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杜大哥你这把剑就是从灵境中得到的吗！”
“没错！怎么样，就算是跟你们蜀山的名剑相比，差距也大不了多少吧？”
这个男人在月莹崇拜的目光和声声的“哇”中渐渐迷失，鼻子翘得越来越高，就差来一句“老子天下无敌”了。
可惜他不敢，不光是因为那是大话，更是因为在他身边还有许多人随时能拆他的台。
“他那算什么！月莹妹子你有所不知，鼠鼠我当年啊……”
一群大汉将月莹围在中间，不断吹嘘着自己的战绩。
月莹眼睛里冒着小星星，不时发出惊叹声，毫不掩饰自己的钦佩之意，但月莹内心里在想什么，这群男人没人能知道。
他们甚至没有发现，月莹实际上心神并不在他们身上。
这个自称蜀山弟子的女人，视线偶尔穿过人群，从缝隙中注视着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可能高中生的年纪都不够的娇小女孩。
这女孩正和一个短发姑娘交谈正欢。
正是钟聿和牧姗。
“求求你了，前辈，你就带上我嘛~我给你拎包、打小怪，而且前辈你作为阴灵，跟活人打交道多少会有些不便吧，有我在，我可以帮你处理这些烦恼！”
牧姗跟块狗皮膏药似的，自从认出钟聿后便粘上了她，吵吵着要让钟聿带着一块进灵境，怎么拒绝都拒绝不掉，闹腾程度比消失了的月莹有得一拼，让钟聿觉得脑壳子梆痛。
眼见钟聿还是不松口，牧姗一咬牙，说出了句相当惊人的话：
“还是不行的话，前辈你把我当作紧急储备粮！我对我的——”
饶是自诩冷血生物的钟聿，也被牧姗这句话给惊到了。
“打住！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是当然！实话不瞒前辈，怨灵喜欢猎食的活人我略有研究，我对自己的味道还是很有自信的！就算前辈是阴灵，就算前辈挑食，我也有自信让前辈满——唔唔！！”
满头黑线的钟聿赶忙把牧姗嘴巴捂上，周围本来就已经有人注意她们了，大厅里这群形形色色的人未必就没有捉鬼的道士方术师之辈，牧姗再说下去，惹得那些人注意到她钟聿，又是一桩大麻烦事。
或者说，这也是牧姗的某种策略？
知道用常规手段很难说服钟聿，所以故意表现出要泄露钟聿底细的样子，让钟聿不得不答应？再不济也能让钟聿软化态度，接着再徐徐图之？
此女，留不得。
钟聿双眼微微眯起，嘴角挂上了若有若无的微笑。
牧姗时刻留意着钟聿一举一动，见钟聿看过来的眼神开始变得危险，顿时打了个寒颤。
而脸上的神情，也让钟聿看到了牧姗心中的想法：难，难道被发现了？！
钟聿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两人双眼相对，目光直视，甚至还主动拉近了和牧姗之间的距离，让牧姗能更轻易的看到她的虎牙。
或者说，獠牙。
“唔！唔唔唔！！”
自知心中的小九九被钟聿发现，牧姗急忙开口，但是嘴巴被钟聿捂住，牧姗想为自己作出辩解都不行，就像两人之间的实力那样，在话语方面，也是钟聿压倒性的强大。
捂着牧姗嘴巴的那只手没有松开，钟聿一把揽过牧姗的肩膀，用彼此的头发盖住钟聿那只手，然后两人左脸挨着右脸，就像是感情极好的闺中蜜友，钟聿用自己的脸颊“亲昵”地蹭着牧姗的脸颊：“带不带你的事情先放到一边，你这又是送钱，又是给吃的，首先，我得感谢感！谢！你！啊！”
在旁人眼中，钟聿和牧姗是在互相咬耳朵，说着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两人散发着带着柑橘味儿的百合花香，然而要是处在牧姗的角度……
“唔唔唔！！”
钻木取火知道吧，牧姗现在就是那根被钻的木头。
而且还不是拿手干搓的那种自虐式取火，而是用上弓钻，既能让双手不至于被磨出血泡，又能高速、高效钻动木头的那种。
钟聿丝毫不觉得疼一样，拿自己的脸拼命蹭着牧姗，牧姗喊又喊不出来，跑也跑不开，被禁锢在钟聿的“魔掌”中，脸皮子迅速变红，眼睛也被疼得直往上翻，眼看着火星子都快出来了！
“哼。”赶在被自己蹭哭之前，钟聿才饶过牧姗，放开这短发妹子的肩膀，“想跟着我也不是不是行，但是……”
“呜……但是？”
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牧姗对上钟聿的目光，不自觉的后退小半步。
钟聿没有立即把话说完，而是盯着牧姗，不断给牧姗制造压力的同时，自己在也心里打算盘。
拒绝掉牧姗，目前看起来好像不太可能了，而且月莹先前根本没把灵境甄选是什么说清楚，那林雨只说让她在这里等着，到底要她干啥她也不知道，就当是做最坏打算，林雨是让她来参加这个她一点兴趣都没有的灵境甄选的吧，那么钟聿就不得不做好准备了。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
钟聿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工，没怎么读进去几本书，能迈进高等学府的门槛也是运气成分居多，这句兵家真理蕴含着什么她也不知道，可耐不住她以前打的架多呀。
打架尚要知道自己要和谁打，并察言观色，知道哪些人能下重手，哪些人踹两脚就行，哪些人碰都不能碰，这样真动起手了，才知道这一架怎么打。
等到心中有了个大概，钟聿这才开口。
“但是，我过去的记忆并不完整，现在的灵境甄选是怎么个甄选法，我可不知道，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
本来是想直接问牧姗的，可这样就不符合自己“熬久了把灵智给熬开了的怨灵”这一人设了，钟聿权衡之下，干脆顺坡下驴，继续让牧姗认为她是真的阴灵了，并拿阴灵这一说辞，掩饰掉她实力与常识之间的巨大差距。
她算是看出来了，别说她自己，就是牧姗她们所代表的灵异圈，乍一感觉好像各种理论和体系都相当完备了，可实际上他们对于什么阴灵啊阴阳界啊之类的根本就是半懂不懂，糊弄起来不要太轻松。
“那当然是不敢的！！”终于等到钟聿松开，牧姗喜上眉梢，点头如捣蒜，对钟聿大献殷勤，“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给前辈从头讲起，这灵境甄选啊，其实是——”
“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们！”
大厅中突然响起一道浑厚的男性嗓音，正正好好将牧姗的话打断。
“！！”
就好比是你正追着一本喜欢的小说，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等到作者更新，捧着最新一章正读得津津有味，结果这万恶的作者却偏偏在精彩部分收住笔，说什么“且听下回分解”一
这种行为相当恶劣好吧！！
钟聿胸口一闷，当即就抽出了五六把刀，打算把这个说话的不长眼家伙插成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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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朋友小朋友们，六一快乐！
