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0 明治浪漫绮谈(下)(5/8)

作者:游城梨花 更新时间:2021/8/8 9:36:09 字数:4160

“我能想象你的无助,本可以一团火把那些条子都烧了,却发现自己变成了普通人。”

“他们要把我引导回国接受审判,在这里等待的十多天里我一直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还好你来了。”

k21抬头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想象着更上面的地面,“今晚就会结束,萨军马上就要占领警察局,我们也会得到释放,否则再让他们拷问下去,说不定我会选择自杀呢。”

“很痛吗?”

回忆起白天时接受的刑讯,k21苦笑道:“鞭打之类的固定节目也就算了,用两块重得要命的石板夹我的双腿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招数?还要在上面的石板不断加重,腿都快被压扁了,那些警察是想着做汉堡包吗……”

“还真是糟糕的体验。”保罗靠近k21,仅仅凭牢房外微弱的油灯看清楚他的惨相,浑身是血,几乎无法自己移动,“抱歉,我无法为你做点什么。”

“聊聊天就好……我们也只能等待……”

……

深夜,奇袭行动开始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装弹、举枪瞄准、射击!

咚!

重复着这套练习过多天的动作,子建在巷战中保持着移动射击。

这里是县政府大楼前的街道,枪声和冲杀声,战争的要素把附近所有的平民驱赶至更远的地方,大街小巷之间只剩下一片空空如也的民房。

县政府的守军基本缩在3层的大楼内,数量不下百人,而子建这边只有5位失去能力的时魔猎人和一个过来支援的小队合计20人左右。

即便面对这样的人数差,守军依然不打算出来正面作战,而是死守县政府大楼,显而易见是那里面的大人物的命令。

咚、咚、咚……

从大楼的各个窗口都能看见施耐德步枪的枪管,那是后膛枪,装弹速度比子建他们的米捏步枪要快几倍,依靠己方薄弱的火力根本不可能突破这层封锁。

但夜晚的能见度较低,加上守军的夕阳红枪法,基本属于人体描边大师级别,不可能打中数十米外快速移动的敌人,除非运气爆棚。

而且子建这边,有枪的也就几个人,其余都是持刀的武士,近战无双,但县政府大楼如同一座火枪碉堡,靠几把太刀如何才能冲进去呢?

在一栋民房背后,子建继续装填弹药,“这也太怂了吧,5倍人数打防守?那县令难道是司马懿吗?”

铃木就在身边,这两人从开始奇袭之后一直在一起行动,她举枪通过民居的窗户瞄准县政府大楼二楼的其中一扇窗,那里有个露出半边脸的黑色军服士兵。

视线穿过瞄准框锁定窗边的瞬间,她的五感便不再接收外界的其他讯息,集中注意力、稳定压枪动作……

咚!

啪嚓!

子弹精准穿过士兵的额头,应声倒地。

铃木放松呼吸,蹲下再次装弹,冷笑道:“如果他们敢出来巷战,这群对着火力封锁线憋了一肚子气的近战专家不把他们一刀一个?”

子建差点笑出声,只是现在还没到对笑话过度反应的时候,“我感觉你的枪法可以去参加奥运会。”

铃木瞄了子建一眼,“你知道我练了多久吗?十年,而且对手都是些高速移动的怪物,能活到现在,就算我想射偏,双手和眼睛也不会允许。”

把枪搭上另一扇窗,瞄准的是县政府大楼一楼门口附近的沙袋堆积防线,那里有十来个士兵。

咚!

再次命中,整个瞄准射击过程不到2秒,让子建感到自己是在浪费子弹,看着腰间的太刀,内心感叹道:明明是个剑士,就别想着抢狙击公主的风头了,乖乖当护卫吧……

……

县政府大楼内,2楼内部休息室。

外面的战火似乎不能影响这里的气氛。

县令是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人,相貌和气质属于稳重型,正做着符合人设的事情。

换了洋服的伊芙琳特,发丝有些凌乱,坐在一旁为他斟酒,故作紧张地说:“县令大人,外面到底怎么了?人家好害怕……”

“一群逆贼,没什么好害怕的。”县令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脸红光的他自信地笑着,“我已经派人到佐贺和熊本请求支援,这里也提前备好了充足的食物和弹药,守个两三天不成问题,只要援军一到,他们就会败退。”

“那我就放心了,这几天就让我来陪大人解闷吧。”挽着县令的手臂,故作顺从的伊芙琳特,心里想着的事情却是:要是铃木优能在这场战斗里死掉就好了,加油啊,守军。

……

啪!

流弹从铃木的左臂肌肉上穿过,一阵剧烈的刺痛让她不得不停下移动的脚步,背靠墙壁坐下,捏着留血的手臂冷汗直冒的同时咒骂道:“该死!”

常在水边走哪能不湿鞋?

子建掏出事前准备好的一小瓶消毒水和一卷纱布进行紧急处理,“子弹没卡在肌肉里面就算运气好,接下来别太激进,交给他们吧。”

消毒水导致更进一步的痛楚让铃木不得不咬紧嘴唇,“呜……”

“他说得对,对我们而言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雪莉也过来汇合了,她的射击精度虽不及铃木,但好歹也是久经沙场,从墙角探出,对着正门防线开枪。

咚!

子弹稍微偏了一点,打中了守军士兵的肩膀,但后面的替补马上顶上,难得命中一枪,这样下去根本没完没了。

事前制作的燃烧瓶也没起到太大作用,缺乏火力压制的前提下,守军可以轻松派人出来扑灭那本就不大的火势,靠几张湿棉被就能做到。

雪莉继续装填子弹,“要是有手榴弹,这样的建筑物用不了5分钟就能拿下。”

铃木苦笑着试图以谈话转移伤口消毒产生的刺痛,“能买手榴弹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吧。”

子建开始用纱布包扎,动作相当轻柔,平时在实验室和精密仪器打交道的细致也能在这种地方发挥作用,“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实在攻不下就等援军吧,桐野利秋的部队才是主力。”

“只怕他那边也不会顺利……”

……

实际上正如铃木所言,长崎镇台的战场上,桐野和他的三百多人部队也处于久攻不下的劣势方,守军根本不想正面作战,事前期待的白刃战根本不会出现。

没有大炮难以攻城,历史上的萨军对熊本城也是如此,难以后继的战争,拖延下去直到援军入场,最后只有节节败退。

然而这种场面在戊辰战争中他已经领教过了,手下的精英们也有同样的经历,要说有什么比守军优势的地方,必定是这份不屈的意志。

桐野对着身边的副官说:“派人再去城里准备几百个燃烧瓶,没有钱就用刀付费,大山君想出来的那玩意管用,虽然威力不及大炮,但只要数量足够,也能成为我们最后冲锋的掩护。”

“是!”

……

随着夜深,枪声的密集度也有些衰减,子建这边已经有好几个人中枪,都集中在一间民房里。

彦毅从窗口监视着大楼,突然发出警报:“他们从里面出来了,大概有二三十人,都拿着步枪朝着我们过来,该怎么办?”

算上伤员,这里聚集了10人左右,在外面的也不过寥寥数人,已经没有像样的战斗力。

也许守军在数小时的僵持中,已经摸清楚敌人的数量,于是放弃了盲目放手转为主动出击。

子建守在铃木身旁,也从窗口看着外面,皱着眉头说:“先撤退吧,能走的自己走,不能走的找人扶一下,还有弹药的负责掩护……”

然而指挥被坐在门边上的一个武士打断,一副鄙视的眼神盯着子建,“哼!还以为桐野先生信任的家伙有点骨气,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他是过来支援的小队的队长,在这一声嘲讽下,那些受了不同程度损伤的手下们也站起来集合到门前,手持太刀眼神凌厉。

子建说:“你们就这样走出去和操练场的靶子没有区别。”

“即便如此也要上,战争就是这么回事!退后是死,前进是死,武士的选择只有一个!你们说是不是!”

“噢~!”

他们去意已决,在队长的带领下夺门而去。

民房里只剩下四人,子建没做多想,拿好枪说:“走吧,趁他们给我们吸引火力,我们去和别的部队汇合。”

雪莉却把枪架在窗边,瞄准过来的守军,等待武士们冲锋的时机准备火力支援,“他们说得不全错,这种情况就算逃跑也是死,你以为我们几个人能逃离装备和兵力更好的部队的围剿吗?”

彦毅脸一黑,也跟着架好枪。

身体条件相同的前提下,根本没可能从守军手上逃脱,这不是拍电影,对方也不是傻子。

铃木把枪递给子建,危急的情况没能让她过于动容,“帮我装个子弹吧,准度会受影响,但还不至于无法命中。”

接过枪,子建从挂在腰间的弹药袋里取出数量尚算充足的子弹,“优,就算守在这里,最后大概率还是会死的。倒也不是说害怕,而是真正的战斗都还没开始,我们却要死在这种地方,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也许这就是lv92任务主题的难点之一,不挺过去我们连时魔的样子都没资格看见。”

突然,彦毅注意到另一个方向上的闪光,那是一束烟花绽放的光线。

“这种时候居然有人在放烟花?”

雪莉听到这个名词,联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原来如此,他还留着后手吗?”

“他?”铃木单手持枪靠近窗口,“说起来瘟疫他到哪去了,开战之后就没见过人。”

子建也注意到那一瞬的闪光,“怎么看都是聚集信号,难道有别的部队?”

铃木忍痛集中注意力瞄准那些贴着房屋掩体靠近的守军,此时武士们已经开始呐喊冲锋,“总之我们先做好掩护工作,子建,你的枪也给我吧,轮换装弹就拜托你了。”

“明白,你们各自小心,这种近距离巷战,待在屋子里也不见得一定安全。”

咚!

开了一枪的雪莉,边装弹边示意门口方向,“那边交给你,万一有从后包抄的家伙,你的剑应该能派上用场。”

“但愿不会迎来那种场面……”

……

位于县政府大楼侧面某处民房内的贝克曼,放完烟花的他,从二楼的窗口看着大街小巷里穿梭的黑影,大概有40多人。

艺术品般的异色瞳,现在属于鉴赏者的一方,俯瞰的视线,是在对作品的审视。

“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司徒子健,铃木优。原住民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如果不是他们,要到哪找一群不怕死而且肯听命令,毫无私欲的工具应对这个场面?”

……

大楼内的休息室,刚刚收到手下的出击报告,得知萨军才十几个人,县令已经胜券在握。

又是一杯酒入喉,色心又起的他,搂紧伊芙琳特,带着猥琐的笑容盯着那深不见底的事业线,说:“芳子,这一战之后我应该能升官发财,到时候就给你赎身,我们一起去东京怎么样?”

演技,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对她都像是吃饭睡觉一样普通的行为。

陪着预愉悦的欢笑声,伊芙琳特伸手沿着他的大腿,摸向那根在过去半个月里不知道摸过多少次的蠢蠢欲动的东西,仰望着县令,说:“约定好了哦,不准食言。”

像这样久违地演出一个取悦男人的角色,对她而言有着些许的怀旧,那个世界里的一切突然充斥着她的回忆,让演技变得更加投入。

气氛再次变得焦灼了起来,旁边就是床,暧昧的叫声再次充斥着这个房间。

只是……

愉快的艺伎演出,似乎到此就要结束。

咚!

休息室的门被踹开,数个黑衣蒙面武士,手持太刀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把压在伊芙琳特身上的县令拖下床。

光着下半身的他表情180度急转直下,慌乱地说:“你们……你们是谁!不是说只有十多人吗……”

举起的太刀,在昏暗的吊灯下闪耀着凶光,武士的眼神相当空洞,而且一致,惊人的一致,那仿佛就是同一双眼。

“救……救命~!快来人……”

咔擦!

一剑封喉,血洒在床单边沿。

前一秒还相当入戏,满脸通红媚笑着的伊芙琳特,下一秒就已经穿好衣服离开大床,冷淡的眼神俯视着县令丑陋的死相,心中的波澜似乎不能如往常一样迅速平伏:演技又退步了吗?还是说我演过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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