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问题解决之前绝对不能再露脸,要趁他在白衣服时魔那边耗着的时候抓紧时间结束战斗,连我都猜不出谜底,他这么蠢至少要花半个小时才知道要放弃。
死神外装的速度比罗马百夫长布甲要快,全速行进加上虚空行走技巧,6条街的距离一下子就能拉近。
第2个红点所在地是河岸边,让炫雅回忆起在东京时的见闻。
市内的运河两侧是日式传统旅店的经营地,主要是方便顾客从水路往来,而松江的这条旅馆街和别处不同,运河的名字叫玉汤川,而旅馆大多是温泉旅馆,所以这里是有名的温泉街。
玉造温泉,以玛瑙勾玉为主题装饰的旅店。
现代人休闲过来肯定是一番特别享受,但现在是行尸经营的温泉旅店
门外的两具尸体作为门卫或者接待员似乎只是摆设。
而红点本体应该是在店里。
无论是泡温泉还是经营旅店,最近的时魔越来越花里胡俏。
炫雅没想那么多,直接挥起黑岩巨镰,站在店门外反手就是一记真空切割。
轰~~!
整座豪华旅店和里面的工作尸员就像韭菜一样被噶掉,变成一片废墟。
“给我出来!有本事耍花样就没本事出来?”
张口大喊导致的表情肌活动,仿佛感受到脸上的蛆虫在扭来扭去,就又是一个发自心底的冷颤,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这片鬼地方,不管出来的是谁,通通噶掉!
然后从倒塌的旅店门面里走出来的是黑衣女子,长相和刚才的白衣女子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开始说话:“哪来的泼妇?”
下意识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也没有可以抽搐的表情肌,只有扭动的蛆虫。
泼妇?
貌似很久没听见过这么low的名词,不过配合自己的叫嚣话语,又觉得这回复竟有些般配。
泼妇就泼妇吧。
哒哒哒哒……
极速靠近的黑影,将巨镰刀光从黑衣女子身上拉过。
锵!
划破空气的刺耳,也确实只划到了空气,从她的身体穿过,看来和白衣女子身上带着的是同一法则。
不同的是她能开口,和上次任务记录里的部分时魔一样,这些开始展现人形的侵略者似乎有各自的目的,表现的态度不尽一致。
哒哒哒……
炫雅顺势往前跑了一段路走进旅店废墟,脚边上就是温泉池,驻足回首,黑衣女子还在门边上,“为什么你们就不会烂掉?”
黑衣女子似在做某些手头工作,没搭理她。
“真让人恼火!”炫雅扛起镰刀走回来,“你们就来这么一次不怕形象问题,我可是要跟队友一直相处。”
“去松江城,别来烦我。”
爽快地给出了答案,似乎赶着去干什么的黑衣女子直走出门转弯,方向应该是温泉街的其他店铺。
反正也碰不到她们,百鬼夜行的幽灵,出现在黄泉国并不奇怪,炫雅只好憋着一口气继续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搞什么啊?
越发迷惑的炫雅一路疾行,穿插着虚空行走,巴不得瞬间移动到下一目标。
日本三大名城之一,松江城。
和姬路城齐名的古建筑,17世纪初建造,因为屋檐朝外多点卷曲,如千鸟立于屋檐齐飞之势,故又名千鸟城。
炫雅当然也来过,对附近的地形有所了解,奇怪的反而是这座城看上去没有难以侵入的防线存在。
两个红点都在里面,本着尽可能不要踏入敌人圈套的原则,炫雅抬手挥镰梅开二度。
轰~~
猛烈的风刃如飓风般扫过,石块与木材堆砌的城池本该被粉碎却安然无恙,里门肯定有强敌,这才找回任务的感觉。
哒哒哒……
炫雅单刀赴会走正门冲进千鸟城。
在庭院,迎面发现一白衣女鬼立于庭院中央,怒目利齿尖角的典型鬼脸。
有两件值得高兴的事。
其一,女鬼双持薙刀,看上去是个能砍的对象。
其二,她的脸虽然没烂,但也很难看,旗鼓相当的对手。
“般若……”炫雅看一眼就能知道对方的形象来源,“广泛应用于吓唬小孩的恶鬼,在黄泉徘徊是要吓唬谁?”
对方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一前一后架起薙刀,像个陀螺般一转身,原地消失。
再无声出现在炫雅背后,轮转的薙刀锁定她的后颈。
够狠话不多,有两把刷子!
不清楚是什么性质的一击,炫雅选择用“引导死亡”的虚空行走拉开距离,在庭院远处现身,双方算是交换位置。
回首望去,女鬼般若的攻击很朴素,落空之后再次原地旋转,然后消失。
还是后面!
这次有了预警,炫雅先往前走两步再挥镰转身横扫,以风刃回击。
轰~!
风刃又一次从敌人身体穿过,本是足以摧毁城池的强度,没想到城内和城外一样坚固,就连庭院内的树木都没被破坏。
不得不退后拉开距离,但般若没留给炫雅从容思考的机会,继续转身发起进攻。
如果不解开谜题,面对无法触碰的敌人该怎么战斗?
总之先保持在千鸟城内高速移动,只要不被她追上用薙刀击中就不会有问题,炫雅想要争取一些思考的时间。
还有另外一个藏在暗处的敌人,投影地图上无法辨别重合的红点,只能在城内边走边注意,留下些许的空间去想对策。
按照以往经验,看得见却打不着的可能性有很多。
最常见的是攻击相性,也就是阴阳师那套相生相克,但目前看不出来这个迹象,大家都靠无特性的斩击。
其次是个体能力,像是短暂虚无变化之类,实体攻击无效,但总不能这片区域的所有敌人都自带这么恶心的能力吧,很少见有能力重样的时魔扎堆出现。
或者并非个体能力而是区域性质,这片黄泉国让她们有着不被生者的我所触及的境界隔阂。这点倒是有可能,但我的身体已经变成和街道上的尸体相似的状态,按道理应该暂时属于这片黄泉才对……
不对,集市里的那个白衣服的,行走的尸体没能靠近她。
境界之内还有别的境界,例如这座诡异的城,Kronos的斩击只能摧毁黄泉国的一般事物,构成境界内境界的屏障是什么?
加上这几个人形时魔和之前一路上遇见的类型有很大差别,她们没表现出典型的破坏冲动,反而是温泉街那个黑衣服的在骂我粗鲁,就很离谱。
规则终于要变了吗?
LV92才逐渐开始暴露游戏背后的真相,这么想的话就合理多了。
我和贝克曼那家伙只是纯粹的同僚,实际上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爱干什么跟我没关系。
我早就以为时魔的本体可能是别的世界的人类,最近又一直以人类的形态和知性出现,做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
彦毅顺着动静赶到第一个红点所在的集市,看见周围的大型斩击造成的房屋废墟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身为红点的白衣女子回到四根石柱中间,妖异的视线注目彦毅的举动。
炫雅拿她没有办法,那这里只能靠自己了。
“命运啊,切断这一切!”
深红雷枪一闪,从白衣女子的胸膛穿过,彦毅举枪的姿势出现在背后的街道。
让万物抵达终结的技能,毫无抵抗的时魔被深红光辉切断,和四周的石柱一同粉碎,化作黑烟。
同时消失的还有投影地图上几条街外的另一个红点。
彦毅确认地图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顿生疑惑。
为什么杀死一个,另一个也跟着消失?
过于简单就有一种踏入陷阱的预感。
……
千鸟城内。
炫雅突然感觉到一些难以名状的违和感,打个比方就是趴在桌上睡觉的时候突然的坠落感。
这肯定是某种关键的事情发生了,经验老到的她立即回身挥镰横扫。
轰~!
再次从黑岩巨镰生成的风刃从3楼的走廊一路扩散,这会就能出现预期的破坏力将前方的房屋结构全部摧毁,上层摇摇欲坠。
但女鬼般若并未出现在斩击之内,也不在身后出现。
从走廊往楼下的庭院看,般若在最初的位置抬头对望。
但向来优先暴力解决的炫雅这次改变了作风,就在3楼喊话:“你们干嘛不去东京?守着这个只有尸体的地方等死吗?”
般若再一次原地转身,挥舞双薙刀的下一瞬间就出现在3楼走廊,脚后跟旁边就是被风刃摧毁而断裂的地板边沿。
咔!咔!
站在悬崖边上的女鬼把薙刀左右分别插入木地板,望向集市的方向,开口是一把空灵声音:“也就这种程度……”
压根没把处于优势的自己放在眼里,炫雅又歪了歪嘴角,蛆虫还在扭,“什么意思?我保证可以一秒之内砍掉你!”
“我不怀疑。”般若这才回过正脸,脸谱般的面容看不出情绪,语气平静得不像劣势,“目的已经达成,反而希望你尽快动手。”
放下武器就是投降等待处置的态度,女鬼上来受死的举动让炫雅越发迷惑,摆好挥镰的架势,说:“目的?果然你们不是单纯的侵略者,但是对求死的家伙威胁肯定不起作用。真是气死人,一直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像是突然改了注意,般若摘下自己的鬼脸,那下面是一张倾国倾城的美貌,“不对哦,的确是打算毁灭你们,只是我们也有不少内情。而且本来没打算让猎人闯进这片试验场,但局势变得出乎意料。总之,至少回答了开始的疑问。”
“我最开始的问题是为什么你们的脸不会烂掉。”
“……”般若愣了一会之后竟笑了起来,“呵呵,关注的地方也很有意思。不论内在如何,脸糊了的话就会被讨厌。”
“你是指伊邪那岐兄妹的故事?”
“这片黄泉让死者腐朽。踏入死之国度的女性生者将会把丑陋展现在伴侣面前,彷徨无助,最终被视为背叛者而被诛杀。”
哪来的神经病?虽然以前确实发生过很多猎人之间互相残杀的事情,理由也都千奇百怪,但会因为外貌丑陋杀队友的家伙真的能到LV92?
“为什么我直到刚才都碰不到你们?”
“这是试验内容,不只是猎人的学者有求知欲。实际呈现的形式是女性猎人的无力化,你该感谢追过来的同伴是个男性。”
打不到她们就因为我是女的?所以这其实是性别歧视关卡?
炫雅扭曲眼眉,懒得吐槽,“总之收拾掉你们就可以恢复正常。”
“我不否定……”般若戴上面具,拔起薙刀,华丽的白衣女鬼抬手转身。
黑岩巨镰的腐朽死神双瞳冷沉。
锵~~!
仅一闪而过,便将那白衣女鬼一分为二。
……
街道上的行尸像脱线木偶同时倒地。
彦毅在寻找下一个红点的时候,4个红点都已经消失。
倒计时42/207。
半空中幻化的黑斗篷解开,炫雅以凯旋之姿落地,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往昔的容颜。
“是我看错了吗?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讲就走了?”
“没看错,我的颜确实因为黄泉国的原因被破坏过。”炫雅注视着彦毅,“如果我真变成那个样子,你会怎么做?”
这是条送命题,就连司马脸的彦毅都能明白,布甲枪兵少年抓了抓头发,撇嘴扭开视线,“我这不是过来了,还用得着说明吗?”
“也对,行动都摆在眼前我还问……”炫雅摇头苦笑,笑罢接着轻叹,又重新转向北方,“谢谢,帮大忙了。”
“哦……”见她恢复正常,彦毅也对早前被她的腐烂面容吓得跳了几十米远这件事释怀,“接下来还要赶路,我们已经落后很多了吧。”
“任务终幕估计没我们一路横扫那么简单,晚到有晚到的作用,至少不会被时魔一锅端。”
“少见你这么悲观。”
炫雅更是一反常态在回眸时微笑:“我的意思是慢慢走的话,还能在这无趣的世界再玩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