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小樱没有成为那种人。”
小明愤然说道，同时把湿漉漉的裤子脱下来丢到一边，并随手拿来一段丝绸擦拭大腿，“都是生命啊，就算他们对狩猎帮不上忙，也没必要随意杀掉吧。”
“人的观念是多样的，你不能强求来自不同世界的猎人和自己一致，我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小明边穿裤子边思考，总觉得子建的话不太对，但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词句。
棉裤的质感很舒适，不得不惊叹唐朝服装手工匠人的手艺，小明得以转换了心情，感叹道：“古代真好呀，有这么多纯粹的东西。”
“我是实在的城市派，没有wifi我会死的，说实话。换好了我们就出发吧，接下来的工作是帮你恢复释放量，我会尽力把最后一击就留给你的，但也别抱太大期待，我也是新手，还没有太多留手的从容。”
“谢谢你，建哥，还好有你在。”
……
同一时间，西市某处的阁楼内。
被破坏的桌凳到处都是，异兽对“架空带”住民的屠戮发生在长安城的任何一个角落，这里也不例外。
当然，这里也有猎人。
“嚓！”
像是捕鱼达人那样用长矛刺穿牛头怪物皮肉，长矛头部锋刃部位并非常见的金属，而是黑曜石，环绕棕色特殊木质内芯一圈的暗红色黑曜石刃片，滴落鲜血。
只是被捕的那条“鱼”并不能吃，估计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对这种恶心的异兽产生食欲，少年站在阁楼内如此考虑。
尸体化作黑烟汇聚至他胸前的怀表，唯一一个正方形条框上是光滑的，他尚未拥有时魔核心。
心情似乎不太好，他一抬手把挂在头顶的白羽头冠拽下来扔掉，从阁楼边缘丢下去。
如果可以舍弃羞耻心，他打算把缠在身上的那套像是在南美洲参加桑巴舞趴的五颜绿色印第安土著麻布服立即脱掉，然后在架空带里裸奔，因为这玩意实在太难看，对一个活在上海的中国少年而言。
凭依着装后，服饰并不能像皇家守卫具现装备那样随心所欲只幻化一部分，原来的衣服将会被彻底置换成武器自带的外装。
虽然外装穿在身上是增加防御力的，他却宁愿保持来时的居家便服，现在那些衣服已经被保存至超立方怀表内的折叠空间，除了解除凭依之外他没有办法找回来。
只可惜眼前不断从空间裂缝中涌现的异兽没给他计较外形是否符合自己审美的从容。
落到大街上的羽冠的结局和那些打翻的节日布饰一样被逃亡的群众踩踏。
一片混乱的街道，惨叫与撕裂加起来就是场景的全部，刺耳的呼唤一直传入他的耳朵。
……
子建和小明的场合。
目的地并不明确，仅仅知道这地方是古代长安城而无法定位的话，就算脑子里有那个城市复原图的大概，也无法作为前进路线的参考。
在西市内的探索已经过去10分钟，小明看着自己的怀表，释放量已经恢复至七八成，眼前这个灰衣男人说到做到，虽然过程有点狼狈。
附近虽然没有高点，但以凭依着装的身体强化，要跳个十几米不成问题。
只需要跳到空中，在难得的灯火通明的夜晚，肉眼可见的东北方向上比周围更高档的建筑群，那只能是皇城，即唯一的定位手段。
子建没有必须要去皇城的理由，那只是为了驱散迷茫而自定义的目的地，突然从熟悉的大学校园转移到一个陌生的古代都市，要有形式上的路标才能继续前进。
眼前仍有不少的时魔，和小明的配合也是愈发熟练，一个人先手限制住时魔的行动，用剑卡住或是用冰晶固定，然后另一个人负责给予致命一击，简单的配合不再需要言语。
又解决了一个，屠夫的剑刃从背脊穿过，冰锥沿着躯体中轴线从脚底贯穿至头顶，可惜异兽手中的古代少女已经只剩下半截尸体。
托着她的双爪化成黑烟回收至小明的怀表内，尸体像一摊红色的浆糊“啪”的一声落在地面撒开，本来足以成为欧美恐怖电影的恶心场面，现在子建和小明只能一脸严肃地对待。
“还是难以习惯……”小明握紧拳头，皱眉说道：“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我还是很想救他们。”
看着他们在眼前悲鸣，正常人都于心不忍，子建并不冷血，但能力有限，就算对此心怀愧疚也只会徒增烦恼。
子建冷冷地回应：“让时间延续下去才是对他们的额外牺牲最好的补偿。”
“啪！”
突然左前方的阁楼护栏被撞开，伴随着破碎的木条飞出来的是那位桑巴舞服装的少年，他呈双手握枪格挡的姿势被打飞出来。
“咚！”
背部着地坠落至街道中央，体表不见明显伤痕，他随手把落在地上的白羽头冠捡起来重新戴上。
小明急忙跑过去扶一手，“你没事吧？”
桑巴少年推开小明，眼中根本就没有这两个路人，他仰望着，奋力一跳重新回到阁楼，里面随即传出剧烈的打斗声。
“咚！咚！咚！”
动静逐渐减小，过了几秒，少年再次回到了道路中间，这次他是主动从二楼跳下来的，拍拍土著服饰上的灰尘，眼前陌生的蓝胖子让他提不起兴趣，一副阴沉脸敷衍地说：“没见过你们，新来的？”
小明连忙点头，两眼放光伸出双手说：“我是王小明，总算找到个有经验的猎人了，我们有很多事想要请教你。”
少年拒绝握手，不耐烦地打开怀表，他的final attack剩余空值约40%，将黑曜石长矛扛在肩上自顾离去。
“我没兴趣也没时间做导师，需要帮忙就去找圆桌9，他们喜欢在高大上的地点集合。”
小明愣住了，面对冷漠的态度无从下手，少年看上去是个亚洲人，于是追上前一步问道：“谢谢告知，你的名字是？”
“马彦毅。”
他只留下了洒脱的背影和自己的名字。
解决了路边异兽的子建跟了过来，“这么说我选的方向也没错嘛，皇宫是长安城最高大上的地方，从这里过去目测距离也就几公里。”
……
某处城楼。
这里的城墙被某些爆炸破坏了一部分，裸露的城墙内部变成一条倾斜的坡道，连接地面和城楼。
如浪潮的怪物沿着这条连接地面与城楼的独木桥蜂蛹而上，颇有些末日丧尸群的意味。
而站在坡道顶端的黑色西装男人，20后半岁数的西方面孔，戴着朴素圆帽，脸色凝重的他一夫当关。
“突突突……”
双持ak47疯狂扫射，7.62毫米弹幕将从城楼下蜂拥而上的，以及空中袭来的外形各异的怪物变成一个个即将化烟的马蜂窝。
狭窄的城台上聚集了大批从长安城北部-皇城以外高档住宅区过来的居民，多是贵族大臣的家眷，他们从城外的住坊被异兽追赶至此，暗夜的末路，退无可退。
枪管冒火是月夜下唯一的光源，枪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异兽聚集在城楼下。
这里是皇城西侧已经崩塌一半的顺义门。
门内门外的状况差不了多少，仅剩尸体碎块的羽林军和禁卫数不胜数，只装备了普通冷兵器和只具备寻常机动力的他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被形态各异的时魔逐一虐杀。
男人的眼神似乎被枪火定格，疲倦当中仍有迷茫，只有永不停歇的枪管和弹匣是他唯一确信的正义。
枪管一旦过热，立即化作光点消散，再次汇聚出已经冷却完毕的另一对ak47。
他用时魔碎片购买了3把一样的武器，加上初始的1把，共4把ak47随时切换双持。
3秒一次，频繁的购买刷新弹匣和更换弹匣操作让他每次都会抱怨为什么不买一杆加特林。
考虑到灵活性，除非一开始就确定自己是站桩守城的定位，否则皇家守卫－assault，作为倾向中近距离的战斗风格很少会选择站着不动的重型装备。
随着异兽不断被击溃，消散的黑烟不断往他的怀表中聚集，被记录的时魔碎片数值不断增加，同时也被购买弹匣时不断消耗，在100个左右浮动，不是新人就是穷鬼。
常规7.62mm弹匣1个碎片一个，30发，而一个任务早期杂鱼时魔的碎片资源收益大概也是1个。
意思是只要他能在30发子弹内杀死一个时魔，就能维持收支平衡。
只可惜，在不设置点射模式的状态下用ak47连射，剧烈震动导致的夕阳红枪法基本就是在浪费子弹，气势上是如同黑帮教父般霸气，实际上效率如同菜鸟。
除了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心理安慰。
购买弹匣的操作发生在只有他能看见的正前方屏幕投影，画面的内容是可购买的弹药类型，就像一个虚拟商店，所有皇家守卫风格各不相同的一间商店。
怀表表盖显示的时魔核心数量是0，而空格条内的金光已经接近98％。
他的内心一直在思考着那些可有可无的问题……
面对毫无道理的灾难，人们总是祈求上帝的援手。
我不是上帝，只是一个普通的怪物猎人。而身后瑟瑟发抖的他们也只是“架空带”内的历史投影，就算死掉了也不会对历史有任何影响。
我对拯救世界没什么兴趣，我知道自己只是在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是在浪费上帝给我的机会。
但他们在祈求帮助，面对求生的愿望我不能视而不见。
机械重复的动作让男人陷入了回忆……
30岁的他是个独身的普通上班族，在一家效益不怎么好的饮料制造公司当一个无关紧要的仓库管理员，过着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
每天7点半准时起床，刷牙要慢慢刷，刷够5分钟，然后用牙线清理牙缝，早餐会在鸡肉三明治搭牛奶和火腿煎双蛋搭燕麦粥之间轮流切换。
8点半准时出门，赶上那班从来不晚点的公交车，在8点50分准时到公司打卡。
后勤部的上司从来不会给自己压力，那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女士，因为自己从不出错，但也从不做出让她惊喜的举动。
公司提供的午餐是沙拉和意粉之类的简餐，自己总能将那几乎无法刺激味觉的调味吃出高级餐厅料理的感觉。
下午准时5点下班，锁好仓库门之后，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在街角等来还是那辆公交车，大多数时间总能碰到那位喜欢喝酒的大叔，每次都会坐在他旁边听他讲讲今天遭遇了那条街的混小子给他捣乱。
孤独的夜晚陪伴自己的总是那几张老旧的黑胶唱片，在古典音乐环绕中享用手制的晚餐。
最后再泡一个温暖的热水浴，在睡前一定要喝一杯牛奶。自己从来不去看医生，因为医生一定会说自己很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大概就是只要有余钱，总会拿到福利院去，那里有一群失去双亲的孩子，但他们的名字自己一个都记不住。
孩子们倒是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亨利.罗伯特，一个没什么人能记住的随处可见的名字。
每次把钱送到福利院的时候，只是走个形式和孩子们打声招呼，然后再次回到一成不变的轨道中，像一节到站即停的地铁。
后来列车脱轨了，不是司机拧歪了方向盘，而是因为前方的轨道已经消失，漆黑的疫病将整个世界淹没。
站在一如既往的街角等待公交车的自己，竟然没有感到绝望，看着周围到处逃难的人们，内心没有一丝波动。
因为凭借弱小的个人已经无法挽救他们，上帝啊，我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然而漆黑的最后，等待他的是绿色屏幕和再一次的机会。
竟然还没有结束。
最后一句话的记录：时魔猎人，我仍要继续这毫无意义的人生。
虚幻的回忆，连同落地的子弹壳一同消散在这座古城的一座普通的城楼上的地板。
突然从左侧楼顶跃出一只怪异的猴子，它动作迅捷，眨眼间已经突进到亨利眼前，瘦小的身躯看似无力，但那锋利的指甲尖端冒出不详的紫色烟雾，那通常就是毒物的警戒色。
“final attack-负极光盾！”
超立方怀表的金光全数消耗，在亨利四周生成无形的圆球护罩，异兽的紫烟毒爪被卡在距离亨利的脖子不足半米处的空间中，若隐若现的保护层正在消失，但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让右手的枪口扭转过来。
负极光盾，大概是所有时魔猎人里最简陋的final attack，但很实用，可以格挡一次攻击，绝大部分攻击都可以抵消，根据猎人水平而选择启动时机，上下限都很大的技能。
“突突突……”
怪异的头颅被射穿倒地后，剩余的身体仍在抽搐，亨利瞟了一眼，抬起左脚用力一踩，黑色的血肉向四周炸裂，像泼墨一般洒向左右的城墙，以及身后躲得足够远的难民们的面前，最后彻底黑烟化蒸发。
这些时魔属于哪个“主题”，叫什么名字，他都没兴趣知道，只要明确是敌人就足够了，只要在杀敌，所做的一切都有意义。
亨利暂时停火，双枪交叉在腋下，夹紧炽热枪身的同时摘下弹匣，再顺势从大腿外侧抽取两个几秒前刷新的弹匣装填，整个过程不到1秒。
然而就在这集中操作的1秒内，本以为只有一只的毒猴子，却成群地从左右涌出，像一群蝗虫，不到两米的距离，仅凭两支AK47的火力根本不足以击退数量不下20的异兽群。
亨利被突袭震慑，双枪摆回正面的动作稍慢一步，正前方沿着崩塌城墙坡道爬上来的异兽，在失去火力压制后急速接近，咆哮着要撕碎城墙上的人型堡垒。
亨利心想：不合群的下场就是这样。但那些各怀鬼胎的年轻人根本不懂人命的重要性……算了，反正我已经尽力，后面的人，还有上帝啊，原谅我吧。
“咔啦！”
左右两侧，突然各竖起一层薄薄的冰墙，冰墙外侧凸起很多冰刺，将小型异兽的突袭全数化解，冰刺墙壁就像一个迷宫陷阱将鲁莽的毒猴子贯穿。
虽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亨利意识到还有机会，于是双手的动作没有停下，左右的视野被隔断之后，只有眼前的异兽群在自己的射程内，对自己而言就是**的扫射时间。
“去死吧！怪物！”
“突突突……”
60发子弹瞬间倾泻完毕，伴随异兽怪异的尖叫，眼前的危机总算被化解。
“啊~！救命！妖怪要过来了！”
这是来自身后的少女尖叫。
亨利急忙回头，毒猴子的两只漏网之鱼正嘶吼着奔袭向这群普通人类，换子弹是来不及了，冲过去也是。
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努力马上就要化为乌有，虽然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努力，没有人会在意这些投影，只有自己会紧张他们的生死，但是……
亨利睁大眼睛，扭曲的面容在祈祷：谁来救救他们！
“嗒、嗒、嗒”
在仍保持完好的城墙上，自下往上突起了几级冰之台阶，灰色人影踩踏着台阶迅速往上跳跃。
城楼内，紫烟毒爪马上就会划破少女的头颅。
“锵～！”
从天而降的灰衣，迅捷的银光剑影，将小型异兽一刀两断。
断成四截的尸体落在少女华丽的裙摆面前，恐怖的外形吓得少女将脸埋入母亲怀中大哭。
一阵狂风突至，将尸体的黑烟吹散，同时也让灰色披风猛烈抖动，无鞘可收的长剑，被他搭在肩膀上，回头一笑，说：“我来了，你们不会有危险。”
同样泪眼的少女母亲，以及后面的难民们纷纷点头致谢。
暂时化解了异兽的一波攻势，亨利得以停下已经被机枪震得发抖的双手，急忙解除ak47的实体化，负重全卸依靠城墙坐下，抓紧不知何时就会结束的空档休息。
他注意到子建正往自己靠近，于是从衬衫内侧摸出一包已经开封的万宝路，微笑着递过去：“来一根吗？朋友。”
子建在对侧城墙以手肘支撑护栏站着，挥手拒绝：“谢谢，我不抽烟。”
“我才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们出手，他们估计就完蛋了。”
亨利望向难民摇头苦笑，拿出zippop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之后全身得以彻底放松，吐出的烟圈马上就被风吹散。
“先生，你误会了，提出要协助你的是那位少年，我是主张无视的一方。”
冰墙早已化作水汽消失，机动性最弱的小明，沿着异兽爬行的破碎城墙坡道来到城楼上，靠到子建那侧的护栏坐下，发现子建和这个外国大叔似乎有些眼神上的摩擦。
亨利对着小明点头：“谢谢你的协助，少年，可以请教你的名字吗?”
被大自己十几岁的大叔这么有礼貌的问候一时间很不适应，小明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我叫王小明。”
“我是亨利.罗伯特，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愿意照顾这些甚至能被称为累赘的"架空带"住民。”
“我认为狩猎时魔和救人应该是两件不冲突的事。”
小明说着望向子建，他正摊手耸肩，才明白两人为什么有眼神摩擦，又察觉到亨利的怀表表盖上只有一个光滑的正方形，便问道：“亨利先生，你也是第一次参与任务吗？”
“不，我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两年。”亨利又抽了一口，烟雾从他的眼前飘过，“算是老兵了。”
子建略带嘲讽的语气说:“老兵却从没获得时魔核心，难不成核心还能被消耗的?”
亨利摸着怀表说:“核心?自从圆桌9成立之后，核心几乎被他们包揽，其他猎人很难获得核心，因为他们的战略就是向强者倾斜资源。说什么合理分配，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漂亮话。”
“他们既然是负责打败‘最终降临’的强者，自然应该获得对应的报酬。”子建厚着脸皮说出这句带有双重私心的话，铃木和贝拉不像那么自私的人，另外自己并不渴求核心。
小明轻叹道:“两位，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怎么处理这些手无寸铁的难民吧，总不能带着他们到处活动，坦白说我没有自信目前的lv能够在移动战斗中保护他们。”
此时，东北方向升起的红色信号弹，深红的光球升至高空后悬浮在那里，像一个诡异的微型太阳。
“那是什么？”小明指着光球说道，心想这下总该转移话题了。
亨利瞄了一眼，说:“那是圆桌9的集结信号，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中国历史还是你们中国人比较懂。”
“那是皇帝办公的地方，他们果然选择了那里。”子建看了一眼城内的楼下，沿着城墙往北方前进似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就算有时魔袭击也不至于腹背受敌，“那我们就赶紧过去吧，小樱肯定也在。”
“嗯。”小明站起身对身后的难民说:“各位，我们会把你们带到皇帝身边，那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劳烦你们迈开脚步跟过来吧。”
少年爽朗的笑容，让惊慌失措的人们慢慢活动起来。
亨利过来拍拍小明背脊，“很高兴认识你，我的朋友。”
小明则是回头对着已经快走到楼下的子建喊道:“你没意见吧，建哥。”
“有意见我就不会踩着那些滑溜溜的冰台阶跳上二楼了，我又不是杂技演员。”子建只顾着往前走，寻找异兽较少的线路。
“看吧，亨利先生。建哥不是那么冷血的人。”
“但愿如此……皇家守卫assault－ak47。”亨利摊开双手，双持步枪，普通弹匣和防弹背心一同刷新，缓步走向台阶。
此时刚才差点被小型异兽伤及的少女的母亲蹑手蹑脚走到小明旁边，郑重地对救命恩人行礼之后，说:“感谢三位侠士的救命之恩，敢问阁下是道士还是西域的奇术师？”
“时魔猎人。”
小明边指挥难民撤离边回答，“听不懂也没关系，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总之夫人您也尽快跟上撤退队伍吧，到了皇宫就安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