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先生将一截绳子递到了少女的手里。
“十分抱歉!忘记许多重要的事情,但这个……”
“拿着。”
“哦哦……不,不用啦。”
铃先生收起了绳子,并悄悄做了个手势。
“握着它的手。”
少女感受到什么冰冷的东西碰了碰她的手背,触感十分光滑,好像是木头做的,但总感觉有点恶心。
“它是谁?”
无论是对方还是铃先生都没有回答,只留下寂静静。
铃先生他,好像对她忘记的事情并不是特别上心啊。幸好,他也不是个坏人,况且……应该确实不是重要的事。
就这样,他们开始在黑暗中漫步,不过隐约能听到一点异响,似乎是翻动的风声?
“雨花风。”铃先生突然开口
“您…您在叫谁?”
“叫你。”
“这是我的名字吗?”
“上面写的。”
尽管雨花风还想问一句上面是哪里,但既然是铃先生,那也用不着质疑吧。
毕竟……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隐约觉得,铃先生是个非常伟大的人。
“铃先生,你知道之前袭击我的是什么吗?”
“……”
“请问,你要去哪里!”
“……”
“那我能一直跟着你吗?”
“不能。”
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话说,铃先生能看到黑暗中的东西吗?”
“……”
“您的全名是什么呢?”
“……”
“对不起,能不能……稍微停一会儿啊。”
铃先生停了下来,尽管雨花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能感受到弥漫在空气中,一种不太愉悦的“苦涩”味道。
“对,对不起……”
“一分钟。”
“不,不用了!”
果然……还是不能跟着铃先生。毕竟对他来说,她只是个陌生人。不过看在她失忆了的份上,也许也不会立刻抛弃她,大概。
……
高处的瞭望塔上,两个男人正站在顶端。
“看到东西了?”带着眼镜的灰发男子问道。
“熟人。”中年男人回答。
“让我看看……”
灰发男子将眼睛凑到了中年男子递过来的望远镜上,仔细的观察着。
“如果我要买塞伦帝的眼睛,需要多少新币呢?”灰发男子将眼镜立起,眯着眼睛。
“不可能。”塞伦帝点起了一根烟。
“你真的认识他们吗?”
“熟人。”塞伦帝给出了不变的回答。
“真是死板的家伙。”
又看了半天,灰发男人收起了望远镜,揉了揉眼睛。
“我敢打赌你在胡说。”
“或许吧。”
“来,看看他们现在到哪了?”灰发男子打算将望远镜怼在了塞伦帝的脸上,但被对方躲开了。
“还有十五分钟,是‘危机防线’的人,总共有三个。”
“虽然看起来挺不对劲,但只要他们是危机防线的人,什么事都能解释的通了。”
“不,也未必。”
“……这么严谨。”
“未必是危机防线的人。”塞伦帝点起了一根来历不明的烟。“卸下武器,去接他们。”
“好吧,好吧。”
……
铃先生站在厚重的铁门外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我们到了吗?”牵着木手的铃花风问道。
只是没等到回答,铁门便缓缓打开了。
“欢迎二位陌生人,我是贾维斯,不知……”
“蔷薇在哪?”
“小姐,我们不卖花。”
只是两句对话,周围的气氛就冷了下来。
“他在哪。”
冰冷的语气立刻充斥着威胁的意味,但贾维斯也仅仅是微微一笑。
“我不打架,也不会回答无礼的问题。”
尽管二人都一动不动,但气氛已然剑拔弩张。
“喂喂……铃…先生,您别着急嘛,我的意思是……”
但铃先生并没有出手,周围那虚幻的寒冷也消失了。
“看看这个。”她开口了。
“嗯?”贾维斯愣了愣神,但这句话并不是对他说的,也不是对少女说的。
“你找我。”
“对。”
尾随贾维斯而来的中年男人又点了根烟,并没有看向门口的二人。
“那已经不是我了,跟我来吧。”
铃先生离开了铃花风,走过了贾维斯,跟着塞伦帝远去了。
“额……铃…先生?”
雨花风的手里还攥着木手,只是那木手连接着的东西没有动弹。
“啊,可爱的小姐,先跟我来吧。”
听到轻浮的语气,雨花风有点害怕。
“你是谁?”
“我是黑暗世界中的一盏微不足道的光,尽管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请先跟我来。”
可爱的小姐听得云里雾里,只是紧紧的攥着木手,不敢独自挪动半步。
……
窗外灰蒙蒙的,但与墙外的漆黑相差甚远。铃先生与塞伦帝坐在长椅的两端,一个端着杯子,一个点着烟,拿着一沓纸。
“你找我就为了这个。”塞伦帝放下了纸张,抖掉了烟灰。。
“她是危机防线的人吗?”
“我不知道。”
“为什么。”
塞伦帝没有反驳这不合理的问题,只是拿起了其中的一张纸。
“这种名字,确实像是防线会起的‘代号’。毕竟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好认,这些人在不同场合也会用不同的名字,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吸收她进去,上面也没有任何对赐福的记载。”
“她不正常。”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起身关上了微微透光的窗户,并打开了一盏小灯。
“你现在叫叫什么,还叫‘铃声’?”他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
沉默,冗长的沉默。
“你真是糊涂。”
“有麻烦了?”
“嗯,那个叫雨花风的小姑娘,不能轻易交给任何一方。”
“而且她似乎失忆了。”
“……”
再次的沉默,许久未被打破。
“你觉得‘影’需要被消灭吗?”塞伦帝率先开口了。
“大概吧。”
“不,不,绝对不可以。”
“……我应该怎么做。”
“你愿意听我的话了?”
“也许吧。”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回答。
“呼,是吗。”
塞伦帝看了看铃声,叹了口气。下一秒,对方掀起了面具的一角,将杯内清水一饮而尽。
“说吧。”她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好吧。”塞伦帝将烟与纸放在了一边,看着对方熟悉又陌生的身形,眉头似乎舒展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