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繁衍了几千年，从古至今，于上天赐下的阿尔帝卡大陆之上的每一个生灵，还未有任何一个种族可以和精灵族相媲美，无论是文化的繁荣和历史的悠久，还是大陆上的经济流通和地域统治。
被其他种族所羡的除了他们的种族根基，还有他们所一直守护的圣洁之物，净水之源。
除了历代斯诺王国的君主和皇室内部分成员，没有任何人见到过净水之源的真实面貌。
民间传说是一颗闪着纯洁光芒的宝珠，有人低语讨论可能是上古创世之神的心脏，也有人传言是精灵皇族世代的血脉，而且以这个传言最为广泛。
也因此，他们将目光聚焦到了皮埃尔国王端庄瑰丽的皇女艾莉·斯诺身上。
当然，他们想要的并不是那可以净化万物的圣物，而是想要融入皇族的血脉，获得无上的荣耀与财富。至于为什么是皇女艾莉，因为她的年龄最小，这也代表着他们有更多可以抓取的机会。
以至于在满是贵族的上流舞会中，只要某个人获得了皇女艾莉的青睐与褒奖，甚至只是摸一下手指，都会引得在场的各位嘉宾出现羡慕嫉妒的直视。
但众人皆知的一点是，艾莉为人并不轻浮，甚至有些拘谨。即使身为皇女，她也不会向任何不同阶层的人摆出任何架子。
与她交谈的人无论是谁，在交谈的末尾都会附上“和蔼可亲，包容万民的皇女”这句话，最后的结果也是谈论者舒心畅快地归去。
森严的白之宫殿，斯诺王国的第五十三代君主皮埃尔·斯诺肃正威严地正坐在宫殿的纯白大理石王座之上，静听着各个侯爵的意见与建议。
他的左手边正襟危坐着他的五个皇子皇女，他的右手边则是他的父代至亲。
华丽的珠宝镶嵌在他的王座护手和皇冠锦带之上，富丽堂皇的王都宫殿大厅象征着斯诺王国此刻的繁荣。
“............”
“如果魔族在此时对利斯利亚和伦迪进行攻占，我们很可能赶不上安斯塔列精锐部队支援。但是这两个城池是整个斯诺版图的边境，我们应该没有继续防守的必要吧？”
梅斯维尔公爵推测着国王之后的回应，但是他只等到了银色王冠下沉默的白色面庞。
“魔族联合的军队有多少？”
皮埃尔缓慢问道。
“已知的情报有三十六个种族的联合军队，不排除树精一族和地灵一族参战的可能，他们现在还摇摆不定。”
“这两个种族只要有一族参战，另一方也绝对会积极做出响应，毕竟他们是共生的关系，”皮埃尔沉稳厚重的声音响彻大厅，他微闭双眼沉思了一会儿，又说，“我们只要能稳住他们之间的一族不参与这件事情就可以了，其它族群呢？”
“很可惜，几乎人口基数大的种族都已经参与了。”
一位侯爵接话。
皮埃尔闭上双眼，思考片刻后缓慢开口。
“嗯...就按刚才说的做吧。”
“明白。”
正在专注聆听的那位侯爵回应。
“我们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以抗衡三十六个种族组成的庞大军队，甚至于里面有人口不小于精灵族的魔族军队和兽族军队，还有不少能带给我们些许危机感的精灵族叛军。”
里斯坦公爵附言。
“他们想要的应该是净水之源......我觉得有必要换一个主人了。”
国王轻率的回答让大家惊诧，台下端坐的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直视向王座之上端坐着的王。
“可是万一易主后他们将我们赶尽杀绝怎么办？”
一位侯爵有些不满于王的回答。
“嗯......首先提出夺取圣谕的种族应该是魔族，我们也和他们有过几次谈判，但结果是无功而返。”
一位报告使臣又说。
“嗯......”
国王继续沉默着。
“听说是因为魔族的首领阿耶兹接下了神谕，说要让他们接管净水之源。但是既然是神谕，理应各个种族都应该知道内容，可偏偏唯独魔族和兽人族接下了神谕，其他种族都没有获知信息。”
梅斯维尔公爵接着补充道。
“嗯......梅斯维尔，我交给你的工作，办好了吗？”
国王在沉默中缓缓开口。
“难道只能这样了吗？”
梅斯维尔的话语带着些许颤抖。
“不，这是权宜之策。”
依然是国王那沉稳有力的声音。
“已经准备好了，但是......”
“嗯...接下来的会议，梅斯维尔，我们在秩序之殿堂详谈。”
“明白了......”
侯爵大臣们纷纷起身微躬行礼，然后有序离开殿堂。
只有梅斯维尔在离去之前回身和将要起身回寝的国王有过短暂的双目对视，他看到了国王眼神里的无奈和无助，还有内心的愤恨和不甘。
梅斯维尔在反回居室的路上回想着入殿之后的经过，整个谈论的流程和以往比起来显得是那么的安静有序，大厅的声音就像在空谷一样回响。
平常经常据理力争的大臣们也全都闭上了嘴，但他感到更多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情，一次毛骨悚然的谈话。
任何王国都会有兴衰循环，以至于在众人的眼中这个循环成为了天神降下的定律。但是此次逆律而生的却是各个种族一致对精灵一族的无端讨伐。
联军在精灵族城外无所庇护的村庄里烧杀抢掠，他们无恶之不及，唯恐精灵族获得片刻的安宁。
精灵一族的防卫部队节节败退，即使龙族遵守着古老的契约相助于他们，也挡不住联军势如破竹的纵深突进。
兽族吱呀作响的投石车载着魔族加持的地狱烈焰突破一个又一个城池，斯诺王国的土地被吞噬殆尽。
当他们兵临斯诺王城城下，又开始叫嚣着消灭整个精灵族，让他们消失在历史的长流之中。
梅斯维尔按计划带领斯诺皇族和一部分王城子民逃向一处无人所知的地点，只留下国王皮埃尔和一部分守城的将领，包括征战英雄利斯维亚。
艾莉身着华丽的长裙急行在山间的羊肠小路，她回身看了看破败的皇城，又转身走向未知的深林之中。
忧伤抑郁的眼神布满她的脸庞，脸上和衣服上的泥土也代表着斯诺皇室最终的破败。
“我们同意交出净水之源，祈求三十六族给我精灵一族的遗民一份安稳的生活。成王败寇，弱国不能为断，但我只想要我的臣民安稳生活，这总归可以吧？”
众将领跟随国王站在城墙之上，如果仔细倾听，皮埃尔沉稳有力的话语中还带着一丝央求。
“神谕既然说了精灵一族犯下神也不能原谅的罪行，那就理应灭族！你何出此言与我们谈判？既然是神降下的指令，那我们就理应遵守。”
攻城首领厉声回应。
“既然已无和解之意，我们只能应战了......”
见国王如此回应，利斯维亚亢声大喊：
“为了我们的家园和未来，............，奋斗到底！”
在高亢的战前演讲后，国王和英雄带领王城守卫军投入作战之中。
因为精灵族军队如瘙痒一般的反抗，联军攻城领军也给了他们充足演讲的时间，这也不失为一种嘲讽。
炮火连天，弓箭如暴雨一般坠下，大地的烈火流星四处陨落，整个城池硝烟四起......正如他们设想的一样，斯诺从此成为废墟遗迹，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林间艰苦的生活让一些人感到不适，特别是王室成员，他们纷纷染上了疾病，倚靠在树干之下长卧不起，他们的咳喘声让艾莉感到痛心。
艾莉在整个逃亡中都默不做声，显得格外坚强，也正因此，艾莉的内心也比其他皇室成员更为忧伤。
“艾莉，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说吧，公爵。”
在她正俯身照看自己的皇兄伊森时，梅斯维尔凑过身来向她提问，伊森也识趣的点了点头叫她离去。
在一处无人接近的树干后，梅斯维尔眼看四下无人说出了他的请求。
“我想让您保存净水之源。”
梅斯维尔的话让艾莉感到震惊，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够保护净水之源。
“为什么...”
很快梅斯维尔打断了她的提问。
“你的兄弟姐妹虽各有长处，但都不如你稳健。我想，呃不，我们一致认为，在能力差不多的情况下，与其让有谋略的人保存物品，不如让更加成熟稳健的人保管更好。”
梅斯维尔的回答让艾莉沉默，她思考着合适的回复。
“真的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在于艾莉的追问，梅斯维尔微微闭眼，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好吧，但是即使我保管了，净水之源要怎么传承下去呢？”
梅斯维尔听罢微笑起来，然后又严肃地回答。
“由您带给将来的精灵族传承与文明。”
“什么意思？”
艾莉有些不解，对于这句话的理解和突如其来的惨痛遭遇使她的大脑有些混乱，但是在夜晚的明月悬空之时，她知晓了一切。
魔法阵画在平坦的土地之上，魔法阵所覆盖的地面土地极为平滑，甚至于没有一粒大块的土块颗粒。
“这是净水之源接手的古老仪式，虽然现在看来有些简陋了。不过艾莉，不用害怕。”
梅斯维尔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指引她站在魔法阵的中央。
“嗯。”
艾莉站在魔法阵的中央，她看向周围的人，有梅斯维尔，还有自己的三位哥哥姐姐，还有两位熟识的侯爵大臣。
他们集体施法将梅斯维尔手中的淡蓝色宝珠悬在魔法阵中央艾莉的头顶，他们向艾莉输送魔素，企图打开艾莉的渊之眼。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此时的艾莉第一次看到了如尘土一样悬浮流动着的魔素微粒和周围涌动的魔流潮汐。
“看到了什么？”
梅斯维尔问。
“像水一样，流动的...空气？”
“没错，这就是魔素和魔流潮汐。”
“打开渊之眼的进程比预想的要顺利，也许艾莉有着大家难以预想的掌控魔素的天赋也说不定呢。”
艾莉的一位哥哥笑着说。
但是让艾莉没有想到的是，在看到魔素之后，他们直接唤醒了净水之源，宝珠散发着澄澈的蓝色光芒，这份光芒就像流水一样涌入艾莉的体内。
刚开始艾莉还为此感到好奇，她看向周围维持法阵的人手印中的蓝色光芒，但是不久后就愈发感到疼痛。这不是普通的划伤，而是骨肉崩裂分离的疼痛。
她紧咬双颚，当实在忍受不住时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声响，身旁正在维持法阵的人也为此感到难过。
当她痛到昏迷之时，那份蓝色的光芒也尽数被她吸收，她以极不端庄的姿态趴在地上。
宝珠带着纯白的烈焰渐渐融入她的体内，她的身形逐渐化为魔素微粒围绕在宝珠周围，直到宝珠也渐渐散为更为密集的一团魔素微粒。
此时，魔素团中央幻化出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形，这就是艾莉的灵魂。
魔素逐渐聚集在灵魂的体内，最终几只魔素幻化的蝴蝶飞在她的周围。
她穿着（zhuó）素装，好奇地看向周围的人群，她的身姿相较之前更为典雅，身后的四对翅膀也忽闪着表达她现在对眼前这个世界的求知欲。
仪式完成，大家也都精疲力竭地躺坐在地上，梅斯维尔对这个年轻的精灵用温柔的语气说：
“去吧，一直向东走，去一个叫做悬龙谷的地方，那里有我们的族亲，让他们代替我们进行文明的传承。”
少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此时的她就如同在梦中一般，但是之后又被突然的惊变惊醒。
不知何时，逃亡的斯诺遗民发生了争执，有几个找到了此处，手持短剑刺穿了魔法阵几人的心脏，割下了他们的头颅。
他们还准备杀死中央闪着光芒的八翼精灵，但不论他们怎么扑上去都触摸不到，当发现这一切是徒劳后又径直离开了这里。
之后更多的人赶到这里，少女因为害怕隐去身姿，他们跟随脚印，又将这几位行刺之人杀死。
周而复始，到最后此地也没有一个活人，阴森恐怖的深林中充满了猜疑与怨恨，一只眼神空洞的精灵少女遵循未知男子的遗愿，径直走向了东方更加黑暗处。
“哈！”
秦遥在睡梦中惊醒，又转头看了看四周，当看到正抱着她的身子瞌睡的卯月羽音时长舒口气稳下了心。
“怎么了？”
倚靠在石壁边刚刚睡下的卯月羽音突然惊醒眨了眨眼睛问。
“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
“这样啊...”
一旁的海妖少女也端坐在枯倒的树干上，炯炯有神的双目彰显着孩童般的好奇心。
“话说...呃哈......”
秦遥拖着背后的伤痛靠坐在卯月的身边，微睁双眼虚弱地问：
“你的名字叫什么？这么长时间...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姓呢。”
少女闪着润泽的双目，缓慢张开久未说话的干唇。
“菈......菈...米...”
“菈米？”
卯月正仔细聆听她那蹩脚的话语。
“嗯。”
少女微微点头，认可了卯月的解释。
“话说，菈米，你难道是不会说当地的语言吗？”
秦遥接着提问，菈米只是微微点头。
“看来这孩子关在这里应该也有一阵子了。”
“哈哈，至少也比你年龄大吧...只是外表是个十几岁的姑娘罢了。”
卯月羽音沉思时说出的话引得秦遥一阵嘲弄，不过此时的气氛也比之前有了一丝缓和。
“话说，秦遥，我们都离开青风镇了，你真的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卯月对她的伤势有点担心，但是秦遥一直说自己就能痊愈，也就没太放在心上。但是眼见她没了家，内心还是有一丝愧疚，她现在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在话语上坚决阻止秦遥进行所谓的平息异变和救援。
“没事的，就算不吃不喝，我也不会死，但是...可以的话......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滨城。”
“是因为格温他们吗？”
秦遥低头看了看自己并起的手指，又心生感慨一样开口。
“是当年玩乐过的故土......当然肯定有格温的原因，话说...现在的他们也不会原谅我了吧？”
“大概吧......话说你的故乡是在滨城？”
卯月轻抚秦遥的发丝回应。
秦遥轻摇着头，说：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直向东行走，不论是山川平原还是沙漠海洋，但是不管走到哪儿历尽的景色都全然不同，而且永远没有边境......”
卯月仰望着蓝天白云，开始回忆起自己的过往。
“嗯...我到现在也只到过五个国家，包括自己的家乡。话说这种生活一定很好吧？”
秦遥又摇了摇头。
“不，很枯燥...即使碰到了能对话的生灵...他们也会把我当作幽灵，或者天神的使徒，可惜他们并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幻形的精灵而已。”
她笑了笑，看起来这些事情对她来说极为戏谑，就和一幕又一幕的舞台剧一般。
“这样啊...话说你沾满血迹的衣服......”
“没关系的，等我伤好了会去河里洗的。菈米，这几天因为我的原因无法行进，还不如把这些时间花在你的身上，好不好？”
菈米歪着头与秦遥对视，但是她双手双脚和脖颈上的镣铐还是免不了让秦遥触目伤怀。
“教她读字？”
卯月问。
“嗯。”
翌日午时，太阳高照，沿海地区没有冬天，只有夏日的炎炎烈焰，山间丛林之中已经闷热到了极点。
卯月不由得聚集了两枚冰晶抱在身上，但是因为秦遥在她们身边的缘故，她们也没感觉到多少湿热。
“话说秦遥，这样教，为什么不把知识直接刻在她的脑子里呢？”
卯月倚靠在树下抱着冰晶一脸享受的表情，甚至于脸都瘫软在了冰晶上。秦遥还在拿着自己带出的唯一一本书籍让菈米识字。
害虫没办法看到这里的人群，但当它们不小心触碰到屏障，顷刻间就会化为灰烬，这也让秦遥她们少了些许被各种飞蝇蚊黾叮包的苦难。
“我又不是智慧之神，只是会些小的法术...论打仗的能力，其实你应该比我强吧。”
卯月听完觉得有些不自在，马上反驳说：
“你那蝴蝶一下就能开山，温度甚至都比现在天气热...而且箭雨......”
“可是在上次我施放魔法阵后就很虚弱了哦~以后就靠你保护我们了~”
“啊...唉......”
因为秦遥说的都是大实话，她现在也无法据理力争了。
‘总感觉让她当了甩手掌柜。’
“.........”
“这个词说的就是我手中的这个，叶子。”
“叶子？...”
秦遥拿起手中的树叶向兴致勃勃的菈米表示着，看起来菈米对学语言这件事兴趣很高。
“.........”
“教书...真好啊。”
无聊的卯月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秦遥...快离开！”
菈米突然的话让遥有些不知所措，她紧抓着脖子上的铁环，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
“怎么回事儿？”
卯月提出双胯的手枪，做出警戒的动作。
“菈米脖子上的铁环有反应了...看来还有人死不悔改......”
秦遥召唤出束缚的铁链，准备在她发狂之前瞬间平息她的暴怒。
“可你不是说当地人都已经失去记忆了吗？”
卯月心生烦恼。
“不排除有刚刚到来的外来人的可能......总之我会突破她脖子上套环的机关，看看能不能在不触发机关的情况下破坏感应魔素的东西。”
遥详细解释着。
“你是说那个宝珠？”
“大概吧...给我一点时间。”
“那好吧，我警戒。”
秦遥和卯月在紧急中达成一致，两人各司其职，开始破解菈米身上的机关。
时间慢慢流逝，因为过度紧张两人的脸上已经流下些许汗水，菈米虽然感到了剧烈的疼痛，却没有一丝哭喊，她只是紧抓着套环不想松手，似乎还在咬牙坚持。
“这个屏障，外人应该发现不了我们吧？”
卯月羽音低语。
“不会...但是可能会听到些许声音。”
遥一边保持咏唱魔法一边解释。
“奇怪...信号源应该就在这儿...难道是追踪法阵出错了？”
此时一个陌生的女生声音出现在她们头上的高地，这个声音显得尤其成熟。
“没有的话...要不要四处搜一下？”
一位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接着说。
“算了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任务，就算说没追到回去说一说也会拿到相应的报酬。”
“那好吧。”
身穿紫色行装的陌生女人在山丘断崖边看了看周围的丛林，挥了挥手和高壮男子转身离去。
“呼...秦遥......”
卯月低声提示着。
“好了，没有破坏，但是我知道里面有可以进行魔素充能的东西，我暂时用屏障给它包裹住了。”
遥拍了拍菈米的肩膀，她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缓和平静。
“菈米，怎么样?”
菈米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感谢她们的付出。
“那就好。”
林间将近傍晚的习习凉风吹拂在她们的脸庞，驱散了她们的汗水，他们享受着这份凉爽，似乎没有比此刻更为舒适的时候了。
“喂，卯月,别忘了把你那冰块打碎！会着凉的。”
秦遥突然低声叫道。
“啊？哦对！我马上化成水，对了，还不如直接拿冰块和准备好的野菜做饭。”
卯月羽音转念想了个好点子。
“也好。”
“嗯？”
炊烟袅袅升起，野炊的香气浓郁，但是似乎飘不出这个三人世界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