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身体强壮的不像是个人类，但从外貌特征上又看不出任何魔族、精灵族的影子，要说龙族嘛……也不像」
「这孩子身上全部都是谜团啊……」
梁月和诺姆尔没了辙，两人都望着零不出声。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安安静静躺着的零有了动静。
「呜……咳咳咳……」
零猛的坐起身来，开始大幅度的咳嗽。
梁月和诺姆尔对视后，梁月走上前去将零托起，同时揉了揉她的背部。
「水……水……」
「水是吧」
诺姆尔手指在空中荡悠了几个来回，划出透明的符号的同时，清澈的水流像是撕裂空间一样凭空流出。
两人都不知道零会在这时醒来，没有准备的诺姆尔只好用白净的双手接住水流，送到零的面前。
不过看样子零根本不介意这种方式，一发现有水源，零便不顾一切的将头埋了过去。
像小狗一样的在诺姆尔手中舔来舔去。
「唔……唔唔……这样有点不好意思呢，而且有点痒呢……」
虽说是自己主动这样做的，但被同性舔手心这种有点犯规的事还是让诺姆尔有些害羞，脸上升起了温度。
「呼呼……哈……」
缓过气儿来的零对着天空呼出一口气，浑浊的双眼终于睁开了，虚无的洞察着四周。
梁月的视线与零交错，只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梁月就从零的眼中看出了很多东西。
梁月能够明白，那是什么都看不见，无论看见什么都不去想的眼睛。
不过梁月又联想到了这孩子的遭遇，又释怀了，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释怀，是一种很无奈又很悲伤的事情。
梁月微微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自己并不是救世主。
她和诺姆尔一同等到零将周围环视完毕才开口对零说。
「有很多想问你的事情，不过还是一件一件来吧，首先你明白你现在所处的情况吗？」
不过零根本没有搭理梁月，她保持着呆滞的目光平视前方。
这让梁月有点不爽，便是伸出手去敲了敲零的肩膀，让她回过神来。
还是无神的眼光，零缓缓转过头，终于发现了梁月和诺姆尔的存在，当然依旧没有开口。
「还没有回过神来吗？或者说是在装傻？」
「先别那么慌，我看不像是装傻，等等吧……至少等这孩子能够对话再进行吧，拷问之类的」
梁月眉头一跳。
「拷问真是个难听的词啊，搞得我们像是坏人似的……诺姆尔，就不能用你的白魔法吗？」
「哼哼，事到如今，由你来说这个吗？看来你是见了徒弟心软了不少啊，身份没有忘记吧？星光教会的剑圣小姐？而且侵入思想的白魔法可是很费神的，你之后想怎么补偿我？」诺姆尔突然颇有兴致的看着梁月。
「这种事当然记得，不过这次的对象是和我们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不是吗？就别那样苛刻了，算是做次好事吧，这样这孩子破烂不堪的身体也不会再被摧残一次了」
梁月又转向零，诺姆尔在后边轻笑一声后不说话了。
「还没有醒过来吗？喂？」
再一次敲击零的肩膀，这次零终于有了反应。
她晃着脑袋，凌乱的黑发搭在肩上，嘴里模糊的重复梁月的话。
「醒……过……来？」
「总算有意识了吗？诺姆尔」
「是是是，我明白了，你就把我当苦力使吧」
诺姆尔又一次在空中划出轨道，这一次所费的功夫可比刚才召唤出清水多的多，指尖在空中不断的横纵飞舞，看似没有章法的轨迹渐渐组成了某种完整的文字。
在做完了这些之后，诺姆尔对着梁月点了点头。
梁月这才开始正式提问。
「总之，先告诉我是谁派你执行任务的吧」
「任……务……？」
「想要搪塞过去是没有用的，只要我们愿意的话，你此时脑海中所想的任何东西我们都能够通过魔法读取出来，所以为了你自己好，我的问题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吧」
「…………？」
见零还是一副晃晃悠悠神仙走路的样子，梁月不得不将脸色沉下低声呵斥。
「那么换个问题吧，你是谁？」
「谁……？」
「也就是说，你的种族也好，所做过的事情也好，隶属于什么部队也行，作为存在的证明，你总要有个身份才对」
零两小脑袋一偏，做出无知的样子。
梁月有点头大，而且有点生气了。虽然是他才和诺姆尔说想要使用温和一点的方法解决事情，但大概那只是她一时心血来潮，本身她是个十足的急性子，拷问审讯之类的事情本来也不是归她管的，只是零正好在这时间醒来了，并且这事情的确特殊性挺高，在没有搞清楚前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她很想抽出武器来威逼，不过看零一副瘫软的样子又不太忍心，零那样子，像是身体不属于自己了。
没办法梁月只好向诺姆尔求救。
「果然还是要用到啊，事后真的要考虑下怎么补偿我哦？」
诺姆尔耸了耸肩，开始运转起白魔法。
她将刚才就刻画完成的透明字符印在手上，又用手贴上了零的额头，魔力化作千万条丝线，分别连接到零的每一根脑神经。
也许是光芒很柔和的缘故，也可能是零现在的状态的确糟糕到无法去管别人要对自己做什么，零没有一点抵抗，任凭诺姆尔将魔力送入自己大脑。
「链接完成……可以了梁月，现在你问吧，什么问题都可以」
「那么还是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吧，是谁派你来执行任务的」
「呜……唉……？」
梁月得到的是和刚才一样无意义的吱唔声。
心想不见棺材不落泪，梁月不再问零，转向诺姆尔。
「诺姆尔，她在想些什么？」
和梁月想象中一下就能得到答案不同，连接上零神经后的诺姆尔露出了困扰的神色。
犹豫了一下，诺姆尔还是说了。
「……有点奇怪，读取不到这孩子的想法」
「魔法失败了？这孩子身体中还被设置了防御性的强化魔法？」梁月一愣。
「防御性的强化魔法虽然也有，不过和其他的强化魔法一样，都被某种力量给消除掉了，现在肯定没有剩下，没有阻碍的情况下我的魔法当然也不可能出纰漏……」
诺姆尔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顿了顿。
「那就只有一种结果了，这孩子什么都没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