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斯城北边森林深处,一个白衣青年诡异地漂浮在平静的湖面,湖面静得竟是一点儿涟漪都没有。湖面倒映着绿色的峰峦,映入青年眼帘的景物是蔚蓝的天,白云像青草地上的羊群互相追赶着。
青年循着所谓的感觉,走在回家的路,最后回到了费里斯城。
他回到了他的家,他记不住他离开的时间,那样熟悉的感觉,却明显的被烙上了岁月的沧桑。他以一个孩提的眼光审视着那些留在他深爱的父亲母亲身上的痕迹。
“凯尔,你终于回来了。对不起,我让你们受苦了。”父亲的话在耳边响起。
“这次又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叫凯尔的青年并没有对父亲的抱歉做任何反应。
“安德列已经回到费里斯城,现在通过王子帝拉的关系,隐藏于斯通菲尔德学院中。从明天起你就是斯通菲尔德学院新任的水系魔法老师,这是你新身份的说明。”
“父亲,安德列到底有什么特殊,不仅让您的儿子亲自守护,而且所有相关的事项都由您亲自安排?”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做好你本分的事情就可以。”父亲的态度突然严厉了起来。
“是的,父亲。”
安德列.福瑞斯特,凯尔与他小时候模糊的记忆依然在脑中萦绕。曾经儿时的玩伴突然成为了他身边一个安静的守护者,不知道彼此之间的感觉是否发生了变化。从小父亲就让凯儿关注着安德列,并且告诉他,只要安德列有危险就应该挺身而出。但父亲并不让凯尔靠得太近,也许是因为双方的父亲毕竟只是主仆关系。
对于十二年前的那场变故,真相远不只安德烈现在知道的那样,远要复杂,而莱恩帝国的这次变故只是个始点。凯尔的父亲更是个睿智的伪装者,他随着安德列的父亲在各国高层之间游走,搜集到的情报才是根本的原因。谁又会想像得到,刺客家族欧斯特竟然会是莱恩帝国最隐秘的情报机构呢?当时的凯尔并不知道父亲所了解的一切,只是默默地执行着父亲交代的任务,成为安德列的守护者。父亲总是告诉凯尔,欧斯特一族的人多在外面磨砺出来,至于他的命运,也全看天意和他自己的造化了。也许非常时期就需要非常经历来造就非常人物。对于安德烈的离开同样被父亲视为一种巧合的保护,对于一个失去了父亲没有真正依靠也没有真正的能力的孩子,未必是祸事,因此才没有予以干预。而对于安德列的母亲瓦勒利这个善良的女人,父亲还是深感难过。
从安德列被丢到森林的那一天起,凯尔也同样被丢到了同一个森林里,虽然父亲已经事先严明了这是一场考验,是每个影子刺客或者影子守护者所必须经历的历练。可是凯尔还是不敢相信父亲会这么做,会把他一个人遗弃在那个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森林中。难道为了福瑞斯特家族的人,父亲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死里逃生,也不记得第几次舍命相救。再多的苦,再多的痛还不是一个人撑了过来?
作为一个刺客,凯尔从小就被强制练习两种技能:用来扰乱敌人判断的水系魔法,还有几乎已经绝迹大陆的医疗能力。欧斯特家族的医疗能力并没有像牧师那样神奇,不过光明系的魔法固然神奇却有着不可弥补的缺点,消耗大量的法力,因此这绝非救助多人的方法。换言之,让一个人起死回生,凯尔宁可选择为一百个人减轻他们的痛苦。也因为掌握了如此技能,凯尔和安德列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危险中化险为夷。
因为某些原因,凯尔成为了斯通菲尔德学院最年轻的教员。在教学之余,凯尔仍然习惯安静,他只是在搜集一些可以被称为回忆的东西,那种东西会有种实在的感觉。有时候望着白色画纸,凯尔似乎可以看出里面的纹理,会情不自禁的顺着感觉,用笔勾勒出一些来自脑海的线条,一个清幽环境,一座漂亮的城堡~而里面都有着一个含情脉脉的女子。她的眼睛似乎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这只是凯尔的本能创作,对于画里的这个女子,他并不认得,只是冥冥之中似乎对他很重要,只是似乎而已。其实这种影像的表达还有一个好处,也是凯尔后来实战知道的,它有助于把握细节,任何出现在他眼睛里的细节。
作画已经成为了凯尔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有时候找到一丝灵感,他便会丢下安德列自己一个人。而特别是在斯通菲尔德学院的这一段时间,安德列的成长和特殊环境的保护,凯尔几乎已经不闻不问了。偶尔研究下花草,偶尔练习下作画,或者这才是凯尔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