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红魔业火

作者:古木川 更新时间:2021/6/19 23:05:41 字数:7110

……

疼痛……

起先只源于脑袋……

但这撕裂般的剧痛,逐渐遍布全身……

像是被人用刀刺一样,刺痛了四肢,刺痛了心……

仿佛是要被扯成两半不完整的自己……

无法面对的痛苦……

哀嚎……

……

……

睁开眼睛,温暖的阳光洗净了黑暗。

四肢仿佛是恢复了力气,可以动弹。

撑起了自己扑倒在地上的身体,

面前有三个人在招手。

“喂,四郎!原来你在这啊!”

这是一个金发的男孩,似乎在向这里呼喊。

“四郎,你怎么在地上睡觉?”

这是一个束着武士辩的男孩,边说边走到面前。

“快起来吧,四郎,姐姐在等着我们呢。”

这是一个剃着短发的朝气男孩,他伸出了可靠而又偌大的手。

握住他的手,令人难以忘怀的温暖。

不禁喊了一声:

“哥哥……”

虽然面前的这三个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庞。

但内心却分明知道,认识他们每一个人。

如果这些是梦……

又怎会如此真实?

摇摇晃晃,站起了身。

面前不远处,似乎是城镇的木门。

“幻启城……?”

虽然认识这儿,所见的却是许久以前的模样。

被那三个人带着,四人一同前行。

经过木门时,四个卫兵分列两侧,穿着四种不同样式的铠甲。

他们毕恭毕敬地鞠了躬。木制的城墙,在他们身后延伸开去,将这个城镇包围了起来。

走进幻启城,一个穿着粉色和服、年轻美丽的女孩,站在樱花树下招着手。

她径直跑了过来,一脸阳光地笑着,却不顾另外三人。

女孩拿出了一个裹着梅子、米粒饱满的饭团。

“饿了吧,这是我给你做的!”

接过那个饭团,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那熟悉的米香味,令人怀念的梅子甘甜……

眼睛……湿润了。

“你怎么了?他们三个没有好好保护你吗?”

女孩关切地问。

“没关系,姐姐会一直守护你的。”

她甜美地笑着,嘴角露出了酒窝。

虽然只能看见她脸庞的轮廓,

却感觉到心中万千的思念。

不知为何,似乎说不出来那句话。

明明就在嘴边,想对这些人说……

却又不知道,

他们都是谁,

谁又是四郎?

又为何……

会如此思念你们……

……

“砰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传来,整个世界似乎都为之一颤,天旋地转。

疼痛袭遍全身,眼前一阵黑暗,再睁开眼……

却发现那个女孩与男孩们,都消失了。

渐渐地,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整个世界,就像是化开的墨水一样。

蔚蓝天空,溶化成了暗红色。

一切交融在一起,变得浑浊。

手中握着的饭团,化作了一团……蛆虫。

然而,一点都没感觉到恶心和害怕……

因为这似乎才是世间万物该有的模样。

张开了嘴,咬了下去。

蛆虫在口中蠕动的感觉,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如此真实。

身边的景色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昏暗的荒草地……

“这是……哪里?”

在脚下,传来了刚刚才听过的,熟悉的声音。

“四郎?你为何在这里……”

往下看去,发现原来是方才那个金发的男孩。

“四郎,跟我回去吧……”

金发的孩子说着,却发现他已经没了身子。

金发的头颅,伴随着腐烂,陷在泥土里。

惊吓与恐慌,瞬间传遍全身。

手中的蛆虫团掉了下去,落在那颗头上。

蛆虫啃噬着金发孩子头上的腐肉,仿佛他已经死了很久一般。

“四郎……别走……”

这是他的呼喊,

却不顾呼喊,想要逃离这里。

“四郎……别……”

这是他的呼救,

却不顾呼救,想要逃离死亡。

方一转身,却又如撞到了一堵墙上。

待抬头仰望,

那却不是墙。

黑色的烟雾,

刺鼻的酒味,

包裹着那魁梧的身姿,四处弥漫。

那头上长着三支恶鬼尖角……

那脸上有着两束红色邪光……

血石红瞳。

……

……

红魔馆里,魔理沙与灵梦一行人听到了巨大的声响,急匆匆地从大图书馆跑了出来。

“那声音,应是来自于在下的房间!”众人在十六夜咲夜的带领下一路奔跑,好不容易来到了三楼,却见到大量的烟尘和焦炭从咲夜的卧室中滚滚翻出,馆内到处都是飞溅的残砖断瓦。

红魔馆的主人——吸血鬼蕾米莉亚·斯卡雷特也闻声赶来,她见到此情此景也惊呆了。

“咲夜,美铃,这是怎么回事!”蕾米莉亚威严地质问。

咲夜一脸歉意地说:“抱歉,大小姐。方才我们一直在大图书馆调查,故而只派了小恶魔去守护森近——”

“是那刺客!”灵梦打断咲夜的话说。一向擅长解决幻想乡异变、除退妖魔的博丽巫女没有丝毫犹豫,一个剑步冲进了滚滚烟尘之中。“香霖!”灵梦大喊一声,她捂着嘴,掏出了风灵符,又喊了一声:

“风灵符,‘梦想风爆’!”

灵梦周围的空气“砰”的一声猛烈膨胀,形成了一股暴风,将滚滚烟尘骤然吹散。而站在门外的众人却中招了,焦炭、尘埃及碎屑扑满了他们全身。虽然蕾米莉亚及时抱头蹲下躲避,但还是被碎石“噼里啪啦”砸在头顶的帽子上。

“呸……呸……”魔理沙一边吐着口中的灰石,一边跟着灵梦跑了进来。屋内尘埃散尽,众人见到咲夜房间墙壁上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月光照耀着屋内的一片狼藉。地板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小恶魔,脖子上还有着瘀青勒痕。

唯独森近霖之助却不见了踪影。

“香霖!”魔理沙着急地喊叫着,寻找霖之助的踪迹。她将碎石断木抬起,将咲夜的床掀起,却一无所获。

“小恶魔!振作一点,发生了什么事?”帕秋莉抱起了小恶魔。小恶魔张开嘴,但什么都没说出来就昏了过去,索性没有断气。

“难道是芙兰朵露二小姐干的吗……?”红美铃害怕地咬着手指说。

“傻瓜!我妹妹再怎么贪玩也不会干出这种事啊!而且你这个门卫怎么这么没用啊,保卫工作从来都没有称职过!”蕾米莉亚说着猛捶红美铃的脑袋。

“呜哇哇,该不会森近先生在爆炸中‘蒸发’了吧!呜呜……”红美铃头上肿着包,坐倒在地哭了起来。

灵梦仔细看了看周围,发现这屋里虽然被炸得乱七八糟的,却没有任何可疑的人体残骸,也没有致死量的出血痕迹,于是肯定地说:“香霖应该还活着,只是可能被刺客掳走了。”

帕秋莉想了想,接着灵梦的话说:“森近先生卧于病榻,没有意识,也就没有还手之力。刺客不杀他而是将其掳走,说明刺客不是来行刺的,恐怕是要将森近先生当作……”

“恐怕是要将香霖当作诱饵,引魔理沙上钩!”灵梦斩钉截铁地推断说。

担心霖之助安危的魔理沙一言不发地站着。她握着那个风铃盒子,思绪万千。明明就差一步了,却没能救到霖之助。魔理沙怅然地走到了那个直径数米的大窟窿旁,往红魔馆外望去,外头只有呼呼吹的夜风,以及在月光下平静安谧的雾之湖,追踪不到丝毫人影的痕迹。

“这是……”魔理沙的手摸了摸被破坏的墙壁边缘,抹下了一层薄薄的如灰烬一般的黑粉。她一惊,猛然想起在发布会当天香霖堂的门上,也有着同样的粉末。

“这刺客……原来早就盯上我们了啊!”魔理沙恍然大悟地喊到。

“什么?”灵梦跑到了魔理沙的身边,问道:“你想起什么了吗?魔理沙?”

魔理沙捏紧了拳头,说:“我想起来了。在发布会的当天,香霖堂的门上也有类似的粉末。当时,我先于香霖一个人出发,飞在天上的时候,我似乎看见了一个可疑男子,在那之后我的记忆就中断了!有可能那个人就是刺客,一直暗中盯着我俩,还偷走了我的时间!”

“但为什么他偷走了你的时间,而你却安然无恙呢?”帕秋莉问。她走过来,观察了下红魔馆墙壁上被破坏的痕迹,说:“从这破坏的痕迹来看,刺客用的应该是火焰系魔法,且法力十分强大,丝毫不亚于我和魔理沙。所以假如当时他偷了你的时间,你应该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或许是因为有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没有得逞呢?”灵梦挠着头说:“唉,好麻烦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千万别演变成什么大型异变啊,想想就觉得好麻烦!”博丽灵梦虽然肩负着替幻想乡解决异变的职责,但她本人其实是很懒的,属于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那种人。

咲夜摇了摇头,冷静地说:“在下觉得我们应当赶紧寻找森近先生。事不宜迟,刺客虽不会杀了他,但森近先生本已危在旦夕。必须尽快找到他,使用魔理沙风铃来唤醒他。”

“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啊!”魔理沙着急地说。

“少安毋躁,容我三思。”咲夜端着下巴思索了几秒钟,灵机一动,说:“如若刺客挟持森近先生的目的,真的是吸引魔理沙上钩的话,那他就不会带森近先生去找不到他的地方。他反而会去魔理沙最有可能寻找的地方,设下埋伏,只待魔理沙自投罗网。”

“我最有可能去找的地方?大概就是我的魔法店,香霖堂,红魔馆,还有……”魔理沙思索着,忽然瞪大了眼睛,慌张地说:

“还有雾雨家!”魔理沙说完,心神不宁地双手握在一起说:“我觉得刺客去雾雨家的可能性很大,我的妈妈、爸爸都在那……”

这时,红魔馆的主人蕾米莉亚见自己的仆人咲夜给出了建设性意见,而自己却一言不发,有点被人功高盖主的感觉。于是,蕾米莉亚往前站了一步,以一副威严的红魔馆主人的姿态说:“我觉得,当下我们分头去寻找森近先生的下落比较妥当。所以我来分配下任务吧。首先是红魔馆,虽然人肯定不在这里了,但小恶魔受伤昏迷,必须得留人照看,这个就交给帕秋莉和我吧。而咲夜,你是香霖堂的常客,那搜索香霖堂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至于灵梦,你平时喜欢在魔理沙的家里她鬼混,那雾雨魔法店就交给你——”

“等一下!”魔理沙打断蕾米莉亚说。“首先我抗议‘鬼混’这种说法,我和灵梦可没有做什么奇怪而不可描述的事情!其次,为什么我自己的魔法店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去搜查呀?”

“因为不是还有雾雨家要搜查吗?这里除了你没人去过雾雨家,只有你能去了吧?况且你难道不担心你父母的安危吗?”

“唔——!”魔理沙想要反驳,却觉得蕾米莉亚说的好有道理。但是她似乎还是有些抗拒,可能是不想见到她的父亲。

“那美铃呢?”灵梦问。

咲夜看了一眼才刚被蕾米莉亚暴揍完的鼻青脸肿的红美铃,就气不打一处来,说:“恕在下直言,红美铃实乃红魔馆最愚钝之下仆。若使唤她帮忙,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嗯?”坐在地上的美铃,如星星点灯一般眨着眼睛,一脸无辜地与咲夜对了一眼。却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咻”的一声,咲夜的飞刀又正中她眉心,红美铃“呃”的一声倒在地上。说真的,假如奥运会有“美铃靶飞刀射击”项目,那十六夜咲夜绝对可以夺得一块金牌。

“那么就按照蕾米莉亚说的办吧。”灵梦说。

众人一致点头,按照分工开始各自行事。就在大家要离开之前,灵梦提醒众人说:“大家记住,一旦发现可疑情况,一定要向众人回报,千万不要擅自行动!尤其是魔理沙,因为刺客的目标就是你,切不可擅作主张,一定要回红魔馆通知蕾米莉亚!”

“别罗嗦啦,我当然知道!”心急如焚的魔理沙已经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扫把骑了上去,呼啸着穿过红魔馆墙壁上的大窟窿,冲向了夜空。她之所以走得那么匆忙,是担心那刺客不仅会挟持霖之助,还会挟持她的父亲和母亲,这将会是最糟糕的情况。

紧随着魔理沙离去的步伐,灵梦和咲夜也赶忙离开了红魔馆,前往目标地点。

“唉,炸成这样了,这该怎么修啊……”蕾米莉亚看着一团糟的房间叹气说。红魔馆自从进入幻想乡以来,就接二连三遭遇厄运。远的不说,光是这两天,就被魔理沙炸了两次,被电视炸了一次,被不明刺客又炸一次,两天四炸,堪称新纪录。

“喂!美铃,都怪你看管不力,所有的修复工作都交给你啦!”蕾米莉亚威严地对着红美铃喊。

“是……”倒在地上没了魂的美铃有气无力地说。

蕾米莉亚刚想与帕秋莉一起抬着昏迷的小恶魔离开,忽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女人声音。

“啊?这是怎么了?”

只见八云紫打开隙间,从中走了出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八云蓝。不知何时她们已经脱下了商人的衣服,换回了原本正常的装束。

“唉,你来晚了一步,感觉就好像损失了一个亿。”蕾米莉亚摊开双手说。

八云紫仔细观察了下周围,打趣地说:“所以我是错过爆炸派对了吗?”

“呼……我们遭遇了刺客袭击,红魔馆又被炸了,森近先生也被掳走了,呼……”帕秋莉吃力地喘着气说。她和蕾米莉亚抬起昏迷的小恶魔,走出了咲夜的房间。

“刺客……?”八云紫跟着她们俩一起走出了房间,想起了五十岚正成跟她描述的关于雾雨刺杀案中“仲夏遗孤”身份的猜测。

“呼……好累啊……”患有哮喘的帕秋莉吃力地抬着小恶魔说。“在你离开之后……我们在历史记载上查到了‘雾雨刺杀案’这件事……十五年前,雾雨府上遭遇了刺客袭击……我们结合史料记载、咲夜的情报、魔理沙的供述以及我和灵梦的推理,推断出森近先生在那次袭击中脑部受过伤……而刺客的同党潜伏了十五年后意图再次袭击森近先生和魔理沙……姆Q!”帕秋莉因为哮喘体力不支,双脚瘫软倒在了地上。“咣当”一下,她手中抬着的小恶魔也摔了下来,后脑勺重重砸在了地上。这下小恶魔不仅仅是晕厥,更开始口吐白沫,感觉再来一次就可以看见上帝了。

蕾米莉亚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帕秋莉,觉得没法指望这个病怏子,便也不再抬着小恶魔,而是直接就拽着脚拖走了。

“呼……那么……你那边……呼……调查得……怎么样了?呼……”帕秋莉喘着气说。她在衣服口袋里四处摸索,找着她的哮喘喷雾。

八云紫想了想,回答说:“雾雨刺杀案的事情我们也调查到了,一切还算是顺利,还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关键情报。只是后来再去拜访雾雨家的时候,不巧男主人不在家,所以没再问到什么。我本来想去找通晓一切历史的上白泽慧音,却被告知说她已经失踪十年了,她的学堂寺子屋也在五年前就关门了,也就只能作罢。对了,其他人都去哪了?”

“她们……分头……去救……森近……先生……了……”帕秋莉吃力地举起手,张开口用喷雾“噗哧”喷了一下,终于缓了过来,顿时如获新生。

“是吗……”八云紫听着帕秋莉的话,用疑惑的眼神抬头看了看四周。

红魔馆墙壁上的窟窿外,一轮高挂的明月,似乎正在渐渐落下。

而在这月光下,魔理沙也一路骑着扫把疾速飞行。此时的她急得顾不上幻启城的“禁飞区”了,径直飞了进去。仲夏祭典结束后的幻启城内夜深人静,却也不出所料地闪现起一阵阵耀眼的光芒。这是一三七式魔动对空炮所发射的防空弹幕。

一三七式魔动对空炮,是一种自动防空兵器,是幻启城对空系统的主要武器。由于使用了魔力感应仪,可以在侦测到未经授权的飞行物体时判明其飞行轨迹,预测飞行方向,然后自动连续发射防空魔法弹。这种对空炮在幻启城内均匀配置,主要安装在一些大型建筑的屋顶。而在军政机要单位附近,更会布置多组对空炮。恰巧,雾雨府就属于这种“重点保护”单位。

密集的弹幕如期而至向魔理沙射来,早有准备的她一会使用滚筒机动,一会使用赫伯斯特机动,一会又使用眼镜蛇机动……夜空中的魔理沙飞出了不可思议的轨迹,在惊心动魄的“擦弹”中终于抵近了雾雨家的宅邸。

魔理沙从空中俯瞰了一眼雾雨府,却看见幻启城的其他的人家都已熄灯入了眠,唯独雾雨府内灯火通明,十分反常。

“不好,有状况!”直觉告诉魔理沙有事发生。然而正是她观察雾雨家灯火的这一分神,一梭子防空魔法弹相继击中了她,引发了空中的一连串爆炸。虽然魔理沙及时吟唱魔法作为“反应装甲”反向爆破,抵御了魔法弹的爆炸冲击波,但是她**的扫把依旧起火燃烧了起来。

“哇——!”魔理沙大叫着,向着地面失控俯冲。她费劲最后的努力调整方向,将扫把对准了附近地面的一处池塘,“轰”的一声栽了进去。

一个在城墙岗楼上睡眼惺忪的值班卫兵听见了的空中爆炸声。他盯着空中残留的烟尘轨迹,念叨道:“刚才击落了什么吗?”

他旁边的卫兵打了个哈欠,说:“八成又是什么不长眼的小妖怪被打死了吧,这种事不是经常会发生吗?继续睡啦。”

坠落进池塘的魔理沙浮上水面,她虽然成功地避免了坠落民宅伤及无辜,但扫把已然损毁,而备用的扫把又远在她魔法之森里的雾雨魔法店中。现在的魔理沙已无法迅速返回红魔馆通知大家前来雾雨家支援。虽然她也可以步行回红魔馆,但一想到近在咫尺的雾雨家可能处在危险之中,父母安危不明,魔理沙也无法撒手不管。所以尽管灵梦曾再三叮嘱,但魔理沙依旧决定硬着头皮先上。

魔理沙吃力地游到了岸上,之前的防空弹幕多少也将她打伤了。但是还没来得及多喘几口气,她就心急火燎地向雾雨家跑去,很快来到了雾雨家的门前。

虽然今天早些时候刚来过这里,但那时太阳刚刚落山,还不算太暗。但现在已是午夜过后,月亮都开始落下了,这片地方迎来了最黑暗的时刻,更多了一份凄凉可怖。

虽然一旁不远处的雾雨府内点满了灯,但昏暗的油灯照不到街上。在一排排野蛮生长的高大梧桐树的遮蔽下,宽阔荒芜的街道显得更为漆黑,除了仲夏夜的蝉鸣之外什么都感受不到。

魔理沙小心地踏着步子往前走,“咯哒”一声,她似是踩到了破碎的石砖,摇摇晃晃。再往前迈一步,“唰唰”声响,她又是踩到了石砖缝隙间长出的杂草。她只能尽量减慢动作,降低自己的声响,靠近雾雨府来观察府内的情况如何。

就在魔理沙屏气凝神的时候,忽然间,有个冰凉的东西搭在了她的肩上。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脖子边有一股锐利的寒气在逼近。似乎只要一动,她的头就不再属于她的身体了……

“愚蠢,竟然自己送上门。”

魔理沙的背后,一个浑浊而充满魔性的声音说。

很显然,雾雨魔理沙为她的独断行动付出了代价,被刺客给逮了个正着。在她脖子旁边的东西,不出意外应该是一把剑。

“不准动,否则我杀了你!”背后那男人的声音浑厚而污浊,就好像是从恶魔的喉咙里发出的一样。

“你是谁?为什么要盯上我们雾雨家?!”魔理沙激动地喊着。她微微侧过头,利用眼角的余光隐约看到身后人的眼睛似乎散发着红光。

“呵呵!”男人不屑地笑着说。“死后,问你的家人去吧!”那人说罢,向黑暗中放开嗓子喊了一声:“你过来吧!”

“啧,还有同伙吗?!”魔理沙愁眉不展地看向不远处,在黑暗之中有一个人影渐渐靠近。在极其昏暗的月光下,魔理沙只能勉强分辨出那人高大的体型,还有他浑身黑色的罩帽长袍。

“什么?!”魔理沙一惊,虽然没看清全貌,但毫无疑问这就是她之前所瞥见的那个怪人,空气中甚至传来了淡淡焦糊的气味。

“完了,原来刺客不止一个!早知道就去红魔馆搬救兵了,可恶……”魔理沙懊恼地说。可为时已晚,这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出现,让她无处遁形。

“你别过来……我会魔法,很厉害的哦!”魔理沙紧张地威胁那个走过来的男人。

那个男人沉默着,举起了右手,掌心朝上,“轰”的一下蹿起了一团小火焰。

“别过来!”魔理沙喊到。她刚想掏出迷你八卦炉,却听身后那人大喝一声:

“别乱动!”

背后那人一个箭步上来,用臂弯紧紧地勒住了魔理沙的脖子,将她小小的身子提了起来。

被勒着悬在空中的魔理沙使劲地挣扎着,不管那把顶在脖子上的剑,用脚后跟使劲踢打着身后人。而面前的那个男子则继续步步逼近,他手中的火光忽明忽暗,摇曳的光影使人看不清他罩帽之下的面孔。

那人走到魔理沙的跟前时,停下了脚步。他慢慢地掀开了罩帽,将面容展现了出来。

“什么?!”魔理沙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男人手中的火焰,

依旧在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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