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寒冷的夜晚,费里斯城郊外,一个小女孩的哭声惊起了栖息在树林里的无数飞鸟。在这样的夜里怎么还会有孩子在这里哭泣呢?
“好了,你别再哭了,烦死了。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你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喝止了小女孩的哭声,“回去后怎么跟大哥说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呜……”小女孩低声地抽泣着。
“我再提醒你一次,别说是我带你出来的,也别说是我让你受伤的。哥哥要问起,你就说我是为了找你才这么晚回去的。听懂了吗?”
小女孩委屈地点了点头,一跛一拐地紧跟着男孩。
回到家后,小女孩“积极”地向家里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个中年男子狠狠地瞪着她,静静地听着这小女孩的故事,直到最后他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地骂道:“我告诉过你几次了,做人要诚实。我是一个商人,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撒谎的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
满脸泪花的小女孩再也忍受不住,害怕地大声哭了出来,但她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哈里森,是不是你小子又闯祸了?”
“不是……我”叫哈里森的男孩支支吾吾地解释道,“今天傍晚,我看到安吉拉一个人出门了,我……我好奇她为什么这么晚了才外出,所以就跟着出去了。后来我跟着安吉拉来到郊外的果林,她……她因为爬到树上偷别人的果子不小心摔了下来才受伤的。”
“你还撒谎,别以为我不知道,恐怕做贼的人是你吧。”中年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每个月给你的零花钱足够你买下一座果园了,为什么你还……今天我非好好收拾你。”
“大哥,不关哈里森哥哥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呜……”
“你闭嘴,别以为你就没事了。管家,先带着小姐去敷药。”
“大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看到怒气冲冲的大哥和不停求饶的哈里森,安吉拉顾不上身上的伤,直接向后院跑去,因为现在只有瓦勒莉能救得了哈里森,让他免受皮肉之苦。当哈里森因为受罚而发出哀号的时候,瓦勒莉正哄着心爱的儿子入睡,听完小安吉拉的描述,她抱着儿子匆匆地赶去救援。
“救救我,瓦勒莉,哥哥他想打死我。”
“亲爱的,你适当教训下就是了,怎么动不动就动用家法。”
“救我,瓦勒莉,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哈里森,瓦勒莉实在于心不忍,但她却没有像平常一样跑过去抱住这老是惹事生非的小弟弟,因为此时她怀里已经抱着一个。
“好了亲爱的,哈里森知道错了,你就别打他了,儿子好不容易才睡着,一会又把他吵醒。”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才放下手中的家法,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好了,你们快带小姐和少爷去敷药。你们两个小家伙,别再到处惹事了,下次再惹你们哥哥发火,我不会再来救你们了。”吩咐侍女和两个小家伙后,瓦勒莉便抱着儿子离开了。
“滚开。”哈里森在侍女的搀扶下推开了同样想过去安慰她的安吉拉,恶狠狠地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哥哥教训,你得意了吧,少在这边假惺惺地装好人。”
上完药,吃了点东西,哈里森一跛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这样对我,即使我撒谎了,难道我这个亲弟弟比不过路边捡来小丫头?哈里森卧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因为一直没有身孕,瓦勒莉对哈里森视如己出。从小到大,哈里森就在瓦勒莉的溺爱和庇护中长大。即使有时候惹得哥哥不高兴,但只要瓦勒莉出面,哥哥却也无可奈何。但自从可爱的侄子安德列来到这个家庭后,这个抱养来的小东西代替了哈里森成为瓦勒莉眼中的焦点。“可恶,要是你不存在就好了。”哈里森恶狠狠地想。讨厌归讨厌,哈里森却从来不表现出来,他害怕哪一天瓦勒莉会不再爱他,于是他常常把对小侄子的不满发泄到可怜的安吉拉身上。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哈里森从来不会手软,就如这一次,他为了逃离果林里狼狗的纠缠,居然把安吉拉从树上推了下去。回来的时候虽然哈里森有那么一点内疚,但每当看到安吉拉的懦弱,一听到安吉拉的哭声,他就会莫名的火大,从而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可能是药效的关系,哈里森渐渐地睡着了。夜里,他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了瓦勒莉不再理他,而自己的哥哥把他赶出了家门。梦里到处充满了安吉拉和安德列刺耳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