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梁月站在被轰的粉碎的窗户边上看了半天,诺姆尔有点奇怪。
「怎么了?梁月?一直望着窗户外边?你可别告诉我他还醒着?我可不相信还有能吃下你一击还能站着的家伙」
「不,倒不是这个,只是有个穿着医生一样白大袍的女孩子在向这边看」梁月回答。
「穿着医生一样的白大袍的女孩子……?真是奇怪的家伙,不过现在别去管她了」
诺姆尔还在和梁月说着什么,但雷昂这边却愣住了。
不,这次不是因为梁月的强大让他感到震惊,而是因为他听到了诺姆尔和梁月的对话。
穿着医生一样白大袍的女孩子……难道说……
「难道说是露裘?但她为什么会来这里的……?」
雷昂喃喃的说着,对露裘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感到十分意外。
雷昂突然意识到事情有点糟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露裘会从白鹭馆里跑到这里来,但如今圣女诺姆尔和剑圣梁月还在这个房间里,这两人如果与露裘接触,怎么去想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可雷昂觉得这种状况下没人能想出办法!
他就那样呆坐了一会儿,直到诺姆尔重新向他搭话。
「那么雷昂阁下,现在能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圣女殿下」
「我呢算是个在研究魔道的人,雷昂阁下肯定知道古籍对于魔道的研究有多大的帮助,那些不同时代的人们在魔道上走出的不同道路……这些都是很宝贵的经验。我很早就想要渗透一下古人在魔道研究这方面的经验了,但苦于无法大量的解析古代文字,如今雷昂阁下能大量的翻译古籍,想必是有着独到的方法才对,我斗胆询问一下,这种方法能不能教授与我呢?」
之前就算隐约猜到,但直到现在诺姆尔把话挑明雷昂才完全确定诺姆尔到底想要干什么。果不其然是冲着这个来的。
诺姆尔的目标既然是古代文字的解析方法,那么就更加不能够让她和露裘碰面。雷昂给站在身后的,白鹭家的总管家,托莉娅使了个眼色。
收到老爷的讯息,托莉娅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她推了推眼镜,气质稳健而又大方。
「圣女大人,这个请求算是在刁钻人了」
「哦?怎么说?」
「这种技术不用多说肯定是无比珍贵的,完全可以说如今的白鹭家就建立在这种技术上边,虽然圣女大人代表着的是教会,但要白鹭家将这种技术拱手让人也是不可能的」
诺姆尔明明是在和雷昂说话却被托莉娅强行插进来,但她并没有对此感到愤怒。
可能白鹭家是有点棘手,但诺姆尔的性格决定了她不会把白鹭家放在眼里。她可不是花瓶,她是高傲的小小女皇,白鹭家只是她扳倒教皇麦丹的一个垫脚石。
「这么说白鹭家是想要谈条件吗?行吧,你们说,只要是能够满足你们的教会尽量满足」
听见诺姆尔这样说,托莉娅转过头去看着雷昂,她在等待家主的决定。
雷昂轻轻点了点头,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托莉娅。
「本次圣女大人来访之前,并没有提到这件事情,白鹭家根本没有做任何准备。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商谈对于圣女大人和白鹭家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能否请圣女大人缓些时日?」托莉娅重新对着诺姆尔说道。
哼,缓兵之计都来了吗?是要我给你们时间好让你们做好万全的准备来对付我?不过现在又没有什么好办法……诺姆尔有点犹豫,不知现在到底是该加大施压的力度,还是先放白鹭家喘口气。
诺姆尔可以肯定雷昂的身上有着秘密,她之前说的曾经想要涉及古代魔道并不是谎话,所以她也了解过翻译古代文字究竟有多么困难。
想要大规模的完成翻译,必须要有被翻译文字与翻译后文字两方的文字库才能做到,而时间的断层里,文明的覆灭与繁衍在这片大陆上重复了无数次,就算从古籍里挖掘出了两块刻满古文字的石板,但也无法确定这两块石板上的文字是不是属于同一种。
而且这次的行动仅仅只是她和梁月两个人的独断专行,教会里边其实并不知道这件事。诺姆尔是要将这种能够大规模翻译古文的力量攥在自己手中,她才不是为了教会做嫁衣。
「诺姆尔……」
就在诺姆尔纠结的时候,梁月凑到了她的耳边说了什么。
诺姆尔的表情像是愣了一下。
「真的有这种事……?」
「恩,我认为可以试试从这边下手」梁月点了点头。
「……好吧,试一试」
雷昂狐疑的看着说悄悄话的两名女孩,心头不好的预感止不住的升高。可他们星光城的贵族在教会面前抬不起一点头,就连最强大的白鹭家也是一样,雷昂只能任凭这两个小女孩踩在他头上跳来跳去。
「说的也是,雷昂阁下,看来这次是我失礼了,没有提前通知你们」
「圣女大人哪儿的话」雷昂只是做着公事性的回复。
「不,白鹭家的管家小姐说的对,这种重要的事情毫无准备就开始谈的话是有点不妥,那么这样吧,我和梁月也参观过了学院今日就暂且到此为止。这件事日后再谈,还请雷昂阁下你们稍微准备一下,我和梁月就先走了」
「托莉娅,让人备车」雷昂立马说。
「早就准备好了,老爷」
「没关系,我和梁月还有点事情不劳烦你们了,那么再见了,雷昂阁下……」
留下了意味深长的尾音后诺姆尔和梁月自顾自的走出了房间。房间里安静了十多秒钟,等到诺姆尔和梁月走远了雷昂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招待这两个小客人可真是一件让人短命的差事。
「露裘呢?」雷昂苦恼的说。
「老爷,露裘小姐好像上来了」托莉娅回答。
「我是说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个……不太清楚呢」
「真是个不详的东西啊,浑身都散发着灾厄的味道……她……」
「可是老爷,没有露裘小姐的话就没有如今的白鹭家了」
「这种事情我可能会不知道吗?可是那家伙!那家伙她把……!」
在雷昂面孔上浮现的,一个父亲提到女儿时,面孔上浮现的是悲痛欲绝的表情。而藏在这个表情背后的,是无边的恨意。
那样矛盾的、不讲道理的、毫无调和可能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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