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无人知晓的葬礼
没有挽联没有花圈,也没有送葬的亲人,有的只是两个无关的外人
偌大的灵堂正中央端放着一个不大的盒子,不管死者生前如何伟大,在殡仪馆走过一遭之后余下的就只有眼前这点分量
遗像上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岁不到,在黑白滤镜下本来和善的笑容莫名诡异,一口白牙让人心寒,双眼是如墨的黑色
少年盘腿坐在地上,身后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遗像,像是被吓到一般又赶紧低头,一只手拉着少年的胳膊
“好像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便刮起一阵风,然后就是一阵雨声
少年闭上了眼睛,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把匕首,在雨声和阵阵雷声里,他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只不过是渐行渐远
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
遗像上的人已经不笑了
……
正午的阳光照得人发昏,现在不过才5月初,荣城的气温就有些叫人难以忍受,,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大晴天
许子言脱掉身上的外套,一手提着袋子推开了身前的门,伴随扑面而来的凉风,入眼的是一间不算狭窄的办公室,不过因为塞了三组沙发,反而看起来有些逼仄,不过现在里面凉的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角落里的柜式空调上清晰的显示着一个数字“22”
“回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黑发少女,她正缩在沙发上,听到开门的声音从里面探出小半个头,一双黑色的眼睛先是在来人的脸上打量了一下,然后视线移到了他的手上
许子言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上的袋子放在茶几上,顺手关掉了空调,开口道
“最近有什么新委托吗?”
黑发少女嘴里叼着冰棍,拉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抽出几张报告,皱着眉头挑选了一下,最后把其中一张递给他,剩下的都揉作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对此,他见怪不怪,每日通过邮寄的方式送上门来的委托不知几何,他也不可能每件事都能做到,真要那样怕是再来十个人也不够,只处理力所能及的事情,是他的准则,无关报酬
“吃么?”却是不容置否的语气
眼见看着报告的许子言头逐渐拧成一团,她从袋子里抽出一根冰棍,塞到了他嘴里,冰凉的异物抵在他唇上的一瞬间,许子言就已经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在思考的时候吃冰冷的食物确实能让他冷静
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不少字画,并不是名师大家的作品,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一张空白的画卷,长两米宽一米的卷上只有右下角题上了字
窗外传来一声惊雷,只不过才过去十来分钟,天上就已经乌云密布,哪怕还没有入夏,气候就已经开始变化无常了
他抬头看向画卷,上面那几个只有雨天才能看见的字终于全部显现
“小雨,该上班了”
听到他轻轻的喊了一声,黑发少女起身,把玻璃门上挂着的牌子从“close”翻转成了“op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