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开始。

作者:飞宅洛卡 更新时间:2008/10/24 22:32:03 字数:0

(一)

普通历2008年,世界上最大的汽车公司宝拉集团公司爆出了“继承门”事件。宝拉总裁刘惠豹亲自在新款跑车的发布会上宣布自己在退休后将会把宝拉公司的行政总裁之位传于自己唯一的儿子——年仅18岁的刘佟天。此事引起了各界不同的反响,尤为激烈的应属同为宝马拉公司创始人的张光。他专门召开新闻发布会,以一名已经退休的元老级人物的身份要求刘惠豹不要任人唯亲,而应一视同仁,任人唯贤。只有这样才能够保住宝拉在世界市场上的竞争力,也只有这样才能够使员工信服,团结在集团的周围,尽心尽力的为公司的发展出谋划策。据悉,张光曾向刘惠豹提出应由自己的弟子郑格丁担当总裁。

(二)

刘佟天站在冯老师的面前,冷眼看着对面的冯德。

冯老师不舒服的动了动,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你……坐吧。”

“什么事。”刘佟天不耐烦的看着冯德,“还动用了四五个叫我。”

冯老师笑了笑,把一个本子推到刘佟天的面前:“这次小考成绩出来了。”

刘佟天的眼前,九盏大红灯笼高高挂。

鼻子似乎出了一口气,发出了“嗤!”的一声。

“我觉得……这么说吧……”冯老师推了推眼镜,然后右手指向旁边的一个女生:“你们认识吗?”

刘佟天不屑的看向身边的女生,然后迅速转过头:“不认识。干嘛?”

“我叫北娜丽,是学习委员。”女生伸出右手。

冯老师点了点头:“以后由她来给你辅导学习。”然后身体向前靠,“刘总裁已经跟你……”

刘佟天邪邪的笑了。然后慢慢地看向北娜丽伸出的手:“请——多——指——教!”

“啪”的一声,北娜丽痛苦的侧着身弯下腰,左手捂着红肿的右手掌。抬起头,似乎发出了什么声音,但办公室的门已经在刘佟天的身后关上。

夏天的早上,干燥。

(三)

佟鹤高中有一面墙,不高,就是比姚明高几公分。每到春天,刚刚发芽的枝叶就会纷纷伸枝展叶,到学校的外面深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憋不住了。它们仿佛这样抱怨过。

应该是有过的吧。至少刘佟天有过。

两天前,当妈妈谢蝶把爸爸刘惠豹的“旨意”——关于让刘佟天的学习委员给他补课的事情传达给刘佟天的时候,刘佟天挠了挠耳朵:“那个,妈……”

谢蝶停下来。可刘佟天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刘佟天把一个水晶天鹅扔在了天蓝色的墙壁上。

刘佟天绝对不会比新闻媒体更了解自己的爸爸刘惠豹,甚至有的时候还得从新闻报道中才能得知:“哦,原来他在上海。”

哦,原来他不在杭州。

(四)

那天当刘佟天从睡梦中醒来时,对面的女生立刻拿了一叠的练习过来:“已经放学很久了。”女生显得有些窘迫,甚至比在办公室时还要尴尬,“我一会儿……”

刘佟天深深地打了个哈欠:“你叫什么来着?”

“北娜丽。”女生简明扼要的说。

“不认识。”刘佟天整了整衣服:“今天不上可以吗?”目光顺着女生的肩膀落在篮球场上。

女生犹豫了一下:“可是你爸爸说……”

刘佟天挠了挠耳朵:“能不说吗?”不满的神色,“我走了。”拿起书包,起身离开。

教室的门在女生的注视下咣的一声合上。

(五)

一身肥肉的宫过笑了笑,红色的篮球在经历了完全符合物理学家计算结果的抛物线之后,落在了刘佟天的手上。

“佟哥,宫过他……”面带愧色的彭地急忙说,“他说……”

刘佟天没有表情,只是把手上的篮球向前一伸:“一对一,单挑。”

夏天的黄昏,井底的青蛙似乎叫了三两声。

北娜丽站在三楼的教室里,手上抱着自己的作业,看着刘佟天利落的躲过一个大块头的进攻,转身,伸手,球飞出去,掉进筐里,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北娜丽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带着一种赞许的微笑。夕阳下,似乎有一丝的悲哀。

是察觉到了吗?自己的未来。

几分钟后的北娜丽突然迈动脚步从教学楼跑进篮球场。那时的刘佟天正匍匐在篮球场上的三分线外,痛苦的哀号着。而彭地则带着另外的几个兄弟同以宫过为首的几个校外分子大打出手。

仇人,兄弟,那是什么?北娜丽从来就不知道刘佟天会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自己身边的人。根据北娜丽对刘佟天的理解,他只会用“圈子里的人”和“圈子外的人”来形容这些人。

就是在那个晚上,北娜丽第一次走进刘佟天的房间。明亮的房间里,北娜丽轻手轻脚地剪开一段绷带:“那个叫宫过的人怎么突然打你?”关怀的语气。

“打球打不过我,只好打我。”鄙视的口吻。

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北娜丽手里拿着绷带愣在那里:“那个……”

“去叫梨阿姨来吧。”刘佟天收回擦伤的膝盖,“……对了……刚刚我们进来时……没有被我妈发现吧?”

“应该还没有。”北娜丽低着头,走出房间,叫来了保姆梨阿姨。

(六)

自从经过了那一天之后,刘佟天似乎对北娜丽客气了一点,或者说,刘佟天总算是可以坐下来听北娜丽讲课文了。

“……所以,根据能量守恒原则,这题的答案就只能……”北娜丽指了指“A”这个选项,“明白了吗……”

“嗯……”刘佟天点着头:“可是你不觉得他应该还可以直接投篮吗?”

“咦?”北娜丽抬起头,然后顺着刘佟天的目光望向篮球场。

刘佟天总算是可以“坐”下来听北娜丽讲课文了。

不管怎样,刘佟天的成绩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好转。至少原本永远都会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成绩单出现了黑色礼服——及格了。

为此,作为给刘佟天补习同学的北娜丽在半期考后的颁奖会上受到了表扬,收到了一份奖品。当然,一同拿在手上的奖品还包括送给第一名的奖品。

这时,刘佟天站了起来:“我觉得我自己的成绩上去了,这只能算是自己的劳动成果,怎么能因为我的劳动成果而表扬这女的?”接着便一把抢过北娜丽手上的奖品。

冯老师再次愣在讲台上。

窗户外面,蝉鸣声已经在办擂台赛了。

(七)

那天晚上,刘佟天的妈妈谢蝶特意请北娜丽回家吃饭,以此来表达对北娜丽的感谢。

餐桌上,为了不让北娜丽紧张,谢蝶特意找了几个笑话,并且让刘佟天念给北娜丽听。结果,原本热气腾腾的笑话都变成了寒气逼人的冷笑话。

该不该笑一笑?北娜丽这样问自己。

该不该笑一笑?每当别人在自己的面前讲笑话或是故事时,北娜丽都会在心里问自己,该不该笑一笑?给同学一点儿面子?

可是,真的好无聊,并不想笑啊。

并不想笑啊……

有的时候,当人无聊的时候就会回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糗事,然后觉得当时的自己是那样的幼稚,如此的笨蛋。

北娜丽瘫倒在自己的床上回想当年时,一只硕大的蜘蛛正在她的窗台上辛苦的织着网。

初二。

北娜丽正在座位上做作业,这时几个女生在旁边讲故事。于是有一名女生叫北娜丽也来听“很有趣的哦~”她是这么说的。

于是北娜丽就在讲故事的那名女生讲完故事时终于笑了笑,然后讲出了令在场的女生霎时间抱作一团,惊恐的看着北娜丽的一句话:“好好玩的故事哦~真是太好玩了。”

当时的故事,名字叫做《山村老尸》。

因为当时在做作业啊,完全没有听进去嘛。她又说是“很有趣”的故事,谁知道会是鬼片?

北娜丽总会在心里这样替自己辩解,但心里还是会觉得很丢人,很难堪。

真是死要面子!北娜丽对自己说。这时,“来电:郑先生”在北娜丽的手机的屏幕上突然闪烁起来。

这声铃声,正式揭开了悲伤的序幕……

(八)

这是刘佟天第二次带北娜丽进到自己的房间。应该说,北娜丽自己要求要刘佟天带自己的到刘佟天的房间里来。

“什么事?”一边脱掉汗衫,一边不耐烦的问,“非要到我房间里说?”

“就是……我想到你家里当保姆。来赚钱。”北娜丽羞涩的玩弄着手,并不敢看向刘佟天。

刘佟天愣了一下,走过去,邪笑了一声:“那今天晚上的作业就拜托了。”

北娜丽抬起头:“可是……”

可是浴室的花洒已经喷出了水珠。

成了刘佟天的“学业辅导员”之后,北娜丽就在女生当中彻底失去了人缘。

“好像是她主动要求要当佟哥的辅导员的。”一名女生说。

“不会吧?不是说是佟哥的爸爸叫她帮忙的吗?”另一名说。

第三名压低声音:“你不知道吗?北娜丽有后台的。要不怎么会当上佟哥的保姆的?”

“啊?关系啊?”

就这样,北娜丽背负着“靠后台”和“厚颜无耻”的罪名到刘佟天家里当起了刘佟天的私人保姆。

刘佟天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天一回家就要喝一碗糖水。所以每次北娜丽都要给刘佟天泡糖水喝。

刘佟天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半夜玩电脑再加上睡觉之前一定要再喝一碗糖水之后才开始刷牙洗脸睡觉。所以每次北娜丽都要半夜才能离开刘佟天的家,早上七点就又要到刘佟天的家。不足七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北娜丽,终于昏倒在回家的路上。

(九)

两天后的早读课。刘佟天睡的正酣。窗外的太阳把他的头发映照的就像是一堆枯黄的杂草。

“死混蛋!今天早上居然没来!”

似乎在睡梦中有抱怨过。

刘佟天最近发现自己越发丧失了自理能力。虽然原本可以对着保姆发发少爷脾气,但毕竟年纪比自己大,多少会客气一点。能够自己完成的事情尽量都自己完成。但自己的贴身保姆成了北娜丽之后,心理成分中好像多了点邪恶的元素。自己似乎变得巴不得什么事情都让她来做。

“是有那么一点儿邪恶呢。”

好像有这么想过。

(十)

已经不是发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了。所以刘佟天已经很少再会因为心里不痛快就冲着身边的人大呼小叫。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妈妈谢蝶最近经常这么说。但紧接其后的一定是那句老生常谈的话:“……所以要好好学习呀。”

要好好学习呀。

(十一)

夏天的存在感已经非常强烈了。不论是满街的柳树招摇还是满耳的蝉鸣喧嚣,都预示着夏天还是四季中当之无愧的“活力之季”。

刘佟天终于在北娜丽病倒之后的三天之后踏进了北娜丽的病房。这也是他第一次走进这间病房。

简洁的装饰就像是北娜丽简洁的话语一样,处处透露着安宁的气息。太阳晒在单人病房里,投射出两个人影。

刘佟天抱着一束母亲谢蝶硬是塞给自己的百合花走了进去:“你很……”

应该还有话没说完,但刘佟天并没有继续。停滞三秒之后,刘佟天离去的身影投射在明亮的窗户上。

郑格丁站起身,关上了病房的门。

蝉鸣之声顿时被隔绝开来。

(十二)

应该不会生气的。

刘佟天气愤的把花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时,突然很想一巴掌扇死北娜丽。

可是为什么生气呢?

刘佟天觉得北娜丽只是自己的学习辅导员和自己可以呼来呵去的人。如果非要说,那就只能个勉强算是个“类圈子里的人”吧?

那就不该生气吧?

可是,为什么就生气了呢?

不就是自己的对手郑格丁在吗?有什么的?没什么呀?

明明,就没什么……

刘佟天站在医院的门口,迷惑的望向北娜丽的病房窗口。

(十三)

你爱上她了没有?

应该还没有。

可是,为什么就会呢?

(十四)

当北娜丽重新到学校的时候,大片大片的落叶已经被刘佟天司空见惯的无视了。

连北娜丽都不会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住院住了整整一个夏天。

“会不会是医院的那个男大夫看上你了?”同桌倜傥的问。

“诶?”似乎没听见。但回过神来后还是发出了:“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

有的时候会用到“怎么会呢……”的句式来表达惊奇的感觉。比如说:

“怎么会呢?不是应该要交给老师的吗?”

“怎么会呢?他是不会这样的。你没弄错吧?”

再比如说:“怎么会呢?刘佟天居然会喜欢上那个北娜丽?”

(十五)

郑格丁屈膝跪在张光书房的榻榻米上:“张先生。”

张光缓缓的抬起手,又放回去:“人员都安排好了?”

郑格丁缓缓地笑了:“是的。万无一失不敢说,但十拿九稳还是很有把握的。”

张光眯着眼睛笑了。

窗外淡黄的夕阳渐渐收起了光芒,沉入天际。

屋子里瞬间昏暗下来。

(十六)

谢蝶微笑着打开门:“梨阿姨,我……”

郑格丁站在门外,微微欠了欠身:“您好。刘夫人。”

谢蝶的笑容不自然的僵硬在脸上。

早晨的朝阳在晃晃的发光。

(十七)

秋天已经登台表演了。可是夏天才刚刚落下帷幕。

表演,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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