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蒂·汶捷列特
七之缚家族的血脉传承者,第19代的唯一存在的血统者。
汶捷列特在猎人间才有的特殊语种间有着‘第七’的意思。
其名最根本的原因便是所谓的汶捷列特一族是千年前传说中的初代猎人们21暗刃的第七刃的血裔分支。
真正的宗室血脉者早已断绝留下的也只是他们这样的外围成员。
说白了也是守护第七暗刃的卫士一族。
有着这样职责的他们到了现如今已经是第19代了。明明需要守护的家族已经灭亡,身为卫士一族的他们却活到了现在也仅仅是为了传说中的第七暗刃。
21个来自于世界各地王国的大贵族们为了对抗复苏的灾厄因而脱颖而出,缔结下所谓的千年盟,但21暗刃这个名字的由来则是那21个大贵族们手中掌握的超凡力量。
普通的人类是不可能对抗异种那属于另一个次元的强大的。
但是21暗刃不一样。
因为那力量本身就不是人类可以创造出的。
第七暗刃便是如此。
作为唯二的,还依旧处在人们视野之中的暗刃,它现如今被保留在血腥夜会之中。不,或者说,正因为它的存在,所以才会有血腥夜会的存在。
现在的它有着这样的一个名字——
审判机关·鲜血工坊。
一个用来吸收异种力量的特殊熔炉,将异种的血液进行收集,定量的投入其中,配合金属和其他的材料便可以找出对异种拥有大量杀伤力的武器。
几乎每一个稍微正式一些的猎人手中的武装都是被第七暗刃打造出的特化武器。
话题稍微扯远了,但是也可以回归到哈拉蒂的身份上来。
看守第七暗刃的汶捷列特家族可以说掌握着整个血腥夜会的命脉。
即便为了更好的杀死异种维护人类凡人世界的安定,在最后的第七贵族直系死在了对异种的战斗中后,汶捷列特便继承了千年盟和初代猎人家族的荣光将暗刃的力量交纳了出来,他们的身份也依旧比普通的猎人尊贵的多。
地位的影响无处不在。
哈拉蒂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作为汶捷列特的血脉者,她自然而然的也成为一名猎人。
猎人中的观念很简单。
家族至上,同伴第一。
猎人要维系自己人类的存在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而血亲和同伴意识可以说是他们作为人类最重要的东西。
但是很不幸。
汶捷列特家族因为一次惨烈的大灾变,战斗中他们牺牲了整整数十米家族成员。
对于一个猎人家族来说这个数量可以说是伤及了根本,而哈拉蒂的19代成员更是仅剩下哈拉蒂一人。
一个几乎下半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否还能够醒来的姑父,一个失去了下肢的侄子。
这就是汶捷列特家族当时最后的新生代了。
长老们对此无能为力而感到心灰意冷,而哈拉蒂更是差点崩溃。
仇恨还有害怕触景生情让她埋没了心中的情感,当时还只是个少女的她逃避般的离开了家庭来到了黑丁格这个与异种灾变区仅隔一隅的边际。
一呆便是三十年。
这段时间,在这里的分部所交的伙伴便是她的全部了。
悲哀的猎人,悲哀的她。
依靠他人才会了解自身还作为血肉生命和人类活着的悲哀存在。
这便是大多数猎人的写照。
比谁都要坚强,也比谁都要脆弱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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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看到这惨烈的一幕,所有人都收声了。
而哈拉蒂更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美丽的双眼,悲伤,愤怒...
无数的负面情绪冲击着她的理智。
不安的预感得到了应验。
尸体...
到处都是尸体...
猎人的尸体...
血肉堆积着的,被扯的到处都是,零碎随处可见的。
鲜红的光景灼烧着眼眸,干涩的期待着眼泪,但却只有为之怒火响应。
“是谁做的...”
冷漠的没有了半点感情,与表现出的冷酷所不同的绝对的异常。
那些她曾经甚至不止一次有过生死之交的存在就这么化为了一滩污血尸块。
难以忍受的闭上了双眼,不忍心再去看。但却发现没有任何人回答她的话。
就像盛怒的狮子,哈拉蒂以谁都没来得及反应的速度扯着将他们带到这处修罗场的老猎人的衣领,再度问了一句。
“是谁做的!”
冰冷之下的暴怒毫无疑问的开始了展现。
比之询问来龙去脉,恐怕最优先的是发泄那已经无处可去的疯狂。
老猎人很清楚这一点,同样也是为了他这暂且处在他人之手的小命,很爽利的给出了回答。
“不大清楚,我...是顺着最大的一条通路进入的黑森溪谷,接着便遭遇了大量异种的伏击...那个时候这群黑衣士便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你是说那个时候他们还有人活着?”快速的抓住了话题中的重点,哈拉蒂快速的扫了一眼尸体的数量,可以判断出大致人数有15名,而记忆中大通路布置的队伍则是有4队,也就是说有一个黑衣士并不在死者之中...
尸体被破坏的很严重,半数以上,哪怕是相处了30年的哈拉蒂也没办法进行辨认。
“谁知道呢?当时除了数百民杂兵级的盗尸者之外,还有同时出现的10只渊穴兽,同时对付它们我就已经是要拼命了,现在身上的这些伤就是最好的证据,根本就没有余裕去管什么黑衣士了。”
“怎么可能?!”最先表现惊讶的便是最为侦察者的洛伊琳,哪怕一直沉稳的她也不由得有些慌乱,这实在是老猎人的情报太过耸人听闻的程度。“渊穴兽根本没可能出现在这么一个刚刚形成的噩梦之源中的啊!”
渊穴兽。
一类只处于异变重灾区的怪物。
和盗尸者一样只处于噩梦之源中的衍生异种。
出现的条件是吸收千人份以上的人类尸体,与之相对的是恐怖到极致的力量,半月级的高威胁度,是只有小队形式的黑衣士才刚刚有资格进行猎杀的强大异种。
一口气出现十只...
足以上升到满月级的威胁度了,哪怕是他们28名黑衣士共同参与猎杀也不一定可以成功的噩梦般的对象。
之所以说十只渊穴兽是不可能的便是因为在这个新生的噩梦之源中是不可能有尸体材料成为它们诞生的媒介的。
不过这样一来,似乎4队黑衣士的惨死又成谜了。
毕竟按时间推算,黑衣士的死亡时间恐怕才刚刚是任务开始不到半小时的时候,在这么一个暧昧的时间线中几乎全数惨死也不大可能。
“我可没有开玩笑...”老猎人似乎在思索是否要说出什么关键性的东西,不过看到已经彻底没办法敷衍过去的三人和某个疯子越加旺盛的好奇心,他最终还是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想法。
“你认为你所在的这地方真的是新生的噩梦之源吗?”
随之而来的是老猎人的质疑。
“我们的情报来源直属于血腥夜会,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疑的。”
以这样的借口进行了回答。
“情报队全部失踪的你们可没资格这么肯定啊,过时的情报可没有任何的价值。”
不同于对血腥夜会信任无比的黑衣士们,灰猎人似乎有着自己的情报来源可以进行更好的判断。
“如果我听到的风声没错的话,自三天前起,黑丁格教区的猎人斥候们就没有一人回来吧?对噩梦之源的判断也仅仅似乎基于预报师的解读,因此而忽略了重要的部分也是很正常的。”
没有人打断老猎人的解说,从发现这四队全灭的黑衣士开始,整个噩梦之源的歼灭作战就已经是脱离了掌控,哪怕就此脱离作战队伍进行撤离也不会有任何非议。
只是以对哈拉蒂的了解,队内的老成员们自然是知道接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行动本身已经没了任何的意义,余下的仅仅只是为了黑衣士尊严的厮杀与复仇。
“好好看看这里吧,被污染程度起码已经有G级程度的土地,复数渊穴兽的存在,如果你们还想要看到更多证据的话,你们可以去看看这个小镇的墓园。”
仿佛若有所指。
众人这才发现这个似乎是慌不择路逃出来的灰猎人对这里的了解要远超他们。
将老猎人用金属链绑在了旁边的树干,确认不会逃脱后又到了四人小队的开会时间。
“对于现在的事态想必都已经有了解吧。”
看上去情绪已经得到了压制,哈拉蒂认真的看着眼前两个比之任何人都要相处的久的两人。
“我不要求你们接下来依旧和我一起行动,但是唯有一点,请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
“不需要说了,队长,你应该知道我不会离开你的...”蒙特沉重的说道,实际上看到了刚才的修罗场,谁都不会冷静下来。而一边的洛伊琳更是给出了绝对不会离开的眼神。
“你们...”
后面的语句淹没在夜月下的微风中。
因为相处的久了,所以彼此之间的了解已经让哈拉蒂清楚的明确了两人的意志。
若是再拒绝的话恐怕只会让彼此伤心吧?
但...这样是不行的。
猎人们可以选择复仇,但是任务却绝不能够失败。
一定要将现在所有的情报传递给黑丁格分部!
只要还能够将消息传出去,那么就不算是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佐冉天,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是现在似乎也只有依靠你了,请让分部直接联系总部吧。”
本就是从总部派来的佐冉天比他们谁都更加适合去做这件事。
黑丁格的失态,必须让黑丁格的猎人用血去弥补。
+“无意义的自杀啊...”
在心里如此评价的佐冉天看着自作主张的哈拉蒂,难得的没有去蓄意的讽刺。
从来都是独自一人的他并不理解猎人之间的伙伴意识,在他的眼中只有三个无缘无故去以卵击石的蠢货,仅是为了那战士的决意而没有将自己的看法说出口。
“现在的你们什么都做不到的。”
十分坦诚,原以为会被训斥,但是哈拉蒂却并没有任何因此而恼怒的迹象。
“和做不做的到无关,只是必须要去做罢了。”
佐冉天看不懂对方眼中那莫名的感情。
混杂着一种大量的,他所没办法识别的东西。
是所谓的伙伴吗?
冷静的哈拉蒂也会失去理智。
[果然是不必要的东西。]
佐冉天如此庆幸着。
“所以,就烦劳你了,请活着回去。”
深蓝色的眸子与暗褐色的双眼,两者的视线在血气中交互着。
微合起下眼睑,佐冉天笑着回应道。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