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就像剧场里的绒幕,慢慢落下来了。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
“白日庭”——一栋无比高大气派的三层别墅内。
“哇……哇呀……哇呀……”
地传向四周,
此起彼伏,
这是新生命诞生在这个世界的象征,
不过,
象征着却不是美好与期待。
象征着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新生,
那其实是——
新诞生的绝望。
*
好暖和,好舒适——
我舒展了一下身体,
好像打了个滚儿,
虽然感觉晃动了一下。
但是,这根本无伤大雅,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没有烦恼,一个无论做什么都会感到舒适的环境——
不过,根本没有这样的地方吧。
虽然那么期待着,但我还是理智的否定了这个无比荒唐的想法。
现在感觉周围无比的温暖,被包覆在无比祥和的飘浮感下。
就像是在雪花飘荡的寒冷冬夜,睡在周围布满暖炉的床铺里面。
我蜷缩在这股温暖还略有些瘙痒的环境中的浑然忘我。
舒服,舒服,
太舒服了。
我再一次感叹,这到底是第几次感叹了呢?
算了,不想了,
可还是好舒服啊!
浑身暖暖的,痒痒的。
就像是沐浴在了温度极其舒适的温泉里面,
嘛,毕竟在我印象中做过的最舒适的事情就是泡温泉了。
额……对了,
浑然忘我?
我似乎遗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内心感觉到有一个无法填满的空洞,
但究竟是什么啊?我究竟忘记了什么事情呢?
只记得是很重要的事情,
啊,就是这种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却转瞬间忘记的感觉。
有点烦躁,
好奇怪的滋味。
不过,还来没来得及细细思索。
身体就突然颤抖起来,稍微迟了一会儿,脑袋便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冷,随后传遍全身各处。
好难受,
随之而来的,又感到了强烈的窒息感。
我痛苦地挣扎了起来。
肢体、各个内部器官、甚至是细胞都好像在齐声嘶吼着:“给我氧气!我要营养!”
这是难以忍受的痛苦,我所能做的只是痛苦的挣扎。
来自生物对于求生的本能——
我胡乱地向前扒拉着手脚,
身体完全解放出来,反射性地开始放声哭泣。
这就像是舍弃一切的大哭,
心情因而也变得轻松了好多,
哎呀,
仔细想想,许久没有这样哭过了啊,
即便是之前遭遇最困难的时候,
哭闹的我好像忘记了时间地流逝,
没有感觉到外界的微妙变化,
外面好像十分吵闹,
虽然现在感觉非常地疲倦,
眼皮也无比地沉重,
但我还是竭尽全力突破眼前的白光,
努力地挣扎着睁开眼睛,
应该说不愧是我吧,在我的不断努力下,终于看到了外界的环境,
好亮,
这是最直观的感觉。
视野内是一片灰色的世界,朦朦胧胧的。
轮廓模糊不清,色彩混浊浑浊。
就像是戴着度数不合的眼镜所看到的扭曲世界。
毕竟身为一个资深近视男,毫不夸张的说,没有眼镜的支持真的是五步以外“六亲不认”。
看不清晰外面世界的我略显慌乱,
“咦——呜——呀——”
我不禁叫喊出声,
“呜——呜——”
应该说还没来得及在意我为什么现在口齿不清——
房梁上灯光所发散的光芒,让我不舒服地眯起眼睛。
慢慢适应后,视力逐渐恢复了。
我才发现有位年轻的橙色短发女性正在温柔地注视着我。
我被她深深地吸引了过去,
瘦小的脸蛋,充满温度的炽热目光。
属于她的温度使我的内心感到了久违的躁动。
衣冠不整的她让我不由得转移了视线,
嘛,绅士也有绅士的底线,
咳咳,
我不禁又偷偷瞄了几眼,
她正在侧躺着,被子盖住了大半身体,不过还是露出了光滑洁白的锁骨。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皮肤浮现着不正常的白皙,
那是不正常的白,应该说是病态的白,
她看起来非常虚弱,
不过,
即便是略显病态也无法阻挡她散发的光芒,
不知为何,我对她产生了非常自然的亲近,
这是久违的依靠的感觉,
就是那种无忧无虑,可以放肆去浪的感觉,
从外表上来看,她是一位极其温柔可爱的女性,
真是位美少女……按照我阅片无数的标准,完全可以将其评为美女了。
“——xxx——xxxx——。”
女性注视着我,缓缓扯开苍白干裂的嘴角,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从口中吐露着什么。
此时的她,如果再加上光环和翅膀就是真的像一位天使了。
不过,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呢?总觉得模模糊糊地听不很清楚,导致我完全没能理解。
说的其实不是中文?
不,这绝对不是中文吧,那也不可能是英文?
毕竟我只学习过两国语言。
虽然英语学的非常烂,
但对于发音还是比较熟悉的。
不过感觉现在再怎么努力也听不清楚,
因为声音传到了我耳朵里面,就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杂音。
“——xxx——xxx——”
即便是可以听到的内容也对此完全无法理解。
“——xx——xxx。”
……
不知道我努力支起耳朵听了多久,
不过仍然是一无所获。
太过于集中精力,导致精神实在是撑不住了,
已经没办法思考了。
眼睛太累了,
身体也很累。
可能是哭泣的时间太长了。
虽然感觉心中少了些什么,
但是,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好累啊,
我感觉身体发出了哀嚎。
真的好累,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我强撑起来的眼皮也缓缓闭了起来,
已经看不清楚他们的身影了。
有一肚子疑问,想要询问这里是哪儿,你们又是谁,我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我是一名合格的绅士,但并没有没有沟通方面的交流障碍。
“——呜呀——呜呀——”
事与愿违的是,口中再次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呜呀”声。
身体也完全无法动弹。
根本使不上力气,
应该说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
即便感觉到手臂可以挥动,却无法撑起上半身。
至于下半身,感觉则被完全束缚了起来。
“——xxx——xxxx——。”
这时,我感到了一阵不自然的晃动,
地震?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