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一场出乎意料的家庭伦理剧,林安安手里拿着瓦片,心里不由自主的开始琢磨要不要给下面那个恶女人开个瓢?
噫!真不是变成女孩子后也开始多愁善感,爱心泛滥了,实在是那个女人的表现真的太恶心。
虽然不知道那孩子以前在梁家过得如何,可就凭她刚才所看到的这些,也能判断出很多东西了。
携恩图报,强人所难,虚情假意,刻薄恶毒...好家伙,林安安长这么大,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到尾都冒着坏气儿的人。
因为她以前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所谓的恶人也不过是在电视里看到过而已,这一次亲眼看见居然有人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难免有些义愤填膺。
就在少女快要忍不住,想冲进去把那个女人暴打一顿的时候,《友人书》适时出现,对她她提醒:“冷静一点,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愣了一下,林安安好歹放下了手中的瓦片,但依然鼓起脸蛋气呼呼的说:“可我就是气的慌嘛!”
对于少女的反应,《友人书》反而有些疑惑:“你根本不认识那个孩子,你们之间甚至连话都没说过,有什么好气的?”
对此林安安不屑的表示:“你区区一本书,懂什么同理心。”
这一回,反倒是《友人书》被彻底堵上了嘴,沉默了下去。
不过少女被它一打岔,此时也没那么气愤了。
眼看小男孩在门外安安静静的坐着,和那个女人暂时相安无事,她也就先放下了教训那个女人的打算,静下心来仔细的梳理起现在所得到的信息。
根据《友人书》之前所提供的两条线索,可以猜测,要么是梁家存在一个气运之子,要么就是梁家现在发生的事情,和那名还没露面的气运之子有很深的关联。
如果第一个猜测成立的话,那么根据刚才所得到的信息,梁家的气运之子,就只可能在梁家的幸存者之中出现了?
少女伸出食指点了点下巴,不停的思索:首先要把底下那个恶女人pass掉,又坏又自私,指望这种人拯救世界,开玩笑吧?
“其次就是梁怀楠...”少女低下头,目光透过小洞落在了还在昏迷的梁怀楠身上。
啧,长的像个人,色的像泰迪,这种货色如果也能被天道看中,那这世界怕是也没救了吧!淘汰!
而根据刚才小男孩和女人的对话,现在梁家应该就只剩下一个名为梁思齐的入魔者,和小男孩他自己了。
首先说小男孩,亲生父母身份不明,养母看起来不好相与,恐怕是从小受苦。
不过这小孩好像并不简单,外面的鬼障恐怕就是他的手笔,有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依仗,不然刚刚梁怀楠的母亲怎么会去求他呢?
少女仔细一想,顿觉恍然,这不就是低开高走的虐主文套路吗!
反应过来后,林安安把小男孩化为重点怀疑对象。
随后她又想到那名未曾谋面的入魔者,于是少女又纠结了。
出生大族、生活优渥,年少时却突遭变故,一朝不幸入魔,最终全家祭天,搞不好连亲爹都是自己动手弄死的...
特么这不又是一个苦大仇深的虐主文开局吗?
一时间少女感到有些恍惚,她怀疑《友人书》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斟酌着开口问它:“我说,那位界灵大人是不是对气运眷顾这几个字...有什么误解?”
《友人书》“?”
目光怜悯的看了看下方的母子二人,林安安抬起头脸色复杂:“你看,不管是入魔者还是那个小男孩儿得到了界灵所赐予的气运,反正结果就是两人都变成了孤儿...”
联想到自己那个孤身一人背负魔剑远走他乡的虚构背景,少女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面对少女质疑界灵的态度,《友人书》有些不爽:“并不是气运影响了他们的命运,而是他们自身性格所造就的命运吸引了气运。”
少女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感觉还是不得要领:“...我不太明白哦”
“笨蛋!气运被谁所吸引只是结果,不是原因。”
“哦。”点点头,林安安只好假装自己听懂了。
正当一人一书陷入了尴尬的冷场之中时,小院外面突然有了动静。
毫无预兆的,小院大门被砰砰砰的敲响了三声。
刹那间,独自坐在屋外的小男孩猛然抬起头,黑黝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小院破旧的木门。
而小屋内,梁怀楠的母亲也屏住了呼吸,整个小院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
不过他们的小心翼翼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外来者完全体会不到主人的抗拒,反而锲而不舍的敲着木门。
那小男孩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稚嫩的脸上依旧是一派默然,反倒是梁母已经不由自主的捂住口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惊叫出来。
大概是被两人的凝重所感染,林安也有些紧张,轻手轻脚地爬到屋脊后面,默默观望。
摇摇欲坠的木门,不停的发出砰砰砰的声音,而院内幸存者的心跳也随着敲击的节奏砰砰跳个不停,一时间恐惧被无限放大。
首先崩溃的,还是梁怀楠的母亲。
她放下捂着嘴的双手,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向着门口一次歇斯底里:“够了!”
尖锐的叫喊声穿透了黑暗的天空,敲门声也随之一顿。
片刻后,外来者似乎享受够了戏弄他人恐惧的游戏,破旧木门砰的一声轰然倒地,一个瘦弱的青年跨步迈进院内。
笑容邪肆、竖瞳血红,黑色的花纹从脖颈蔓延至整个面孔,明显这人已经完全魔化。
他走到小屋门前,瞧了一眼门内的梁母,随后又把目光锁定在小男孩身上,发出似模似样的感慨:
“哎呀呀,没想到你这小杂种平日里最不起眼,实际上却是整个梁家最深藏不露的那个。”
仰起头,小男孩平静的和他对视,眼中毫无波动,并没有被对方的魔威和那双异样的眼瞳所震慑。
片刻后,反而是入侵者先收了气势,他摇摇头:“啧,还是这个死样子,无趣。”
随后,他看向屋内,在看到梁怀楠露出了恶劣的笑容:“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漏网之鱼。”
颤抖着,被忽视的梁母咬牙挡住了他的目光:“梁思齐,那是你哥哥!我是你母亲!难道你连我们都不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