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回来啦,回来啦呀,我还想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那边那位方士小姐怎么躺在地上,是肚子不舒服吗?”
走进「静琉璃」,紧跟小伊的小响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
坐在柜台上的人偶小静注意后,人偶的脸上展现出疑惑地表情漂浮到她身边,用短小地手触碰她的脸颊。
“不要睡在这里哦,会着凉的啦!”
人偶小静在尝试将昏睡之中的她唤醒。
却没有任何效果,她反倒是发出微弱地鼻鼾声,陷入更深沉的熟睡。
“大家不用担心,小响是太累了才会在地上睡着,好好休息就没事啦!麻烦找个房间让我安置一下迷糊的她!”
小伊抱起小响地身躯,让她歪着头倚靠在肩膀上。
“小响是……”
濑津美小姐仔细盯着被小伊抱住小响。
只要是能察觉到小响方士身份的方士和妖怪(半妖),都会认真的打量她,正因为本人在睡觉反倒不用担忧会引发误会。
大部分人类方士和妖怪(半妖)还是相当忌惮没有办法使用器具来隐匿气息的人(妖),没有谁会贸然去试探。
“是小响,小伊在剑阁街区的朋友,我们在剑阁区里买东西的时候遇到,小响对器具很了解,也是位很厉害的方士!”
小织简单地将和小响相遇的过程告诉濑津美小姐和人偶小静。
还称赞她——
是位厉害的方士。
到底有多厉害?
对方士和妖怪了解不多的她姑且会用「厉害」、「很厉害」、「非常厉害」……来形容所见到的她们。
“原来小伊的朋友?小伊还有认识这样的朋友,津姐能帮忙带她们两个到旁边和室里去吗?”
“嗯~没问题!”
濑津美小姐地目光从小响与她腰间的两把佩刀上收回,带着小伊向内门走去。
媌九有点担忧地望着她们消失在视线的身影。
作为一只厉害的妖怪——
没有察觉到小响倒下的过程。
倘若是因为想要休息的话,也不可能会这样突兀。
能够干涉而不被媌九认知到、这里仅仅只有小伊,却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理由。
毕竟倒下去不是显得更加可疑?
大家,都像媌九一样怀疑小响倒下的真实原因。
“小静,媌又和美莎回来了吗?”
“还没有哦,可能要等到太阳落幕的时候才会返回,外乡人到壹一区来,总希望多走动走动,见识一下!像媌九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周围没有你们想要观光的地方吗?那么建议你们明天去参拜下「煌社所」、「天恩寺」,顺便去浏览下「旧街区」的建筑!”
“不是这样,在陪小织买完送给食寿先生的东西,又一起在居酒屋里享受了料理,迷路的时候也经过剑阁街区的很多地方,我不讨厌这里。不过,对我来说,有比在壹一区里观光更重要的事!”
媌九和陪伴她前来的同伴们不一样。
抱着游玩的心情会自找麻烦。
如果早苗姐能顺利的「活」过来,她很乐意将剩余的时间用在壹一区的观光上。
“是这样……对啦,我告诉媌九你一个好消息,小静已经做好媌九啦!虽然做工相当的粗糙,也不像我这样完美的人偶,作为参考和对话的目标来说已经很理想啦!接下来就去见它吧!”
人偶小静将头扭向从柜台下冒出脑袋的两个同伴,它们从一开始就待在这里,却没有像健谈的小静一样冒头。
“这里,交给你们两个照看!”
“嗯(嗯)……”
“那个,我就不陪媌九进去了,留在这里等媌又和美莎姐!”
“……”
“真是个懂事的女孩,不像我家小静一样,完全不明白在该做的时候做什么,就因为这样才会让我们担心!”
媌九看向走到柜台边坐下的小织。
是留给她和「早苗姐」单独见面的机会?
踏进静小姐所在的内屋。
媌九跪坐在独自一人的静小姐身前,低头看着躺在中间的那只与早苗姐相似的人偶。
它身上是用布料制成的常见水手服样式,却不属于早苗姐念高中时所使用的校服,大概是出于静小姐的喜好来完成。
也有可能是人偶小静以前会穿的衣服?
毕竟——
人类所就读的高中(初中)时,会穿上这样的校园服(女孩子们),作为「高中生」的早苗姐使用水手服很正常。
从个体的外形来说,人偶小静与早苗姐是一般大小的人偶,没有在那种地方过多的妆点。
所以这只早苗姐是贫困的早苗姐!
媌九反倒是觉得这样的早苗姐比起让人妒忌的那份累赘更加值得依靠。
就像媌九更愿意和同样受到拖累的美莎交好一样。
“这个就是完成的人偶,媌九用妖力连通它,它就能动起来,不过只能进行基本动作,像我这样灵活是不可能的啦!那需要精心的制作还有灵力辅助!”
“我知道了!”
媌九不会动用自身的妖力。
她让一只穿戴在身上充当衣服的包袱怪来使用妖力。
之后媌九背部卷起一条白布样的「手臂」,与放置在身前的人偶接触,顺利的将妖力注入其中后便收回「手臂」。
她能感应到,包袱怪和人偶产生了小静和静小姐一样的连襟。
「呜呜呜~」
为此,包袱怪还发出了非常欢喜地声音。
即使如此也只有媌九能听到。
很快人偶拥有了活。
它缓慢站起,用宝石制成的眼睛仔细地盯着她们。
“你们……是谁……”
它玩偶般的脸没办法随语气产生变化,就连「害怕」的动作都显得过于僵硬,身体却依旧在颤颤发抖。
突然间醒过来——
看到出现在身边高大的陌生人,有所恐惧也很正常。
媌九第一次醒来接触到「伊与」的妖怪们时,也像现在的「早苗姐」一样紧张。
“我……我……我……啊啊啊~”
它很快就察觉到自身地现状,反而在不断发出惊讶地声音。
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恢复冷静。
“这样的反应很正常,我第一次醒过来,也是像你一样,就让我来解答你的疑惑~”
人偶小静从落到它身边,盘曲腿坐到它身边,继续说:
“这里是壹一区专门贩卖人偶的店「静琉璃」,死去的你成为了人偶哦,准确来说是利用她的回忆让你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里。
这是很了不起的制艺,你肯定知道这个更多是用来制作那种宅喜欢的人偶们,然后进行某些不良行为的道具。
不过你放心,这边这个长着猫耳朵的银发半妖媌九没有那样的打算,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事,死去的你还能活下来,都是媌九和小静的功劳!在你的记忆里,肯定有已经死亡这个事实吧!”
“我死了……死了……”
早苗姐听到人偶小静告知的原因。
喃喃低语后忽然蹲下身子,用手捂住脸发出呜呜呜地声音。
身为妖力才能维持的人偶,它没有眼泪也没有面部变化,只能用声音来表述她此时的内心。
“我们……认识……?”
「哭泣」好一会儿的早苗姐,方才抬起头。
她的脑袋里没有装有任何与媌九有关的记忆,即使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媌九为什么要帮助她。
应该说媌九观看过早苗姐的所有记忆,很清楚她现在的想法。
“我的名字是媌九,一只没有妖气的半妖哦~!早苗姐看看记忆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我是回忆了早苗姐的记忆刻印在那个人类器具上,多少会携带我的情绪影响早苗姐!”
“媌九……我死后……”
“早苗姐死后就变成了妖怪,然后作为妖怪生活了五年,前不久也解决掉杀死了早苗姐你的妖怪!”
“妖怪……死亡……”
“作为妖怪的早苗姐也死去了!早苗姐你在临死前把记忆都交给了我,所以我才能借助早苗姐你的记忆,让你活过来!”
现在仅仅是初步尝试,之后还会见到好几个早苗姐,还会进行好几次同样的对话。
即使如此,媌九还是把事实简单地传达给没有死亡之后记忆的早苗姐。
“现在……是否……可以……”
早苗姐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不过媌九已经让包袱怪切断了供给的妖力。
时间越久,越不愿意去舍弃「早苗姐」,哪怕它仅仅个拥有早苗姐一部分记忆的人偶,同样也是早苗姐的某一部分。
“媌九满意地话,可以按照现在的样子,做出合格的人偶来!虽然没有办法做到和原来一摸一样的程度!达到宅所期望程度绝对没问题!”
“已经可以进行制作了吗?”
“可以啦,这一次制作出的参考品很优秀,如果提取的是混乱的记忆,那么人偶在醒来后只会胡言乱语,而不会符合最初的设定。当然我也建议媌九带回去多观察观察,然后记录下需要纠正的地方!”
“我没有充裕的时间!”
“那么,就按照这样来制作出媌九真正的「早苗姐」吧!五天左右就能完成,不过因为时间比较仓促,之后的问题大概会麻烦媌九你和你身上的那只妖怪帮忙解决!”
“什么问题?”
“根据情况的不同问题也不一样,还有请多爱护一下哦,否则的话很容易受伤!”
人偶小静用敷衍地态度答复。
是因为说出来会造成带来麻烦?还是存在的某种不合理的事故?
媌九接下来像上次一样的流程,将早苗姐的相关输入进收集的器具里。
过程也相当顺利,没有出现差错。
等到和人偶小静走出内屋,已经能够看到染上绯红色的天空,还有欣赏天空的小伊。
她正坐在屋外用木板搭接成的侧缘边摇晃双腿,身边放有不知是谁送来的陶杯和点心享受着。
“已经谈完了吗?”
“谈完了,小伊在这里等多久啦?”
“我也有陪懒散的小响一起休息,才刚刚起来而已啦!不过关于人偶的话,我还是有些兴趣,不知道能够不能做成在物和人两种形态切换的样式?”
媌九坐到她身边,拿起剩余的点心吞下肚子,听到小伊讲述不切实际地话题,反倒是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因为那种事不知涉及到制作人偶,更像是把人偶变成妖怪。
“小伊说的是那种吧——我听说某些人类方士的器具也存在「拟态」这种可能,不过那都是传说中的器具才有的特权,我是没有见到过那种拥有自我的器具(妖怪),那种事也超出我和小静的能力范围。”
坐在媌九肩上的人偶小静摇晃头。
“使用器具来收集总会存在一些瑕疵,等到人偶制作完工后,媌九把脑袋里关于她的记忆还给那只人偶哦,同时抹去那个人偶的记忆,这样的话就可以啦!”
“这种事的成功率好像不是很高!”
人偶小静脸上露出担忧地表情。
“由我来做的会肯定会成功,特别是在她的记忆还没有彻底和媌九融合到一起前,很容易拉扯出来,时间久了在拉扯出来会给媌九的妖灵带来伤害!”
小伊自信满满地说。
媌九没有打算长久以后都占据早苗姐的记忆。希望能交还给早苗姐,起初也以为只能通过器具来收集,没想到还有「拉扯」出来这种方法。
“我现在要去前厅啦,接下来就不打搅们两个啦!”
人偶小静是想要思考下小伊所说吧!
它已经从两个身边走飘到远处去。
“小伊,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记得小响是和我们一起走进来,她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在地,是小伊你对小响做了什么?”
周围的听众只剩下媌九和小伊,以及作为衣服的包袱怪。
才开口询问她。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因为小响好像突然就倒在地上,我又没有察觉到任何奇怪的地方,这才是最奇怪的,哪怕小伊你动手把小响打晕在地上,我也不会在意,小响是说了什么让小伊你要遮掩的话吗?”
问题在小伊身上。
不知道小伊会不会告诉她。
“小响是个天然、迟钝、很容易被别人套出话来的女孩子,虽然有说过让她稍微改变一下,能够分辨出善恶的她嘴巴却不是很可靠,有些话如果让媌九你们知晓,比方说我的身份,那么会给媌九你们带来烦恼吧!”
小伊伸手抓住媌九地下巴,认真地盯着她:
“很多麻烦事都已经不存在了,媌九已经是不受约束的人,我相信她也是如此希望!现在的媌九,是被大家所溺爱的妖怪哦!然后我们在这个无聊的世界尽可能的生活的长久些吧!”
“小伊……以前认识我……”
她松开手没有回应,反倒是扭过头继续望起天空。
似乎,那里有媌九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