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且才华满溢,只要假以时日必然会踏上更高的舞台吧⋯泽锋已经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个这样的人了,论战术、大局观、战场触觉比他强的人随便一抓也一大堆吧,他们未来大部分都会比他强吧,可是只要把对方还在新兵时拖进他擅长的领域,泽锋就是毋庸置疑的强者。 而当泽锋出现在正在重整部队的子徽面前时,子徽能作出的选择已经不多了⋯
而这时在离战场稍远的山坡上,及皿和杨天仍在俯瞰着这个乱成一团的战场。
杨天先开口对着紧皱眉头的及皿说,“战局的发展正如你所说呢。”
及皿不禁心头火起,“你还在说什么风凉说话!明明你也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做!有多少牺牲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很生气吗?你怪我什么都不做,可是你又做了什么吗?”
“我?我只是个还没有实权的挂名军师,可以做的了什么!?”
“你再仔细想想,你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及皿脸色一变,稍为想了一下,便即明白。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突意过来这边的原因⋯”
及皿再次看向战场,过了一会儿,他转身对杨天说,“我想借将军身边的卫士一用。”
“你先跟我说你打算怎么做?我可不能平白无故地借我重要的士兵给你。”
“去解放这场战争的重点。”及皿抬手指向战场的一角。
杨天看了一眼,便即明白及皿的意思,”还不赖,大概有个90分吧。”杨天随即对着他的卫士们下令,”你们跟着这个人并听从他的指示行事吧。”
“可是,大人您的安全⋯”
“我没事的,快去吧。”
在他的卫士和及皿赶赴前线后,留下来的杨天重新观看着不断变化的战场,并喃喃自语说,”希望他们不会让我失望吧⋯”
在敌方骑兵的冲击下,子徽和大部分的部队失散了,三一也不例外,子徽在前线奋战时,三一一边默默地重新集结部队,一边建立起一个临时的据点,以这个据点为中心慢慢地向前线推进着,而得益于这个据点,三一成功的把子徽失散的部队重新集结了起来,而中间也吸收了不少孤立无援的友军。 而敌方当然也不会只是看着三一重整部队,化外骑兵们一次又一次冲击着三一的据点。
“左右两翼往中央聚珑,尽量减少部队间的矩离。四到五个人组成一个小队拿起盾牌结成盾阵”士兵们遵循着三一的指示布阵。
这样密集的部队出乎意料成功抵消了骑兵的冲击力,虽然马力远比人力大,但当骑兵撞上了由四、五个士兵所结成的盾阵时反而是马匹由于反作用力而被撞飞。 士兵们一开始的恐惧也在再三成功的反击下消失了,虽然有些士兵们在激烈的碰撞下撞得脸伤鼻肿,有些甚至骨折了,可是这比之前毫无抵抗的被对方砍手砍脚的情况好上太多了。 而看到那些之前让他们吃尽苦头的骑兵反被他们撞的人仰马翻,士兵们都不禁感到爽快。 而骑兵们在丧失冲击这个最强武器后,对着步兵也没有太大的优势。 几波进攻下来,化外骑兵的损失竟远较玄玉步兵多,这是化外骑兵们完全没有预想过的状况。 他们只能停下攻势,等待玄玉军解除阵型后再行进攻。
停下攻势,意味着骑兵们都暂时停下来了,三一没有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骑上刚刚从敌方骑兵缴获的马匹,如风驰电掣般杀到敌方指挥官跟前,敌方骑兵指挥官万万没有想过一直在挨打的玄玉军步兵竟会发起反击,而不待他作任何准备三一的长枪早已贯穿了他的咽喉!
面对指挥官的突然丧命,化外骑兵顿时乱作一团,在玄玉军步步逼近下只能落荒而逃。
成功赶走敌方骑兵的玄玉军其实也只是勉强着维持阵型,毕竟对方骑兵几次的冲锋还是带来了不少的伤害,三一虽然想尽快和子徽汇合却也只能停止推进重整部队。 而同时,及皿在护卫兵的保护下也刚好赶到和三一汇合了。
三一惊奇地问他,“你怎么来到前线了,现在情况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
“那你还来,”三一挠了挠头,”现在这种情况军师可没什么作用啊,何况你还手无搏鸡之力⋯”
三一的话某程度上来说是战场的常识,军师在通常的情况下只会在数千人甚至万人以上的部队中才会存在,因为在百人等级的战斗中,更看重的是指挥官的能力,军师所能带来的影响几乎没有⋯这也是当初不论子徽还是杨天都对及皿这次参战不以为意的原因,后来虽然及皿用奸计骗到杨天带上他,但子徽和三一都没有想过他能作出什么贡献。
“嗯,这种情况下什么计策都没有太多意义,所以我要做的是向你传达的只有一件事⋯”及皿直视着三一,”就是这场战斗的关键目标!”
这家伙怎么会大力成这样⋯! 子徽在与泽锋交手中不禁心想,他的手臂在双方兵器不断碰撞中传来一阵阵酸麻的感觉,子徽本想着尽快解决眼前的敌人以确保己方能重整,可连续不断的多场激战早已让子徽疲惫不堪,而且对方完全不给子徽喘息的机会,每一击都伴随着他天生的蛮力,只要子徽稍有疏忽就会被整个击飞。 而雪上加霜的是,泽锋的部队不需指令就马上对子徽的部队进行攻击,子徽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向部队下达指示的情况下,部队也因而不可免地陷入了劣势。
这时数名泽锋的亲兵从左右攻向子徽,而这也是新兵经验不足的问题,他们在乱战根本没有余力去应付太多突**况⋯
本来就已经劣势的子徽更显得左支右绌,在挥刀击退一名骑兵后,面对泽锋重重的一击,早已来不及卸力的子徽只能咬牙硬扛,伴随着”当!”的一声,双方的兵器正面碰撞,子徽的兵器瞬间被击飞,他的手臂也因为剧烈的酸痛而几乎抬不起来,可是他虽败不乱,不停闪身躲开了骑兵后续的攻击,可是在失去了兵器后,子徽也失去了获胜的希望,只能作苟延残喘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名玄玉军的小兵抛下了手中的长枪,拔出藏在身侧的利剑,荡开了袭向子徽的兵器,接着一手把子徽扯下马让他避开敌人的追击,在敌方反应之前已把子徽拖回去部队中。
子徽定睛一看救他的小兵的脸,却惊奇发现对方正是之前在山路救过子徽三人谜一般的女侠——卫莎。 子徽虽觉奇怪,但她已救过自己两次,应该对他并无歹意,而且此刻也没有太多时间去问话,当务之急是重新指挥部队迎击敌军,只因子徽虽然脱离困境,敌军攻势却未停。
在子徽重新掌控部队后,便化解了数次泽锋的攻势,在战术涵养这一块,子徽和泽锋的差距是不可以里数计的,虽然泽锋的部队仍占有一定优势,双方却不可避免地陷入泥沼战⋯
而同一时间,三一和及皿则率领部队横跨着整个战场,他们不惜放弃临时据点转移战场的目标只有一个⋯
“你说关键目标?”,三一回问及皿的话。
及皿向三一分析着,“现在玄玉军前线陷入劣势,主要是因为失去了掌控全军的指挥官,而有能力承担这个责任的,只有深入敌阵的甘二千将甘罗和被敌军围困的二阵指挥官韩利韩副将,只要能解放他们任一方,就能一口气扭转劣势,而现在整个战场还有余力的,不幸地只有三一你这边了。”
“大哥那边也在苦战吗!?”
“子徽那边的敌人很难缠,恐怕一时三刻也难以解决⋯”
“那我们为什么不先跟大哥会合,再去解救韩副将,更甚者,或直接让大哥号令前线也是可以吧!”
“先不说能力,你认为现在的子徽有足够威望号召这么多人吗?”
“可是现在大哥那边有危险,我又怎能不去救他!”
“你觉得子徽会希望你不顾大局去救他吗?要先为整个战局着想啊!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每一刻都有玄玉的士兵在牺牲着!”
三一听了及皿的话深思了一会儿,最终同意了及皿的计划,率领着部队前往协助韩利去击退包围他的敌军。
包围着韩利的泽怡相当聪明,他明白只要在这边关着韩利,化外军就能一直保持着优势,所以他只选择只围不攻,而这令韩利相对攻击力不够的部队迟迟未能突围⋯
而三一的部队的支援则成了一个契机,虽然只是一支只有百余人的部队,可是却从外面与韩利军组成了夹击,在夹击的攻势下,泽怡军很快就被击退,而韩利在留下了一定的部队给三一让他继续与泽怡军对峙后,与他部下的一众指挥官重新接掌玄玉军的前线。
韩利的战术非常朴素,几乎都是跟着基础一步一步的切实执行着,让全军按部就班的重整军势,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玄玉军逐渐取回优势,并且对化外军展开反攻。
而这时,前线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一直在突进的甘罗成功讨伐了化外军右翼大将重禾! 当他拿着重禾的首级回到前线,本来已逐渐陷入劣势的化外军士气瞬间跌下谷底,前线纷纷溃败,而激战了一天的玄玉军也因为疲劳与天色渐暗的关系没有展开追击,双方就这样划下了第一天战斗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