨大。光明教会很可怕，它能存在本身就疑点重重。
之后楚文没有再说什么，安静地往神殿前进。
饥荒年份，即使是皇城也失去了繁华。
在离开通往学校的大路后，道路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大腹便便的贵族成天在自家开酒席宴会，街道上只有麻木的平民。偶尔有一些叫卖的声音，但依旧一片冷冷清清死气沉沉。
就在这个时候，街头传来喧闹。
一个浑身被黑色斗篷遮挡的人在奔跑，在他身后，一个人形焦炭身上正燃着不正常的黑色火焰，已经停止惨叫，眼看是活不成了。
楚文意识到，街上有人在行凶！
周围三三两两的行人都慌不择路的躲避那个神秘人。
楚文不是艾法拉，她从来没有管闲事的想法，然而她不找麻烦，麻烦就会来找她。
也许是楚文和赛琳身上穿的校服太显眼了，那个神秘人笔直向楚文冲了过来！
“你们也一起去死吧！”
神秘人斗篷下的手燃起了黑色火焰，看起来和那具尸体上的一模一样，这种魔法产物让楚文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楚文被吓住了，但赛琳提前一把将她拽开，险之又险躲开了攻击。
“你们完了，你们全都要死，为了黑暗魔神，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神秘人明显精神有问题，一击不成他就没有追击，而是无视了两人直接往前方继续跑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能平静，但楚文不能。
在黑色火焰接近的时候，楚文感受到了一种精神的刺痛感，就像脑子在有火在烧一样。
突如其来的袭击加上这种疼痛让楚文心里满是怒火，加上昨晚压抑的情绪，楚文感觉大脑燃烧了起来。
抬起双手，完全是下意识的引导元素力，一个巨大的火球出现在楚文手上。
“该去死的，是你啊！”
“艾法拉，快停下！”
愤怒几乎把楚文的思想全部占据。赛琳似乎在喊什么，但她已经听不清楚了，眼里只剩下那一熊熊燃烧的火球和眼前的敌人。
火系魔法，爆炎火球！
轻轻一推，火球就宛如流星一般飞出。
火球落下，剧烈的爆炸声传来，碎石飞溅，街上行人纷纷逃命，烟尘散去，那个神秘人也已经逃走，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寂静，许久。
精神的燃烧感缓缓平息下来。
楚文剧烈喘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刚刚是怎么了？”
“是你灵魂创伤，快冷静下来，不要再用魔法了！”
“灵魂创伤让你精神力变得非常活跃，这样你很容易失控的啊！”
楚文发现，刚刚那一瞬间她的魔法使用得无比熟练，完全没有一开始生涩的感觉。脑子在燃烧的感觉虽然持续不断，但痛苦并不是不能忍受。
但她还是选择听从了赛琳的话，慢慢将心情平复下去。
“刚刚那个，到底是……”
“那是黑暗教会的疯子，天知道他们平时都在想什么。你的问题已经越来越严重了，我们必须快点到神殿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