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约鲁罗琳已经来到这州长府已经三年。
水月止曾道 :“在你们出测试塔的那一刻,你们的奴隶条约就已经被我给扯了扔垃圾桶了,只等着三年之期一到,强制奴隶印魔力消散即可,到时候你们就人身自由了,留去自由。”
“今日,无事发生。”约鲁合上了水月家每日备注。自从来到水月家后,水月止虽说只给予了约鲁教师这一身份,但实际上却在各个方面大小决策都会询问约鲁意见,甚至允许他参与内部决策,这对身负奴隶印的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信尊重与信任了。
“回房间睡觉睡觉去了!”约鲁伸了一个懒腰,走在回房间的长廊上。突然,窗外一道黑色闪过。“不正常?”约鲁注意到了这一点,迅速上楼,借用了一张没收的梯子,上到楼顶隔间,再通过隔间的天花窗爬上了房顶:今夜的空气甚是清新,环顾四周,被几颗落在地上一闪一闪的“星星”点缀的群山,天空的无尽星海,二者完美的配合使得天空的圆月更加干净洁白。而在月下,约鲁看见一只大号的狐狸正坐在月光下发呆。
“少爷,你还没睡啊?这是第几次抓到你在房顶了。” 水月晓被吓了一下:“啊,激发狐族的血脉后,月亮好的晚上都有股爬上房顶晒月亮的冲动。”见到约鲁到来,水月晓收起了狐兽形态。
“少扯!你就是睡不着。”约鲁站在水月晓身后抱臂: “对了少爷,刚才有一道黑影闪过楼下的窗口,你知道是...?”
“是我。”罗琳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屋顶:“走楼梯太麻烦了。”罗琳窈窕身姿,披上了洁白的月光,如同褐色的维也纳。这美景直接命中了约鲁的靶心。“晒月亮好啊!精灵族也有晒月亮的习惯。诶嘿嘿...”边说着边摸了摸后脑勺。
“你们先聊,我先下去睡觉了。”水月晓可不想当一个比月亮还亮的电灯泡。
“这孩子。不太老实。”水月晓的离开给约鲁找了一个极好开头来打开话题:“但这孩子属实被上天所眷顾:我在大书库中见到过和他相似的要么夭折要么死于非命。”
一边说着约鲁便顺势躺在了屋顶上,面对的月亮。而罗琳也顺势走到约鲁身边席地坐下。
“他不太一样,他的战斗思维远远的甩开了同龄人。”罗琳掰着手指回忆着先前几场战斗:“他懂得尽可能利用身边的有限的条件去打破僵局。”突然罗琳似乎想起了面对人狼时水月晓暴走时握的那把黑色大剑:“对了,我先前看到...”
“是把大剑对吧?”约鲁挑了挑眉毛,漫不经心的说:“那柄大剑其实不是少爷的魔法,而是少爷的那根法杖自带的功能。”
“自带技能的武器?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没听说过?”罗琳是第一次知晓有这种武器存在。
约鲁得意的笑了笑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说起来少爷的运气真的真的好。”
罗琳深呼吸一口气:“他是一州知主的儿子父母还是前大陆知名的冒险家,不像我出生。”约鲁明白此时罗琳希望有个倾诉的对象:“说说看?”
“我出生在一个乌众帝国的下层家庭。自我开始懂事起,无尽的税赋、阶级的歧视、以及高压的工作使得我的血缘父母对我一直不怎么好。后来,因为实在没有钱去交税了,我七八岁的时候就被交给了国家抵税。乌众当时南征北伐,你知道吗?整个国家陷入了一种战争的狂热中,竟然有疯子建议成立了一帮娃娃兵军团!”罗琳双目睁大,脸部扭曲着不知是在痛苦还是在愤怒:“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穿越魔法与兵器的封锁,拿下一座又一座名城。当时的教官会当众将冲锋时跑到最后面的那几个兵给来上十几二十大鞭子,所以我每次都会冲在最前面。我幸运的活到了十三岁。被正式刻上了军人的纹身。”说罢,便展现了香肩处纹的一处西大陆语“为了吾王”。
约鲁从口袋里掏出来了包烟,自己先叼了一根:“夏国荷叶烟,味道清香还不错,女生应该喜欢抽。”说罢一个响指,在食纸上燃起一小搓火苗,点燃。并把烟递给了罗琳。
“精灵族不是不会抽烟吗?”罗琳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了一根出来,并借用了约鲁食指上的火,点燃,大吸一口,长叹,道:“啧,你还真是异类啊!”
“不是异类怎么会被那群老古董给驱逐出族呢?”约鲁也大吸一口:“因为我们俩都算各自来的地方的异类,所以才会被变卖为奴。”
罗琳笑了笑,在月光衬托下这温柔的笑容加温了两人之间的热度:“事实上我不是被夏国人变卖为奴的,反倒是被乌众的人变卖的。”
约鲁表示诧异:“被自己人卖的?”
“没错,因为夏国当时用麻醉魔法弹幕,我的部队已经丧失了战斗力了,我不忍心自己的队伍就这么全员白白送命,便下令撤退。然后呢,那场战争输了,即便不全是我的原因,却也全部清算到我的身上。然后呢我就成了比下层更卑微的奴隶,说实话半年的奴化训练还没有我见过的地狱恐怖。后来你也知道,我来到这里以奴隶的身份当了少爷的护卫。这三年,我还蛮开心的。”不知不觉罗琳手中的烟被抽干净了,情绪却依旧模糊:“但开心又如何呢?我流淌着的乌众帝国的血不断的提醒着我,促使我想念这那个腐朽的帝国。或许也有夏国文化氛围的影响吧。”
罗琳伸手向约鲁,示意再来一根,约鲁却把烟收了起来:“这东西如果连当前烂情绪都无法解决,也就不要抽了。”
“切!下次我自己去买。”罗琳收回手,抱紧了双腿。
安静的风穿过二人越来越近的距离。
“你知道我的魔法异能是什么嘛?”约鲁打破了安静。
罗琳满头问号:“不明白,感觉你什么都会一点点。”
一块碎掉的令牌突然出现在了约鲁的右手手上“喂,这是我队伍的标志,你怎么拿到的?”对于罗琳而言,这块令牌所象征的部队是她回忆里另一段快乐的时光,是她的家。
“嘘!”约鲁将左手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安静,随后将左手盖在了右手上,魔力调动,编织出了一个小小的时钟式样的小法阵,随后小法阵慢慢的下落,覆盖上了那块碎掉的令牌,“滴答滴答滴答。”破碎的令牌突然慢慢的被修复了。
“你的属性是——时间?”罗琳双手遮住张开的嘴。时间属性魔法师全大陆不超过十个“精灵族是有多蠢才把他驱逐出来的?”罗琳内心地震。
“给!”约鲁把令牌递给了罗琳。接过令牌,罗琳仔细的端详,她在令牌左侧发现了一行小字——这块正是其小队先代队长的。先代队长对于罗琳来说算得上真正的父亲:“他的令牌,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约鲁摸了摸鼻子,长叹一声:“是戴总管给我的,这一切都是特别的缘分吧。”约鲁将身体稍微挪了挪:“戴总管可以说是你的仇人。十几年前,还在部队里的戴总管和你的队长发生了一场死斗,然后戴总管赢了。你的队长希望戴总管能够把他的令牌保管好。给你的队伍任何一个人。可惜那战后戴总管就再也没有上过前线了,所以...。直到你来后,他一直不好意思主动来找你,拖我给你。”
罗琳双手握紧令牌,放在胸口。
“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不是军队,也没有外人。”约鲁拍了拍罗琳的背。
阔别了十几年的眼泪再次回到了这多荆棘玫瑰上,从哽咽到嚎啕大哭,所有的委屈一并迸发。哭着哭着罗琳将头埋进了约鲁的胸膛。约鲁也没有再伸手安慰,任凭罗琳眼泪打湿衣服。
“谢谢。”不知多久,平复情绪的罗琳才让头离开约鲁的胸膛:“我不会去怨恨戴总管,战争没有对错之分,戴总管给了队长最大的尊重。”
“等奴隶印完全失效的那天,我带你去精灵族的万灵山洞看一看可不可以找得到你队长的灵魂吧。”约鲁站了起来,搭把手将罗琳扶起来“即便我被驱逐了,也还是有办法进去看的。先下去休息吧。”
“这次就信你一回。”罗琳把令牌别在腰间:“对了还有一个问题,跟随戴总管这么多次行动了,他的名字叫什么?”
“戴叔啊。”
“不是尊称,是本名!”
“本名就叫戴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