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王宫,一位与薛政有着九分相识的青年人坐在王位上,眼前放着一个木盒,盒中放着一颗头领。
“薛政啊薛政,说实话寡人很佩服你,当初寡人都以为薛家要亡,离国将要异主了,结果你诛杀董相国,平定燕王之乱,将这大离天下继续掌握在我们薛家手中,你做的这些,寡人自认为做不到。可惜呀,天助寡人,今日寡人已经成为了这离国之主,而你却成了一个无头鬼,时也命也,哈哈哈哈!”
就在青年面色狰狞,在那里疯狂大笑时,一位穿着血色战甲的将军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逆王薛政死忠已尽数杀死,内乱已经平息,几位大人商量后,认为三天后是黄道吉日,正好举行即位大典,特让卑职前来询问陛下意见。”
“赵将军,你来的好,寡人问你,薛政生的小孽种可曾找到?”青年收了笑,一脸冷漠的看着下方的赵将军。
“启禀陛下,臣已经找到那孽种的线索,只是他身边似乎有几个高手保护,只凭卑职手下,只怕是无能为力。”赵将军被他看了一眼,一股寒意仿佛是从骨子里迸发出来,慌忙跪倒在地。
青年静静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般,随后冷笑一声,说道:“将军的难处,寡人也知道,自然不好苛待将军,将军请回,寡人自会派人,将那个孽种杀死。”
赵将军就像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吓得手脚有些乏力,听到青年似乎不想追究,连连磕头谢恩,随后离开了大殿。
“哼,没用的东西,若不是现在杀你会动摇朝臣之心,寡人早就将你千刀万剐!”青年再次面露杀意,喊道:“追魂!”
一个全身漆黑的人从阴影中浮现,跪倒在青年身旁,等待着命令,“你去,多带几个人,寡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黑影悄悄的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
王公公已经跑了一天一夜了,出宫时跟在身边的四名一流高手,九名二流高手,现在只剩下三名,而敌人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好几次就要彻底将他们包围,就在两个小时前,四位一流高手中的一个,带着剩下的三名二流高手断后,给王公公他们争取逃命时间。
可惜他们并没有争取到足够的时间,王公公已经感应到后面正在有人追上来,心中不禁升起一阵绝望之意,他虽是练气初期,却也只能与两名一流打平,现在对手源源不断赶来,他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消耗,早已经无法再战,不由心生悲念。
薛明远仿佛感觉到他的绝望一般,平静的说道:“王爷爷,放下我吧,薛家男儿从来都不怕死,他们找到我,就不会继续追拿你们的,我这里有父王给的石沉戒,里面是离国王藏,足以让你们安度晚年。”
王公公与其他三位听他说完,急忙说道:“殿下莫不是要愧杀我等?我等深受先帝,陛下厚恩,怎能做出背主之事?今日不过一死,有何惧哉,只是老奴答应陛下,一定会救出殿下,如今就是拼去这条老命,也要保殿下周全。”
说完,王公公开始念动咒语,其他三位听到他念咒,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便喊道:“老王,我们已经没有力气的,就留下断后,殿下安危就托付给你了!”
王公公没有回话,只是将薛明远紧紧抓住,随着他咒语念完,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多岁,只是速度却比刚出皇宫时还要快,没多久就彻底消失在剩下三人眼前。
没过多久,敌人已经追到,靠着偷袭三人各自杀死一名二流高手,可惜他们逃了一天一夜,早已经油尽灯枯,不到一盏茶时间,皆已丧命。
王公公的头发越发斑白,身形也越发消瘦,这染血之法是当年他在一处秘境之中寻到,通过燃烧体内精血,爆发出更大的力量与速度,只可惜王公公找到的是残篇,又只是练气入门,勉强使用下,也就只能坚持两、三柱香的时间。
王公公用尽力气跑着,眼前出现了一座小亭,亭中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见他们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抚摸着自己手中的剑。
刚到小亭前,王公公再也坚持不住,摔到在地上,薛明远也跟着摔到地上,他见王公公这副模样,忍不住哭道:“王爷爷,都是我害了你。”王公公挣扎着说道:“殿下说的哪里话?是老臣无用,再也不能保护殿下了,殿下快走,那些贼人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快走。”
薛明远跪在王公公身旁,用力的磕了几个响头,将眼泪擦干,正准备走时,忽然听见亭中那位中年人发出一声赞叹:“好一个主仆情深,道友之死,重于泰山也。”
王公公抬头往亭中看去,却发现自己无法看透此人深浅,知道此人比自己厉害,随后做出一个决定:若是靠殿下自己,只怕逃不出去,到时一切都将白费,不如赌上一次!
他抬头说道:“道友免怪,小老儿身体不适不能行礼,实在有愧。”那中年男子笑道:“道友言重了,我观道友神色,似有难言之隐,不知道友还有什么心愿?”
王公公点头说道:“有,道友请看,这孩子乃是小老儿主人之子,今家中突逢大变,只剩下这孩子活了下来,小老儿本答应主人,一定会护少主安全,如今是做不到了,今遇道友实是三生有幸,小老儿欲将少主托付给道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中年男子正待开口,王公公又说道:“当然,小老儿自然不会让道友白忙活一场,这有一枚石沉戒,戒中是我家主人数代积累的宝物,今尽数送与道友,以做赡养之资。”说完,让薛明远将手上的石沉戒取下,送到亭中,薛明远点了点头,摘下戒子,往亭中走去。
中年男子长叹一声,道声:“罢了,道友临死以少主相托,葛某必当护此子安危,道友可放心去了。”他话刚说完,王公公便垂下头,丧命当场。
薛明远见王公公死了,将戒子放在亭中石桌上,自己跑到王公公身边,趴在他身上痛哭流涕。
葛姓男子拿去桌上戒子,随后将它放回桌上,这戒子中的确宝物众多,却都是些凡物,对他作用不大,倒是里面有一本剑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是此剑法与他剑道相悖,也只能看看而已。
过了一会,葛姓男子道:“别哭了,先将他安葬好吧。”薛明远从王公公身上爬起来,擦干眼泪,寻找到一块僻静之地,又找了些木棍,开始挖地,葛姓男子见状笑道:“似你这等挖,要挖到几时?”薛明远回道:“一时没有工具,只能如此。”
葛姓男子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薛明远,赞道:“不错,是个修仙的好苗子,我今欲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薛明远当即跪下磕头拜师,葛姓男子受了他拜师礼,讲他扶起,说道:“好徒儿,你且先到一旁候着,待为师为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做墓。”说完他以手指地,轻轻一划,地上便出现一个大坑,又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长盒,将王公公尸首放了进去盖好,将盒子放入坑中,一甩手,周围泥土自动盖入坑中,一眨眼间,一座墓便以平地而起。
薛明远在墓前再次磕了几个头,说道:“我爷爷,今日我去了,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见您老人家,您在下面,多多保重。”说完,站起来看着葛姓男子,喊道:“师傅!”
葛姓男子说道:“我信葛,单字聂,你以后叫我葛师傅便是。”又将石沉戒放到薛明远手上,说道:“这戒子,便当做为师送你的见面礼,万勿推辞。”
薛明远收了戒子,问道:“师傅,咱们去哪里呀?”葛聂笑道:“漂泊华封,五湖三山任我游。”说完将手中剑抛出,只见那把宝剑变大十倍有余,停在地上,葛聂拉着薛明远上了宝剑,一声“起。”这宝剑便凌空飞起,眨眼间消失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