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朝花夕拾

作者:古木川 更新时间:2021/6/6 22:35:00 字数:6368

翌日午间的香霖堂前,只有魔理沙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她方才告别了红魔馆的众人,想要来这里看看香霖与她有着无数回忆的地方。

她的眼泪昨天就已经哭干了,在离开红魔馆的时候,众人还很惊讶,她们以为魔理沙会闹孩子气,一直粘着霖之助不肯离开。魔理沙说,与其干等着什么都不做,不如到处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却没想到,魔理沙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香霖堂。

香霖堂大门紧闭,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难不住“小偷”魔理沙。只见她抱起了香霖堂门口的一个花盆,下面果然压着一把钥匙。

“我就知道……这种藏钥匙的土办法怎么能防得住小偷嘛!”魔理沙捡起钥匙,若有所思地说:“或者是,这是因为你担心我来的时候打不开门,而特意给我留下的呢?”

魔理沙推门而入,看着店内凌乱堆放无人整理的杂物,不禁想起了从前和灵梦一起来玩的场景,也想起了她在这里煮蘑菇时的味道。

“嗯啊,嘿咻……”魔理沙一头扎进了那杂物堆,她每次来“偷”东西都是这么熟练。一阵搜索后,她似乎失去了兴致。一抬头,却又看见一把红光闪闪的剑被好好地挂在了墙上。“笨蛋,你一直留着这把雾雨之剑没有卖掉吗?”

这是以绯色金属铸造的剑,原名天丛云剑,是货真价实的古物和宝物。霖之助在魔理沙给他的一堆废铁中看见了这把剑,于是给它改名叫雾雨之剑。魔理沙呆呆地看着那把剑身上反射出的自己的轮廓,想起了从前她与与霖之助那些快乐嬉笑的回忆。

“这些东西,明明就是我先找到的,结果让你骗了去。然后你反过来埋怨我偷你东西……其实我只是想把我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啊……”魔理沙说着,握紧了手。

“我的东西……”

她的眼中又泛出了泪光,她躺在了霖之助的床上,从怀中拿出了迷你八卦炉。她脑海中一会闪过霖之助过往的模样,一会又忽然浮现他此刻惨白的脸旁。魔理沙用袖子遮住了双眼,轻声地抽泣着。睡在霖之助的床上,魔理沙仿佛又闻到了霖之助身上那淡淡的花草香。正是因为这个气味,她才给霖之助起了“香霖”的绰号。这淡淡的香味,使得魔理沙产生了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不一会儿,魔理沙便睡着了。模糊的画面和声音,逐渐在梦中浮现……

……

一间偌大的宅邸,

结合了西洋与东方建筑的辉煌,却又显得残破凋敝。

桌子旁坐着的白发少年,金色的瞳孔目光呆滞

与其说是活人,不如说像人偶一般。

“你是谁?”

轻声地询问,没有回答。

似乎从记事的时候起,他便一直坐在这里。

却不是死人,确切地活着。

“我们玩吧?”

轻轻握着他的手,虽然冰冷,但有着脉搏。

“魔理沙,别碰他!”

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转过头去,眼前的景象却消失了……

……

……

……

“妈妈,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他是你爸爸的侍从和学徒。”

“那为什么他一动都不动?”

“因为他几年前被人打伤了头。”

“有什么办法救他吗?”

“你拿这个在他面前摇晃一下试试?”

手上,提着一个用蓝色琉璃金属片制成的风铃。

在那少年的面前,摇晃,摇晃。

叮,

铃铃,

叮,

铃铃,

风铃的响声串成了歌曲的旋律,像八音盒一般。

叮,铃叮……少年的眼中,

铃,叮铃……落下了眼泪。

……

……

……

“哥哥,你为什么不笑呢?”

“笑?”

“就是嘴角往上扬,像这样。”

“……”

“你试着做一个嘛!”

“……”

白发少年有样学样,用双手撑起自己的嘴角往上拉。

“哎呀,不是这样啦!”

往前一扑,在他的胸前拍打。

“哥哥,你的身上好香呀。”

“香?”

“我决定了,从此以后我就叫你‘香霖’啦!”

“香……霖?”

“我好喜欢这个味道呀!”

“……”

他的脸上,似乎露出了生涩的微笑……

……

……

……

屋外的太阳已经西斜,时间已是傍晚黄昏了。

魔理沙渐渐地从床上醒来。因为昨天哭得太累,她今天竟然昏睡了一整天。魔理沙恍惚间回想起刚才做的梦,那一个一个似乎都是儿时确确实实的经历,只是当时太过年幼,所以平时不太容易记起来罢了。

“啊!”魔理沙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床上跳了下来。

“我刚见到香霖的时候,他不也和现在一样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吗?!”

方才的梦如抛砖引玉,让她霎时回想起来霖之助原来的模样。而在梦中,第一次令霖之助作出反应的,就是那个风铃。

“那不是我妈妈做给香霖的风铃吗?我还给那个风铃取名叫霖铃来着!自从我摇了那个铃铛,香霖就似乎渐渐有了意识。或许我再回雾雨家找到那个铃铛就能让霖之助恢复神智呢!”魔理沙手忙脚乱地跳下床,穿起鞋子兴奋地就往门外跑。

就在她掏出扫把要起飞的时候,忽然有个东西从她口袋里掉了出来。那是一个海螺,由一根红绳子串起来,可以吹出声响。

“啊……这不是……”魔理沙捡起那个海螺凝视着说:“这不是……‘魔理沙螺’吗?”

在她和霖之助年幼的时候,她的母亲为霖之助做了霖铃,而她的父亲则为她做了魔理沙螺,正好凑成了一对。而这两件物品,就是早年伴随着魔理沙和霖之助的两件“乐器”,为他们带来了不少快乐。

可是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她的口袋里?魔理沙感到很蹊跷,但是她又心急如焚,来不及想那么多便骑上扫帚向着幻启城的雾雨家飞去。

不过在魔理沙启程之前,八云紫与她的侍从八云蓝早先一步抵达了幻启城外。只不过她俩竟然乔装打扮了一番,伪装成了人类的商人,还背了一袋药草,俨然一副采药商人的模样。为此,八云蓝还特意将她的狐狸尾巴藏了起来,戴上了口罩。因为她经常出入幻启城,所以很可能会遇见熟人。

在她们的前方,是幻启城敞开的大铁门,目光炯炯有神的卫兵站在宽阔城门的两侧,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和妖怪。他们手拿一字长枪,身着统一样式的盔甲,盔甲上绣着木瓜纹的图案。石制的坚固城墙在大门两侧向左右延伸开去,将这个原先的“人间之里”牢牢地包围起来保护着。

“蓝。”八云紫一边淡定从容地走在石子路上,一边对身后的背着药草袋的八云蓝说:“在幻启城里使用妖力或魔法是被严格禁止的,就算遇到什么情况也不准使用。另外千万别露出你的尾巴,不然这个月你就别想吃油炸豆腐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规矩,千万不能暴露我们的名字。”

“是……是!这些我都知道的,我一定谨遵吩咐!”八云蓝有点紧张地说。不过幸好她戴着口罩,外人也看不出这副紧张表情。

两人在卫兵犀利而有神的目光注视下,顺利地通过了城门,沿着主路进入了幻启城内。在她们向城内放眼望去的一瞬间,所见到的是一幅被夕阳染红的难忘美景。

只见一栋栋气派伟岸的建筑披着斜阳,井然有序地排列在笔直开阔、纵横交错的条条大道旁;

干净的石制路面上行人摩肩擦踵、有说有笑地逛着沿街店铺,或是驻足赏樱;

路边成排的樱花树不知为何在夏季依然盛开着,撒落着翩翩樱花;

粉色花瓣飘到了流水上,轻波浮动,金鱼和锦鲤在清澈见底水中嬉戏;

精致的石桥横跨在条条小河流水之上,连接着道路,行人悠然漫步。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莫过于矗立在远处天际的天守阁。被红光浸染的城堡,层层叠叠,直指天际,仿佛与落日交相辉映一般。那便是这幻启城的中心,壮美而又威严,俯瞰着世间的一切。

“没想到二十年后,我们竟然还会做出一样的装扮,以同样的方式来到这里……”八云紫感叹着说。

“只是您太久没有来了,我可是亲眼见证这里越来越气派了呢。”八云蓝因为总是来人类的领地买油炸豆腐吃,所以还算习惯这里的变化。“所以说,我们还是像二十年前那样,去拜访那户人家,再次游说他们吗?”八云蓝问。

“不,那户人家早已不存在了吧,大概……”紫说着,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天真可爱孩子的身影。在花丛中,黑色头发的孩子那红色双眼犹如红宝石一般清澈而美丽,注视着她。

“咦,您是怎么知道的呢?自从上次来过以后,您不是对幻启城的事情不想过问了吗?”

“我是怎么知道的……”八云紫说到这里,不由得痛苦地闭上双眼,她脑海中的记忆翻滚,似乎有一个熟悉的人在向她诉说什么,却又没有。

“虽然我不敢……不,是不想再过问,但我后来应该……还是拜托谁……去调查后续结果了吧。”

“应该……?拜托谁……?”八云蓝疑惑了一下,却又马上像是没什么事一样说:“是吗,竟然还有人比我更可靠……那我们现在去哪呢?”

“这次我们要去另一家。”

“难道说……”八云蓝头上流着汗,紧张地问道:“难道说,是二十年前那个被你杀死的商人……”

“对,就是去他们家。那个商人临死前交代了他们家对星之瞳灵叶的图谋,所以他们应该会掌握一些灵叶遗骸去向的情报。”

“那个……我们不先去雾雨家打听森近先生的情况吗?”

“要想帮助霖之助,就必须先知道灵叶的遗骸究竟在谁手上。”

八云紫拉着八云蓝,向人们打听着地址。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袈裟的僧人来到了她们的面前,对她们笑了笑。

“请问两位女施主,可是卖药的商人?”僧人有礼貌地问。

八云紫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只见这光头僧人慈眉善目,眯缝着眼,身材挺拔消瘦。她起先怀疑了一下,但是那人身上似乎并没有散发出可疑的气息,令八云紫放下了心。

“是的,请问您有何贵干?”八云紫回答说。

“贫僧近日身体不适,想化些药草。请问女施主可否有曼陀罗华相赠?”

“对不起,您说的药草我们没有。”八云紫说着,拉上八云蓝就想去继续寻找五十岚家,却听见那僧人在她们的背后说:

“女施主怎会没有曼陀罗华?那可不是您亲手种下的吗?”

八云紫一听,刚想回头驱赶那僧人,却发现他已消失不见。

“怎么了?”八云蓝似乎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问八云紫。

“没事……我们继续找吧。”八云紫摇了摇头,似乎很快就忘了这件事。

两人在路人的指引下,穿过美轮美奂又整洁干净的幻启城街道,进入了一处小巷,来到了一户与其他府宅格格不入的落魄宅邸前。

府邸的门牌上,写着“五十岚”三个字。

“应该就是这里了。蓝,把药草袋和口罩给我。”八云紫说着从八云蓝的背上接过了袋子,站到了八云蓝的身后。

“咦……这是要干嘛?”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侍从,你来扮成商人老板和对方交涉。”八云紫说着凑到了八云蓝的耳边,将等会要说的话都告诉了她,然后就戴上了口罩。

八云蓝整理了一下自己紧张地情绪,“咚咚咚”,她鼓起胆子敲响了门。起先并没有人回应,过了一会门才打开,一个两鬓斑白、面容沧桑却精神抖擞的老人站在了她们的面前。

“请问阁下有何贵干?”那人的声音苍老却又中气不减。

“您……您好,我们是采药商人,带来了一些上好的草药,请问您府上有什么需求吗?”八云蓝手心冒汗说。

“呵呵,老夫府上?”老人自嘲般地笑了笑说:“阁下看起来是商人,但老夫府上就没几个活人,也不再有私属的产业,能有什么需求呢?还是请阁下另寻买家吧。”

说着,那老人意图关上府门,八云蓝急忙用手顶住了门,那老人眉头一皱。

“请……请您稍等一下!”

“阁下想做什么?”老人询问着,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盯着八云紫和八云蓝说:“莫非……阁下不是来卖草药的?”

这一问,让顶在前面的八云蓝更加紧张起来了。

“不,您想太多了……我们只是想顺便向您打听一个……一件十分稀有的商品的情况。”八云蓝说。

“商品?嗯,阁下怕不是搞错了什么?”那老人冷笑了一下说。“老夫不做买卖,一生从未经商。你要问什么商品或商情,老夫终究是不懂的,也帮不上阁下什么忙,还请回吧。”

“从未经商?”身后的八云紫眉头一皱,用质疑的眼神打量着那个老人。那老人虽然头发花白,有着六七十岁的模样,但眼睛依旧炯炯有神,身子挺拔而健朗。再仔细一看,他脸上带着伤疤,左手下意识地摸着腰间,双手虎口处有着明显的老茧,这些是武士才会有的习惯。而一个正经武士,的确是不会去做经商这种不入流的事的。

但是这样的结论令八云紫感到十分困惑。如果这人真是一个武士,而不是商人,那么她二十年前在野外遇到的那个游商……

八云紫的心中开始感到了不妙与不安。

“那……就算您从未经商,您或许也曾听闻过这件商品呢?”八云蓝锲而不舍地追问到。

“……究竟是什么商品,阁下非要了解?”

“那件商品是……二十年前的……树叶妖怪的遗骸。”

“等等,先别说那个什么叶什么怪的,阁下说多少年前?”老人问罢,侧过耳朵仔细聆听着。

“二……二十年前。”八云蓝肯定地说。她觉得老人家可能耳朵不太好使了吧。

“二十年前吗……”老人听后,在心中暗自算了算那年份,刹那间他的眼神中似是闪过一丝杀气,却又顷刻间烟消云散。他最后点了点头,对二人说:“好吧,跟老夫来吧。”

八云紫与八云蓝,在老人的指引下进入了五十岚府。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幻启城大门外,另一个人因为要救助霖之助也终于抵达了幻启城。

魔理沙原本打算直接飞到雾雨家,但是她忽然想起来幻启城上空是“禁飞区”。话说,幻启城不知从何时开始,颁布了人类与妖怪不得在城镇上空随意飞行的禁令。一旦有未经授权的飞行物体被发现,幻启城的自动防空系统就会启动,威力强大的“一三七式魔动对空炮”就会向未经授权飞行物(Unauthorized Flying Object,简称UFO)射出恐怖的密集弹幕。所以魔理沙也不得不乖乖地在幻启城大门外下了扫帚,步行入城。

不过,在她与守门的门卫擦肩而过时,那两个门卫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在魔理沙走进城门后,开始靠在一起议论起来。

“喂,你看到没,刚才那个小女孩,金发的孩子……”

“嗯……应该是‘墙头草’雾雨家的人没错了,可是为什么好像以前没见过呢?”

魔理沙没有对背后的窃窃私语作出什么反应,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早已听习惯了,只是自顾自大摇大摆地进城。但是她甫一走到大街上,就被幻启城美丽壮观的景象吸引了。虽然只是离开了五年,但这里与她记忆中的幻启城相比发生了许多变化。建筑更高大了,景色更美丽了,人潮也更拥挤了。然而想着此刻生死未卜的霖之助,魔理沙收起了玩心,径直向着自己家走去。

然而,街上的人们看见她,都像是看到了瘟神一样,刻意地避开她,然后用带刺的眼神看着她。不过魔理沙并没有对此特别生气,因为她早已预料到了。以前在她居住在幻启城时,这里的人们就是如此对待她,不由分说地就冷落她,欺负她。所以她从小就不爱与这些人类相处,也讨厌住在幻启城里。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幻启城的人这么讨厌她。

魔理沙一路左转右拐,来到了一处宽阔却冷清荒芜的街道,旁边坐落着一栋破旧而高大的洋房。虽然这里一幅长久未有人打理的模样,但是仍能看出往日的辉煌。

这条道路由整齐而精致的石砖铺设而成,这些石砖却又因年久失修而大块龟裂、损坏、翻起,缝隙间都长出了杂草,有些地方还渗着暗红色的斑驳痕迹。

在道路两旁是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树,但是一直没人修剪枝桠,任由其无节制地生长。纷繁密布的树枝遮蔽了天空,大片大片的树荫几乎覆盖了整个街道。虽然道路两旁也立着燃油路灯,但是里面的油料早已燃烧殆尽,也无人去清洁维护。

太阳已经落山了,在树荫的遮蔽下,这个地方更显得昏暗凋敝。残破不堪的路面隐约泛出了人血的暗红色;拦腰折断的梧桐树仿佛在呢喃着不灭的仇恨与杀意。倘若站在街道的尽头,去细细假想这里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似乎也恰如其分。

魔理沙来到了那栋高大花园洋房的面前,隔着栅栏铁门看着院内破落不堪的模样。这就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门铃旁挂着的牌子上写着“雾雨”二字,在中间似乎还有一道深深的刀印。

然而魔理沙愣愣地看了一会,并没有摇响门铃。她悄悄地沿着铁栏杆一路鬼鬼祟祟地绕了一圈,来到了洋房的后花园处。

周围的草木花丛里到处都在响着夏夜的蝉鸣声。与此同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熟练地爬上了铁栏杆,“咻”的一声翻进了院子。这完全就是一个惯偷的做派。

“嘿!”落了地的魔理沙扶着帽子,看了看四周,开始蹑手蹑脚地在庭院里前进。

“应该就是这里了。”小小的身影伏在了一扇屋门上,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很好,没有人。”又见魔理沙“咻”的一闪,贼溜溜地钻入了房间,迅速地关上了门。说来也奇怪,这个有着西洋外表的建筑,内部却是和式风格的家具和装饰。这也是雾雨家族的特色:虽然外表是金发碧眼的夷人,但是内在却已经完全东方化了。

虽然屋子里没有电灯,漆黑一片,但魔理沙却能够娴熟地摸来摸去,在各个柜子之间敏捷地窜来窜去。这倒不是因为她有“夜视”能力,也不是因为她的偷盗技巧多么高超,而是因为这间屋子就是她以前住了十年的居室。

在黑暗中,魔理沙偷偷摸摸地翻开了几个抽屉,开始寻找目标物。“不是这个,不是这个,那个也不是……”她开始有些不耐烦地翻动着物品,噪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谁在那?小偷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随即走廊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魔理沙找到地方藏起来,“咯吱”一下房门就被打开了。站在门前的,是一个手持昏暗油灯的年迈妇女。

小偷魔理沙被抓了个现行,两人打了个照面。

“啊!”魔理沙叫了一声,她目光呆滞地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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