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双方僵持对视着，众人纷纷握紧手中的长枪和铁剑，他们谨慎盯着秦遥虚弱但有些犀利的眼神和她每时每刻细微的动作。
每个人都在思考最为合适的出战时机，毕竟谁不想自己不用受伤就能大获全胜呢。
秦遥紧张得盯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位留着八字胡，身着皮夹外套，手握对准她的长枪的那个人。
并不是因为他可能是这个小队的领队，而是因为他的腰间挂着一个长管。
她之前并不知道这个管子有什么作用，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东西一定是一把武器。
随着痛苦的加剧，秦遥咧开的嘴角也越来越深，牙齿也咬合的越来越紧，她生硬地皱着眉头，犀利的眼神时刻注意周围的那些猎人。
“如果想要动手，赶紧来吧！”
秦遥的声音愈发虚弱，她现在的肉体已经无法用正常人形容。
虽说精灵附身的就是一具肉体，但是至少还是正常人类的生理活动。但是她现在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是尸体一般的温度，极为冰冷。
“你难道是怪物？”身后高壮的打手问了一句，又摇了摇头下定决心，“不管了，兄弟们上！”
很明显他就是这个队伍的领队了。
‘来吧！’
秦遥做出御敌的准备姿势，但还没等她起步向前冲去，却有几声响彻整个空洞的声音随之而来，火枪子弹穿透空气冲向敌人，险些命中这些打手。
遥睁大眼瞳震在原地，那些打手也都吓得睁大了眼睛不敢动弹。
秦遥身后的黑烟冒起，随之显形的是一位站姿优雅的少女。
“打一个满是伤痕的女孩子，亏你们还是一群大男人。”
“卯月羽音？”
有些打手反应过来，纷纷拿起背在身后的火铳。
但是没有迹象的，秦遥身后身穿蓝黑色混搭异国束身华服的少女瞬间移动到她的身前，连续朝人群打出几枪湛蓝的子弹后又牵起秦遥沾满鲜血的手臂，至此她的黑丝网手套也被鲜血浸染。
“赶紧走！”
她小声侧耳告知秦遥。
“不行！我走了那个孩子怎么办？”
秦遥坚定的站在原地，以致于少女在拽她时打了一个踉跄。
“你都自身难保了，替格温他们想想！”
华服少女呵斥着秦遥赶紧离开，她在护盾的庇护下还在射击子弹和那些打手互搏。
“唉！”
随着秦遥的一声大叹，一只炽热的火蝴蝶在她的头顶不断形成，并且还在不断吸收魔素变得越来越大。
“我再次警告你们！如果想要活命，赶紧放我们一条生路！不然，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秦遥拖着冰冷沉重的身体指向面前那些平凡人众，随着这只蝴蝶越来越大，甚至于将要大到这个空洞的边界，他们心生的恐惧感也越来越深。
因为炽热和内心的恐惧，他们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纷纷弃掉手中的长枪大剑和火铳，赶紧逃离了现场。
然而管家和身旁的几个异服护卫却异常的镇定。
“蟒纹腰带...魔素支配者...秦遥，这几个人怎么办，不像是那些乌合之众。”
魔法使看向身后的秦遥。
“让我看看他有什么手段。”
秦遥一脸镇定，火蝴蝶跟随她内心的呼唤，缓慢忽闪着翅膀飞向管家面前。
管家微微一笑，身旁的两个护卫突然伸出双手展开一个两人高的法阵，随着法阵不断完善成型，逼近的火蝴蝶也缓慢化为魔素微粒被吸收进法阵中央空洞的内部。
“有吸收那肯定就有利用，所以......”
“秦遥注意身后！”
随着卯月的一声大喊，秦遥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只触手缠住了自己的右脚踝。
“怎么会？”
秦遥看向更后面，发现那个少女已经苏醒。她双眼火红，眼神好似曾经见过的一个愤怒鬼神。
“......”
秦遥双眼注视着那个少女，在几声枪响后，湛蓝的子弹打碎了触手的组织，这才得以让秦遥脱身。
遥也在呆滞中苏醒，想到两者之间的联系。
“你们...不可原谅！”
“只是废物再利用而已。”
在管家的再次嘲讽和遥因为联想而产生的极限愤怒下，精灵佩特娜脱离了躯体，她展开屏障将躯体缓缓升至半空中保护并治愈，此时形成她的蝴蝶也不再是之前的蓝绿色而是更加闪耀的金色和红色。
佩特娜极速展出人形，如天使一般的身姿迅速冲向面前的管家，管家和护卫面对人形身体里出现的不明生物也心生恐惧，管家镶嵌蓝色宝石的脚镯也在此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什么？”
管家的脖颈冒出丝丝冷汗，法阵又突然增大，佩特娜在不断被吸收走的魔素微粒下直接面向法阵，而在她们身后的少女也愈发暴躁胡乱攻击四处的岩壁和所有目标。
少女痛苦地紧捂胸口，周围的地面出现了更多黑洞，长满吸盘和倒刺的触手从中缓缓升起突刺向各个方向，甚至是半空中被屏障保护着的秦遥身体。
卯月羽音为了应对这些触手也开始各种逃避和招架，华丽的动作如影随形，湛蓝的子弹不断从枪**击，但是除了触手被子弹的蓝色火焰燃为灰烬外，本体因为魔法护盾的保护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佩特娜，停下！你这样会让这个女孩的攻击欲望越来越猛烈的！”
卯月羽音大声呼喊，语气中还带有些许央求，然而佩特娜并没有理会。
她背后的翅膀不再是蝉翅一样的薄翼，此时就像是开锋的刀刃，翅膀的末端看起来极为伤人，而且现在的翅膀也不再是曾经的六片，而是八片。
法阵的吸收能力即将达到极限，开始出现了阵阵白色闪电一样的破碎光束。
管家身旁的护卫因为长时间维持法阵和魔素的大量吸收，手镯上的宝石也出现了些许裂痕，他们的手掌皮肤也开始龟裂流出丝丝鲜血。
这些护卫也想逃跑，但是不管是管家势力的压力，还是大量吸收魔素后突然收起法阵导致的反噬，他们都承受不住，以至于现在只能硬撑。
身旁护卫的脸色越来越痛苦，发出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
管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赶忙跳出这个危险地带开始对付那个异国少女，他想逐个击破，或者来个鱼死网破。
“小娃娃，你觉得你斗得过我吗？”
管家猛地迈出右脚，在站稳后突然发力窜到卯月羽音的身前，他手掌抵住保护魔法使的护盾，然后握拳发力运气，使用寸劲破了整个护盾。
随着护盾的破碎，卯月羽音也应急性地跳到了远处还未被触手波及到的地方。
“可惜，才知道吸收了大量魔素的海妖是不可控的，不然对付你们就不会这么困难了。”
管家叹息道。
卯月羽音转了下双枪，在枪身银色花纹的闪耀下又极速连续射出子弹，她一边跑动躲避黑洞触手的攻击，一边朝着一样躲避的管家射击。
火焰所到之处出现了一个又一个黑灰色的坑洞，但坑洞之上却出现了阵阵寒气。
‘蓝色火焰、寒冷气息，这个孩子驾驭的魔素也是以寒冷为主，如果能有中和之力的话...’
管家一边四处跳跃躲避一边思考，他想到了那个精灵。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看向门口时，精灵和法阵早已消失，护卫已经流满鲜血全部躺倒在地上。
但是他向上看去空中的屏障还未消散，而且遭受的攻击更加猛烈，虽然也只是触手刚刚触及到屏障就向下退去罢了。
正当两人作战之时，未知少女的思绪深处突然闪出一阵亮光，她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胸口像是针扎一样的疼痛。
她捂紧了胸口，朝着亮光游去，但是她怎么样也不能触碰到这份光明，她只能跟随光的指引，在这片虚无之中向前游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游到了这份光芒的面前，眼前的是一位身姿纤瘦的光之精灵。
她修长的双臂给少女的额头播撒了些许纯白光粒，又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
少女伸出右手想要触碰她的手臂，在触碰到的一霎那，这片虚无突然从少女的身边开始变得洁白明亮。
少女缓缓睁开双眼，脚下的黑洞也慢慢消失，触手在没有大量魔素供应的条件下缓慢变为灰色的粉末随空气飘散。
在她的身后出现了一只纯白色的蝴蝶翅膀，她依靠着翅膀站稳在地面，此时翅膀忽闪两下后随即破碎为微粒回到了秦遥的体内。
卯月羽音发呆一样的看向那个少女，眼中透出的都是身后翅膀的白色光芒，在她的感受下是那么的温暖细腻。
“嗯，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有些不解，但是见对面异国少女一直呆愣，他直接飞冲到她的身侧准备将其踢到天上。
但是还没等他冲过一半，秦遥就坠落砸向地面，她依靠屏障抵住了管家的冲撞并将其撞飞到更远的地方，然后召唤出冰蝴蝶飞向他的身前。
管家刚刚蹲起吐了口鲜血，此时那位未知少女看了看现场也紧皱眉头，她右侧脚边的地面上出现一个黑洞，洞中钻出的纤细触手也迅速刺向侧身的管家。
在两面夹击下，管家只能睁大绝望的双目。
在蝴蝶的爆炸冲击和触手的穿刺下，管家被侧身刺穿钉在墙壁之上。
触手回返黑洞消失，管家重重摔落在墙角地面，魔法使站直身姿，此时的硝烟宣告战斗的结束。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那个人，”卯月羽音看少女一直盯向他，于是问，“你是认识他吗。”
少女侧看她，微笑点头回应着。
秦遥召唤出四只蝴蝶，准备一只开路，三只抓住她们的背后。
纯白的蝴蝶幻化成光柱直冲向上，不一会儿就敞开了明亮的天空，三只蓝绿色的蝴蝶抓住她们的后背缓缓向这片蓝天飞去，她们的脸上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或是脱离险境的舒心，或是好奇，或是享受......
待她们站在地面之上，才发现其实自己就身处在颜宅莲池的正下方。
而她们的身旁也围满了颜家的仆人和打手，看起来他们并不知情，一个个脸上甚为恐惧。
“你们是准备以命相搏吗？”
随着卯月羽音眨了下右眼，露出嘲讽的姿势，围住她们的所有人都大喊着赶紧跑开了。
“怪物啊！”
“快跑啊！”
“......”
“唉~”
卯月羽音叹了口气。
“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秦遥看她刚才的动作很好奇。
“你是说眨眼吗？那是wink。”
卯月羽音回应。
“嗯？”
遥还是有些不解。
遥思虑了一会儿，又展开屏障隐去三人的身姿悄然离去，只留下这片废墟。
有几个扫院的仆人扒着墙露出额头看了两眼，见这些“怪物”全都离去后才站在拱园的门洞前挥了挥手，他们又围住这片废墟纷纷议论起来。
颜琛坐在书房内等待着管家的消息，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噩耗。
“你说什么？管家死了！”
他突然站起身，现在的他已经怒火中烧，准备将这件事查个明白。
“所以你在现场看到了什么？”
他拽起报信打手的脖领愤怒得追问。
“是...三个小丫头，一个身穿淡蓝色衣服，手臂的袖套都是鲜血，一个穿着黑色和蓝色相间的异国服饰，一个裸露的女孩，还有一只飞在天上的火红的长着翅膀的怪物......”
“你们都逃回来了吗？”
“是...是的......”
打手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一直迷离。
“但你们为何不把管家也带出来？”
“他觉得身边有护卫，就让我们先出来了......”
“唉！”
颜琛一把将其摔到地上，汇报的打手摔了个狗啃泥。
“交代下去！把格温家给我包围了，把格温家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我抓来！”
“明...明白......”
汇报人退下后，他也僵直地坐到椅子上，现在他的双眼中布满血丝，脸色也极为红艳，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应有的理智，只想一心为管家报仇。
秦遥一行人来到了青风镇外的罗藤溪边，她将屏障扩展了一个小型空间的范围，这个空间可以透过场内的景象但不会透过三人的身形，如果没有人过来碰壁，是绝对不可能被发现异样的。
“我说，我是无所谓，你和这个小女孩儿，以后该怎么办？”
卯月羽音蹲在河边，纤细的双手洗刷着手套，担忧地看向正在河内洗澡的秦遥。
“如果实在在这里呆不下去了，那就去找我的父亲，并且...嗯......”
秦遥漫不经心地洗刷着身上的血痂，在流水的冲刷下，秦遥周围的河道都变得血红，红色的水流顺势而下，经过屏障的过滤后又变的清澈。
血痂慢慢溶解后，她的身体也变得光滑透亮，洁白的皮肤完全看不到之前的那些裂痕，曾经俊俏可爱的少女再次回归，然而现在的景象却又换了一番。
“我帮你洗洗衣服吧，”秦遥看了看卯月羽音黑帽帽檐的丝网，“然后...那个女孩，你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未知女孩只是沉默点头。
正当卯月羽音站起身准备解开腰带开始脱下上衣，秦遥赶忙伸手叫住了她。
“哎！脱衣服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洗衣服吗？”
她一脸迷惑的和秦遥对视，不经意间，她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小的水泡，水泡不断打向她的身体。她急忙用双臂挡住面部，啵啵的水泡爆裂声引得她和一旁的少女开始发笑，秦遥也露出欣慰的笑颜。
“啊...终于停了，”她倚靠在树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想到还真的挺干净的。”
“喂，这是什么魔法？我想学。”
卯月羽音怀着一脸期待的眼神看向秦遥。
遥听到后呆了一会儿，又笑道。
“可以啊，但是你学的魔法势必是寒冷系的，肯定是不能用来清洁了。”
“啊？这样啊...但...至少学学应该也不错吧。”
虽说有些失望，她还是硬着头皮跟着秦遥学了起来。
“你先把自己的魔素绕环压缩到身边最小的范围，留出一点释放气泡的空隙。”
秦遥口头教学着。
卯月羽音紧握双手放在胸口开始沉思，她用尽心力压缩自己的绕环，一边保留着身边魔素的浓度。
虽然魔素绕环是每个人身边都有的一种类似于立场的东西，但是能感知到并且驾驭这个立场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所以能看到绕环和更大范围的立场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了。
但是精灵族不同，他们本身就具有看到环境中魔素的能力，只要他们通过一个神秘的仪式开启自己的“渊之眼”，就能看到身边的所有魔素颗粒，轻松察觉到身边的魔流潮汐，从而轻松驾驭魔素研制形成魔法阵列甚至于有形的武器供自己使用。
“是...这样吗？”
秦遥满意得点头，又不紧不慢地说。
“差不多了，接下来你尝试依靠魔素将身边的一部分水汽结晶，当然也可以直接将魔素转化为结晶的水汽，这样效果更好。”
“...这样？可是这样不都变成冰晶了吗？”
卯月羽音反问。
“你觉得你自己的所有魔法是关于什么的？”
秦遥问。
“寒霜，寒火？”
她一边冥思一边回答。
“对于你来说，将水结为冰易如反掌，然而依靠魔素让冰化为水却很困难，我说的对吗？”
遥轻挥右手，河流中分离的水珠缓慢升起漂浮至她的手心，在她的注视下马上结为透亮的冰晶，不一会儿又变回了之前的液态水珠，然后破碎随着指缝手腕洒落河流。
“这...确实......”
卯月羽音思索着，紧皱的眉头开始变得舒缓。此刻她的身边也出现了一些细小的冰晶。
“嗯，接着让那些水汽吸附到冰晶上面，记住要掌控身边的温度，不要让它们结冰。”
水汽慢慢附着，但是有些水珠的表面却有了结冰的状况，虽然魔法使正闭着眼睛，但是她仍然感觉得到身边的不妙。
“怎么办？...”
“不要慌，依靠你感知到的魔流潮汐，吸取外界的温暖魔素，就像我曾经在莲池教你的一样。”
此时的卯月羽音感到有些吃力，但是她还是在尽力掌控身边水珠的完成度，以尽最大的可能性来完成这次学习。
“这样？”
“嗯，水珠表面的冷凝现象已经减轻很多了，然后操控温暖魔素透过水层注入冰层，让它们融化膨胀并充满空气。”
卯月羽音的身体愈发颤抖，她获得的温暖魔素越多，她所感知到的寒冷也就越强。虽然她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明白快要到自己的极限了。
“好的，有一些中空水泡已经成型了。现在尝试将它们全部打出。”
“嘿！”
随着她刹那睁眼，所有水珠和凝固的冰晶也都冲出打向正前方，只听到“嘭嘭”的几声，展开的圆形法阵将其全部挡了下来，之后秦遥随口说：
“嗯，这样就可以了，虽然不算完全成功，但是只要你按照这个思路走，以后就能掌握操纵魔素形成小型物体保护你的方法了。”
“嘿！”
卯月羽音大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如你所见，根据魔素的温暖和寒冷，潮涨和潮落，我们定义了魔流潮汐。但是绝大多数人都不能完全掌控潮汐，只能是利用。
因为利用属性的不同，温暖系的利用者称之为曦，反之则为夤。但是现在，应该也没这个讲究了吧？所以直接去掉三点水论为‘朝’‘夕’也是可以的。”
秦遥解释道。
“那我就属于‘夕’咯？”
卯月认真听完后也恍然大悟般回应。
“嗯...”秦遥回应后又低头看向流水，似乎是有什么心事，“我也该回去看看了，如果真按照那个老先生所说的，格温、哈鲁和那些赏金者们都要有麻烦了。”
“这个您放心，我已经提前跟他们打好招呼了！”
“嗯？”
卯月羽音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梳理片刻后又问。
“他们去哪儿了？”
“他们说搬家去滨城置办的老宅，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卯月羽音依然微笑。
“嗯...那我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对了，那些赏金者们怎么样...”
遥摸着下巴思虑一会儿，又抬头问。
“大多数人都已经不再靠近酒馆了，一部分人充当保镖护送格温他们的安全。”
她解释道。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告知他们的...”
遥依然有些疑问，她总是以为这是让她安稳处理后事的套话。
“没啦，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那个店里看看。”
“嗯...行吧，不过只能在夜间行动。”
“明白。”
卯月又打了一个wink，这让秦遥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一旁的少女却还是呆呆地看向她们。
“对了，你呢，我就给你用魔素‘织’一套衣服吧。”
秦遥轻轻挥手，在少女出浴后的光滑身间凭空出现一套白色的素衣，少女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并细细打量这身衣服。但是在秦遥和卯月羽音的眼里，她脖子上的铁环看起来格外的不舒服。
“那个，我们能帮你摘下来这个项圈吗？”
卯月羽音指了指这个铁环，但是少女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并用双手护住它。
“为什么？”
秦遥有些好奇。
少女只是在脚边召唤出一个黑洞，随着细小的触手伸出黑洞也随之关闭，触手被拦腰截断，倒地蠕动弹跃着渐渐化为灰色的尘埃。
“所以...会死的吗？”
少女点了点头。
随着她对卯月羽音的回应，两人也不再过问这个挂着铁链的项圈。
月明星稀，罗藤溪畔，三人在一棵葱郁的大树下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她们小憩着，等待着午夜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