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露的房间……”
怎么办,该进去吗?不进去的话……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但真的要进去吗?不要了吧?毕竟上岛了以后,我就没见哪个男性干员进过早露的房间呢。话说,早露的房间会是什么样?进去吧,进去看一下,就看一下下。
要是人不在就好…个鬼,如果被别人捉住了,怕是死了都洗不清了吧?就算不死也会被众多女性干员鄙视的吧?真的要这样做吗?不了吧?我不是还要去找凛冬吗?而且,女孩子的房间我又不是没看见过,倒是凯尔希的房间我还真没有看见过。不,准确来说,她基本上就没回过她房间,真的是…不怕累垮吗?
“呼,算了,什么时候等早露邀请我了再进去吧。”
我准备走了,不是,我在这里说明一下。我不是变态或者有什么奇怪的爱好,只是那可是早露的房间诶?难道就只有我想看看一个贵族大小姐的房间吗?不会吧?也许…我真的是有什么奇怪的爱好…大概吧。
可是到最后我也始终没迈出离开步子,不是对早露的房间有什么心思,而是对房间里面的人有点在意。
非常果断的打开门,我知道这样做很没礼貌。但……貌似早露现在也不会关心这个……
坐在地上的早露,毫无高光的眼神及脸颊上的眼泪, 手腕上的勒痕及那一小块裁纸刀……
何等的无理,又是何等的无奈,才风华正茂,却要被逼迫选择,即使事情已过,却会从每个夜晚醒来,瑟瑟发抖的蜷缩,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忏悔,想了却生命,但发现自己根本不忍,也许再辉煌的人,每晚都会瑟瑟发抖的时候,可悲,可悲啊!
而我,则是很庆幸刚才在无意间听到了呜咽声,但就算是如此,救赎的曙光也不会照射到这个如同白雪的女孩儿身上……
“……”
我轻悄悄的走到了她背后……很意外,因为没被发现……连最基本的感知也关闭了吗?早露依旧那个样子,不仅没有发现她的房门被打开,更没发现她身后突然站了一个人…………
我顺势坐了下来,从背后抱住了她,因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好。我还是第一次抱早露,也终于知道了近身可妻是什么意思,但……没做出反应真的好吗?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就连安慰的话语也说不出口,因为我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但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头抵着头,双手绕环,尽量在不失礼貌的情况下将身体紧密相连,但…作用微乎其微。
从阿米娅给的情报来看,早露,原本是切尔诺伯格的贵族子女,但在切尔诺伯格事件中被梅菲斯特关押在得海姆中学。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其他平民,贵族学校的学生,但阶层不同,所以,悲剧也随之发生了。
在关押期间,梅菲斯特并不干涉学校里的事和人,我猜测是为了让学生们自行崩溃吧,但很遗憾,他做到了。
食物短缺,导致阶层矛盾不断扩大,最终导致出现了不受控制的一幕,但这一幕也没维持多久,因为阿米娅来了……
“ 因为一场悲剧而痛恨一切,与因为一场喜剧就热爱一切一样,都是片面的——是这样吗?博士,你已经决定好如何对待将要面对的一切了吗?而我又该如何去面对呢?我已经有些搞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觉得过了很久,只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早露说话了。
“不知道也不清楚,一切对我来说太多了,我无法对待所有也不可能对待所有,但我可以哭,可以哭得很认真,也可以哭得很放肆,但每次哭完了之后我都会比之前更坚强,直到下次将我打败,但我下下次我又会变得更坚强。”
“可博士,你能明白吗,虽然我可以说我是受害者,但我知道,在某个时刻,我也曾经沉溺其中,我在某个时刻,不自觉地站在加害者的那一边,我是......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
“但……你不站在加害者那边,你就会变成下一个受害者,你不必感到内疚。”
“可是…我……看来博士也不知道答案呢。”
这次,我什么都没说,只能是安静的摸着早露的头,因为我无话可说,甚至刚才的那句话都是百般纰漏,但……我还能说什么呢?什么也不能,甚至还起到了反作用,但那依旧是我的答案,早露是无罪的,有罪的应该是这片大地及险恶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