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0 明治浪漫绮谈(下)(2/8)

作者:游城梨花 更新时间:2021/8/5 16:15:46 字数:4058

“哼……”

雪莉冷笑一声,灵动的蛇步向着一侧的警察突进,在没有武器凭依的强化下,看上去就和职业轻量级拳击手那样,鬼魅般冲刺到警察面前。

警察也没料到对方有两下子,敢空手对抗,脸色突变的同时拔刀。

啪!啪!

银白色的刀身离鞘不过半,左右重拳已经精准命中警察的下巴和太阳穴。

咚!啪啦啪啦……

迅速倒地,压垮了堆叠着的杂物,翻着白眼的警察失去了抵抗力。

捡起出鞘的太刀,雪莉回头冷眼盯着铃木那侧的警察。

同伴被瞬间干掉,另一个警察拔刀冲向铃木。

“啊~!”

吼叫着高举凶刃准备直接处死眼前看似瘦弱的猎物,然而铃木迎面冲过去,用身体迅速扑向对方怀中。

预判对方会后退的警察,此刻发现挥刀下斩的距离已经不足,对方似乎看破了自己的剑术,双手准备调整刀刃方向,从劈砍改为向下刺的时候,自己的喉咙已经被一根冰冷的枪管抵住,他晓得这是什么,于是高举的双手动作悬在半空,太刀被慢慢走过来的雪莉没收。

警察震惊道:“这怎么可能!这可是那位传说中的人斩半次郎的示现流剑术……”

铃木45度角仰望这位高个子警察,传达的是嘲讽的视线和语气,“你比他慢多了,就这样还想着和萨摩对抗?”

警察脸上浮现出愤怒,但手不敢乱动,“你们果然是西乡的奸细……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挑起战争?”

巷子里的动静不小,再僵持下去只会吸引巷子外部路人的视线。

铃木空着的手拽起警察的立领,“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实际上你们俩应该都度过了一段美满的人生,这种假设的世界,死于非命也是一次不错的体验吧。”

不禁面露惧色,警察的语气开始颤抖:“这是这么意思……”

雪莉那条肌肉饱满的右手从铃木背后伸出,将警察往巷子里狠狠一拽,失去平衡的他向前屈体趴下。

啪嗒!

“请等等……”求饶的话语还没说完。

咔嚓!

一刀两断,滚落巷子里的头颅伴随热血掉在茅草堆边上。

雪莉二话不说开始收拾现场,首先直接走到巷子另一侧晕倒的警察面前,举起鲜血滴落的太刀,对着喉咙避开动脉瞄准气管落下,期间的误差不超过1厘米。

咔!

没有引起大量出血,拔出太刀后,正想着该用什么装尸体,身后的铃木已经把还热手的头颅和半身装进麻布袋里,而袋子里面本来藏着的装修边角料木块之类的杂物被倒到一边。

唦、唦

看着铃木费劲拖动麻布袋,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雪莉过来接过袋口,道:“我和你应该能成为好搭档。”

铃木的视线转到巷子外,似乎没引起关注,距离不到一米的食肆内部,因为本身的热闹,后巷的声音几乎被掩盖,就像野狗撞到杂物的动静不足以引起关注那样。

回过头来的铃木,揉揉差点扭伤的手臂肌肉,抱怨道:“希望这样的身体不会妨碍奇袭,连搬个尸体都费劲。”

“一直以来你都作为领导者,冷酷的狙击手,但即使脱掉这层外衣也不见得像个女大学生。”

铃木看到手背沾上的一点血,是搬运尸体时的失误,“本末倒置这种事只在这个游戏早期大量出现,我可没那么天真。”

啪唦~

雪莉把另一具尸体也塞进麻布袋,拴好袋口,这重达300斤的货物,该怎么处理也是个问题,这里还是市区内。

“先找个阴暗角落放着吧,深夜有机会再回来处理,扔到河里也好,埋起来也好,现在还没到可以拖着尸体肆意活动的时间。”

两人合力抬起沉甸甸的麻布袋放到暗处,渗出的血红滴落地面,只因为巷子的地面足够阴暗,天亮之前,就算有人路过也难以察觉。

用杂物掩盖好,迅速撤离现场。

回到嘈杂的大街,雪莉不打算再把围巾扯下,警惕着四周的人群视线,“这样下去也别说靠近军事据点,连避开警察的耳目都够呛。”

铃木走在后面,“实在不行就再找机会,没必要冒太大风险,毕竟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

……

同样的黑制服猎犬,逆流而上拨开人群,却不能再从视线中找到那两个少年,明明一百米之前还能隐约看见其背影,“跑哪去了那两个人……”

“这里路人和巷子都很多,跟丢了也没办法,我们先回去局子里汇报一下吧。”

“可恶的红薯武士,果然聚在一起就是想着谋反。”

鹿儿岛特产红薯,在江户时代就已经闻名,于是位于边境的藩国萨摩的武士被位于政治中心城市的大人物们蔑称为红薯武士(和乡巴佬差不多意思),因为萨摩军队在倒幕维新的活跃,这样的蔑称也被传开去。

两名警察只好离开这条步行街。

商店与人群的聚集地,包括不少来淘货的洋人商家,警察不敢太放肆地搜寻,因此要躲藏的话也不存在什么难度。

k21和彦毅,两人在穿着装扮上和当地人没啥区别,布衣散发,可谓是当时的平民所能做到的潮流。

于狭窄巷子内,两人各自背靠墙壁站着,彦毅拿出怀表,指针已经超过刻度一,“时间都过去十分之一了,连时魔的样子都没看见,我们到底在干嘛?”

从1月27日下午抵达“架空带”开始,时间已经过去12天,基本可以推算本次任务时间在3个月左右。

这样的时间跨度是罕见的长,当然也不是最长,某些猎人在形形式式的“架空带”里度过的时间说不定比自身活过的时间都要长。

“怪物不出现不是更好吗?现在的我们怎么和它们打?”k21还在探头偷瞄大街上的动静,“和以前的任务完全不同,这对每一个任务而言都是一样的,别想太多,总之先按照懂历史的家伙们的话去做。”

彦毅复述了铃木在旅馆里众人分别行动前说的话:“在正式行动之前最重要的是隐匿,不一定要主动做点什么,就算是玩几天也比出意外要好……”

“没错,我们现在有钱。”k21拿出一个装满的钱袋,离开巷子走出大街,回头坏笑着说:“吃喝嫖赌随我们,看你就是个处男,要不要我带你飞?”

彦毅一阵鄙夷的视线,“要嫖自己去,我只想好好吃个饭,而且我不是新人,这已经是我的第三次任务。”

“那和新人有啥区别?别装了,走吧。”

k21过来勾肩搭背,彦毅也没有摆出特别强硬的拒绝态度,两人朝着步行街的灯光深处开启夜晚探险之旅。

……

风俗店的高档房间。

桌袱料理吃得过瘾,端起一杯清茶,也许是饱腹的满足感导致的放松,子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注意艺伎在干嘛了。

伊芙琳特一直伺候在旁边,现在抱着琵琶弹奏和风古典乐曲,全程没有做出任何不符合艺伎身份的事,对角色的演绎达到了极致的赏心悦目,如非现代人不太理解这种旧时代的雅兴,恐怕没有男人能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这种松懈的原因,也可能是那温和的态度和出色的演技,那个站在永阳坊客栈二楼大放厥词的魅影魔女和现在的艺伎根本没有可比性。

贝克曼站起身整理衣服,说:“有点喝多了,先去个厕所。”

唰~~

啪。

纸门被关上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人。

慢节奏的弦音暂时停下,伊芙琳特再次为子建面前的空杯子斟酒,“怎么了?师傅的死还耿耿于怀吗?”

子建刚刚放松的表情开始僵硬,“你既然明白还说来干什么,故意挑衅?我没理解刺激我在这种地方开枪的意义。”

“哼……”伊芙琳特红唇边角上扬,然后挪动到贝克曼的位置,也就是子建的对面,“还指望着武士大人帮我夺回战斗风格呢,怎么会坏你们的大事。”

“那你是什么意思?”

端起自己的酒杯,是茶道的碰杯动作,这是她今晚的第一杯酒,此前一直在旁伺候,现在表情显得放松,视线偶尔偏向窗外的假山,假花,“没什么,以为你多少能理解我的行为逻辑。”

她说过自己是演员,并非是职业或者性格,而是存在和自我意识方面的意义。

子建不打算看那张可能会影响判断的面容,也跟着望向窗外,假山,假花,有那么几分意象味道,窗外的灯火在眼球中闪烁,“在能理解你这件事上我只感到想吐,明明你三观扭曲而我是个正常人。”

伊芙琳特愣了一下,笑容维持着,“我没忘记,你是‘素体’,曾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所以才会成为虚幻当中的唯一破绽。但是……自称正常的时魔猎人都不那么正常哦。”

也许本质确实如此,但人类这种社会生物,判断的标准不应该是躯壳的样式吗?灵魂的颜色之流,并不在法与伦理的限制内。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我没兴趣和你讨论哲学。”

“那我们可以讨论合作的形式。”

子建冷笑道:“不可能,剩下的猎人都知道你的恶行,没人会在之后的战斗协助你,你可以一直躲下去,像个局外人那样被孤立,或者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受死,二选一。”

看似恐吓的话语,艺伎的化妆,演员的演技没有丝毫收到影响,“确实如此,两年来建立的军师形象已经不复存在,业余导演为了追杀我烧了不少地方,虽然连我的影子都碰不到。”

子建再次把视线转回正面,同时指向伊芙琳特的侧颜的还有从怀中掏出的左轮枪,扳动击锤,食指于扳机上,“连那位审判者都杀不了你,我该好好考虑能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咔”的一声,伊芙琳特被击锤的机械卡位声吸引,视线从窗外转到子建脸上,蓝宝石般的双瞳没有半点杂质,清澈得让人沉迷,“不入流的演技连自己都骗不了哦。”

第二次近距离注视伊芙琳特的双眼,和在北大联谊会上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子建维持着扣扳机姿势,“我还真是被低估了啊。”

“我想我看得很准确,你属于这边。”伊芙琳特抬手慢慢压低左轮枪管,“从来没遇到能理解我的人,你是第一个,偏偏还是那个传说的‘素体’,我很庆幸活下来的是你,理想的恋人对手戏。”

仅属于异常者之间的自白,旁人只会以为她在念莫名其妙的台词。

第二次听到这种话,子建没有再显得紧张,而是短暂的苦笑以掩饰词穷,继而是转移话题的询问:“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哼……圆桌9的时代差不多该结束了,是时候由我们对‘系统’提出问题,存在的意义、时魔的正体……诸多的问题,你应该会对此感兴趣。”

说不感兴趣是自欺欺人,我巴不得把什么“系统”,什么“时魔”通通赶出这个世界,三次元才不需要魔幻,只要大家安稳度日。

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一切,峰哥和优的稳步发展策略、贝克曼的克隆人研究、甚至连这个女人所说的阵营或许也在以某种形式……

“这么说的话,企图杀死战争他们也是为了击垮反对派,为你们的计划扫清障碍对吗?”

子建对这一切只有24小时的认识,对那些仅有一次生死之交的战友们,实际上也不存在极端的归属感和同理心。

伊芙琳特用手轻托住脸,眼里流露出的是倾慕,像个心思细腻的少女遇到优雅博学的大叔那样毫无抵抗力,“我还以为自己已经被所有人都认为是颠覆世界的大反派,没想到演技还是有不成熟之处。”

子建端起了那杯酒,“我能听听你们的打算吗?”

“马上就会揭晓,现在复述一次也只是自讨没趣。”伊芙琳特继续为子建斟酒,“今晚就到这里吧,只喝酒,谈风月,不论正事。”

唰~~

突然伊芙琳特背后的门被拉开,是贝克曼,从厕所归来的时机也太巧了,深邃的异色瞳现在摆出尴尬视线,“抱歉,我打扰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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