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不慌不忙的走向四楼,而我则是跟在他的身后。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三楼到四楼的楼梯像是有某种魔力似的,每踩上一台阶梯我的胸口就会感觉越来越沉闷,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变得好像越来越稀薄。
明明两层的楼梯并不是很长,但当我来到四楼的大门前时,周围的气氛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压抑起来,我的嘴里也呼呼的喘出了大气。
而简呢?
开玩笑,这家伙简直就是如履平地,屁事儿没有!
虽然我知道他这家伙不是个普通人,但他的来历于我而言还真的就是个迷。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我的学校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叫“简·迈吉尔·贝利卡”的老师,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还刚好当上了我的老师,在那之后就出现了“连环杀人案”,那之后我就遇上了这一系列有关于“梦”的奇怪事情。
呵,大概我就是属于那种即将被命运所愚弄的愚蠢之人吧。
“喂,我说……我们跑这上面来干什么?”
我嘴里还在不停的喘着粗气,简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伸手摸向了面前那扇被铁链锁住的矩形木制大门。
是错觉吗,简在触碰到大门的那一瞬间,大门上竟然浮出了一个红色的魔法阵。
就像是精密的机械转齿,阵里的图案与符纹开始以不同的速度转动,当最后一个符纹回到理因是它原本的位置时,魔法阵变成了金色。
接着,魔法阵溃散成光粒涌入了大门的中心,以大门的中心开始,光芒顺着门上一条条奇怪的纹路很快就移到了大门的周边。
似乎是启动了门周边上的机关,大门周边的光芒又顺着纹路很快就又覆盖了整扇大门,最后刻在大门上的中央魔法阵亮起,门开了。
虽然这并不是我第一次遇见魔法这种东西,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不管再看几次,估计我的脸上也都还是只有惊讶这两个字。
“刚刚的是……”
“没必要惊讶,有机会的话我会教你一些有关于魔法的基础,行了,赶紧跟上,后面的事情,处理起来可能会有点麻烦。”
简自顾自的把话说完,随即就跨入了大门,但是……我应该没眼花吧,简刚刚跨入大门的那一刻,他好像是……直接消失了?!
我滴个乖乖,这门后的空间明明就是和三楼一样的走廊,但简在刚刚踏入大门的那一刻,的的确确的就是直接“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不管怎么想,这门后的空间显然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正当我伸出手,还在踌躇着要不要跨过这扇大门时,一只手竟凭空出现在门口,硬生生的将我拉了过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眨眼间的功夫,眼前的走廊便已经换了个模样。
眼前的墙壁似乎是用无数的石块拼搭起来的,原来挂在上面的挂灯现在也已经换成了简易的火把,但相应的,光亮也下就降了许多。
但凡聪明人只要看过一眼就会明白,这绝对就是一个地牢。
我看向身后的墙壁,原以为那里会有一个类似于“隐藏的门”的东西,但当我伸手去查看时,从指间传来的却只有一股冰冷的刺骨感,“门”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一个简单的空间魔法而已,别弄得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它们要是追上来的话,我可不想分出任何多余的精力去保护你。”
简就像上官对待自己的下属一样,虽然说话的方式令人十分的不喜,但从某些方面来讲,我和他确实有着许多相同的影子,对此我也就认了。
我跟在简的身后,保持着与他不远不近的距离,同时也观察着这地牢里的大致结构。
但地牢比我想象中的实在是小太多了,还没走一会儿我跟着简便来到了这地牢的尽头。
死胡同,没想到走到最后这个地牢竟然就是一个死胡同,但按照剧情的料性来看,这里必定会有什么隐藏的机关,就比如“魔法”。
果然,红色的法阵在墙上亮,伴着法阵的旋转消失,墙上出现了石门的轮廓,这时候不再需要其它的外力介入,门自己缓缓的就打开了。
和门外相比,门后就真的是漆黑一片了,就算有一丝的光亮进入,那也很快就会被里面的黑暗所吞噬。
里面似乎传来了锁链被拉动的声音,简径直的走了进去,而我没敢跟上,要是我进去的话,总觉得接下来会看到些不得了的东西。
“你果然还在,没想到,你原来就只是一个高仿的人偶。”
我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简率先发起了问话,而回答他的人,光是声音听上去就显得十分的苍白而又无力:
“哼哼哼……能骗到你,作为人偶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啊。”
“这么说,不管是对于我还是对于他,你现在都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是吗?”
“呵呵,算是吧……啊……”
在这之后,在那一阵痛苦的挣扎声之后,里面变得安静了,其中的结局估计也不用我再多说了。
简从里面走了出来,就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般,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黑色的匕首也刚好在他手上一闪而过。
虽然有些犹豫,但我看着他手腕上的血迹,我还是忍不住的向他询问了里面的情况:
“刚刚那里面的……是人?死了?”
简轻轻叹了口气,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手巾,然后一边擦拭着手腕上的血迹,一边说着些好像很有深意的话:
“早就是个死人了,躯壳被改造成了非人非兽的怪物,只不过是个活着的人偶罢了。”
“【躯壳会因为内在的影响而发生变化,灵魂也会受外界的刺激而彻底的改变,「躯壳」与「灵魂」,缺少哪一个都不能再将其称之为‘人’了吧。】,这些话可都你自己曾经说过的。”
不能说是我听不懂吧,主要还是因为没多少人会愿意去深入这种问题,一会儿说灵魂一会儿又说什么躯壳的,我脑回路正儿八经的回转了半天后,才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简愣了几秒,看似有些大无语的将手巾塞回了上衣的口袋,接着就朝我甩来一个好像是在骂我“傻子”的眼神,然后……然后他就走开了。
不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这句话是问得有什么毛病吗,可我的印象里,我确实是没说过这句话啊。
而且,像我这种能躺平就绝不会选择站起来的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会说出如此富有深意的话来吧。
哎,总的来说,还是因为简这个人,果然就是个迷一般的存在。
之后,我跟着简再次回到了刚进入地牢时的位置,和之前一样,随着魔法阵的出现和消失,石墙上出现了门,但这一次不是石门,而是像四楼那样的环形木制大门。
简率先走了过去,而我紧随其后,当我穿过门回头看向身后时,门已经消失了。
原以为穿过这扇门后,我们回到的应该是最开始四楼的那个位置,但定眼看去,这显然就是一楼的客厅。
可看上去这一楼……嘶,怎么感觉就跟刚被强盗抢劫过了一样,啊不对不对,这已经可以说是被恐怖分子袭击过后的结果了吧!
瞧瞧那被砍出了裂痕的墙壁,再瞧瞧那张被劈成了数块的大长桌,还有其它的一些家具和饰品,这……这翻修起来那得费多少的钱啊,我这几年的积蓄下来,估计都不值他的个位数吧!
一想到这些,我默默的就咽了口口水,而旁边的简,也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简直是要多平静就有多平静,感情就跟一个浏览遗迹的观光客一样。
也是,像他这种能住得起大别墅的人,这一切在他看来估计也都是些小钱了,哎,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在心里正感叹着这个世界的不公,简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直接一脚踹在了我的胸口上,我整个人都直接飞了出去。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脚,换谁都会感到气氛,我当然也不例外,刚起身就准备给他来套标准“国粹”,但当我看向简的位置时,刚张开的嘴巴就又立马闭了回去。
简的一只手上提着一个长着猫脸的人头,另一只手上握着熟悉的漆黑匕首,脚下是一具穿着破烂的无首女尸。
尸体似乎刚与头颅分离不久还在地上颤抖着,两只手上还紧握着两把短剑。
不管怎么说,简虽然在方式上可能粗暴了一点,但的确是又救了我一命。
不过,这还不能放松警惕,只见简的眉头一皱,手中匕首立马开始拉长变形,最后变成了一把细长的银剑。
接着,简毫不犹豫的就将银剑扔向了我,我本能的就闭上了眼睛,银剑划过我的耳膜,随着一声脆响,剑显然已经插在了墙上。
我缓缓睁开眼睛,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似的看向了身后,一个豹身人首的怪物已经被银剑刺破心脏定在了墙上。
该说是幸运还是说不幸呢。
幸运的是,当我每次都面临危险的时候,简都会第一时间的将我救下来。
而不幸的是,这些怪物所袭击的对象似乎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