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时的刀吗?不得不说真是一把华丽又漂亮的好刀」
兑鬼被尧源从长长的刀鞘中抽出。尧源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发出了感叹。
「恩?听起来尧源你见过这把刀?」梁月疑惑的问。
兑鬼这把刀过于特殊,所以梁月是很少使用兑鬼的,知道这把刀的人应该少之又少,但从尧源的口气听来,像是对这把刀很熟悉。
「梁月小姐可是忘记了当时的事情?」
「抱歉,你指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不太清楚」
尧源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苦笑一声。
「哈哈……当时的我只能躲在族内长老身后,梁月小姐没有注意到也是无可厚非的吧……是三年前的那件事,梁月小姐对敌时,曾有一次使用过这把大太刀,我有幸亲眼目睹了那个场景,梁月小姐的身姿实在是太过英勇,让我无法忘记」
梁月偏了偏脑袋,只是稍作回想就明白了尧源所说的。
「三年前的事……?啊,那件事吗,确实我有用过这把刀,只是没想到当时尧源你也在场」
「真是惭愧,三年前我才完成成人礼不久,还没有来得及获得龙之柱的传承,所以大战之中只好让长老保护……梁月小姐与我同龄,在战斗中却和各种成名已久的大人物一起迎敌,这让我很不甘心,所以那次事件结束之后,我一回到族内就进入了禁地,三年间不断的从龙之柱上取得传承,如今的我已和三年前判若两人了」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梁月只是简单的笑笑,她对于尧源是否变强没有丝毫兴趣。
「不过,虽然我三年间成长了不少,但是要与单独拥有一面世界柱的梁月小姐比较,却是差得远了」
即便尧源所说的内容有一些示弱之意,但他脸上高傲的自负表情从来没有变过,声音也是不卑不亢,让人听不出他到底是在称赞梁月还是在讽刺梁月。
梁月倒是没有因为这话而生气,为尧源口头上的示弱而生气的人是他的父亲尧天。
这位龙族族长低声说道。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尧源,我不记得我是这样教育你的」
「呵呵,别这样说嘛,父亲你也来看看这把上好的刀如何?」
「…………」
尧天沉默着从尧源手中接过了大太刀,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见梁月一面,有机会多了解一些,他当然不会拒绝。
尧天也像自己的儿子那样将刀出鞘,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但他的阅十个尧源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比得上,看待这把刀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样。
将兑鬼拿在手里,就算是尊为龙族族长的尧天也不由得望而生畏。
单单一把刀是不可能让尧天感到畏惧的,锋利如兑鬼也不行。但如果握着这样一把凶器的人是梁月,他就有理由害怕了。
其实尧天对于梁月抱着一种很不爽的态度,他认为梁月一个人拥有着剑之柱的力量很不公平,这种不公平让他甚至有些嫉妒。
种族天赋让龙有着强迫的体质与长久的寿命,但也仅仅如此,龙族强大的理由总的来说还是归功于龙之柱的。
世界柱的核心存在的方式多种多样,不一定就像火之柱的核心是一块冒着火焰的石头。龙之柱核心的存在方式是血,是流淌在每一条龙身体中的龙血。血统的精纯度越高的龙族,能够从世界柱之中所获得的传承也就越高,自然就比其他族人更加强大。
这正是龙族族内血统至上的根本理由。
不过这样问题也来了,世界柱的力量固然强横如斯,但龙之柱由整个龙族一齐分享的结果就是数量众多的低劣血统将龙之柱的一部分力量抽走,拥有高等血统的精英无法驱使龙之柱的所有力量。
每一任的龙族族长必然都是血统最高的龙,尧天在其中更是佼佼者。但尧天这样精纯的血统,却连龙之柱一半的力量也驱使不了。
低劣的血脉只能够获得很少的力量,即使这样也架不住数量众多。世界柱的力量不是无限的,大量的资源分散到了垃圾血脉中,让龙族中无法出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至强者。
这对于尧天来说一直是隐藏在心中的一个死结,所以他见到能够独享剑之柱的梁月才会升起嫉妒之心——
尧天这个活了七百年的老龙居然不知道自己与梁月这样的十七岁小丫头战斗能否胜利。
而且尧天在仔细的观察过兑鬼后,心中变得更迷茫了。
完全是忽然之间冒出来的念头,尧天想起了他以前听过的一个传闻。
尧天听说躲在黑火之墙中的魔族长年以来一直在研究与世界柱有关的事情,而且研究颇有成果,甚至已经能够让核心人为的转移。
这条传闻是怎么得知的尧天已经记不清楚了,他自己也不知现在怎么会忽然想起这个……
尧天只是将目光转向了梁月,刻满皱纹的眼角微微抖动,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用剑之人的心境是很好的,对于尧天这不带好意的眼神,梁月本该在一瞬间察觉,但梁月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的确是不错的刀呢,不过这样长的刀究竟要怎么使用啊?」
在已经变成黑白两色的世界中,一个女孩慢慢的走近尧天,从尧天的手中轻而易举的夺过了兑鬼,放到手上把玩起来。出现了这样无礼的举动,龙族族长却没有丝毫反应。
女孩的年纪看上去相当的小,大概只有十岁,全身上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初雪,白的太过彻底。
女孩的眼眶里全是白色的,她的瞳孔与眼白的颜色实在是太过接近,就连皮肤也是这样,无论是苍白还是惨白都不足以形容这种颜色,这种颜色绝对不是人体内色素能够组成的白色,更加像是……原本的肤色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般。
要不是女孩穿着一件褐色的军装,远远看去简直就像是一团白光。
梁月惊愕的注视着这个突然出现在房间中的女孩子,她突然发现无论是站在自己身后的诺姆尔、筠儿,亦或是面前的尧天、尧源父子两都不动了。
除了自己和眼前这个白色的女孩,其他人的动作都被定格在了某一个瞬间,像是蜡像一样一动不动。
异常的地方还不止这里,暗红色的地毯、绿色的盆栽、褐灰色的橡木门……就连窗外的蓝天,全部都变成了黑白两色。
梁月咽了一口唾沫,脖颈微微动了一下,这让白色的女孩注意到了她。
白色的女孩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之后对着梁月开了口。
「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在这个领域中,你是能够自由行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