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钥匙

作者:阿 八 更新时间:2008/11/13 19:57:52 字数:0

“……”修与伊滋面面相顾,满脸的诧异与惊异.

“伯母!”

“母亲……”

华莲的先发制人似的发言令修之前考虑千万遍的说辞土崩瓦解。他惊讶于母亲居然知道他们的一切。

“今天本想叫索卡一起来,可是他说有事。”华莲慈祥地看着两个孩子,“我知道你们的打算,阿修一直想告诉我,可是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母亲……”

“我并不阻拦你们,你们也不需担心我。钥匙就在我这里……”华莲摘下自己的紫晶手镯.

“母亲,我……”修诧异地望着母亲。

“傻瓜,我是你母亲,即使你什么都不说,我最了解你。”

“…………”

“阿修你的的能力,以及你父亲一直想隐瞒我的事我都明白,其实当你小时候烧坏伊滋的屁股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果然阿修你同样继承了他的能力。”

“伯母……”伊滋搔了搔头,低下头不时偷看着修和华莲。

“当我接过阿修你好意递给我火炉的时候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虽然那时你的力量刚觉醒,但是说不定今后会比你父亲更强大.”华莲温柔地注视着修,没有丝毫责怪之意,“我知道阿修为此内疚,但是我认为我的劝说只徒增加你的罪恶感,所以很抱歉,我什么也不能做。但是阿修,现在我真切地告诉你,我真的一点也不怪你,你是个好孩子。”

“……”

修,心中充满对母亲的敬意和愧疚。一直对母亲受伤的事不能释怀的他有如释重负的释然,只是母亲满手的伤疤将成为他心中的遗憾。

“我始终了解你父亲一直有去那一边的意愿,但是以那样的形式离开,却太过突然,我始料未及,非常担心你父亲的安危。我犹豫着是否要告之你真相,考虑再三,我决定让你自己选择。”

“我自己选择?”

“你父亲家族一直希望自己一族的后人能够像这里的普通人生活下去,可是,仿佛命中注定般,相遇的人相遇了,分别的人还是分别了,很多事无法逃避。尤其是艾莉娅的离开,让提诺在自己的责任和祖辈的遗愿下处于两难的禁地。五年前,仿佛是所有巧合聚集在一起,变成不可抗拒的洪流,使你的父亲最终还是回去了那一边世界。”

“但是我父亲遇到了袭击……”修提出疑问。

“是的,当时又有什么袭击了你父亲,这是最令我担心的。这意味着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华莲不安地扫过伊滋,继续说道,“现在同样的问题又出现了,阿修,你像你父亲一样,逐渐了解了很多事,真相已经开始显现端倪,原本打算平静生活下去的你也面临着同样的选择。”

“母亲,我……”

“当你毕业旅行回来第一天晚餐的时候,看到你欲言又止,我就明白你的决意,我暗示着你我一个人没有问题,你不必担心我,做你想做的事,可是你却像个大姑娘拖拖拉拉到今日。”

“没办法,伯母,你在修心中是伟大的存在啊!”伊滋抓紧机会调侃道,但是随后被修的眼神又吓退了气势。

华莲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本手册。好像变魔术般。

修,定睛一看,立刻感到一丝不快。伊滋甚至夸张地向后靠。

那是地下室里,父亲的手册。

伊滋看看修,又看看华莲,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我,并不是那一边的人,所以我没有你们的那种称为‘魔法’的能力,但是,艾莉娅赠于我这个手镯,我可以稍稍使用一些力量。”华莲托起紫晶手镯,面带神秘的微笑。

华莲微闭双眼,好象在集中精神,修看到母亲手中的手镯若隐若现地发散着淡雅的光芒,一丝一丝缓慢地溶入了父亲的手册中。

“这是?”修问道。

“封印的魔法……只是一点点……魔法毕竟不是与生具来的。”华莲睁开双眼,叹了一口。

“这本手册,每次见到它我都感到不舒服……好象在排斥我……”

“那是当然的,因为它被我封印了,它被我隐藏了真实……你和伊滋都是天生拥有‘魔法’力的人,尽管之后可能被这个世界同化,但是你们应该对这类封印魔法有稍许抵触感。”华莲边说边翻开了手册,直至最后一页。

那里贴着一张父母年轻时在研究所门前的合影。

然而,现在,在这张照片上,在年轻的父亲和母亲之间,多了一个女孩。她看上去比当时的父母小一些,高窕而落落大方,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修依稀感觉到这个女孩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与总是好似处于迷走状态的米露露神似。照片上的她如老友般优雅地双手搭在提诺和华莲肩膀上,微笑着。与母亲华莲温柔委婉地微笑不同,修感觉那个女孩的笑容隐隐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

“这就是那时的伯父和伯母?好年轻!好帅啊……”

“这个女孩,就是艾莉娅吗?”修问道,现在他已经感觉不到排斥厌恶感了。

“是的,这就是我的好朋友,古兰夫妇的女儿……艾莉娅。”

************************

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枝头,明日便是满月,夜,无声无息的降临了。

华莲精心准备的饭菜早已冰冷,一切都如刚端上桌时的模样,修和伊滋谁也没有想开饭的意思。面对华莲所讲述的一些事实,两人呆愣了好久,仿佛又回到孩提时代,围绕在母亲的周围等待她讲述一个古老的童话。

“那么古兰夫妇也……?”修追问道。

“是的,我也封印了他们的部分记忆。虽然艾莉娅并非他们的亲身女儿,尽管她与他们只相处了不多的几年时间,艾莉娅是个善良的女孩,但是他们都深深爱护着对方,正因为如此她害怕自己的突然离开会增加老夫妇的痛苦,所以拼命拜托我这样做……‘与其没有希望的等待我的归来,不如忘却所有的一切。’这是艾莉娅说的,我至今不能忘记她说这句话时的表情!那是一去不归的决心啊。”华莲悲伤地回忆道,痛苦地绞着自己的手,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恨自己,“那时候的我太傻了,当她把自己最珍贵的手镯送与我时,我就该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了,我,我真是太傻了……”

“母亲,冷静些,都过去了……”

在修的记忆中,母亲是那种属于永远坚毅与温柔并存的存在,而现在,修看到自己的母亲如此悲伤,小声安慰道。

“是啊,伯母,我们去了那里会搞清楚一切的!”

“谢谢,我明白……”

“她与父亲的离开有什么关联吗?”看到母亲有些恢复过来,修试探性的问。

“这,将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们愿意听吗?”没有正面回答修的提问,华莲静静地问道。

伊滋大声回答:“想。”

修静默地点点头。

华莲依旧微笑着向他们娓娓到来,只是当中搀杂着无奈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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