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刀法。”明天乐赞赏道。
“还行,不过没有以前那么快了。”一道飘渺的女子声音。
声音从苏元白的影中传来,随后一道身影从其中蹦出。
只见她削肩细腰,长挑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她顾盼神飞,观之可亲,见之忘俗。芙蓉如面柳如眉,秋水为神玉为骨。
娟娟群松兮下有漪流,晴雪满汀兮隔溪渔舟;可人如玉兮步屧寻幽,载行载止兮空碧悠悠;神出古异兮淡不可收,如月之曙兮如气之秋。
如玉般的人儿轻声说道:“可惜了,没能留下梦魇。”
苏元白咯咯笑道:“确实,你当年可是能在许芷蝶眼皮底下偷走了她的项链。”
哈哈哈!三人一同大笑,回忆起初见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清晨,在六月的清早。三人,明天乐,苏元白,还有许芷蝶,正走在
太乡谷,前往长岚林的路上。
初升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空气正逐渐升温,阵阵暖风吹过。放眼望去,山谷风景秀丽,皆是难以攀爬的高山。
峭壁略微有些泛红,其上乃常青藤藤曼,头戴悬铃木凤冠,脚环拉瓦河。河水与峡谷遥相对应,如诗如画。
正是在这样的山谷上,崎岖而狭小的山路中,行走在其中的芷蝶的项链忽然失窃!然而,却被心血来潮的明天乐第一时间发现,他当场揪出了隐藏在阴影之中的卫妍清。
这令卫妍清感到很意外!她从未失手,从未。她打算好好会一会……
这就是他们初见时的场景。直至今日,卫妍清也不知道明天乐当初是如何能够发现,那躲在影子当中的她。
“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卫妍清又问出了这个问题,虽然每一次都没有得到答复。
明天乐神秘一笑,没有回答,一如既往,他道:“你怎么来了?”
“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二人往卫妍清身边走去,随后三人如同拉长的影子一般,越拉越长,直至消逝。
术法影之位跃,可以跃向远处一道早已标记好的影子。被施术者会有所感应,如果不是自愿接受影之位跃,被施术者能进行反抗,从而让施术者在此过程中受到不可控的意外干扰。
“事情就是这样的……”卫妍清将二人带到一条人迹罕及的街上,并让在此接应的东方盼月,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们听后,开始讨论起事件的源头。明天乐问了卫妍清一些问题,比如:当初怎么没有发现东方盼月屋子里的异常,特别是房间里的那块石头,刚刚战斗中梦魇特别提到的石头,以及知道他在绥景城为什么不去找他。
卫妍清回答道:“我第一时间就检查过了,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古怪。但是冥冥之中感觉不太对劲,那间屋子是从一位考古学家手上继承而来…
当时摆放着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记得都被我收起来了。至于你,我老早就发现你来绥景城了,因为我也在那生活,只不过你在东街,而我在西街。”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准备去拜访你的,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然后就遇到了这档事。”
听到考古学家这字眼,苏元白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样。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到时候再细说。”卫妍清突然眉头紧皱,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苏元白点点头,道:“我来施放一道传送阵吧。”
施展传送法阵,需要在地上画出一个直径十尺的圆圈,并在其周围画出符文。
这个圆形法阵将所处位置,与所选择的一个与之处在同一世界上的永久传送法阵相连——必须知道该法阵的符文序列。
圆圈中将打开一个发光的传送门,并维持至多一刻钟。任何进入传送门的生物将立即出现在目标法阵附近5米内,如果该空间已被占据,则出现在最靠近目标法阵的未被占据空间。
许多道观、寺庙和其他重要的城镇、场所都在其中某处设有永久的传送法阵。这种法阵各有自己的符文序列——按特定顺序排列的一串术法符文。
永久法阵的符文序列,可以在闯荡江湖的过程当中不断习得,只需花费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仔细研究一个新的符文序列就能够将其记录下来。
当施放改术法的道士在一年内,对同一地点每日连续施展该术后,将创造出一个永久的传送法阵。
因为使用湖溪镇的传送门会被记录在案,于是苏元白打算自己展开传送阵。
传送门成功地构建了,元白松了口气,随后众人一齐踏入阵中。
谁料传送的时候竟然出现了意外!
由于明天乐已经是仙人了,所以传送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意外,他的仙人之躯隐隐约约被这天地法则说排斥。
于是这传送的过程当中,便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变化,除了明天乐之外的众人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而元白尤为明显。
苏元白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受到某种创伤。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在被人用手指触摸,像琴师敲击钢琴,然后开始奏乐。
他开始逐渐晕眩,他的心灵尚未准备好,迎接那致命的一击。以急促的敲叩,由慢及快;然后,忽然停缓,容他有时间,歇一口气。
猛然间,他的头脑泛起清凉的泡,响起了一声,庄严的霹雳。他猝不及防的灵魂刹那间昏阙,犹如被飓风般的手掌握住,脑海中,一片宁静。
“我们在哪?”卫妍清环顾四周,只见一轮红日已然低坠,天色略微有些昏暗。
暮色的烟雾笼罩着远处的群山,寒凉的迷雾封锁着长空。天上的群星散发着光芒,拱着皓月好似想要与其争辉,溪流绿水同青山斗碧。
一座道观,样式奇特的道观,传来了数声钟响,响声的音韵悠扬;不远处有着小浦渔舟,那儿还有几点残灯明灭可见。
树枝之上的鸟儿在夜晚的月色之下交交叫喊着,花园当中的蝴蝶蜜蜂在花丛之间翩翩起舞。
而他们则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
苏元白到达后就躺在地上,此刻明天乐试图搀扶他。
明天乐道:“感觉如何?让我试试,我好像会用一些治愈之类的术法。”
苏元白不满地拍走了试图伸向他的手,道:“走开,我知道你的治疗术水平,明天乐!”
“喂喂,今时不同往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要相信我的治疗水平啊!”明天乐嚷嚷道。
“下次一定!”元白道。
“这时候要是芷蝶在就好了。”卫妍清道。
“没事,虽然她不在…”苏元白说:“但这里有人,这对我来说足够了。”
听闻此话,二人脸色一变,他们很清楚苏元白说这句话的意思,以及他需要通过什么方式进行疗伤。
“苏元白,我会给你找一个治疗师,你别冲动。”卫妍清急忙道。
“你能别喊这么大声吗?”元白道。
“喂喂,前面可是一座寺庙啊,你先冷静一下!”明天乐道。
“那又怎样?”苏元白步履蹒跚地走向那座样式奇特的道观,道:“修道之人…他们和其他人并没什么两样。”
“你想要做什么?”一旁的东方盼月忍不住插话了,她满脸疑惑。
没有人回应她。
“苏元白,我能找到治疗师,你千万别滥杀无辜!”卫妍清不满地说道。
“你当然能,问题是,我能否等到?”元白道。
“我会尽快,你先保证不碰里面的人。”卫妍清道。
“卫妍清,我快无法呼吸了,你最好马上动身。”苏元白扭过头去,表示不想看到她。
此刻元白感觉自己非常非常糟糕,他只想卫妍清尽早离开,这样他就能越早得到恢复。
“明天乐,帮我看着他。”卫妍清说:“让他直到今晚之前不要杀任何人。”
明天乐点头答应。与此同时,道观的门开了。
“你们是什么人?”一位道姑出现在众人眼前。
好道姑,头戴银丝八瑞簪,绾九雏镶钻钗;项有朱红之雀圈,裙则翠色深绿绦,待月迎风百合佩;身穿七彩穿凤红道袍,还披双龙戏珠青丝褂。
一双杏仁眼,柳叶娥眉,真个是姿容绰约,恍若神妃,体韵轻盈,犹如仙子:袅娜娉婷,无须春妆描眉;气质如兰,不待秋波一转。
粉面含春情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
元白看痴了,这一刻,他情有独钟,心无别恋。既遇出群仙子,对脂铅尽若泥沙;经逢傲人天姿,视凡间都无姿色。
于是心猿意马,春心荡漾。非绛仙不可疗饥,非卓女无由解渴。非赵姊莫教漫舞,非韦娘讵使轻歌。
明天乐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小子真没出息,竟然看呆了。于是他走上前道:“道友你好,我们想要借宿一晚。”
“没问题,我们乐于帮助路过此地的同道中人。”道姑微笑道,笑靥如花,“请跟我来吧,此地会为你们提供住宿和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