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天赋很重要,修仙更是如此,每几百年一次类似于绝地天通的天劫之后,灵气都会消散许多,修仙更难,天赋要求更高。
阎浮的天赋是自己选的,在降临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一个声音把她拉进了意识空间,里面摆着许多灵力构成的不同颜色的小球。
“触摸?”
她下意识的触摸了一个紫色小球,下一秒她的脑海里多出了一个修士,那名修士正与许多对手交战,灵巧的躲过了许多疾射而来的术法。
“拿了然后吸收,就能拥有?”
环视一圈,这里少数有百万多小球,金色的数量最少,白色最多,联想到了以往记忆里那稀有的颜色分布。
她贪心的把这里所有金色小球全拿了,共有五个,一个是给人占卜算卦的道人,一个是有绝美容颜的女子巧笑嫣然,一个是开了第三只眼的妖族,一个是历经沧海桑田不变丝毫的修士。
最后一人,负剑不做任何动作,却对其他的小球有隐隐的压迫感。
把这些都用“吃”的方式吞下后,那个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滚出去!下次别来了!”
在这个世界里她的身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住在一座破庙里,平日靠捡一些野果和草吃。
瘦黑的身子逐渐变得匀称纤细,再至后来肌肤若雪般白的纯洁与美好。
再后来不知生活了多久,一个修士发现了她,惊为天人并称她有仙姿,带她加入了某个宗门。
那之后是不记年月的修行岁月,仙界鼎盛时期,天骄层出不穷,她加入宗门后与外貌相反的是修行天赋,对各种问题一窍不通,修行速度更是像没有天赋的人,因此逐渐隐于长老们的眼中。
但那是她最喜欢的日子,同门互助友爱,有慈师严长,若没有后来事她可能会守在那里一生。
“怎么会是我.....”
“怎么...就是我....”
“别碰我!”
历历在目的血腥清洗,刻骨铭心的记忆化作极端的情绪,如一条毒蛇攻击任何试图触碰它的人。
阎浮回过神来时,才发觉此时天色已暗沉,步行歌伸向她的手被打开,本想递给她的炸串掉在地上。
“我们从边军府那边出来之后,你的表情就不太对劲。”
她以前总会在无意间伤到关心她的人,师门总是由着她,即使她没有理,但一旦开始闹别扭,他们都会笑呵呵的去安慰她。
直到最后一次她赌气离开宗门,回去时只留下了一片废墟和流干的血。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吗”
他和故人一样,总是温柔的笑着,替她收拾烂摊子。
对于阎浮来说,这个强大且不属于此世界的人对她而言很熟悉,带有很高的好感,却想不起一丝关于他的记忆。
“对不起...”她的嗓音带着颤抖。
人是群居动物,如果断绝一切联系、交往和沟通,甚至对外界所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一律不闻不问,于是思想意识也只能暂停在某一个时间。
如果把步行歌也弄丢了的话,她就只剩一个人了。
“又做什么了”牵起那只把自己打开的小手,半蹲着看向她,步行歌笑着问道。
“我没想拒绝你...”
“就这件事吗?”
他以为是自己之前表现得太过强势,去迷谷掳走了她,后面他说的话她又不信,现在害怕他做什么。
“走喽,哭鼻子的小朋友”
只见步行歌一手托住她的背,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躺在他的怀里,细碎的记忆闪过,却又似雾中看花,捕捉不到那真实。
想去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却又被透过衣物传来的体温吸引了注意力。
拦天城的晚霞不好看,清一色的蓝,但是在街边散步,又或是回家的人,都喜欢这份景色。
因为这时归家的人能够和家人吃上一顿晚饭,这时散步的人能遇到熟人打上招呼。
嗒嗒嗒....
“下雨了”
雨滴打在人身上,砸出了行人哭笑不得的表情,砸出了路边摊贩急忙收摊的动作。
“二位不是南方人吧”
一声十分硬朗的声音,紧接着一把大伞打在了两人头上。
是一个推着木制小车的老人,脸上爬满皱纹,笑起来时看不到眼睛。
“谢谢老伯”
“谢谢....”
阎浮感受到善意,埋着的小脸看了一眼老人,又埋进了步行歌胸前。
“老伯何出此言”步行歌看向四周想找一家客栈。
“别看这会小雨,一会就变大了”
“不躲雨的话可是遭罪了”
“这样吗,谢谢老伯提醒了”
他们走着,这位老人就为他们打着伞。
“老伯顺路?”
“给你们送到地方就走!”
“初来此地,老伯可领我们去一家客栈”
“行,那就跟我走”
雨势确如老人所说,越来越大,而那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淋湿,还把车上的伞往他二人身上倾了些。
“老伯?”
“你自己受罪,也别让自家媳妇受罪啊”
这话惹得阎浮身子一颤,只觉得心底跳的厉害,下意识出声反驳“不是....”
“那就是定了亲还没出嫁?”
“都一样的”
在老人看来,他们这地方女子啊,愿意和一个男子这样接触,只能是嫁给那人了。
“教训的是,行歌受教了”
她不满的看向他,却在那柔软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缩成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