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打败“降临守卫”能让final attack的进度增加不少,对其他战斗风格而言还能获得大量消耗性资源,释放量和时魔碎片,还好我没这需求。
这“降临守卫”十有八九和那条食人鱼一样躲在水里。
洪水,山海经异兽,这样的条件组合下能得出的答案也不少,实际是哪位还要看到样子才能下定论。
“那我们该怎么办?”
“时魔从来都不是被动的猎物,它们有很多办法摧毁我们,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而现在敌人占据了地利,这恐怕也是重塑环境的目的之一,处于防守方的我们暂时静观其变未必是坏事。”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了动静。
轰~!
前方远处的水面变高了,像是在海面卷起波澜一般,即便是在这不足十平方公里的区域内仍能形成一股浪潮,目测未能判断高度,在没有洋流作用时仍能起浪,只能说明是底下的时魔的能力所致。
巨浪以紧贴两侧光之屏障的形式高速靠近,席卷所有仅存的立足点。
子建正想着起跳避开,以现在的身体强化,跳个百米高度应该不是问题,问题是巨浪冲刷过后的落脚点而已,“瘟疫先生,你有办法避开这个吗?”
“没事,交给我吧。还想着悠哉地前进,看来对方是个急性子。”
瘟疫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两边黑中间白的元素集束装置,“这小东西怎么用来着?好像是要喊名字。”
说着伸出手让装置中间发光的一点对准汹涌的巨浪,蓝绿异色瞳内丝毫无法察觉到名为“畏惧”的情绪:“treasure chest-gravity。”
然后神奇的画面出现了,虽然在这个战场里神奇画面多的是。
哗啦~
装置两侧弹开,中间的白光部分释放出某些透明的东西,数十米高度的巨浪像是遭遇了无形的障碍物,从两人面前经过的时候,被一分为二,颇有几分摩西神迹的味道。
就在分成两截的巨浪扫过的瞬间,从断面里跳出了几条翅膀怪鱼,明明从水面无法看见,它们就像凭空从水面冒出来的怪物,张开血口獠牙突袭。
“你们敢露面就好办了。”瘟疫的另一只手拿着超立方怀表,释放出的紫色烟雾像是拥有生命的物质,将怪鱼从空中拦截下来。
啪!啪!
落到屋顶上的怪鱼拍打着身体,在紫烟的侵蚀下慢慢化作血水,继而是变成黑烟。
一顿操作,子建看不明白,内心感叹牛逼的同时问道:“早就想问了,这是什么技能?”
瘟疫回头说道:“诡秘魔术medusa,视对象和剂量而言,药与毒往往是同一种东西。这是活性化的魔术。”
medusa,希腊神话的蛇发魔女。
医神阿斯克勒庇俄斯获得蛇发魔女的血液,魔女身体左边的血带有剧毒,右边的血却能起死回生。
诡秘魔术medusa,基于此传说而诞生的战斗风格。
“有机体的分子活动总是处于动态平衡当中,如果被过度活性化的话只会遭到自灭。”子建没想到自己的知识会在超能力理解方面应用得上,“但我更想知道刚才的开海是怎么实现的?不会也是你的魔术吧。”
“你说这个?”瘟疫拿出那个元素集束装置,现在中间位置已经变得暗淡,而且弹开的两侧也无法再次回缩,这是个一次性道具,“你肯定见过米尔斯,毕竟你就是追着他过去原长安城南部。”
“说来惭愧,除了太极殿里的一面之缘,我还真没再看到过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子建的脸色便严肃起来,“我想这件事应该也要和你讲讲……”
听子建讲完过去10小时内发生的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瘟疫也没太大反应,深邃的异色瞳依旧让人不易看透,浅叹后说道:“两年了,伊芙她还是老样子,我还以为铃木优的仁慈可以让她逐渐摆脱阴暗的过去。”
“我倒是觉得人性才是世界上最难彻底改变的东西,优的想法太天真。”
“先别管她了,再见到就杀了吧。”瘟疫摇摇手,微笑着说:“说回这个,这东西的名字是treasure chest,如名字所述,能收纳各种攻击并在任意时机释放的百宝箱。米尔斯给我的,作为救过他一次的谢礼。而这里面收纳的是某位猎人的魔术。”
gravity……我想起了炸鸡汉堡店店长,不知道她和她的姐妹团现在怎样了。
“还真是有够便利的道具。”
……
而有些人就没那么幸运,被巨浪冲刷落水以后,视线没在水底发现其它活物,直到身体没了半截才察觉到危险,但为时已晚,剩余的半截身体在发出悲鸣之前便彻底失去了踪影,只剩下染红的一片区域。
……
“所以这并非通常意义下的‘水’,而是一种让时魔隐藏踪迹的‘迷雾’,可以这么理解吧。”
“对我们而言是水。”瘟疫闻了闻溅到手背上的液滴,没有任何味道,手背也没有不适感,“巨浪出现的时候周围的水位下降了不少,说明不是凭空产生的水,而是城里面随着环境重塑汇集过来的水。异常的应该是时魔本身,在水内可以隐形之类的能力。”
“假设环境重塑存在质量守恒,那肯定会有干旱的区域。”子建不禁开始为处于那边的家伙祈祷,这边至少在浮岛上是暂时安全的,时魔一旦动手就会暴露位置,剑也好,毒也罢,总有对付的办法。
“也许吧,我该走了,时间无多。”瘟疫往前一跳,落到附近的浮岛上。
啪嗒。
碎木浮岛,在瘟疫着陆后发出些微的晃动,他回眸再说:“注意安全,死了的话铃木优会很伤心。”
说罢再往前跳,像是青蛙过河游戏一般的移动方式,他的前进方向是光之屏障的聚焦方向,即“架空带”的中央区域,如果存在更难缠的敌人,那么一定会在那里。
诡异的恩人,来去匆匆。
本该跟在瘟疫身后,那是最安全的做法,但子建选择再缓一会,因为在出发之前还有必须搞清楚的事。
这片重塑的区域是封闭式的吗?
能不能透过那片光之屏障到隔壁去?
隔壁区域是怎样的环境?
哪里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按照一路上的见闻,“降临守卫”这种重要资源应该是属于天启骑士或者其他上位者,他们需要准备各自的final对抗最后的敌人,所以没必要跟着瘟疫做毫无收益的事。
更重要的是现在已经获得更强的力量,该是时候去做点什么了。
子建还在考虑接下来的去向,身后却传来了意想不到的声音,甜美而充满毒性,让他突然毛发竖起的紧张感。
“第一次任务就得到新武器,你真的是‘素体’吗?”
锵~~
子建回头就是一剑拉光横斩,七星龙渊的湛蓝龙纹闪击划破一缕幻影,就像对着AR影像挥剑,只能从影子身上穿过的感觉。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伊芙琳特.帕克。”
罪恶的蓝色晚礼服,凹凸有致的身躯,破碎裙摆下优雅的双足轻轻落在小小的浮岛上,当然这只是幻觉,她的笑容和初次见面时并无二致,让人难以看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看不出来我只是来聊天的吗?你连一个核心都没有,我可没有杀你的欲望。”
“和敌人聊天?真像是愉快犯喜欢做的事。”
“我劝你别用那种低俗的称呼。”
伊芙琳特手一挥,子建的四周幻化出千把刀瞄准他,凌厉的眼神不像在开玩笑:“我要杀你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子建假装镇定,剑指幻影,义正言辞:“说到痛点了?本质就是个愉快犯,还以为自己的做法有多高尚吗?”
嗖嗖嗖……
数不清的刀同时刺向子建,然而在刀尖触碰到那件古旧布袍的时候,如同水滴碰在花岗岩上那样,溅起点点灰色烟雾的水花便消失了,目标丝毫无损。
伊芙琳特发出一句不太意外的惊叹:“怎么可能?”
子建对此面不改色,因为“自己”的战斗记录里有与诡秘魔术vision对战的经验,在七星龙渊的凭依状态下,幻觉造成的伤害会全部被抵消。
当然,仅仅是针对伤害的防御性能,视觉或者味觉之类还是要全盘接受。
“很惊讶吗?我也一度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应付幻觉系超能力,现在看来这游戏还算平衡,当然从刚才那一剑看来我也杀不了你。”
伊芙琳特突然笑了出来,靠近子建,正面搂住他,美艳的脸颊靠近了子建的胸口,略微低垂着头说:“果然是个有趣的男人,不如趁铃木优不在,我们来一发吧,就算是幻觉,我也能让你体验到无比接近真实的触感,你该不会拒绝我吧。”
声线从威胁到撒娇的切换非常自然,子建听罢一个冷战,钢铁处男难以抵挡这种足以作为艺术品般的身体的诱惑。
察觉到自己并不正常,但那只是意识,而不是行为。
大是大非总该分清楚。
子建冷然道:“你既然选择演反派,至少给我演到被正派围剿下死去的最后一幕,就像在那棵树下的尸体那样,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结局了。”
“说起树下,我听到你的自言自语了哦,还以为可以和你演恋人呢……”伊芙琳特的语气略带失望,退后一步,“那真是可惜了,一直以来都没遇到值得让我出演恋人角色的对手。”
表面镇定,但子建的内心已经响起了帝王引擎般的鼓动,这种告白,可能是告白吧,他不断回忆铃木躺在JR塔天台和贝拉倒在废墟的画面,让怒火掩盖那份异常的冲动,“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些废话?”
这次轮到伊芙琳特的冷笑:“哼,当然不是。”
她开始围着子建绕圈:“你怎么看待时魔猎人的任务?如果你真的是‘素体’,那么这就算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不知原因和原理甚至是结局的拯救世界,你怎么看待?”
只能盲目遵守规矩去执行,是所有猎人唯一可以做的事,子建已有初步了解。
“不去战斗的话,世界就会毁灭,作为人类我别无选择。”
“真是标准的回答,难道你不渴望知道背后的真相吗?”
子建愣了一下,说:“你们经历过那么多,却不去质疑,这件事才让我感到诧异。”
“当然有质疑过,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我们已经被麻木了,只知道必须要去守护,必须去战斗,为什么,会怎样,这些烦恼大概早已被压在脑海深处了吧,大家都是……你也终究会……”
“不会。”
子建说得很坚决:“我深信那位传说猎人曾经看到了真相,所以我要做的是找回与他有关的一切,在那之前必须要继续战斗,仅此而已。”
“果然……你真的不考虑离开狙击公主和我们在一起吗?猎人的世界早已脱离了正邪,我嘴上说演反派,实际上根本没有可以定义正反的伦理观念了,只有遵循自己的欲望去活着,去战斗。你既然自恃手握真相,那就更应该加入我们,和那过家家似的圆桌9一起只会浪费你的才能哦。”
“我们?”子建注意到关键词。
“哎呀呀,不小心说漏嘴了呢……”伊芙琳特轻轻捂着嘴,故作惭愧的样子,“你早晚会知道的,在那之前好好考虑吧,要‘真相’,还是要浅薄的正义,我期待你的答复哦,chu~!”
一个红唇飞吻,是倩影随风消散前的最后一个动作。
留下子建那剑指前方的僵硬姿势,直到伊芙琳特的幻影彻底消失,他才垂下剑刃,他陷入了迷茫。
这怎么回事?
还有组织?
这一百人里面到底有多少个组织?
撇开每次更换的人员,剩下的固定人员应该早就站好队了吧。
区区一百人还搞小团体政治?都他妈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