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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时会呼唤谁的名字?
干员炎客档案资料?(未归档)
(对话、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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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与火,先行。
他永远是那样一个人,把刀当做自己的生命去理解,把生命当做自己的刀去挥霍。
那正是为什么他还活着——那场战争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伏击者的营地、叛乱者的堡垒、拥护者的墓穴……那两把嗜血无数的刀,黑红两色——战场也是黑红两色,枯朽成灰的尸骨与烧得正盛的灵魂纯粹地相拥一处……
血与骨,后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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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
一个站在宿舍门口,手背身后;一个坐在舷窗窗框上,面无表情。
下午阳光正好,斜照几盆绿色植物。
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第一份报告书,执笔人,干员K,
X月X日,行动小组X按预定计划完成演习内容,成功解救受困感染者并极大程度削减了敌对势力。此次作战行动中,除干员炎客外,所有队员均表现出极强的团队协同作战能力与自我保护意识……备注:干员炎客在执行命令时有严重的抵抗情绪,并拒绝与设定为敌对势力的雷蛇小姐切磋。”
……
“第二份报告书,一个月前。那是一次大规模作战,太详细的不念了,只说你的部分……怎么,不爱听?”
……
“我记得很清楚,我是让你掩护切城废墟的攻坚小组撤退,结果你一个人上去把对面阵地掀了,是吧。”
站在宿舍门口的人没有继续说,站着等坐在舷窗窗框上的人坐着答复。
……
面无表情。
“啊,那次啊,那个拿红刀的看起来挺能打,我就去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除了医疗组在你身上用的药比一个小队还多以及埋伏在后面的十几个干员抱怨他们连街都没逛完战斗就结束外,没什么问题。”
“那不挺好。”
“是——把烟给我掐了。”
“为什么。”
“对肺不好。”
“肺?这东西几年能把肺搞烂?”他把脸侧过去,露出脖颈上的源石结晶:“和它比,谁快?”
“炎客!”
“……好,好,你是博士,你说了算。”
烟雾落到地上,漆黑刀鞘把火光压熄。
“第三份报告,不,是一条违规记录,罗德岛与喀兰贸易之间的协定莫名其妙多了一块砥石。”
“关我X事。”
“货物扣在仓库,自己去拿,下次别把订单塞我文件里,直接交贸易站。”
“……”
“第四份报告,是上次作战,塞雷娅队长对你……嗯,是塞雷娅女士对你的评价。
干员炎客在任务执行过程中表现出绝对的危机处理能力,其战斗方式也称得高效,但是,嗯,但是,极不合群、目无法纪、违抗命令、以及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看着他,没有继续。
“哦。”
“其他的我可以不管,至于最后一项,我需要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看她很强却一直拿着盾牌让一群不能打的撤退,我就帮她把该做的事情做了——怎么,朋友,你也想让我扛着两把刀坐在帐篷上看着地平线等完全不存在的袭击?”
“她说你伤很重。”
“没死的伤都不算重。”
“你昨天为什么不来报道。”
“你在担心我?”
“我在问你话。”
“好,是,我承认,我是受了伤,昨天没醒过来。”
一阵子沉默。
“最后一份报告,情报小组在萨卡兹收集到的,说是有一个人还活着,你名单上的一个。”
“……”
“猜得到是谁吗?”
“没兴趣。”
“好吧,就当他死了——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多谈,如果我的失忆让你难堪,我道歉。”
“……你来,就是说这些?”
“这些是昨天该说的事,至于今天的事。”
站着的人终于走到条凳边坐下,把藏在身后的东西亮出来,放茶几上。
一小盆冬菊,白色的花开得正艳。
“花期11到12月,天冷也能活——这方面你比我清楚。”
“你送的?”
“不是。”
“那就不要。”
“……今天是圣诞节。”
“哦,所以,你不去舰桥吃蛋糕拉彩旗跑我这送快递?”
“入职档案,干员炎客,生日,12月25。”
“我瞎写的。”
“我想也是。”
坐着的人叹口气,继续说:
“可有人以为是真的——还记得你上次救回来的那个小家伙吗?胳膊有源石结晶的那个。”
“……”
“他没办法过来看你。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他就在莱娜的温室里挑了这盆花。莱娜,调香师,她也养了好些花草,你们应该谈得来。”
“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你凭什么认为——”
“你知道她?”
“……你在套我话?”
“不管是不是,多交流总没坏处。”
“哼,恐怕我没靠近她就已经躲起来了吧。”
“说的也是,你就这么认识自己,离群索居的刀术士先生。”
“……”
坐着的人再站起来,眼睛扫过空如白纸的三面墙壁与摆满盆景的一面吊栏,慢慢转过身,作势要走:
“你准备在这儿挨过整个圣诞节?”
“……”
“去舰桥。”
“……”
“非要我把话说明吗?我,罗德岛的博士,命令你,干员炎客,去舰桥,参加你的生日聚会,吃掉你的那份生日蛋糕……人比你想象的要多。”
“你知道我是萨卡兹吧。”
“罗德岛的萨卡兹还少么?”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