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跟教主姐姐在开房？不会吧，我怎么会这么疯狂？
房间之中光线昏暗，白辞有些茫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他夹着腿双手放在腿上，挺直了腰身不敢随意动弹。
他想起了在破云宗的时候，跟教主姐姐孤男寡女度过一夜的场景，那时候他被夜袭在床就如同一个抱枕般被水墨沂抱着睡了一夜。
那一夜，白辞永生难忘，他根本睡不着，水墨沂那不安分的手掌时不时挑动着他的内心。
白辞侧过身去，面向大门。
罪过！罪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白辞内心一阵凌乱，心中默念十遍，试图让自己进入对世俗欲望不屑一顾的境界。
“啊！完全不行！”
可最后白辞放弃了，空气中飘荡着的幽香和身后弥漫的热气，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内心，他只要一个回头，就能透过屏风看到那曼妙曲线。
耳边时不时能传来女子的呼吸声和水波翻动的声音，更有着水面拍打的啪啪声传入白辞耳边。
“小弟弟！”
时隔半天，水墨沂首先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水墨沂将她那曼妙的身姿完全隐藏在了水中，她随意地拨弄着水面上漂浮着的红色花瓣，开口问道
“小弟弟，你这次离开破云宗还打算回去吗？”
水墨沂将头靠在了木桶上，目光从未从屏风上少年的身影之上移开。
可任凭她等了将近一分钟，对面的少年也没有给他回话。
就当他想要放弃询问，聊一聊别的什么东西，来缓和下气氛时，少年发出了一个
“嗯！”
她心中了然，也不点破，她可不是什么愚蠢的人，这些年相处下来，她慢慢感觉到了白辞的心其实早就不在了破云宗。
“反倒是姐姐，能在这遇见你真的让我有些惊讶！”
屏风那边传来了少年的声音，水墨沂弯起膝盖，双手抱住膝盖，头靠在膝盖上，笑道
“小弟弟，看到姐姐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眨着眼睛，水墨沂露出了调皮且带着妩媚的笑容，期待着白辞的回话。
“当然是高兴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水墨沂原本灿烂的笑容，在听到后面的话时有些顿住了。
“只不过，我担心，这里毕竟是万界山，姐姐又是魔教教主，如果身份暴露，你会有危险。”
水墨沂笑着，原本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她原以为自己的小弟弟会倾诉自己的不满，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担心自己。
“小弟弟，你会因为姐姐是魔教教主而讨厌姐姐吗？”
时间再一次的陷入了寂静，水墨沂低着头看着水面上倒映出来的那倾国倾城的面容，心里有些打鼓。
水面之上，她的笑容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变淡，心里也慢慢的有所释然。
“不会！”
白辞的话依旧掷地有声，就如同是那么理所当然般。
俩人沉默了好久，水墨沂才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小弟弟，其实姐姐一直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只不过姐姐害怕，害怕你会生气。”
水墨沂拨弄着水面上的花瓣，身为魔教教主的她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底气不足，言语之中透露着担心，不安。
她害怕，如果说出来了，自己的小弟弟会不会讨厌自己，会不会因此不再愿意跟她见面了。
可是她要是不说出来，也许这一辈子她都会后悔，内心的悸动让她，掐了掐自己大腿，霎时间，原本白皙光滑的大腿内测出现了条淡红色的掐痕。
她深吸两口气，将自己整个人浸泡在水中，只露出了一个头，她不敢看白辞，此时此刻，她少了一分的自信，多了一分小女子的不安。
“在遇到小弟弟你之前，姐姐曾经喜欢过一个男人，那是个正派的修士，可当他知道我是魔教教主后他为了所谓的正邪大道，竟然带领着无数的正派修士前来围剿”
水墨沂语气淡然，明明是让她无比痛恨的事情，可现在的她回忆起来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恨意，眼神之中只是满满的平淡。
“后来，姐姐才了解到那个男人，他是万界山的大师兄，而且他已经有心上人了，正是现在的万界山宗主，姐姐不过是单相思而已。
说来可笑，我明明知道了他的身份，依旧是没杀了他，但到头来，姐姐还得好好谢谢他，因为是他，让我认识了你。那时候姐姐心怀仇恨，只想要变强，变得更强，然后去万界山报仇。”
深吸一口气，水墨沂原本平淡的表情上慢慢地绽放出了笑容。
“可后来，姐姐无意中听说了你，原本姐姐接近你只是因为那与上位世界的人双修可以获得让天嫉妒的实力，不过忌惮你师父才会假意对你友善，可后来慢慢地姐姐发现，姐姐越来越喜欢你了。
明明你只是个小孩子，可你却有着不一样的成熟感，你会逗姐姐笑，你也会安慰姐姐，明明姐姐是大魔头，可你却说姐姐是天使。”
水墨沂话语间透露着无尽的喜悦和思念。
“姐姐很喜欢你，喜欢你害羞的笑，喜欢你鼓起勇气站在姐姐面前，是你让姐姐从痛苦之中走了出来，也是你让姐姐放下了许多。”
“小弟弟，你愿意原谅姐姐的吗？”
她慢慢将头探出木桶，看向了屏风后面。
但入眼却是空无一人，此时的屏风后面早已没有人坐在那里了。
霎时间，水墨沂俏脸之上滑下了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分不清是因为香汗水汽形成的还是早已经泛红的眼眶之中慢慢下滑的。
这个令无数人害怕的魔女，现在既然流泪了，这是没人敢想。
独自一人的房间中，水墨沂一个人泡在了早已发冷的水桶之中，她蜷缩着身子，面上，发丝上全都是水，冷水刺激着水墨沂的内心。
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那几乎暴露在水中的娇躯是否有花瓣遮挡了，她也不在乎水桶里的水已经冰冷。
水墨沂内心抽痛，她想自己嘲笑自己，可却控制不住泛红的眼眶，现在的她早已经没有了身为一教教主的霸气，更多的就是痛。
“小弟弟，我不怪你！”
她微张发青的红唇，哽咽的说道
“姐姐，没资格。”
她一字一顿，可是每开一次口，内心都是绞痛无比。
她几次将人完全浸泡入水桶之中，可再次出水时，依旧是疼痛无比。
“都~是姐姐的错，都是~应该~的。我~就该~这般~”
水墨沂咬着红唇，抽动着脸想要强行露出一个笑容，站起了身子，身上的水珠瞬间蒸发，她随手一挥身上已经换上了新的衣裙。
水墨沂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那面黑色面纱，那是她前些日在飞行器上从白辞手中抢回来的。
她将面纱戴在脸上，慢步走出了房间，走向了闭关室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