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橘红色的朝阳缓缓升起,最后变为成熟的金黄色。
应月楼在暖洋洋的光芒下醒来,愣愣靠在墙壁上盯着鞋尖。
视线前浮现出一行行只有应月楼能看到的文字。
【万世历:921.3.26,5:31:56,晴,15℃~20℃,宜郊游,忌搬家】
【所处位置:九幽帝国天牢】
【安全等级:固若金汤】
【当前执行:无】
【待执行:清除天道气运掠夺者——人皇】
【持有天赋:属性提升/单体,威力随体质增强而增强】
【拥有同伴:无/∞】
【修为境界:待解锁】
连带光团融入进来的,还有河神给予的解释。
道灵的职责就是服务自然大道,给贪婪的种类族群降下惩罚,严重者进行湮灭处理,也就是赶尽杀绝。
而自然眷顾的群类,道灵会代行自然大道的意志,带去明火、资源,施下大道气运,供群类自由发展、进化,但道灵不能直接干涉一切固有的定律。
应月楼混乱的大脑嗡嗡响,河神说道灵是不能修炼的,但自己是人类的身体和灵魂,只是被赋予了道灵天赋,所以,是可以修炼的。
不过要开启丹田吐纳灵气进行修炼,需要集齐七分圣境的传承,他说的轻松,跟左脚踩右脚上天一样的难度。
“这,不太可能吧。”
应月楼抓着脸,自己虽不能修炼,对修炼还是有过了解的,仙境就已经十分难得了,想要找到一个金圣之境,比在海底找一只背上画龙的皮皮虾还难,起码应月楼这些年从没有听说哪里出现过圣境大能。
“属性提升,看起来挺有意思。”
暂时把难题丢到脑后,参考河神给的解释,使用一样东西、物品,就能一定程度提升其威力、效果,类似施展了一门属性加成功法,无需学习,可以直接施展。
辅助?附魔?
摸不着头脑,应月楼盯着自己的右手,抓了一把身旁的稻草,视线里的文字发生了重组变化。
【名称:干燥的麦秸】
【附加对象:应月楼/无】
【提升效果:下品的容身物,助眠,较舒适的安睡】
【成就:麦秸收集者——农民婶婶的劳作,极小幅度增强体能】
应月楼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来形容此时的心情,结合河神的说法仔细分析,对这个能力有了大概的了解。
属性的提升,应该是根据环境带来的,麦秸秆可不止铺床睡觉这一个用处。
为了证实这一猜想,应月楼从腰间束带里摸出一根火折子,点燃了手里的稻草,果不其然。
【名称:火热的麦秸】
【附加对象:应月楼/无】
【提升效果:下品的加热物,保暖,更快的安睡,持续5秒】
【成就:入门级纵火者——效果无】
燃烧的呛鼻味道,从牢房的铁护栏蔓延到钢墙的另一面。
“先生,先生!”
急切的呼喊,嘈杂的脚步声快速放大。
应月楼没有理会即将赶来的狱卒,面露烦恼之色,对这个鸡肋天赋带来的效果非常不满意。
提升的效果是有那么一点用,但实际做的一些事情还是会影响到自己。
如点燃了麦秸秆,烟雾的味道也提升了,看来这个道灵天赋用的时候还是要过脑子,不能说用就用。
“先生,发生什么了,有没有受伤?”
黑帽,黑袍,手握佩刀,面容白净,是昨天和张大人谈话的狱官,带着五个狱卒姐妹急匆跑了过来。
大惊小怪,应月楼拍掉手上的黑灰,起身道:“没事,君上那边怎么样了,有消息没。”
根本用不着多想,凰玄姬肯定会去调查婚约的事情,以应月楼多年来对她的了解,除非亲眼看到,亲身经历,不然她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回先生,没有,君上只让我们看着您,没有其它的吩咐。”
咕——
肚子不争气的叫了。
姐妹几人对视一眼,看向了应月楼。
应月楼也没不好意思:“有吃的没,给我整点,饿一晚上了都。”
“有,有的,先生,您等等,我这就去给您拿。”狱官挥手,带着几人快步离开。
牢房恢复了宁静,应月楼叹了口气,看着狭小的昏暗空间,潮湿的空气很不舒服,沿铁窗照进来的阳光倒成了珍惜之物。
应月楼思绪良多,修炼的方法找到了,但还是不能理解清除人皇的含义,人皇是什么,去哪里找,用什么方式清除。
咔哒——咔哒……
清脆的鞋跟敲击声,打破了寂静的思考。
下一刻,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火红身影,绾起的墨色长发,耳垂的小巧翎羽耳坠轻轻晃着。
过长的裙摆两侧露出修长的大腿,腰间的镂空花纹设计引人入胜。
凰玄姬独自站在牢房的铁门外,抱着的手臂托起一对柔软,血红色的瞳孔映出了铁柱另一面的白衣男人。
“老师,你为什么骗我?”抱有一丝质疑,想让应月楼亲口确认婚约是假的。
经过一晚上的调查,凰玄姬没有寻到应月楼的“母亲”,就把应月楼住处的所有下人都叫了去,质问过才知道,她们都不知道应月楼有什么婚事,也从没有听说过。
应月楼低下头,谦卑道:“对不起,我错了,婚约都是我编的,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得到本人的肯定,凰玄姬放下了疑心:“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厌倦我了,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
气氛紧张了起来,看着凰玄姬闪烁不断的目光,应月楼终是不忍心,遂和盘托出。
凰玄姬微微鼓起的腮帮子,生人勿近的森冷气场全然消散,脸颊的一抹粉红说不出的可爱。
这才是应月楼熟悉的凰玄姬,自从她长大后就很少见她这个样子,平时也都是冷言冷语又强势,所有兽都怕她。
“我不管,你赔偿我。”凰玄姬抓着铁栏杆,努着的下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无奈,能怎么办,当然是宠她啊,应月楼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把她给惯坏了,小时候明明是个很可爱很听话的小姑娘。
“好好,都是我的错,说吧,你想我怎么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