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硬币有正反面一样,表面再怎么光鲜的东西,背面一定是无比肮脏的。
干员清道夫档案资料?(未归档)
(私设、话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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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看到你”
她用背靠着墙,没去管那把专门为她设立的椅子,双手合抱于胸,尾巴很好地勾住暗金色大得骇人的金属巨剑——没有一点儿好好交涉的意思。
事实上她的语言本来就充斥不信任、冷淡以及恰到好处的嘲弄。
“——这样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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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道夫曾经深爱着自己族群中的某位闺秀,对方也确实与她情投意合,但是因为各种原因,直到她被发现感染并放逐,双方都没能互表心意。下一次相见时,两人已是生离死别。这份不被世人认同的,禁断的情感,如今凝缩在了两人唯一的信物上,永久陪伴在清道夫身边。】
“恶心。”
“要喝茶吗?”
他当着她的面,面不改色念完人员档案上一段圈出来又打上绝密标签的调查报告,话锋一转,推过去一杯茶。
热茶,好茶,但不是他沏的,沏茶的人锁了门出去,办公室里只留他们两个。
“这就是罗德岛的博士?揭完别人伤疤还指望能坐下来喝茶?”
“算伤疤啊,那段过去,对你来说。”
“……”
场面冷了一瞬,札拉克阴沉着脸,怒火在快要爆发时压低,金属巨剑只斩掉一个小巧的桌角。
毛毛糙糙,看得出她并不适合木工活。
“如果你是找我谈这个,恕不奉陪。”
他没拦,她拖着自己的影子与巨剑的影子走到门边,门把手转半圈。
打不开。
“啧。”
“嘛,预定的谈话是三十分钟,要是你早早走了,我可得提前开始下一项工作——好不容易有点休息时间,还是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独处一室怎么可能轻易——啊,你现在的表情很好,嗯,很不错,不过请把剑放下,请稍微待一会儿,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不会说话的失忆博士。”
“……”
札拉克折返回来;黑色大衣下的人左手托腮懒懒地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她踢开椅,坐桌子上。
“要喝茶吗?”他再次提议,再次把造型奇特的搪瓷杯推过去。
主体是明朗的白,杯把部分环了一小块粉红色橡胶,杯里青色茶水浮一叶清茶,杯身一大块印着阿米娅的Q版形象,两只兔(lv)子耳朵竖起来高过杯口。
看上去很正常,但怎么想喝水的时候都会戳到眼睛。
清道夫拎起来看了看:茶水只一半,的确会戳到。
“你在拿我开心。”
“啊,这么说也对,也不对。”
“说人话。”
“这个兔兔戳眼杯呢,是阿米娅送我的礼物,因为想给我惊喜所以事先没告诉我。”他用小勺放一颗方糖进茶水里,“收到礼物是很开心啦,不过用起来嘛,就像这样,像是什么惩罚play~”
“……”
“普罗旺斯很困扰哦。”
“我没那个意思!”
“……”
他等方糖完全溶解,也等她情绪平静下来,缓缓地念,像他平时工作那样:
【‘清道夫’,遭受感染而被群落驱逐,独自一人求生的地下佣兵,经历各种各样的事件后,已经养成了独自行动和极端不信任他人的习惯,加之被源石影响的性格】
“档案是这么写的,呵呵,不过提到普罗旺斯,你的表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都说了不是!”
“嗯,我知道的,'清道夫'从来只对任务对象有兴趣,任务对象,是吧;普罗旺斯那孩子呢,别看平时大大咧咧开开心心什么事都惹不了她生气,其实内心很柔软哦。前些日子还和我抱怨掉毛严重,最近又老被红缠着~红那边我会想办法,所以,我不希望再传出什么,某大尾巴狼三围数据在可露希尔商店高价出售之类的‘谣言’。”
“……”
“这、是、命、令。”
“……”
没反应。
“哈,”他伸手,试着去把她眉上的结解开——意料之中一巴掌差点招呼到脸上,又眯着眼笑起来,“嗯嗯,就是这样,保持沉默的抗议方式已经过时啦,哪怕你用武器来表达,也比我慢悠悠猜测揣摩要好得多,毕竟相对棋子,我还是希望战场上贯彻我意志的是同伴呀~”
“……”
“请相信我。”
“残忍。”
他轻轻叹气,甜茶水用勺子舀着喝掉——味道不错。
而她在杯里的茶水见底时也终是下了决心,背靠着墙双手自然下垂,撇过脸,很小声:
“因为像。”
“诶?”
“只是……有点像,只有一点。”
“这样啊~”他便点点头,露出小孩子恶作剧得逞般的坏笑,“具体点儿,多说点儿,这方面的事咱还是蛮有经验的哦~”
“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再次无名火起——他是寻她开心,她确信,这个罗德岛的博士一直如此恶趣味——可当她的怒火遂着刀锋呼过去,他少有地站起来,食指封了她的唇:
“为什么要否认?为什么要反对?为什么要拿过去把未来贬得一文不值?……啊,或许我没有质问你的资格,但我至少知道,困扰普罗旺斯的并不是她自己被如何对待,而是某个关心她的人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
“你——”
“我说错了吗?”
“你……不,你不会这样说话。”
她冷静下来,他把刀拨开;坐下。
“谁知道呢”
“……”
“其实没那么沉默寡言吧,清道夫小姐。”
她抓起纸张和笔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
“只许记在心里。”
“啊,那我再失忆一次,你得重新给我讲一遍~这样,可以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