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主。”
“。。醒。”
好像有什么声音。
“主人快醒醒,早上了哦。”
“喂~~~,听得到吗,因为长得像肥猪就睡得跟肥猪似的主人。”
明明声音那么可爱,说话还真是毫不留情呢。
“。。别叫了爱丽,让你哥我再睡一会儿。。。呼呼~”张震域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哼,每天逛窑子逛窑子逛到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还有那个爱丽究竟是谁昨天晚上的女人吗而且还玩的是兄妹play你这个老色批主人。”
一连串快速犀利没有情感的吐槽不带丝毫停顿,堪比电视台名嘴,骂人不带重复却字字诛心。
“爱丽,今天不是礼拜天吗,就让我多睡一会儿吧。”张震域含糊其辞的说道。
“礼拜天?礼拜天是什么,今天不是去领地收税的日子吗。”
“收税?领地?你在说什。。。”原本睡意朦胧的张震域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对,这个声音好像不是爱丽,爱丽的声音分明要更甜美一些,整天哥哥 哥哥的叫个不停,而这声音如此冷淡,听不出丝毫的情感。
隐约能闻到一抹沁人的芳香,是自己脏乱的狗窝绝对不可能会有的味道。
想到这里,张震域顿时睡意全无,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开朦胧的双眼。
“。。这里是哪里?”
眼前的景象令他目瞪口呆,因为此刻的他并不在自己十几平米大的简陋卧室单人床上,而是身处一间类似中世纪贵族的宅邸里。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这空荡荡的一张床,床头绣花的灯罩里散发着淡淡柔光,斑驳的门窗上锈迹斑斑,窗帘破破烂烂的,镀金的墙饰早已喑哑,精致的雕痕被时光所磨平,粗糙的地毯柔顺不再,手工缝制的银边脱落了半截,床铺轻轻摇晃便开始吱呀作响,纯银的熊头纹章落落地躺在失去光泽的天鹅红绒上,磕去了几块,露出底下的银辉来,隐隐诉说着家族过去的辉煌,完全就是一副落魄的模样。
床边上站着一位女仆模样的少女,少女看上去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手里端着银托盘,闭着眼睛静静地站在一旁。
少女身着蓝白相间的女仆装,纯白色的荷叶边围裙上绣着细腻的银色花纹,白领素身的深蓝色连体短裙用荷叶蕾丝与蝴蝶结进行装饰,深色袜圈套在她丰润白皙的大腿上,一双纤细的美足,轻薄透亮的白色短袜与俏亮的黑色皮靴相得益彰。
她毕恭毕敬的侍奉在身边,纤细的面颊令人心生垂怜,精致的五官在灯火的衬映下宛若琥珀般纯媚,三千金丝霖霖垂至腰间,用纯白的女仆头巾收束大方,扎成利落的挽辫。
但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她的耳朵,如白玉般细腻的长耳朵,简直就像故事里的精灵一样。
“您又是哪位?”张震域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的耳朵轻轻耷拉下来。
“真是的整天鬼混鬼混已经混到连您自己的女仆都不认识了吗昨天那个叫爱丽的女人究竟玩了怎样的play才能变成这样我无能又健忘的主人啊。”
这平淡如水的声音,快速犀利的吐槽,果然刚才的声音就是她。
“我是您的女仆——爱芙丝,爱芙丝哦,我亲爱的主人大人。”
少女微微欠身。
将银制托盘递上,这老旧的屋子里可算是有一件东西是新的了,瓷花鎏金的茶杯锃光瓦亮,一看就知道经常有做保养。
可仔细看的话,还是无法忽视上面细小的磨损。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待您洗漱用膳过后随时可以出发,主人。”
少女——不,应该叫爱芙丝,双手举着托盘低头静静等待。
“爱芙丝。。。我。。。”张震域的大脑一时有些混乱。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发出灵魂的三问后,他望着自己的双手怔怔出神。
窗外传来马匹嘶鸣的声音,张震域想要下床一探究竟,可刚走下床,突如其来的压力却瞬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好重!”
他不由得趴倒在地上,浑身就好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异常,想要抬下胳膊都十分困难。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身体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难以操控,大脑对身体发出的指令有明显延迟,手指不能自由弯曲,大腿无法正常发力,连疼痛感也是珊珊来迟。
爱芙丝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他身边,银色的托盘被她夹在腋下,文雅地站在他身旁。
“请问您需要帮助吗,主人。”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若无其事的询问道。
“没事。”张震域逞强地拒绝了,费劲心力,好不容易直起了上半身。
只是简单的起个身而已,张震域却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气喘吁吁,汗流不止。
不经意间低下头,肥大宽松的丝绸睡衣也掩盖不住那一大堆白花花的肥肉,视线的尽头看不到膝盖,睡衣被堆积起来的脂肪绷得死死的,好像随时都会爆开来。
不会吧?!我什么时候有变得这么臃肿!?
张震域被这肥猪般的身材吓懵了,这真的是自己的身体吗?
可右手实打实的触感分明告诉自己,没错,这就是你自己的身体。
“那个。。。。爱丝芙?”张震域试着呼唤少女的名字,感觉陌生而又熟悉,“你能帮我拿一面镜子来吗?”
“遵命,我的主人。”爱丝芙捏起裙角微微施身欠礼,抱着托盘往外走去。
年久失修的房门传来异响,房间里只剩下张震域一人。
经过他不服输的多次尝试,终于是勉强支撑起了这幅臃肿的身体。
一步,两步。
恍如婴儿学步般,晃悠悠的挪到窗前,掀开泛旧的窗帘。
清晨的朝阳暖暖地照耀在他脸上,蔚蓝的天空,燃烧着两团炽热的火球。
迎面是辽阔的花园,可由于缺少打理,花园内杂草丛生,成了小动物们理想的家,只有道路两边有稍稍修剪过的痕迹。
花园中心,白色大理石精心雕刻的喷泉荒废多年,轻捧花瓶的少女浑身皲裂,池内堆满了无数枯枝败叶。
正对面是庄园的大门,原本记忆中庄严宏伟的大门,如今也是锈迹斑斑,早已看不出过去的辉煌。
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为什么会堕落至此,但有一点张震域可以确定——这里不是他世界。
尽管记忆还十分混乱,但张震域唯独可以确定这里不是他的家,这幅身体也不是他的身体,那么种种事情就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得通,那就是他穿越了,穿越到了某个人身上,某个落魄贵族家身上。
破败的宅邸和这臃肿的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结合之前女仆说的话,可以得出这个身体的主人虽然家道中落,但依然保持着每天胡吃海塞,酒囊饭袋,夜夜笙歌的习惯,说白了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败家子。
这样想着,昨晚的记忆似乎也逐渐清晰起来。昨天晚上从平民身上搜刮完油水后,转头就去了镇上最好的酒馆,像往常一样,请在座所有人都喝上一杯,老鸨除了他经常点名的几个头牌外,还带了三名姿色尚佳的新人来,令他十分满意。
当晚挥金如土,和姑娘们一直玩耍到凌晨,今天征收到的税几乎全都用在了女人和酒身上,直到酩酊大醉才被马夫送回了家。
像这样的生活几乎每天都在进行着,苛捐杂税,花天酒地,荒银无道,难怪这幅身躯如此虚浮,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爱丝芙。。。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张震域喃喃自语道。
现在他的记忆和这幅身体主人的记忆混杂在一起,很多记忆都朦朦胧胧的,有属于他的,也有属于身体主人的,除了重要的回忆外,只有看到某些特定事物,才能回想起缺失的部分记忆。
强行回忆的话,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只会让他头疼。
“为什么我会穿越到他身上来呢?”
张震域依稀记得,自己有一个读高中的妹妹叫爱丽,住在天舟市。
昨天晚上自己像往常一样工作回来,享用着妹妹精心准备的晚餐。
明天就是礼拜天休息了,他和妹妹约定好明天下午去逛商场吃晚餐。
用完晚餐后,他洗了个澡,回到房间玩游戏,一直玩到凌晨一点多才睡。
一醒来就在这里了。
“镜子拿来了,主人。”
爱丝芙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张震域的思绪,她拖着一面古铜色的镜子,近两米高的镜面与她娇俏的身躯完全不成正比。
“辛苦你了,爱丝芙。”张震域习惯性的向她道谢。
爱丝芙只是淡淡施礼回应,静如止水的闺容上掀不起丝毫涟漪。
将这笨重的身躯慢慢挪到镜子前,张震域总算是看清了自己的全貌。
“原来是他!”
张震域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身影。
金色微卷的头发,墨绿的眼睛,左眼下方有一颗淡痔,三百多斤肥硕的身材几乎快要把身上的睡衣撑爆。
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利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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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牛无刀,主角很快就摆脱胖子变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