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眼睛一盯到我们,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那是灾厄的象征,是屠杀的代表,只要被这眼睛盯上,大概会死。
那眼睛转动着,瞳孔停在我们这边,血丝一瞬间充斥整只眼,霎时间,数以千计的血色触手袭向我们,杰尼斯公爵见到此情此景,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面对如潮水般的触手一起袭向我们,最好的办法大概只有等待,然后选个最好的死像然后离开人世。
这时触手缠绕在一起,但快到到我们面前时,突然间如花一样绽放开来,虽然血色触手依旧让人感到恶心,里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纯白色的头发以及那原本就是红色却被血液染成深红的衣服,是波西瓦尔特。
“波西瓦尔特伯爵!?”
[波西瓦尔特早就被夺舍了,他是另外一个人。]
杰尼斯公爵突然抛出的话让我们都感到惊讶,那眼前这位伯爵原本的灵魂早已被他人替换,实则是另外一位不知道的人。
【呦,杰尼斯,我虽然很想把你四肢都打断,谁让你知道那么多事的,不过现在我有更需要做的事和更需要的人。】
说着“波西瓦尔特”一瞬间冲到我面前,他的目标是我吗?
不,他很显然是冲着有庞大魔素量的蕾拉来的,他的摆成手刀的姿势,如利剑一般向我们刺来,我依靠着上臂把他的手刀给打但也因此受了伤,手刀划伤了我的手臂,血液溅了出来,手臂出了一道口子,我也无暇把注意力全集中在恢复上,血液飞溅在空中,“波西瓦尔特”鼻子动了动,仿佛找到了什么珍宝一样,瞳孔突然变大,一副带着震惊,牙齿全露,嘴角上扬的恐怖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决定了!目标变更了,我发现了更有价值的人,我将会奉献上我最大的忠诚,来完成我未完成的心愿。】
话音刚落从他背后迅速长出了许多触手,一根两根三根,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他这次的目标是我了。
杰尼斯公爵见到此情此景他手掌张开快速发射出一击魔法。
很显然,一个魔素即将耗尽的人发射出的魔法无论是速度还是威力都会大大降低,“波西瓦尔特”利用触手就把魔法给抵消掉,我以极快的反应躲开了好几下攻击,虽然我感觉到“波西瓦尔特”有把目标转移到了我身上,但不排除他会不管蕾拉小姐的可能性,虽然要抱着一个人有点负担,但只能在生死关头,控制到受点轻伤已经算是幸运了,数根出生抽打着刺着,我都一一躲开。
杰尼斯公爵虽然火力支援中,但魔素量早已快见底的他也只能干扰“波西瓦尔特”罢了。
他利用触手横扫下面,我轻轻一跃踩中触手然后再起跳准备向后跳,但我还是没意识到一点,他再等我没有反抗能力的机会,也就是在空中要下坠的时刻,突然所有触手一齐袭向我,我意识到了真正的危险,我放开了蕾拉,导致她重重摔在地上,虽然很抱歉在比起死来说,这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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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先生把我放开后我摔在地上后,我就意识到,死神逼近了,我在地上看着尤利西斯先生的四肢被触手都缠在一起,触手缠绕越来越用力,噼啪噼啪的声音不断响起,尤利西斯先生的四肢被折断了,我感到恐惧,和不甘,面对这样的状况我充满罪恶感和无力感,从一开始给尤利西斯先生添麻烦的罪恶感到现在他牺牲自己,保护了我,我却不能有所作为有所帮助的无力感。
我就是个累赘,害了他人的累赘。
接着尤利西斯先生被好几根触手穿过了身体,他的黑色燕尾服上了红色,被穿身的洞口的衣服周围都开始被血色渗透他的心脏,好像,不,不是好像,是被触手给挖了出来,尤里西斯先生的血到处飞溅,草地不再是绿色,我的了脸颊和礼服也沾染了血红。
尤利西斯被带走了,无数出触手包裹下缠绕着被带到了那栋屋子。
我拨开双腿开始向那屋子跑去,我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救人。
杰尼斯公爵出现在我的面前阻挡了我,他看着我摇了摇头,他没有办法。
复杂的情感洋溢在内心,换来的只有,因为我,害死了尤利西斯先生的罪恶感,以及对自身无力的痛恨,屈辱与不甘还有自责的泪水不断留下。
触手早已不在追我们了,但尤利西斯先生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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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识在心脏被挖出后,然后被带走后渐渐模糊,
意识恢复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在血池中,我不是被抓住了吗,为什么我会在这,我环顾四周是聚会举办的那个大厅,周围都是不知道是谁的尸体碎片,狰狞的脸,早已看不清的脸,不知道哪家贵族和商人的标志徽章。
我的身体也带有残缺,断掉的手臂,完全没有视线的右眼,千疮百孔的身体。
我马上集中意识加快自身恢复速度。
对于我自己的身体,这么多年来我都在不断地把控恢复方式和速度。
回想起以前,从一出生后,发现了自己身体特异之处,我开始理解了,自己的存在是不灭,我一直以为自己只不过是无论受了什么伤都会马上回复也不会因此死去这一局限想法,但等到中年发现自己的容貌竟然没有一丝变化,我开始意识到我以前所认为的永生,不是假的。从家人死去后,接下来的记忆,我可以称为空白的100年,获得了永生不死的身体,我认为所付出的代价是无论受到多少伤痛都只能忍耐,忍耐着几十年的孤独和不断受伤的疼痛,然后遇见一个人,看着他死去,我却活着。
我边恢复边向前行,拨开了那些尸体碎块,我走上楼梯,我的感觉到“波西瓦尔特”就在上面。
我还搜刮了几把宽刀,免得再像刚才那样几下就被解决。
被古昔秘术包围的大房子,早已成为了地狱,无论是哪里都少不了人体碎块和血液。
原来人命就是这么脆弱啊,说死就死。
虽然我对于脚边的半边人头的人不认识,但是我也回归感到可惜,毕竟,谁也不想突然间经历这地狱般的场景,体验被撕碎的痛感。
突然间,一根粗大的触手向我刺了过来,我拿起刀往触手中间劈开,物理攻击似乎有效,但被一分为二的触手变成了两根,我随即横砍把两根触手的一半都给砍了,前半段的触手就随之消失。
看来触手分裂和存活的前提是不与能量来源切断联接啊。
只要像刚才切断前段,让前段断开了连接就能成功。
【没想到你会在这,刚才把你拖回来的时候发现你身体正在消散,本以为如此完美的祭品就这么被我摧毁消失殆尽,我还在后悔苦恼中,但没想到我似乎看到了个更有利用价值的理由了。】
身体消散吗,我突然间明白了我会在大厅的原因了,大概是被触手拖走的途中从正门进入,我身体的一部分掉落这大厅,自身的自我保护机制把所有恢复都转移到了掉落在大厅的身体部分上开始自我修复,而被带走的,则是消失殆尽。
【你是异子吧?】“波西瓦尔特”抬起手来数根触手浮在空中,他一直对我防范中。
「大概吗。」
【真模棱两可,本以为你那纯正的血是最大最好的贡品,但我发现了,把你整个人活捉过去,献给我的神才是最好的。】
突然数十根触手向我袭来。
我马上反应过来躲避着他的出手攻击。左右手各一把刀然后挥舞着把触手一一砍断。
【你要不要听我讲一个故事?】他边说着话边向我攻击着。
谁会在战斗的时候有闲工夫讲故事。
【关于500年前的那场战争的真相。】
500年前?是那场异族战争吗?我无暇回答他的话,继续的砍杀躲避着寻找接近他的机会。
【现今记载的异族战争的记录早已不见踪影,那些曾经历过战争的人也不知所踪,现在的所以有人都只是知道曾经发生过这场战争这个概念。
【我来讲个小小的故事有个聚落,叫做羽翼聚落,那里住着身体后部长着羽毛的异族,虽然长着羽毛,但没有翅膀,但他们有着智慧,像人族一样,他们住在森林旁边,饿了就去森林打猎,聚落有1000多人,在当时是个大聚落了,即便森林再打也难以一直支撑他们的生活,于是他们开始决定,把1000多人分成5部分,每个部分都推选出一位领导人各自寻找落脚点好生活,就这样羽翼族为了生存,分散开来。】
没想到还真讲起来了。
【就这样,羽翼族开始分散的生活,每一年
的羽翼族祖先诞辰日或者重大事件他们才会再次聚集。】
【但这样分散开来的聚落,一但分散久了就很难再团结起来,不同聚落的落差会导致各自的心理的不平衡,人们追求平等,但时刻都想把他人踩在脚底,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平等就是我要和他们一样获得,而不是和他们共享,好了,矛盾就这么激化了,东羽翼族因为自身所处环境变得恶劣,便向南羽翼族寻求共存,南羽翼族不想要让自己的风水宝地被占领,拒绝曾经都是一家人的东羽翼族,东羽翼族也只能回到自己的领地继续下去,但领地最大的北羽翼族却趁东羽翼族离开找南羽翼族的时候偷偷入侵,他们不满足自己领地大小要持续扩张,等到东羽翼族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家人被驱逐甚至杀害,土地也被占领,已经一无所有,曾经的一家人,早已分崩离析,战争开始了,东羽翼族人口是最稀少羽翼族,也是身体最壮最有战斗能力的因为恶劣环境促使他们加快进化,但恶劣环境的产生也是他们不加以好好利用而造成的,环境恶劣后他们不曾想过改善也只想换下一个,生育率也不足的情况下,看见自己的家人被杀,他们开始愤怒,因为北羽翼族越过了底线,践踏了他们的家园,战火开始延伸,延伸到了离其他三个聚落最远的西羽翼族,全面战争打响了,东羽翼族在向北羽翼族开始打仗的同时,南羽翼族和西羽翼族联合起来,对于西羽翼族本就不关心,但南羽翼族开出了,只要和南羽翼族一起打东羽翼族,就可以南羽翼族答应一年获得的资源分三分之一给西羽翼族,部分资源缺乏的西羽翼族因为利益开始行动了,三个羽翼族开始攻打东羽翼族,战争持续了好久好久,终于,东羽翼族人数减少到几十年前刚分开的200人,不多不少刚刚好,然而对于他们的处置,没有杀掉而是作为奴隶来干苦活,并且逼迫他们按下契约,三个羽翼族说着和平与接纳,曾经的家族荣誉,与共存。
但说到底只有利益的杀戮和不公。】
听完这大长故事,我也没心思思考那么多。
但他一边说一遍控制越来越多的触手向我攻击,我还是难以接近他。
【我问你,我说的故事是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