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约定

作者:locomot 更新时间:2021/4/7 19:06:58 字数:5114

在季常的谋略(?)以及三一(无意义)的犠牲下,子徽和季夫人稍为平復了悲伤。

而在经过大量的准备功夫后,大将军季奢的葬礼最终筹备完成了。在都城的朝中大员们几乎都到场了,甚至诚王也有派了使者来致哀,亦有民众自发于大将军府外聚集,送别这位一直保护玄玉国的战神,而身为季奢的弟弟季优,却还是迟迟没有到场。

而这时,子徽正在招呼之前子徽和三一的家庭教师。

子徽作了一缉作为敬礼:”很久未见了,夫子。

“是夫子,久疏问候才对。”夫子带着微笑说:”不过看来你这段时间成熟了不少啊,最少没有叫我做老不死啊。”

“夫子就不要再笑话我了。”

“为将者须不受言语所惑,你小小笑话都觉得受不了吗?”

“多谢夫子的教诲。”

夫子以前觉得子徽太不成熟,可是现在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又觉得有点怀念以前被他气的半死的时候。

正当夫子还在想些奇怪的事情的时候,府外传来了杂役的叫声。

“凝玉公主驾到。”

子徽和季夫人赶忙上去迎接。

“节哀啊,季公子,季夫人。”

“多谢公主。”

各自打完招呼后他们就领着公主走进内堂。

一进内堂,公主就一改之前正经八百的模样,扯着子徽的衣袖一脸歉意地说:“子徽哥哥,季姨。我本来在知道季叔叔阵亡的时候,就打算过来看有甚麽需要帮忙了,可是爷爷却不准许⋯”

季夫人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公主有这份心就很好了。”她很早以前就当凝玉是她的亲女儿,现在在场没有外人,说话起来也没有了顾虑。

子徽接着说:”公主,您现在不是来了吗?其实这样就足够了。”

凝玉小声嘀咕说:像以前一样叫我凝玉不是很好吗⋯

“对了!”凝玉突然想起了甚麽,”那个⋯⋯子徽哥哥、季姨,对不起⋯”

季夫人和子徽听得莫名其妙,怎麽公主忽然道歉了?

凝玉接着说:”爷爷是不准我跟你们说啦,不过这件事明显是爷爷的错,所以我觉得可以跟你们说啦⋯”

虽然还是完全不懂公主在说甚麽,但季夫人和子徽还是很有耐心地听着,第一个原因是她贵为公主,即使跟她怎麽熟也不可以有不敬的表现;第二个原因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公主深居简出,诚王对她保护到极致,日常除了侍女极少跟其他人说话,言词不清不楚也是很正常;最后一个原因最简单,不论是季夫人还是子徽都因为5年前的事,都已经把公主认作是家人,对家人宽容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当凝玉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声音。

“季优将军驾到。”

子徽一听,大喜,多日不见的二叔父终于到了,他和季夫人跟公主告退后,就一起出去迎接季优。

“等等啊⋯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还没说啊⋯”凝玉一听到是季优到了,知道内情的凝玉也不禁紧张起来,结果是比平常更为词不达意。

子徽微笑对凝玉说:”凝玉,我不能让二叔父久等啊,要是你不介意的话,等事情完结了,子徽听你说多久都可以啊。”子徽这时时隔已久的再次见到尊敬的二叔父,心喜之下,对话中也忘了加敬语。

而公主一听子徽叫她凝玉,早已心潮澎湃,等子徽他们走远了,她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了出去。

子徽在见到季优后,赶紧上前去迎接。而季优没有理会他,径直前去季奢的灵位前。

季常看到他二哥这样的举动,不禁皱起了眉头。

季优到达灵位前,季夫人迎了上去,季优低下头说:”大嫂,我来拜祭大哥了。”

季夫人点了一下头,她总觉得今天季优表现的很奇怪,是受到夫君的阵亡影响吗?

季优低下了头先拜了拜,再上了香,上香的时候,季优心想:”大哥,你会原谅我的吧!”上完了香后,季优转过身来,大声道:”陛下御旨!”

所有人连忙跪下,季常在跪下的时候,隐隐猜到季优的目的,不禁额头冒汗,而子徽则一脸茫然,搞不清楚状况。

季优待所有人跪下后,大声宣讲御旨:”本王亲啓:御令季优将军继承已故大将军季奢之位及其爵位。鉴于季奢精忠报国,捨身成仁,季奢亲属不须搬离现大将军府,但须改名为季府。而后另建一府第作为季优及其家眷入住的大将军府。诚王御笔”。

季夫人听了,瞬间明白了其意思,面无血色,差点晕了过去。

而季常大怒,冲了上前对着季优怒吼:”大哥才逝去不久,你竟然想着抢夺其子的地位,而且新建的大将军府是怎麽回事,从来没有听过剥夺大将军府的名字,你⋯你是想要令大哥的名誉蒙羞吗!?”

”这是陛下的御旨,也就是陛下的意思。”季优一脸平淡地接着说:”而且⋯你认为季徽小小年纪真的有能力继承大将军之位吗?不要开玩笑了。”

这时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这个季优真是狠啊!完全就是想当众给季家宗家的人一个下马威。”

“一点都不顾已故大将军季奢的名誉呢,直接在葬礼中闹事。”

“可他已经是陛下亲自钦点的新任大将军吧,我们要不要先巴结他啊。”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子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季优:”二叔父,大将军之位就算了⋯可是新建的大将军府和父亲大人的爵位继承是怎麽回事⋯?”

季优冷冷地对子徽説:”我已经是朝廷任命的新大将军了,而且季家的爵位也是由我继承,那即是说,从今天开始我季优的家系才是季家宗家啊,季家分家小辈还没有名分跟我讨价还价。”

“那我有资格跟你讨价还价了吧!”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一个老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我记得你是⋯⋯季家的家庭教师吧,小小的家庭教师,凭甚麽跟本将军对话。”

“将军真是好记性,小小家庭教师都记得,不过你问老夫凭甚麽嘛,凭老夫姓孟,名秉言。”

“孟秉言⋯!?你就是前任国师孟秉言?”季优脸色一变,万万没想到季奢还暗中留下这一手。

“哼,那老夫可以跟你讨价还价了吧!老夫问你,为什麽你只是分家却继承季家的爵位?”

“那是陛下的御旨。”

“不要什麽都往陛下脸上推,就算有陛下的旨意,你觉得你可以轻易让宗人府那边答应吗?宗人府不答应,你始终名不正言不顺!”

季优无言反驳,而这时公主也冲出来责问:”爷⋯陛下明明答应过本公主会封季公子为千夫长,怎麽在你刚刚宣读的御旨就没有呢?”

季优说:”我也是照旨意宣读,公主要是觉得有疑惑,不妨直接进宫去问一下陛下。”

“本公主正有此意!”

凝玉转身正欲回宫质问诚王,忽然她的手被抓住了,凝玉看一下到底谁这麽无礼,待看到是子徽时,瞬间变得满脸通红,本来正要大力挥开的手也变得软弱冇力。

子徽站出来说:”大丈夫从不卑躬屈膝,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乞求!草民季徽,愿奉行陛下御旨。”

子徽松开了凝玉的手,去到母亲跟前跪下:”孩儿对不起母亲,孩儿无能,不能继承父亲家业,沾汙了父亲的名誉。”语毕,对着季夫人叩了个响头。

接着站起来,对着全场的人说:”我季子徽对天发誓,假以时日我必定会亲手夺回属于我父亲的一切,復兴季家本门的荣耀!”

季优看着公主知国师充满敌意的眼光,惟有假惺惺道:”这才是我季家的好男儿,既然姪子有这样的决心,本将军就跟你约定:要是你在21岁行冠礼之前成为了将军,本将军就把属于你父亲的一切还给你。反之,你若不能实现,你就得把这个季府交出来,如何?”

孟秉言大声喝道:”这个真是”公平”的条件啊,历史上根本从来没有人能在行冠礼前当上将军,就算是当年的战神季奢,也是在23岁才当上将军的,你根本没有打算让子徽获胜!”

”没关係的,夫子。”子徽淡然地说:”好,季大将军,我答应你的条件。”

夫子在旁边气得直跳脚,这孩子怎麽这麽笨啊!

“哈哈哈哈,好,好!在姪子达成条件之前,我的儿子就是季家宗门下一代的继承人。”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年轻人,脸上一脸英气,目如朗星。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儿子季柏,年方二十二就已经是三千夫长了。”

众人皆吓了一跳,虽然这比起当年季奢还略逊一筹,不过二十二岁的三千夫长,这毫无疑问又是一个天之骄子啊!

“大将军跟三千夫长,相信大家都明白哪一家最适合当季家的宗门吧!”季优环视大家一眼,接着说:”今天毕竟是已故大将军季奢的葬礼,既然我已拜祭完毕,又宣读于陛下的旨意,本将军就先行一步离开了。”季优语毕,带同季柏和众侍从扬长而去。

而在半路上,季柏突然问:”父亲⋯”

季优回答:”我知道你想问甚麽,可是那个约定是不得不立的,孟秉言和公主在旁边虎视眈眈,要是没有这个约定,让他们闹到宗人府那边,我们可是吃不了香啊。”

“您知道我不是想问这个的。”

“⋯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都不明白⋯父亲这样做,也是一心为了季家的将来啊⋯”

“孩儿明白父亲所受的委屈⋯”

季优微笑着说:”全天下人不明白为父也不要紧,只要柏儿明白我,那就够了。”

而回到季府这边,宾客都已经散去,而只剩下孟秉言、公主和季家人等还在。

孟秉言这时暴跳如雷:”那个陛下真是越活越回去,下这甚麽乱七八糟的破御旨啊!”

凝玉在一边附和说:”就是啊!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了。哼!本公主这次回去,一个礼拜都不理他了。”

季家上下听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语都冷汗直流,这些话在整个玄玉国,也只有这两人敢说出口了。

孟秉言道:”子徽,你接下来打算怎麽做?”

“我接下来打算前赴战场,用最短的时间立下最多的军功,争取早日成为将军。”

孟秉言哼了一声:”年纪轻轻,就这麽想不开,一心去赴死啊!”

凝玉听得大不顺耳:”夫子你怎麽可以这样诅咒子徽哥哥呢?”

季常这时插口说:”夫子其实说的没错,以子徽现在的实力,别说当上将军了,能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也说不准⋯”

“不过,”季常话锋一转:”听闻夫子曾经教导过先兄兵法,要是夫子愿意指导子徽,说不定就⋯”季常以眼神示意一下子徽。

子徽猛地会意,直接跪在地上:”子徽恳求夫子传授兵法。”

“老夫多年前已立誓不再教人兵法了。”孟秉言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子徽,”老夫为什麽要为了这一个混小子而犯戒?”

看着孟秉言那一双混蛋的嘴脸,子徽额头上青筋暴起,这个老不死竟敢在这边恃势凌人!!!

而看着子徽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夫子感到一阵爽快,报復以前教导时每次都被子徽和三一时气的喘不过气,这时夫子心中隐隐升起了一道**。

夫子得理不饶人地继续挑衅子徽:”之前说甚麽”大丈夫从不卑躬屈膝”,甚麽”不是我的东西不会乞求”的时候不是很帅的吗?怎麽现在这麽孬啊?”

季常在夫子挑衅子徽时,暗暗地指示了公主策略。

而在子徽再也受不了,暴怒而起时,凝玉拉住了子徽,然后走上前,以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夫子,撒娇说:”老爷爷,你就不能教导一下子徽哥哥吗?你不帮子徽哥哥,人家大不开心了啦。”

没有一个长者可以承受一个彷似孙女的可爱攻势,当然包括夫子。

“不⋯不是啦,爷⋯老夫当年是真的立下了重誓不再教人兵法啦。”

“爷爷不疼凝玉了⋯呜呜呜⋯人家再也不理爷爷了⋯”凝玉直接称呼他为”爷爷”,微微哭了起来,加上”再也不理你了”三连爆击,哪是区区夫子所能抵挡得了的。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爷爷等会买糖糖给你吃,那甚麽混蛋誓言,直接让tm放狗屁去吧!”

子徽看得一脸无语⋯⋯

夫子请了一下喉咙,语重心长地对子徽说:”接下来的4年,老夫会教授你农商文工一切对成为将军有帮助的东西的,你不要以为稍微会打仗就能成为将军,至于兵法方面⋯咳⋯咳⋯老夫可能上课时会无意中自言自语一些兵法上的知识,你又可能在无意中偶然把一些不懂的地方抄在纸上,老夫又会在无意中解答了,最后你在无意中学会了所有兵法,懂了吗!⋯这样老夫就不算违背了誓言。”

就这样,夫子带着自欺欺人的想法开始传授子徽所有的知识,而三一也顺带一起学习。

“三一,这是我的责任不关你的事啦,你不用勉强自己这麽辛苦陪我学习这些啊!”

“三一的命是公子救下来的,公子去哪三一就陪到哪,将来上到战场,有一个人帮公子挡刀也是好啊!”

子徽心中感动,拍着三一的肩膀说:”从今以后,我们两个再不是主从关係,而是兄弟关係,我们结义为兄弟吧!”

“可是,我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儿⋯怎麽能跟公子结拜呢?”

“那麽说,你是瞧不起我吗?”

“当⋯当然不是了。”

“那麽就这样定下来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三一无奈,只好跟着一起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季子徽大喜:”那麽以后你就不要叫我公子了,叫我大哥就好。”

“大⋯大哥。”而这个称呼离三一习惯还要一段时间。

而在窗外看着他们的季夫人,却是一脸担心,生怕季家将来没有后代,毕竟之前后花园发生的事,对季夫人造成的冲击实在太大⋯⋯

而之后子徽和三一每天都努力上着夫子的课,而季常也暂时把郡守的工作交给他的参谋处理,留在了都城协助教育子徽和三一,而凝玉则每个礼拜都会有一到两天偷跑出来,来见一下子徽,陪他吃吃茶点。而夫子虽然十万个不愿看到子徽和凝玉开心地吃茶点,可是每次都挡不住凝玉的撒娇攻势⋯

而在半年后,季常又带来了一个人来教育子徽和三一。

“这位是文将军,文令则,是我的至交好友,他的武艺在整个玄玉也是数一数二的,接下来就会由他教导你们适用于战场的武艺。”

“才不是甚麽至交好友,只是一段孽缘罢了。“文令则无奈地说:”我不是经常在都城,不过有空的时候教一下你们武艺也是没有问题的。“

“甚麽孽缘啊,你们看这个人就是一整个傲娇属性嘛。”季常搭着文令则的肩膀说:”可是成年男人的傲娇一点都不可爱,反而有点噁心呢⋯”

这一天,文令则的第一堂武艺课就是实践课,而课程内容就是猎杀季常⋯⋯

季子徽和陈三一就在严苛的课程中,慢慢地,一点一滴地茁壮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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