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火一般血一般的残阳挂在空中,照过赶路的士兵,却在关口停下,只余阴影。
“机动队去第一关口!协助镇压冲关人群!”
每隔五十米远一位驻扎兵传递信息,赶走街上的行人,供大批士兵通过。
“去看看?”
看着早早无聊到犯困的阎浮,步行歌提出了一个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好的方案。
其实对于他身上这身有些敏感的官服,这次热闹也不当去看。
“去”阎浮却是突然精神。
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跑步前进的士卒后面,很快就到了那道城墙大门口。
此时城门紧闭,门口的木插板放下,一排盾兵抵在门后,还有几名伤兵坐在不远处。
“退后!”
“最后一次机会!冲关者死!”
城墙上的弩手已经装好箭,擅弓者也已箭在弦上。
他们第一道关的职责只是筛选,把一眼能看出是海那边的人,或者蛮人挡在外面。
但是蛮人的到来会惊扰到客商,为避免浑水摸鱼,只能全关在外面,即使这样会让外面的人十分混乱。
“该死,有个四品蛮子混在里面”
“还有十几个七品”
关从远就是被偷袭打伤的人之一,同为四品,哪怕拥有不俗的肉身,他皮革下的肉可能已经泛紫,因为四品已经可以碎石了。
“开门啊!!”
“那群蛮人来了!!在不开门我们都会死!”
“边军就是这样见死不救的吗!!”
武者还是少数,有的话可能也没到四品,不敢出头。
“白痴!退开!”撑着走上城墙,关从远怒吼道。
如果他们不开门,这群人还能活着,因为一旦混在人群里的蛮人出手,那就立马会被射成刺猬,但如果城门大开,为了更加混乱的情况,敌人必定会下死手。
他还是这里卫所的指挥佥事,也就是指挥副使,守住了是本分,如果出现伤亡他必定会被都指挥佥事被问责。
“谁敢与本佥事上卫所擂台!”
“若能杀我便让人放你走!再给你十车牛羊!”
他想到一个办法。
人群中几个推搡猛烈的人停下了动作。
“怎么!没胆子了!”
几十年前南方的御长城刚建好时,蛮族就多次想要连着后方的城池一块吞下。
多次攻关失败,只能改为骚扰,时常只能付出代价而不得任何好处,许多部落因此丧失信心,消沉了下去。
“来!”
在人群中有辆被推翻的马车,车内爬出的男子朝他大吼一声。
他就是那名四品武者,南人最喜欢自称公正,如果他赢了,对方失信最好,再不济也能杀个四品的官。
下面的客商散开,城墙上对准他的弓挪走,大片空地只剩下十一个穿着商服的蛮人。
“杂碎”
吐出一口血痰,关从远压下内伤,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边关城墙12到15米高,为应对武者,特开许多孔洞随时插出冷兵器,第二道隘口靠山而建,最高处24米,仅有宗师能御气而上,厚度更是能并排行三人。
出去容易,再回去就难了。
“不用进卫所了,正好让大家看着,我若死这其他人会给你送东西的”
“南人,你叫什么”
蛮人双手撕开身上不合身的服饰,露出一身布满伤疤的肌肉。
“你只需要知道是我杀的你”
以示公平,他解下了身上的皮革甲。
............
“这是什么习俗吗”
看着男人上半身裸露,阎浮下意识想移开眼睛,却又想看武者是如何作战。
“不是习俗”
“那个佥事褪甲是为了公正”
靠着衣服登上城楼,在两人交谈之间,下方已经开始搏杀。
蛮人戴着铁质的拳套,首先奔向关从远,直直打向他的脑门,他顿时伏下身子作起跑动作躲掉那拳,又同时拔剑自下往上劈去。
对方反应过来仰身躲避,那剑锋蹭着眼睛处擦过,撩起一串血花。
“你们那边生死战也会脱衣服吗”
小仙子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她一直到元婴才沾过血,还是隔着很远丢的法术。
“你在想什么,不会”
一分钟里,两人又过了几十招,基本都是关从远给那蛮人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结局已定。
但此时步行歌身旁的一名步卒举起了手中的弩。
“还是别打扰下面二位了”
无声至人身后,轻笑着手放上那把弩,任凭那人怎么扣动扳机弩箭也没反应。
“阁下不要自误”
“陈大人点名要他死”
对方阴沉的看着他,想与他保持身位。
“如果我偏要管呢”
凡间确实有趣,放在所谓的仙界里,没有修士敢这样和他说话。
“你...唔”
被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士卒,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阎浮,对他升起了兴趣。
在没有被注意到的情况下,她抽出了对方自带的佩剑,从背后一剑贯穿了心脏位置。
“?”
“原来亲手杀人是这样的感觉”
步行歌自认混沌邪恶,也感到些许震惊。
一旁其他的兵卒见此跑了过来,却听到阎浮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自尽了”
没有灵力,没有仙法,甚至没有障眼法,那些人很自然的相信了,对他俩道谢然后搬走了那具尸体。
“你怎么做到的”
一只手端起那张精致的小脸,他疑惑道。
“相信我这件事,不是很正常吗”却见她更加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