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薄雾冥冥,天边呈现鱼肚白色。
原本来之不易的平静却被一阵电话铃声所给打破。
你M,是那个瓜娃子大早上毁老子清闲的!
我看都没看就将电话接起,满脑子想的都是随便应付两句回归平静。
“您好,哪位啊?”
“儿子,是我,早上有空吗?来家里一趟,有个紧急任务要交给你。”
电话另一头传来老爹疲倦的声音。
“哦,好,知道了”
我打完了一套糊弄三连后便挂断了电话。
躺在温柔乡里的我翻来覆去,怎么也回归不了梦境,可能是平时对于紧急一词太过于敏感了吧。
从床上坐起,揉着疲倦的脸颊,暗骂了一句后,调整好精神状态。新的一天从这里开始。
“少主,早上好。”
伶穿着常服整装待发的进入了工作状态。
“早上好啊,伶”
“需要我服侍您更衣吗?”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有手有脚,要是什么事都让你来我不早晚成为废物?”
“那样似乎也不错”
伶低着头小声嘀咕着
“那粤东阴行怎么办?你来管?”
“粤东阴行……我……嗯”
“行了,甭想那么多了。该干嘛干嘛去,咱家那大爷伺候完了?”
我口中的大爷不是别的而是我干爷养在鱼浅里的金鱼。
此金鱼非比寻常市面上挑着小担叫卖的金鱼,而是正儿八经一斤多来重的额头红。
好吧,可能有些看官老爷不明白了,同样是鱼你这条凭什么要特别点?
额头红其实就是由红虎头蜕变而成的,周身的红色褪去之后变成了银白色,单单留下额头堆肉的隆起部分为深红色,色彩对比鲜明,被誉为金鱼中的尤物。而额头红又极难繁殖选育,价格非常昂贵,养者寥寥。
早在动乱的民国时期,一尾最贵的可卖到六七块银元,幼鱼也要四五角。
要说这养鱼也不容易,每天早上天一亮就得起床,把鱼缸里漂在水面儿上的脏东西撇出去,然后喂上鱼虫儿,这一套忙活完了才能出门,晚上回来还得给鱼缸换水,把缸里的脏东西吸出去,加上新水,这水量也得控制好。
还有等不同的时节还有不同的工作,夏天太阳毒,得给鱼缸遮上竹帘子,还不能全遮上;冬天上冻之前,得换上净水,把鱼缸挪到屋里去,掌握好温度,让鱼冬眠,这些环节,哪个也马虎不得、偷懒不得,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能让一缸鱼毁于一旦。
说白了就是花大把的钱伺候祖宗。
过去京城里的官宦人家,常雇有专门的鱼把式来伺候金鱼。
早上老爷还没起床的时候,就有仆人从鱼缸里挑几条颜色鲜艳的金鱼放到鱼浅里头,等老爷起床的时候,一眼看到色彩亮丽且灵动的金鱼,一天都能有个好心情,等到了晚上,金鱼就可以下班了,再由仆人把鱼捞回缸里,这样能够很好的保证金鱼的颜色,如果一直放在白色的鱼浅里,要不了两天,身上的颜色就掉的差不多了。
这也只是粗略的讲解,正儿八经的细节有的唠叨,说归正题。
伶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您忘了吗?这个时候金鱼正在冬眠,在此期间不需要换水,过滤器也可以停止运行,禁止喂食,冬眠中的金鱼不会进食,新陈代谢非常低,几乎不会消耗什么能量,只需要多注意添水就成。”
“是吗?那就好”
“话说早餐您准备吃什么?”
“不了,我待会得出去一趟,老爹找我有事。”
“好的”
伶低着头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目光,宛如一只被主人嫌弃的小狗。
我摸了摸她的头安慰着
“到有件事需要你做”
“什么?!”
“帮我把储藏室里的黑枸杞海马之类的保健品拿出来吧。”
伶又恢复了原来的干劲在一翻找过后捧着一大堆礼盒走来。
我打开包装确认所有东西没有上潮或是发霉。
“您是准备……自己用吗?”
伶用着那异样的眼神盯着我,我有些气不打一出来。
“你看少主我像是需要的那种人吗?”
“根据上次的经历来看,不像。”
我一个脑瓜崩弹去。
“大早上的又拿我寻开心,你在提这事我跟你急。”
伶扶着额头委屈巴巴
“行了,我先走了。”
“您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